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263章

　　还是说……

　　艾莎忽然不太愿意继续往那个方向去想——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夏莉所描述的那个“噩梦”都似乎在不遗余力地强调着刚才她与阿黛尔一同经历的“梦境世界”。

　　或者说，“梦境世界”若是没有发生时间重置，那么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大抵真的会成为夏莉梦中的模样。

　　在同一时间，夏莉做了一个如此相似的“梦”？

　　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

　　与此同时——

　　“我以我之名，艾莎·珐丽丝，向女神起誓。”

　　虚空之中，一位少女猛地睁开眼，她眼角抽搐一般挑了挑，脸色发白，然后发出一声郁闷的痛苦呻吟——在那誓言落下的一瞬之间，她的脑海里炸开了滚滚雷鸣，那恐怖的誓言之力在成立的一瞬之间就直接抽空了她全部的神座之力，无论她如何抵抗都没用，就只是一瞬间，她就只能浑身脱力地仰面倒地，生无可恋地干瞪着眼睛，心底默默数着秒。

　　没多久，那誓言之力仿佛碰到了什么庞然大物，一瞬间粉碎。

　　噗——

　　少女喷出一口血，痛苦地捂着胸口，脸上却丝毫没有对此感到意外——因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哇……这个家伙，有完没完啊！！！”

　　少女真的是气急了，她爬起来狠狠地双手捶地，但力量被抽干的她根本无法撼动这里的结界——要不是这片结界保护着她，在她失去力量的一瞬间她就会被虚空的残渣撕扯成碎片。

　　两年了。

　　她忍了两年了。

　　不，说不定比这个时间更久——在世界以外的虚空之中，可不存在时间这种概念，她几乎都已经遗忘了曾经熟知的计时方式，但现在不同了，每天都有人提醒她。

　　就因为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家伙每天都会向她祷告。

　　那个家伙总是自顾自地把信仰的力量一股脑灌进她的身体，也不管她到底愿不愿意接受，每一次她都快要被那庞大的力量给撑死，她每天都惴惴不安地度过，生怕那家伙某天心血来潮来个祷告两连击甚至三连击。

　　奇的怪了，这么厉害的家伙为什么要向自己祷告？好玩吗？

　　少女每天都过得苦不堪言，但她可不敢去找这种家伙的麻烦，所以只能忍。

　　她也常常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悄悄偷瞄一眼，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她悲哀地发现，对方根本不给她看，那家伙的神格结界比世界之壁还要坚固，而且那股恐怖的伟力根本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让她根本无法窥视，她甚至连对方到底在哪个世界都无从得知。

　　明明是自己的“信徒”，结果却在各种意义上凌驾于自己之上——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被耍了。

　　谁叫别人厉害呢？她忍。

　　但当她最近好不容易渐渐习惯每天被狠狠祷告的时候，那家伙却开始变本加厉了，时不时突然用祝福之力将她全身的力量抽取一空，就像祷告时那样，也从来不会询问她愿不愿意，她也很无奈，但当她干脆将福祉送去以表诚意顺便想看看那家伙到底是谁时，那家伙却——拒收了。

　　好，有个性，不愧是这个家伙，她继续忍。

　　然后，那家伙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拿她起誓——开什么玩笑，就像是她走在街上莫名其妙被一个腰缠万贯的家伙自顾自地把她抓过去当做了和别人的赌注一样，偏偏拿她起誓，自顾自地抽干了她全身的力量凝结誓言之力，却又单方面地将誓言之力拒绝了。

　　那不就是把她全部家当抢过去，然后又当垃圾丢掉？

　　捉弄她很好玩？

　　少女都快哭出来了——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和憋屈到极点。

　　“‘艾莎·珐丽丝’……好好好……你给我记住了！”

　　少女恨恨地攥着小拳头，委屈巴巴地咬牙切齿。

　　“今天终于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等着瞧吧你！我的信徒肯定会找到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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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翠西娅脸红了（4K3）

　　清晨，天还未亮，艾莎早早地从睡梦中醒来。

　　门窗紧闭，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想来，今天的天气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

　　艾莎看了一眼身旁，夏莉和翠西娅都睡得恬静，翠西娅那放松的身体曲线自然而优美，而比起翠西娅，夏莉就显得无拘无束很多——夏莉几乎整个人都贴在艾莎身上来了。

　　还挺黏人。

　　这样的女孩子艾莎并不讨厌。

　　艾莎轻抚夏莉的脸颊，将一缕发丝撩至耳后，看着熟睡中的夏莉，艾莎不禁想起了一年前和夏莉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为了避免意外发生艾莎每天都会把夏莉带在身边照顾，甚至包括洗澡和睡觉，那时候的夏莉就和现在一样黏人，寸步不离地跟在艾莎身边，睡觉也必须紧紧靠在艾莎身边才能睡着，稍微有什么异动都会将她惊醒，也就只有她的父亲每天来探望的时候才会表现得稍微放松一些，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艾莎。

　　那或许是比较缺乏安全感的缘故吧——艾莎想。毕竟那个时候能够给她足够安全感的人、能在她因为渴血而暴走的时候轻而易举阻止她的人就只有艾莎了。

　　但后来夏莉就没有那样过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夏莉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渐渐变得不再纯粹，然而对夏莉的事情一直怀有愧疚的艾莎却将那样的目光忽视了，所以，是不是因为那时候的夏莉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比如，太过亲密的距离会让夏莉感到害羞什么的……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直女才能毫不在意地主动与另一个女人亲密无间的相处。

　　艾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被窝，没有吵醒睡熟中的夏莉和翠西娅。

　　她看向鸦，又看向玛德蕾娜和阿黛尔——阿黛尔一晚上都守在玛德蕾娜的床前，寸步未离，玛德蕾娜看起来也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呼吸很平稳，反而是阿黛尔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一双本应明亮的眼睛都变成了死鱼眼，脸色也有些疲惫的样子。

　　按理说一个神明是不可能会因为熬夜而感到疲累的，但昨晚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艾莎想了想，抓起放在床边的黑剑，下床走到阿黛尔身边。

　　“她怎么样？”

　　“艾莎大人，肚子里的胎儿很稳定。”

　　阿黛尔说道——其实一晚上的观察要让她略微有点惊讶，因为翠西娅的封印魔法比她想象中要高明许多，在封锁了胎儿汲取玛德蕾娜力量的同时，同时却并没有对胎儿和玛德蕾娜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现在的胎儿除了发育停滞之外，依旧非常健康。

　　“嗯，那就好。”

　　听着阿黛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艾莎却也能理解她话语里的意思，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有一个自动进行同声翻译的人在脑海里一样。

　　“现在我来换你吧，你可以去休息了。”

　　现在艾莎已经醒来，就不必阿黛尔继续守着。

　　“唔……真的可以吗？”

　　“去吧，好好休息，恢复力量，需要你的时候会叫你出来的。”

　　艾莎说着，顺手用拇指指甲在食指指腹上用力一划。

　　【-1】

　　阿黛尔只觉得眼前的空气在一瞬间扭曲了一下，就看到艾莎向她伸出了渗出了血的指头。

　　“含住。”

　　艾莎说道。

　　阿黛尔看着眼前那缨红的血珠，抿了抿唇。

　　“谢谢艾莎大人……”

　　“都说了，叫我艾莎就行。”

　　俯下身，轻轻闭上眼，阿黛尔分开红润的嘴唇，小巧的粉舌从齿间滑出，将艾莎的指尖卷起，裹入唇间。

　　阿黛尔没办法从神力枯竭的这个世界获取力量，只能通过艾莎的血液进行补充——感受着阿黛尔唇齿间黏糊糊的温热触感，艾莎不禁想到，如果她和翠西娅没有出现，那么阿黛尔的命运又将走向何处呢？

　　“好了，去休息吧。”

　　艾莎将手指抽出，一抹银丝一闪而没，艾莎看了一眼指腹，伤口早就已经愈合了。

　　……

　　时间来到上午。

　　在夏莉、翠西娅和玛德蕾娜三人都醒来之后，艾莎旁敲侧击地向翠西娅和玛德蕾娜问起了一些梦境的事情，不过她立刻发现，翠西娅、玛德蕾娜她们两人和夏莉并不一样，她们似乎并没有任何关于“梦境世界”的记忆，也就是说，昨晚发生的那一切似乎只影响到了夏莉。

　　对于这个结果，艾莎陷入了沉思。

　　她无法确定翠西娅、玛德蕾娜与夏莉之间产生偏差的原因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至少梦境里发生的一切不会轻易地影响到这边，或者说，在某种意义上增加了梦境世界的不确定性——这或许需要更多次的实验才能给出答案。

　　经过考虑，艾莎最终没有将梦境世界的事情告知翠西娅，她进行晨间祷告之后就独自离开了——她需要找人采购足够量的火石和食物给蒙斯克村的村民送去，当然，最靠近西省的大型城市克洛罗斯城是最好的选择，那里受到寒潮的影响有限，同时也是许许多多商队从西省进入北境之后的停泊点。

　　而且，埃步森就在那儿呢，直接找他会比艾莎自己在商会兜兜转转谈生意讲价格方便许多。

　　其实也可以直接由翠西娅出面联络北方王国境内的其他城市，要求他们为蒙斯克村提供援助，这同样能解决蒙斯克村现在的困境。

　　但那样一来行为太过高调容易引人注意，再者，火石和食物对于现在的任何一座被寒潮侵袭的城市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物资，调集也需要花不少时间，各方面来说都不会很方便，既然这样，不如艾莎自己当一回快递员，卖点人情给蒙斯克村也更方便艾莎和翠西娅的行动。

　　书桌前，翠西娅正在准备着血脉测试魔法的魔法阵与魔法素材。

　　玛德蕾娜的神情紧张，等待着翠西娅的魔法结果。她现在的心情很是矛盾，一方面她一点也不希望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艾莎的，因为实在是太让人难为情了，但另一方面，她又希望这个孩子是艾莎的——晚上的时候她想了很多很多，最终她却发现，至少以艾莎作为对象，她不会太过于抗拒。

　　“嗯，艾莎的血放置了整整一晚，魔力基本都已经散溢殆尽，现在应该可以进行魔法测试了。”

　　翠西娅取出昨晚就准备好了的艾莎的血，又取出从玛德蕾娜体内抽取的胎血，将两者分别用器皿盛放起来，在这一瞬间，两个器皿中镌刻的魔法阵立刻有所感应，微微发出湛蓝的光辉——艾莎的血魔力非常充足，哪怕是等待了一个晚上，令其中的魔力散溢，失去了魔法抗拒的特性，但艾莎的血依旧还留有少量的纯粹魔力，相比之下，玛德蕾娜的胎血就容易掌控许多了。

　　夏莉凑了过来。

　　“咦，这个就是能测试血脉的魔法呀？听起来好简单但是看起来好复杂……翠西娅姐姐，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这并非是一个复杂的魔法，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在原本的魔法上新增了多重验证术式以保证最终结果的准确无误，所以看起来才会麻烦一些。”

　　翠西娅解释道。

　　其实翠西娅没有说的是，以艾莎的血为对象进行魔法实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哪怕是失去了魔力的血，她也必须要认真对待才行。

　　翠西娅看了夏莉一眼，忽然感觉有些奇怪。

　　“夏莉，怎么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太好？你在雪山冻感冒了吗？”

　　“啊？我、我看起来不太好吗……？”

　　夏莉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颈间，视线转向翠西娅，又有些慌张地移开。

　　她的脸颊开始发烫起来。

　　翠西娅还留意到夏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妆，银白的马尾绑着一条酒红色的发带，和她的眸色相同，翠西娅知道，那是在维林镇时艾莎亲手送给夏莉的礼物，夏莉一直很珍视，除了艾莎亲手为夏莉戴上的那一次之外，翠西娅还是第一次见夏莉将它戴上。

　　今天的夏莉果然有些不一样。

　　“我、我感觉很好啊……”

　　“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的话，不要硬撑，立刻告诉我和艾莎，好吗？虽然你是血族，但血族也是有可能生病的。”

　　“唔……没有啦……我好得很……”

　　夏莉连忙掩饰着微微泛红的脸，一边却忍不住泛着笑，看起来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小秘密。

　　翠西娅和夏莉的对话令一旁的玛德蕾娜内心充满了诧异，她看向夏莉，眼睛眨了眨——

　　血族？

　　原来，夏莉真的是血族？

　　因为艾莎是修女，所以玛德蕾娜一直未曾这样去想过，哪怕看到了夏莉那标志性的白发红瞳、哪怕脚下就是一片曾经由血族治理的土地，她也下意识地没往那方面去怀疑。

　　毕竟，人类中也有一些人因为先天或后天的原因而生出一头白发，这不算非常罕见，玛德蕾娜告诉自己不应该用偏见去度量别人，所以她没有开口问及夏莉的身份。

　　再说了——修女怎么可能会和血族成为朋友？教会和血族不是一直不对付吗？看看这片领地就知道了，所有的血族领地上几乎都不会有教会驻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一些小王国，血族反而成了牵制教会的一个好棋子。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正是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误导了她。

　　不过玛德蕾娜也并未因此对夏莉产生敌意就是了，她憎恶的是魔族，而不是血族，更何况夏莉对她很热情，反倒让人讨厌不起来。

　　“差、差不多该到早点时间了，我、我去叫人送餐过来……”

　　夏莉逃也似的跑开了。

　　翠西娅看着夏莉的背影，不禁莞尔——难怪艾莎那么喜欢夏莉，就算是身为朋友也不得不承认，夏莉作为女孩来说的确非常惹人怜爱，那种自内心而发的，举手投足中展露出来的少女气息，那已经是翠西娅早就已经遗失的东西了。

　　翠西娅不禁感叹，自己是不是年纪太大了？

　　她摇摇头，目光缓缓转向玛德蕾娜，她先是注视着玛德蕾娜的腹部片刻，然后才抬起目光，微微一笑。

　　“说起来，玛德蕾娜昨晚休息得怎么样？星神没有打扰到你吧？”

　　玛德蕾娜收回看向夏莉的目光和思绪，摇头。

　　“昨晚是我最近最舒适的一次睡眠，贤者大人，您的封印术非常令人安心，它从未有过如此的安静，我甚至感觉我的力量都已经回来了。”

　　翠西娅对此并不意外。

　　“胚胎暂时停止了对你的夺取，没有了流失，你的力量就会重新回归你的控制，甚至会因为你们的血脉联系而反哺于你。”

　　玛德蕾娜还有圣物的帮助，力量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重要的是身体内的暗伤与作为神代遗民血脉气息的遗失，那可不是单单靠着生命力的注入就能修复的东西——刚才翠西娅已经特地查看过，她发现胎儿对玛德蕾娜身体造成的伤害已经恢复了一些，这些伤害来自于生机和血脉，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彻底痊愈，但也不会进一步恶化了，封印算是暂时控制住了胎儿带来的麻烦。

　　另外，翠西娅还特地留意了一下玛德蕾娜体内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确实留存着一丝非同一般的力量，翠西娅知道，那是胎儿通过血脉而传给玛德蕾娜的——这也印证了星神此前的说法：胎儿的存在会促使玛德蕾娜变得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