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264章

　　“就目前来看还算稳定。”

　　这时，魔法测试缓缓显示出了结果。

　　不出所料，玛德蕾娜的胎血的确对艾莎的血脉气息做出了感应，虽然非常微弱，但确实存在。所以说，至少在血脉这一个角度来看，玛德蕾娜体内的胎儿的的确确在血缘上与艾莎有一定关系——这个结果令翠西娅都为之震惊，毕竟，艾莎和玛德蕾娜都是女人，仅仅通过魔法就能诞生生命的手段可不多见。

　　对此玛德蕾娜并没有做出太大反应，或者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你的封印目前来看很稳定，不一定非要现在拿定主意，它的存在也不会影响到你。不过，如果觉得担心，不如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不必吧，我还是先告辞了……”

　　虽然能和贤者、圣修女长一同行动的机会难得，可是现在的情况对玛德蕾娜来说实在有些意外，她打算先回去冷静冷静，翠西娅见状无奈笑了笑。

　　玛德蕾娜离开后，翠西娅看向站在窗台的乌鸦。

　　“鸦，过来。”

　　翠西娅唤来了鸦，将鸦收回，同时读取昨晚鸦的记忆……

　　“待会儿又得让你留下来看守这里……嗯……嗯？？？”

　　翠西娅抚摸着鸦的羽毛，忽然微微一愣，手中的动作也停住了，她的表情僵硬着，慢慢的，一抹霞红爬上了耳梢，总是清冷的眉眼间忽然多了几分惊慌失措和难以言喻的羞赧。

　　翠西娅的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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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宇宙

　　北境又下了雪，雪不算大，没有风，但也没有阳光，整个天空都暗沉沉的，似是要迎来又一轮的风雪。

　　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望见白雪皑皑的山峰，银装素裹的山林，铺着积雪的广阔平原和草地——若是放在前世，艾莎大概会喜欢这样的景色，因为对于生活在南方的她来说，这样壮阔的雪景难得一见。

　　“真是美丽的景色。”

　　艾莎感叹道，呼出的热气立刻就变成了白色的雾被高空的风吹散。

　　当然，景色虽美，对于在这里生活的人们来说却并不是什么惹人喜欢的东西，每年的冬天都会有人被严寒夺去生命。

　　或许在这个世界，死亡本来就是一件不值得惊讶的事情。

　　——艾莎想。

　　就像是梦里看到的那样。

　　夏莉的死去并未给“梦境世界”中维林镇的走向带去任何改变，一切都如安排好的那样续演着，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能够预想得到的结局。

　　艾莎沉沉地叹了口气。

　　那么，说到底，梦境世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平行宇宙？

　　这种在前世流行的说法在这里能行得通吗？

　　一路上艾莎都在如此思考着，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了克洛罗斯城。

　　此时正是早晨，或许是因为时间尚早，也或许是因为冬日的气温越发来得寒冷，克洛罗斯的街道没了初来时那般热闹喧哗。

　　远处回荡着来自教堂的沉闷钟声，悠扬，却也略显清寂。过往的行人大多裹得严严实实，他们行色匆匆，大多是商贩或是猎人——也只有他们习惯这么早出门。

　　“阿黛尔，我们到了，你可以出来了。”

　　艾莎走进一个无人的巷口，忽然说道，她的身旁并没有其他人——她对话的对象，自然还缩在腰间的黑剑内。

　　一阵黑烟从剑鞘中浸出、缓缓升起、飘散，又再次凝结，阿黛尔出现在艾莎身边。

　　“艾莎大人……”

　　阿黛尔偷偷瞄了一眼周围，发现是没有来过的地方。

　　“都说了，不必叫我大人。”

　　当然，阿黛尔是肯定不会听从的，艾莎也只能跳过这个话题。

　　“那么，关于那个‘梦境世界’，现在你有什么头绪了吗？”

　　艾莎问道。

　　因为“梦境世界”过于奇怪，有太多不明不白的地方了，而且那地方还有一些危险，阿黛尔只是进去一次就损耗了不少的力量，所以关于“梦境世界”的事情艾莎还没有打算立刻就告诉翠西娅、夏莉她们，现在阿黛尔就是艾莎唯一的讨论对象。

　　艾莎费了不少口舌才让阿黛尔相信梦境世界并非是艾莎有意创造出来的空间，或者说，那个地方根本和艾莎一点关系都没有——至少在昨晚之前，艾莎对空间这种东西根本没什么了解。

　　“艾莎大人，以我的力量根本无法读懂那个世界的奥秘……很抱歉，让您失望了……”

　　在空间魔法方面，阿黛尔很有见地，但很可惜，她也并不能解答“梦境世界”到底为何物。

　　“不必着急，我也没觉得轻轻松松就能把一切弄清楚——比起这个，你听说过‘平行宇宙’这种理论吗？”

　　“平行……宇宙……？那是什么……”

　　阿黛尔一脸懵懂。

　　艾莎顿了顿，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如此解释。

　　“说来有些话长了……”

　　艾莎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阿黛尔解释一下“宇宙”到底是什么，当然，首先就要从最基础的认知理论说起，比如说，地球是圆的。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并没有“宇宙”这样的概念，或者说，就如前世的人类发展史一样，人类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有过“地心说”、“日心说”、“天圆地方”等等之类的学说，那是一条崎岖的道路，因为科技水平与生产力所限，对于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来说或许那就是“合理的”。

　　而在瑞恩卡尔尼亚大陆，人类同样对世界、对宇宙本身的辽阔没有一个具体的认知。

　　就像是深海中淤积着以人类的力量绝对无法企及的强大魔素流一样，这里的天空以上依旧不是单单靠着人力能够抵达的区域，就像是由魔素所编织的坚固玻璃罩子将大气以下的一切与太空隔开。

　　体积庞大的魔素将“世界”限制在从地面到高空这片区域内，哪怕是翠西娅那样的强者也无法冲破这层阻隔，更何况其他人了，所以在这个世界的人类对世界的认知也只能局限在此之间。

　　至于艾莎，其实艾莎也没有真正突破过这颗星球的大气层，自然也没有亲眼确认过这里的太空是什么模样——并非是她做不到，而是艾莎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力量，要是不小心跳出这颗星球可就不好玩了，在没有借力点的外太空，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虽然不至于会死，但艾莎也一点都不期待一场外星漂流的旅途。

　　不过那都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或许可以借助魔法试一试，艾莎想。

　　“宇指四方上下，宙指古往今来——将无限的空间与无限的时间，一切物质与其形体的总体囊括在内，就是宇宙。”

　　艾莎不断地为阿黛尔进行“授课”——虽然艾莎在这方面的知识也只能用贫瘠来形容，称不上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但只是单方面的观念灌输并非难事，只要对方相信，那么就连最基础的论证过程都可以避免了。

　　不过阿黛尔听得还挺认真的——不，不如说阿黛尔已经完全沉迷其中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等糖吃的小孩，眼巴巴地望着艾莎。

　　这倒是有些令人意外，说不定阿黛尔本身就比较喜欢这些东西？就像是偏偏喜欢盯着课本上的课外延伸阅读的学生一样——新奇的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很有吸引力。

　　而艾莎不知道的是，在阿黛尔看来，艾莎完全是在给她灌输全新的力量概念认知——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本身的认知在某种程度上便是他所能使用的力量的基础，同时也是力量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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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知识就是力量

　　如果一个人无法认识到“水”为何物，那么他就无从利用“水”，自然也无法理解“水”的魔法为何物。

　　如果没有人见过“火”，那么就没有人能够使用“火”，基于火的一切人工造物都无法诞生。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当然，这里所指的“见过”，并非是一定要用眼睛确认到才是“见过”，就像是空气，无法看见，但人们都知道没有了空气人和动物就无法存活，也像是无处不在的魔素，无法看见，但魔法师们能将它调为己用。

　　总而言之，“知识”本身对于魔法使用者来说毫无疑问是非常重要的基础，正因为这个原因，除了令人深恶痛绝的深渊魔法之外的任何魔法流派都得以保存和传承，不论其观点本身在他人看来多么愚昧、或是多么可怕、多么忌讳。

　　因为那代表着一个“或许被忽略掉的可能”，一个“也许确实存在的知识”，同时也代表着“或许将来能实现的力量”。

　　而艾莎在做的，就是颠覆阿黛尔的力量之基，给她展示一个她从未听说过、见过的“力量”，一种难以想象的庞大的“力量”，就如艾莎向她所展现的伟力一样。

　　多么令人难以置信，艾莎竟然将这种伟岸的奥秘告知于她？

　　阿黛尔感动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阿黛尔都在怀疑艾莎是不是在骗她。

　　可是，艾莎会骗她吗？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艾莎何必要编这么一个故事骗她？艾莎那么强大，若是要捉弄她的话那么还有更简单不过的方式，不是吗？

　　于是阿黛尔深信不疑，并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切当做是艾莎强大的原因，同时，她的内心多了一抹复杂的思绪——艾莎，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呢？

　　细细想来，其实艾莎虽然看起来很凶，但也没把她怎么样……之前艾莎还有意地问起她的名字，一直以“阿黛尔”而非“星神”来称呼她……

　　难道说，艾莎其实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自己一直都误会了？

　　阿黛尔不自觉听漏了几句话，意识到的时候，艾莎又说到了她不懂的内容了——

　　“……所以，‘宇宙’严格来说或许应该算是一个……哲学上的概念，也就是‘世界’。”

　　“哲、哲学……？那是什么？”

　　阿黛尔再次一愣——哲学难道是现在发展出来的新的魔法学说吗？

　　“这个……”

　　艾莎似乎也噎住了，浅浅地倒吸一口气。

　　很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出现明确意义上的哲学的概念，或者说，有，但不清晰——因为没有人具体地提出这个抽象的概念，所以很零散，难以以明确的词汇轻而易举概括。

　　毕竟比抽象，没有什么比魔法更抽象的了，人们的思维大概因此被转移了吧——艾莎猜想。

　　“这个问题暂且跳过。”

　　艾莎可不想开设一个哲学课堂，她自己也不懂。

　　一路上艾莎给阿黛尔说了不少东西，大多是挑挑拣拣出来的一些“常识”，阿黛尔听的很认真——在旁人看起来，就像是姐姐带着妹妹在散步、讲故事。

　　没多久，艾莎循着记忆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之前住过的旅店——她来这里是为了找到格蕾丝，格蕾丝和狐人种的小女孩莱西一直暂住在这里，艾莎一是来看看情况，二是想要问问格蕾丝埃步森和西尔巴兹他们现在在哪里，艾莎需要找到他们购买火石和衣物。

　　“格蕾丝。”

　　艾莎轻轻敲了敲客房的门，没有人应答。

　　“这里被人设置了禁止闯入的魔法结界，看起来里面的人应该已经离开——不过刚才结界已经被你破掉了。”

　　阿黛尔说道。

　　艾莎稍稍感知了一下，门内似乎的确没有人，于是她用电流直接弹开了锁扣，这个小技巧让一旁的阿黛尔又是看得一懵。

　　“这叫电磁，一种雷电魔法的应用。”

　　艾莎说道，推门而入，阿黛尔还是一副完全没懂的样子，但她知道，艾莎肯定又是在说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哪怕只是一个开锁的小技巧。

　　来到房间里，房间里仿佛还残留着少许格蕾丝与莱西的味道，但房间空着，格蕾丝和狐人种小女孩莱西并不在这里。

　　房间里实在称不上整洁，桌上还放着几本书、几枚魔法石，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恐怕也就只有格蕾丝这样的魔女才会无所谓地随处丢放了。

　　艾莎走上前，随手翻了翻。

　　那似乎是关于亚人的书籍，看起来多有些年代了，书页泛黄、发硬，有些字都已经模糊不清，放着书签的一页则是关于狐人种生活习性的考据。

　　看得出来，格蕾丝对莱西还挺上心——倒也并不意外，正因为艾莎看出来格蕾丝其实挺喜欢小孩子，所以才特地把莱西交给她照顾的。

　　艾莎又环顾了一圈，她看到床边的角落里还堆着几件脏兮兮的衣物，看起来是莱西的。

　　“她们是去冒险者公会了吗……这么早？”

　　艾莎想。

　　不知为何，在梦境世界看到的关于格蕾丝的一切忽然在眼前闪过。

　　艾莎微微抿唇。

　　“阿黛尔，走了。”

　　艾莎来到楼下，虽然现在还很早，但旅店内已经有几个食客在用餐了，艾莎瞥了一眼，没有看到熟人，于是找到旅店的老板娘大致询问了一番，老板娘似乎对艾莎还留有印象，便没有隐瞒什么。

　　得知格蕾丝才刚刚出门，便稍稍放了心。

　　又问了一下埃步森和西尔巴兹，结果老板娘对这两个人毫无印象。

　　“可不是谁都像您这么漂亮，让人印象深刻，小姑娘，”老板娘笑呵呵地说道，“每天在我这儿留宿的人那么多，我哪记得住。”

　　谢过老板娘，艾莎径直去了公会。

　　但，格蕾丝和莱西也并没有在公会，艾莎等待了一会儿，也询问了其他人，结果并没有在早晨见过“一个带着小孩子的灰头发的女人”。

　　艾莎离开了公会。

　　“在这个世界找人还真是一件难事，要是有手机就好了。”

　　艾莎叹了口气，阿黛尔又不解了——手……机……？那是什么？

　　“你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