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265章

　　艾莎说道，便独自施展了隐蔽魔法去到了空中，从空中俯瞰这座城市，但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看来，只能去找贝姬了。”

　　艾莎尚且还是知道贝姬在哪里的。

　　……

　　————————————

478、看书的差事

　　贝姬一直留在克洛罗斯负责着监视威利的任务，如果亚尔曼的分身还没有放弃威利这颗棋子，向他传回消息，那么留在这里的贝姬就能第一时间捕获到情报——虽说计划是这样，但其实不论是艾莎还是翠西娅都没有对威利抱有多少期待就是了。

　　只要亚尔曼的分身不傻，就肯定不会在现在还回过头来联络一枚并没多少价值的棋子。

　　艾莎循着记忆来到威利的住处，为了避免这里有人监视，艾莎施展了隐形术从并未关上的窗户翻了进去，解除隐形术。

　　她没有看到威利，只看到贝姬。

　　此时的贝姬正坐在桌边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就连艾莎和阿黛尔来到她身后都没有丝毫察觉，她微微弯着眉，似乎被书中的文字深深吸引。

　　桌上的灯盏已经烧干，看起来，似乎贝姬一整晚都在看书。

　　这不禁让艾莎想起了在梦境世界里见到的那个她——在梦境世界，贝姬看起来没什么朋友，对其他人避之不及，一个人窝在狭窄的房间里翻看着那些陈旧的书籍。

　　如果梦境世界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毫无疑问，贝姬此前说的话恐怕有一半都是骗人的——贝姬根本称不上是她主人的助手，充其量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仆人，甚至还是那种没有什么地位的、可有可无的低等血奴。

　　艾莎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那时候贝姬过得并不好。

　　“贝姬。”

　　“噫！？”

　　贝姬显然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黑雾忽现，眨眼间她已经遁走好几步远，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艾莎，以及艾莎身边的阿黛尔。

　　“艾莎大人？抱、抱歉，我没有注意到您，您什么时候……”

　　贝姬连忙从黑雾中显露身形，慌慌张张地吐出几个字。

　　艾莎打断了她。

　　“如果刚才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说不定已经被偷袭负伤了。”

　　“唔……对、对不起……是我太疏忽了……”

　　贝姬二话不说连忙认错。

　　——其实她已经很小心了，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算是一片叶子飘进来她都会有所察觉，可艾莎既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也没有带来一丁点声响，惯用的血咒魔法感知对艾莎也没用，就连艾莎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也完全隐蔽了气息，这让她怎么办嘛。

　　她心中有苦难言，但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别去解释和狡辩，诚恳承认错误总归是不会有错的——这就是她曾经的生存之道。

　　“这几天有收到任何消息吗？”

　　艾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

　　“唔……很遗憾，威利似乎已经被亚尔曼放弃了……”

　　这并不意外。

　　“威利呢，他还活着吗？”

　　“他还活着……不过他现在在对街的酒馆里——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出门，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会定期让他在外面露面一次。”

　　艾莎点头。

　　毕竟，一个大活人突然间消失一两天还好，若是长时间如此说不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虽然说现在看来其实已经被察觉到了，但总而言之，做一些掩护总是会更谨慎一些，贝姬的做法没什么问题。

　　“他不会逃跑吧？”

　　“请、请艾莎大人放心，我在他身上下了血咒，时刻盯着他的一言一行，我知道他现在和谁在一起，去过哪里，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如果您要找他，我现在就可以命令他回来。”

　　血咒魔法与灵魂魔法有些许的共通之处，毕竟血本身就是灵魂的媒介——不得不说，还挺方便。

　　“嗯，你做的不错。”

　　艾莎的夸奖让贝姬一阵暗喜。

　　“不过，就不必叫他再回来一趟了，你去把他那些魔法石拿过来，我们带走，至于人……就让他自己去审判所报道吧。”

　　威利也不是什么清白人，他身上背着血债，艾莎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交给审判所最合适不过——克洛罗斯领是王政派的势力范围，公爵最近一直盯着这边，在这个时候想必审判所也不会轻饶了威利。

　　“哎？”

　　贝姬则是微微一愣，从艾莎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

　　“艾莎大人是说……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

　　“没必要在没有猎物的地方蹲守，这样只会浪费时间罢了。既然亚尔曼一直没有传来消息，证明他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威利也就失去了价值，所以只留着那些魔法石就行——想必，亚尔曼大抵还是能收到传讯的，那些东西翠西娅说不定用得上。”

　　贝姬动作迅速，很快取来了魔法石。

　　“我已经通过血咒命令威利去自首了，至于这些魔法石……”

　　“你先拿着。”

　　艾莎说着，垂下目光看了贝姬扔下的书一眼，俯身拾起，贝姬的目光顿时紧张起来。

　　“说起来，你之前说你在你主人手下的时候一直在做助手的工作对吧？”

　　“是的……”

　　“她就只有你一个助手吗？”

　　“只有我一个……”

　　艾莎看得出来，贝姬似乎有些迟疑。

　　想到梦境中看到的贝姬，艾莎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翻开书粗略地扫了一眼内容，这似乎是一本记录魔法理论的书籍，内容很多，也很杂，并没有明确的编纂者署名，不过后面有对于帝国国立魔法学院的记述，这本书似乎也是出自那里——艾莎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本书可不容易弄到。

　　“这似乎是魔法学院的藏书，你主人的？”

　　“是、是的……主人经常会从其他地方弄来很多书，作为实验时的参考，有一些书她用不上，我就会拿来看……”

　　贝姬显得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一句话咬得结结巴巴。

　　“看来你很喜欢书嘛。”

　　贝姬双手捏着衣角，不敢抬头——其实她撒了谎，她那个主人根本没有助手，因为她信不过任何人，也从来不许任何人接近她的那些实验，贝姬在主人身边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那时候的贝姬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尊严可言的血奴，因为实力低微，所有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欺负她，主人也常常对她又打又骂。

　　贝姬并不想回忆。

　　她仅剩的能够做的事就只有独自一人翻看那些书了，这也是她唯一的乐趣所在，而那些书，都是主人的书房堆放不下，旧了、烂了，或是干脆就只是一些谬误的记载，被主人丢掉的东西，被她视若珍宝，她试图从那些书中自学魔法，这样才能不被人欺负，但也正巧因此从那些废稿中接触到了一些主人的研究，最终取代了主人在组织中的位置。

　　这些事情贝姬从没有详细地对艾莎说过，艾莎也没有细问——但艾莎也差不多猜到了一些。

　　这么看来，贝姬或许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

　　“那正好，”艾莎将书还给贝姬，微微一笑，“你喜欢看书的话，我这里还有不少，都是从费希尔男爵那里弄来的，其中有些应该算是珍藏品，回头我拿给你——到时候你捡你喜欢的看，看完了给我分类一下，做一个概述记录下来。”

　　毕竟艾莎想过要办一所学校，这些书应该用得上。

　　说起来，如果贝姬在这方面做的不错，或许可以让她专门负责这个——图书管理员？一般来说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吧。

　　“啊？”

　　贝姬还以为艾莎要惩罚她呢，却没想到给她安了这么个根本算不上惩罚的差事。

　　“赶紧收拾一下吧，另外，你知道格蕾丝和莱西在哪里吗？还有埃步森和西尔巴兹他们，我找他们有点事。”

　　……

　　————————————

479、碰碰运气

　　简单地为贝姬和阿黛尔互相介绍了一下，她们就算是认识了，不过，艾莎没有特地提起阿黛尔作为荒神的身份，也没有明说贝姬作为俘虏的处境，她们彼此都似乎把对方当成了艾莎身边的人，相处起来那叫一个彬彬有礼。

　　要说有什么违和的地方，那就只有她们的对话方式了——贝姬在说话，而阿黛尔在咕噜咕噜，但双方却能无缝交流，贝姬脸上写满了疑惑，只不过见艾莎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便不敢去多问。

　　“格蕾丝小姐最近常常去公会和酒馆打听，据说她已经拿到了一些线索，不过似乎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了。”

　　贝姬在前面领路，一边向艾莎进行说明。

　　据她所说，在艾莎她们离开之后格蕾丝就从发布在公会的委托中拿到了冒险者们提供的消息，说是有人提供线索，在城内见过几个疑似亚人的人，而时间正好是在第一次寒潮到来的时候。

　　没有人敢小看寒潮，对于生活在北境的人来说，那毫无疑问是天灾，强大的寒冰魔素浪潮从北而下，那刺骨的寒霜足以冻结大多数生灵。

　　就连费希尔男爵派出去运输秘银的吸血鬼们都死在了寒潮之中，寒潮的可怕之处可见一斑，更何况那些常年忍饥挨饿、实力低微的亚人呢？——哪怕克洛罗斯已经是位于北境靠南方的城市了，但寒潮的余威依旧不容小觑。

　　所以格蕾丝判断那些亚人一定因为寒潮的缘故而耽误了行程，被迫留在了克洛罗斯城内，于是格蕾丝就着手在城内开始了寻找。

　　只是，自那之后格蕾丝便没多少进展了。

　　“看来格蕾丝的确对莱西的事情很上心……不过这么说来也有一些令人在意的地方——如果格蕾丝的推断没有错，可能反倒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艾莎停顿了片刻，摇头说道。

　　“既然莱西的姐姐就在城内，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肯定能得知格蕾丝和莱西正在找她，况且既然莱西的姐姐来过这里，那就应该有人见过，尤其是外来人，在这里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而她直到今天也没有任何消息，只有两个可能——她不愿意见莱西，或者，她不能见莱西，不论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单单这个事实就足够让人感到担忧了。”

　　贝姬低下头，没有说话。

　　抛弃与被抛弃？或者说落入危险被迫割舍？亦或者身不由己，什么的……

　　在这个世界，这些事情再寻常不过了。

　　贝姬她自己就是被最信任的家人所抛弃，独自面对悲哀的人生，在主人的虐待下结束生命，她以为那就是结束了，却没想到她又以血族的身份活了过来，继续着不知终点的痛苦。

　　其实当得知自己的主人就是死于艾莎之手的时候，贝姬内心是有那么一点点感激的。

　　她感激艾莎为她报仇，将她从苦海里解放出来——哪怕贝姬明白那一切都并非是艾莎有意为之，艾莎只是为了给夏莉报仇而已，她只是恰巧得到了那漏下的一点点恩惠罢了，但即便是这样，事实总是不会变的。

　　很快，艾莎和阿黛尔就来到了目的地，一处酒馆。酒馆其实就在冒险者公会附近，与冒险者公会只有一街之隔，这里相对来说比城市里的其他地方要热闹许多，过往的行人有的是冒险者，有的是猎人，还有佣兵和外地的商贩，虽然大雪让大多数人变得无事可做，但这些人总是能在合适的时候见缝插针，找到一两个赚钱的机会。

　　积雪的街道两侧有旅店、铁匠铺、药铺和皮革作坊，也有专门买卖素材的商铺，只要冒险者还在活动，他们也就没有歇业的理由。

　　当然，酒馆也是如此，没有人不希望在寒冷的冬天喝上一口暖身的酒，那毫无疑问是一份不错的体验——除此之外，酒馆，尤其是冒险者公会前的酒馆里总会聚集着各种各样的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带来有用的情报，所以常常会有人来这里碰碰运气。

　　此时，酒馆的门紧闭着，阻挡着外面的寒意，艾莎站在门外，能听到喧闹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意不错，至少比之前住的旅店要好不少，是因为这里靠近冒险者公会的缘故吗？

　　“阿黛尔，你先回到剑里去。”

　　艾莎说道。

　　“唔，好……”

　　说完阿黛尔就在贝姬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目光中回到了黑剑里。

　　贝姬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咦？噫噫噫！？阿、阿黛尔小姐她……她……剑……”

　　哪怕是血族，贝姬也从未见过能把身体藏进剑里面的手段。

　　“暂时用不上她，而且对于这种地方来说她的外表太惹眼了，我可不想在这里被所有人盯着。”

　　艾莎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刷存在感的。

　　说着，艾莎把兜帽戴上了，贝姬见状，虽然心底还有一万个疑问，但也不敢继续追问下去，便跟着艾莎照做戴上了兜帽。

　　这时，几个满面通红的男人摇摇晃晃地从酒馆里走出来，艾莎便往旁边一站，让他们先过——艾莎很自然地拉过贝姬，贝姬却很不自然地被吓了一大跳。

　　贝姬低头不吱声了。

　　这时候几个男人向着艾莎迎面走来，他们一身酒气，走路都一步一趔趄，显然喝醉了酒——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醉鬼，大抵也证明了他们不缺钱花，或许是附近的冒险者，也或许只是习惯来此的商人，在克洛罗斯城里这样的人并不少见。

　　那几人与艾莎打了个照面，但当看到艾莎的时候几人都不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两眼发直，惊讶或是惊喜都浮现在他们眼底，令他们的目光变得热切，注视着艾莎，无法挪开——艾莎很漂亮，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没有异议的，当然，除了那些以肌肉为美的矮人。

　　这样的美人在哪里都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想法，平时的时候或许人们会稍微收敛一些，但酒精总是会让那些欲望放大出来。

　　……

　　————————————

480、来干活儿了

　　正如当初马文牧师对艾莎说的那样，她的容貌的确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有时候会平白无故多些麻烦，不过艾莎并不打算因此而刻意掩饰什么，她并不打算回避那些麻烦——如果对方做得太过分，那么艾莎也不介意给他一点教训，否则这些人早晚会给其他女孩带去困扰的。

　　或许是因为醉了酒，这几个人的目光一点也不加掩饰，比起欣赏，更偏向于显而易见的占有欲，这样的目光过于露骨，以至于令人感到不适，他们站在门口挡住了艾莎的去路，似乎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艾莎轻咳了一声，有意提醒他们：“你们拦在门口了，几位先生。”

　　艾莎面带微笑，维持着基本的礼貌，这反倒让对方歪着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