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266章

作者:爱丽丝小姐姐

  “嘿,听听,多么美妙的嗓音——”

  醉汉一边搀扶着身边的人,一边想要上前搭讪,作势就要伸手去抓艾莎的肩,这一幕让贝姬眼角一跳,看向那人的眼神都变了。

  真敢啊,这家伙,真期待你待会儿会变成什么表情。

  贝姬不禁透露出同情的目光。

  “听我说,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想您一定需要一个……”

  但那醉汉才刚刚开口,这时候他们身后又走出来一个女人,女人化了艳丽的浓妆,红唇黛眉,媚眼勾人,脸上挂着些微的醉意,那抹微红反倒让她变得更为迷人。哪怕在寒冷的冬季也只披着略显单薄的坎肩斗篷和粗衬衣,勾勒出她那窈窕的身材。

  不得不说,是个美人,只不过这一份美总带给艾莎一抹微妙的违和感。

  女人似乎早就察觉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她直接走到那醉汉身后,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扣在了醉汉脸上,把醉汉还未说完的话给打断了。

  “蠢货,都说了叫你给我安分一点!”

  那女人呵斥了一声,不客气地抓住那醉汉的肩膀往后一拽,直接把醉汉给拽得一个踉跄,拉开了与艾莎的距离。

  醉汉吃痛地回头,脸上浮起怒意:“喂,你干什么!这个女人可是我先看上的……噫?头儿!?”

  看起来,他们互相都是认识的,而女人则是他们几个的“头儿”。

  “闭上你的臭嘴,蠢货。”

  女人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看得出来她实力不俗,那醉汉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嚎叫出声,剧痛也让他的醉意褪去了几分,再抬头时便不敢再说话了。

  艾莎意外地看了那女人一眼,女人也看向艾莎,脸上挂着微醺的醉意,她赔笑道:

  “实在是抱歉,这位女士,他是我的朋友,不过如您所见,他实在有些醉了,老实说,他的确有些令人厌烦——不过我保证他绝非故意冒犯您,希望尊贵美丽的您能原谅他的失礼……”

  女人一只手就抓着醉汉从艾莎身边走过,为艾莎让开了路。

  而在女人从艾莎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艾莎敏锐地嗅到一抹极轻、但确实存在的熟悉气味。

  那是不属于人类女性的独特的气味,艾莎刚才还闻到过,就在旅店的房间里,那是格蕾丝和莱西的味道,准确来说,是莱西身上属于狐人种的气味——亚人的味道非常独特,相比之于人类,那种气味就像是某种特殊的生物信息素,艾莎相信自己的鼻子不会弄错。

  而艳丽女人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艾莎看向她的目光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她拧着醉汉的脖子让他弯下腰冲艾莎鞠躬。

  “给这位美丽的小姐道个歉。”

  她命令道。

  “对、对不起……我、我请您喝酒,酒钱算我的!”

  说到这个份上,艾莎也不会计较什么,或者说,她找到了更感兴趣的事情——再说了,艾莎也没有和陌生男人一起慢慢喝酒的雅兴。

  “喝酒就免了,我是来找人的。”

  艾莎说道,看着那女人,眼底透露出些微的审视。

  她不确定女人身上的那股气味是从何而来,因为女人看起来根本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属于亚人的特征,她的毛发、她的眼睛,看起来都和普通人类无异,所以那股气味未必就是女人散发出来的,但不管怎么样,这已经足够引起艾莎的注意了。

  如果翠西娅在这里的话,大概轻易就能察觉到对方的身份——翠西娅的魔法视野的确是相当方便的能力。

  或者,直接问她?

  艾莎想了想,没有选择立刻这样做,她装作不经意地继续问道:

  “你们见过一个灰色头发的女人吗?她还带着一个小孩子。”

  “哦?带着小孩来酒馆?”艳丽女人一副很是意外的样子。

  “是的,不过我想她并非是为了喝酒而来——你们见过她吗?”艾莎没有过多解释,继续追问。

  “虽然我很想帮上忙,但很遗憾,我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女人面露遗憾地说道,说是遗憾,其实她的表情却给人一种妩媚勾人的感觉,“说起来,您找她有什么事吗?我和这里的老板是熟人,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打个招呼。”

  “她偷走了我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必须找到她。”

  艾莎面色平静地说道,不过话语中隐隐透露出一抹低沉的敌意。

  当然,这是装出来的,所谓偷东西也是胡说八道——艾莎可不会傻乎乎地把自己和格蕾丝的关系挑明,而是把她和格蕾丝放在了微妙的立场上,这样的话,就算对方有什么戒心也会被稍稍打消一些。

  “她是个小偷?”女人盯着艾莎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什么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找到卫兵会好一些……”

  “我不打算给自己惹麻烦。”

  艾莎依旧维持着礼貌的笑意,话语中却透露出耐人寻味的意味。

  女人似乎读懂了什么,笑了起来。

  “抱歉,是我多嘴了。”

  “不用在意。”

  艾莎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又说了几句,女人便带着醉汉们离开了,艾莎则侧身站在门前,恰好是他们的视线死角,艾莎侧耳听着,一直到他们走远,艾莎还能听到那女人又粗鲁地痛骂了那醉鬼一番,还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头上一下。

  “都说了来这里不要惹事,你给我管好你的东西,不然我不介意给你剁了!——呵呵,你委屈什么?你该不会觉得那几个女人看起来好欺负吧?拜托,睁大你的眼睛,你这个笨蛋!在这么冷的天气还能保养那么好看的女人没一个好惹的,你明白不明白?”

  这似乎是很简单的道理,或者说,经验?

  “好、好的……老大……”

  醉汉唯唯诺诺,似乎真的很怕女人。

  虽然他们已经离得很远了,但艾莎依旧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并没有提及艾莎比较在意的事情——所以,那个女人身上的气味到底从何而来?

  想了想,艾莎对贝姬说道:

  “贝姬,这边就交给你了,如果找到了格蕾丝,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艾莎敲了敲腰间的黑剑。

  “出来干活了。”

  虽然翠西娅不在身边,但阿黛尔的读心术应该能派上用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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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读心术(3K3)

  酒馆前面人多眼杂,诸多不便,所以即便艾莎从艳丽女人身上察觉到了令人在意的气味,也没有立刻就和女人当面对质,而是等到他们都走远之后才和阿黛尔追了上去。

  远远地,艾莎就听到那个艳丽女人对那几个男人训着话。

  “喝饱吃饱,回去就得开始干活儿了,别磨磨蹭蹭的,也别给我惹麻烦,你们知道等寒潮过去这大好的机会可就再难找了。”

  清晨的街道没有多少行人,正因为如此,那几个人的警惕心反而并不强——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跟踪他们,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早晨的街道实在是太空旷了,任何一个人影都非常扎眼,艾莎和阿黛尔也因此离得远远的。

  “当、当然,听头儿的!”

  几个醉鬼欢快地应和了一声,好像刚才艳丽女人教训他们的事并不存在一样都给抛到脑后去了,很难认为他们真的把话听了进去。

  艾莎想了想,没有选择直接上前拦下那几个人,而是对身旁的阿黛尔说道:“阿黛尔,你能直接读心的吧?读读他们,告诉我他们所说的事情和机会是什么。”

  “哦、好……不过我要靠近一些才行……”

  “这个距离不行?”

  阿黛尔有些迟疑,咕噜咕噜道:“唔……有点太远了……”

  艾莎大致目测了一眼,她们与那几个醉鬼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算远,大约两百来步,在这个距离若不是刮大风的话艾莎都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对话。一般的基础魔法肯定无法作用上百米的距离,魔力的传导会随着距离迅速衰减,毕竟空气中还存在着大量的魔素,就像是在水中扔石子,很难扔多远,这是基础的魔法常识。

  只是令艾莎觉得奇怪的是——阿黛尔好歹也是一个荒神,难道她的读心术作用距离仅仅只有百米吗?

  在艾莎的印象中,阿黛尔在地底遗迹里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似乎要超过这个水平才对。

  “你的力量衰退了?我记得当初在遗迹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艾莎转过头来,盯着阿黛尔看了又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说你那时的力量其实还未恢复?亦或者在‘那个世界’受伤未愈——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再给你几滴血。”

  艾莎认真说道。

  若是阿黛尔因为梦境世界受了伤,艾莎多多少少会有些过意不去,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艾莎对阿黛尔有更多打算,所以她不希望阿黛尔有什么闪失——在经历了梦境世界之后,艾莎已经产生了更多的想法,对于魔法,艾莎也产生了更多的钻研的欲望。

  因为她想要弄明白梦境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以及,艾莎自己体内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到底是什么——这一点恐怕难以在别人那里得到解答,最了解、最能认识到那股力量存在的人只有艾莎自己,这就要求艾莎对这个世界的力量结构有更深刻的理解。

  就像是想要弄懂一个数学方程式,首先就得将基础的数学知识理解扎实一样,在这个以魔法为根基所发展起来的世界,魔法始终是绕不开的一个坎,如果说以前艾莎对魔法的一切仅限于“不甘心”和“好奇”,那么从昨晚开始,就是“必须要去做、去了解”的事情了。

  不过事情似乎并非是艾莎所想的那样。

  “不、不是的……”

  阿黛尔咕噜咕噜起来,艾莎的关心让她略微有些受宠若惊。

  “艾莎大人,事情并非您所想的那样……唔,其实我原本就无法将读心术延伸太远……”

  “是这样吗?”

  “嗯嗯!”

  阿黛尔用力点头,解释道:

  “与魔力的强弱并无太直接的关系,说到底读心术只不过是一种精神魔法和灵魂魔法的运用罢了,严格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读心术,您肯定比我更能理解吧,真正的读心是不存在的……”

  “不,我不理解。”

  艾莎坦诚地说道,这句话把阿黛尔噎住了。

  她不禁又开始怀疑,艾莎到底是在调侃她,还是在说实话——阿黛尔从未见过任何一个神明拥有艾莎这般强大的力量,所以艾莎每次谦虚的时候,她都是不太信的。

  阿黛尔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我不擅长魔法,所以你可以解释给我听。”

  艾莎又补充了一句。

  阿黛尔这才嘟囔了一声。

  “唔……可是……我的见解很浅薄,对您来说算不了什么……”

  “术业有专攻,我的确不擅长魔法,这一点我没必要骗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阿黛尔也没办法再反驳什么了——反正艾莎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她可不会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她支吾了片刻,看了艾莎一眼,便开始解释:

  “真正的‘读心’其实就是‘读’灵魂本身,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完全参透灵魂的本质,或者说,完全理解灵魂的构造,然而事实上,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灵魂是与另一个灵魂完全相同的,就算是同一个人,他的灵魂也会与上一秒钟有所变化,这种细微的区别足以让任何精密的魔法产生歧义,没有任何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能够强行读取深藏深处的灵魂本身……

  哪怕是最高明的催眠术,想要知道其他人的内心所想也必须依赖于被施术者的‘坦白’,这其中就不可避免地掺杂了太多‘引导’,而失去了‘读心’的本意,据我所知,没有任何方式能够单方面地、不加以主观引导地窃取被施术者的思想——抗拒精神控制的法术其实就是利用了施术者的引导,这种必不可少的步骤,而设下的潜意识陷阱。”

  听着阿黛尔的叙述,艾莎忽然想起莱恩福尔特伯爵就曾主动让人对他进行催眠拷问关于前任女皇刺杀的情报,但斯缇琪娅一无所获——翠西娅就说过催眠魔法本身并非万能,难道就是这种情况?

  阿黛尔继续说着,发出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同理,我也没办法直接‘读心’,我所‘读’的只不过是灵魂与游离在空气中的魔素之间产生的共鸣,在这其中夹杂了些许的精神魔法的技巧而已,也正因为此,我通过它能读到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大地的震颤、天空的嗡鸣,树木与动物的低语,亦或者是一些连我都分不清来源的呢喃……我曾怀疑过,那或许是界外魔神留下的信息。”

  “界外魔神?”

  “嗯……很可怕的恶神。它们盘踞在虚空之中,曾经给这片大地带来过深刻的灾难……不过那都是我出生以前的传说了,而且我也有很多很多年没有再听到过那些声音,大抵它们已经离开了吧。”

  完全是没有听过的东西,莫非是魔王之类的?——艾莎心底思索着,不过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光是神代距今都过去不知道多少岁月,而魔神甚至是神代之前的东西,太遥远了。

  阿黛尔叹了口气,见艾莎没有说话,她继续咕噜咕噜起来。

  “所以,当我与读心的目标距离过远的时候,这些‘声音’就无可避免地占据了主导,让我难以分清——就像是在刮风的时候,哪怕听觉在灵敏的人也会因为喧嚣的风声而忽略掉几步之外其他人的说话声一样,而在我的‘宫殿’之中,那些声音已经被我的‘空间’所屏蔽,所以我才能够将‘读心’延伸至很远的距离。”

  艾莎点点头。

  这么说来,说不定这就是“读心术”为数不多的弱点了,相比之下,翠西娅的秘仪魔法就没有这个问题——阿黛尔主动将这些弱点告诉艾莎,或许也算是一种表忠心的手段吧。

  虽然艾莎并不是真的需要阿黛尔的忠心就是了。

  这时候艾莎已经带着阿黛尔从旁侧的小巷穿了过去,隔着积雪的柴房,艾莎看到那个艳丽女人领着几人去了一个破旧的低矮小屋,她敲了敲门,里面又有一个年迈的男人为他们几人开了门。

  年迈男人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开门时毫不客气地斥责了一声。

  “怎么这时候才来?”

  他鹰鼻厚唇,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却尤为锋利,虽然他略显纤瘦的身形微微有些佝偻,但从他站立的姿势却隐隐能察觉到他的身体依旧硬朗。与几个喝高了的家伙不一样,那年迈男人很是警觉,他先是皱了皱眉,问了几句什么,又探头出来四下瞄了几眼才将女人和醉鬼迎进去。

  不过他并未发现艾莎和阿黛尔的存在。

  “他们似乎准备去一个地方和另外一伙人接头,不过这几个人过了约好的时间,所以他有点生气——不过看在这一次生意价格不错的份上,他决定忍一忍。”

  阿黛尔在艾莎身边咕噜咕噜说道。

  “瞧这邋遢样,几个不成气候的醉鬼,做不出大事。”

  阿黛尔学着别扭的声音说道,她说完,还偷瞄了艾莎一眼,支吾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