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269章

　　而这一幕落在卡利玛眼中却是……巴林的刀刺穿门板的一瞬间，就被那个女人徒手挡住——捏住、捏得卷了刃、捏得整个变了形，死死卡在那钢筋一般的手掌中，所以当巴林拔刀的时候，他就拔空了。

　　卡利玛心底开始发麻。

　　这时候巴林就展现出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他拔刀未成，便立刻就弃刀退身，从腰间拔出两把匕首纵跳起身一左一右直接捅向门后人，然而匕首还未到，一只手直接捅穿木门迎着他的头就是一记手刀。

　　巴林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时候，藏在暗处的人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一个人影从房梁上跃下，直扑艾莎而去，手起刀落，整个人倒飞而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下一秒，足足两个人回应了他，各自拿着武器，叫嚣着就冲了出来，然后下一秒就都呆愣在了原地没了声音。

　　卡利玛整个人都已经麻木——此时，他们已经没有一个人还能动弹的了。

　　“人都到齐了吧？”

　　忽然，卡利玛看到艾莎自言自语起来，然后，不知道何处忽然传来了一声：

　　“咕噜咕噜……”

　　明明没有人，却发出了仿佛深陷海底吐泡泡的声音，卡利玛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到背脊发凉。

　　……

　　————————————

484、卡利玛和涅罗娜【3K】

　　卡利玛和巴林都是奴隶商人。

　　卡利玛负责上游工作，也就是将亚人从深林里拐带离开，再找机会抓起来——她提供货源。

　　而巴林则是负责下游与买主的对接工作，他负责销售，同时和几个贵族有合作，从那里拿到了庇护，这让他能一次次逃脱律法的制裁。

　　二人各司其职，卡利玛离不开巴林提供的渠道和庇护，巴林也需要卡利玛这样每年都能带来一大批商品的能手，他们的合作给他们二人都带来了数不清的财富。

　　当然，他们都心知肚明，靠着奴隶抓捕和贩卖换来的脏钱总有一天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麻烦，但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这一天会到来这么快、这么毫无征兆。

　　巴林在总督府可是有人的，所以他才有恃无恐，却不承想这个带来麻烦的家伙直接找上了门。

　　“说吧，你们把那些亚人都藏在哪里了？”

　　艾莎说道，回答她的是卡利玛恐惧却又不甘的眼神。

　　“什么亚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放开我！”

　　卡利玛咬牙反驳——但除了她之外，其余人都是一副呆滞的模样，他们都深深陷入艾莎的催眠魔法中了。

　　包括巴林，虽然巴林的实力在这些人之中算得上顶尖，但他在魔法领域的造诣非常有限，对催眠魔法的抵抗力更是一点也不出众，至少完全比不过卡利玛，在被艾莎一掌砸晕，用银色法杖一“照”就立刻“投诚”了。

　　至于卡利玛，她并没有完全“沦陷”，虽然被剥夺了身体的控制权，意识却没有被彻底压制，仍旧在苦苦坚持，但她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她有一种预感，只要自己的精神稍稍放松一点，她就会完全落入艾莎的掌控。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并非是能抵抗艾莎的精神控制，她还能保持自我仅仅只是因为权杖的力量一次性被太多人分散了而已——如果权杖的力量单独指向她，她立刻就会彻底成为言听计从的傀儡。

　　“你们之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那些‘货物’，就是亚人吧？狡辩是多余的，明白吗——而且，现在你们在我手上，如果你聪明一点的话，就知道该怎么做。”

　　艾莎朝着卡利玛轻轻一点。

　　“待会儿我再来问你，现在你可以闭上嘴好好想想。”

　　艾莎的话音落下，白银的法杖微微闪烁，卡利玛发现自己就真的无法再说话了，她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抗分毫。

　　另一边，格蕾丝也结束了对巴林的审问。

　　格蕾丝的脸上并没有欣喜，只有抹不开的沉凝。

　　“有什么收获吗？”

　　格蕾丝看了艾莎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摇摇头，抿唇。

　　“他没有见过那些亚人，他联络这个女人是为了将货物拿到手，顺便将这个女人做掉。”

　　格蕾丝说着，大致说明了一下巴林在这场交易中扮演的角色。

　　而一旁的卡利玛已然目眦欲裂。

　　该死！巴林，你背叛我！

　　她内心呐喊着，不甘地挣扎，身体却纹丝不动。

　　“奴隶贩子……”

　　艾莎想到了一些不太舒服的事情——爱丽丝、菲莉雅，她们的家庭、村子都是因那些奴隶商人所害，艾莎对这些家伙可不会有任何一点点的怜悯之心。

　　凝视着格蕾丝的眼睛，艾莎说道：“别担心，这里还有一个没开口的。”

　　艾莎将卡利玛拎了起来，卡利玛维持着僵硬的姿势，眼神却是死死盯着格蕾丝。

　　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她现在成了这样。

　　不，应该将一切归咎于那个叫做莱西的小狐狸！如果不是她……

　　卡利玛被粗鲁地丢在了地上，下一刻，巴林等人尽数解开了催眠，艾莎操控着法杖将集中起来的力量灌入卡利玛的脑海，卡利玛轻哼一声，眼神在一瞬间就失去了神采——卡利玛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瞬间就被攻破了心神。

　　格蕾丝神色复杂地看着神色恍惚的卡利玛，深吸口气。

　　艾莎问道：“需要我帮你撬开她的嘴巴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

　　格蕾丝微妙地瞟了一眼艾莎，蹲下，与呆滞的卡利玛对视。

　　“听巴林说，你是‘运货人’……”

　　……

　　贝姬按照格蕾丝的指引去寻狐人莱西和商人埃步森了——莱西早就被格蕾丝安顿好了，不在酒馆里，而是在商人埃步森和银牌冒险者西尔巴兹那里暂留，毕竟，格蕾丝得跟踪卡利玛，不可能带着身为狐人的莱西到处跑，埃步森那里则要可靠、安全得多。

　　阿黛尔被艾莎留在小屋子里看守巴林和他们的手下。

　　至于艾莎则与格蕾丝，她们一同押着卡利玛离开了克洛罗斯，她们的目的地是克洛罗斯西南外郊的荒野。

　　这里有一片悬崖。

　　艾莎和格蕾丝已经对整件事情有所了解。

　　起因并不复杂，自然是卡利玛盯上了森林里莱西所在的亚人部落，而发生意外却是因为莱西的姐姐。

　　莱西生活的亚人部落只有几十个亚人，骁勇的森林狼人种是那里的统治者，除了那些狼人之外，那里还生活着包括莱西这样的狐人在内的其他弱小亚人种。

　　对于卡利玛来说，这些亚人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货物。

　　事实上，卡利玛是一个狐人。

　　在酒馆门前时，艾莎从卡利玛身上嗅到狐人气味并非是莱西的，而是卡利玛自己的。

　　在卡利玛年幼时就她被奴隶商人卖给了人类，自那便割掉了狐人种最明显的特征——耳朵和尾巴，也正是因此才让她很容易就以“被人类所迫害的可怜狐人”的身份混进了莱西的部落。

　　这种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轻车熟路。

　　因为莱西的部落里有不少这样的亚人，没有人会刻意对她有太多怀疑，渐渐的，部落的亚人们也习惯了她的存在。

　　之后，卡利玛就开始了她的计划——将“赫兰西斯·布坦纳”一点一点地灌输进亚人们的脑海中，她潜移默化地、执着地将关于那座亚人王国的传闻进行美化，她将那些美丽的故事融入到自己的“见闻”中在部落里宣扬，自然而然地让亚人们对“赫兰西斯·布坦纳”产生幻想。

　　直到当有人萌生了“想要去赫兰西斯·布坦纳，去寻找真正属于亚人的、完全由亚人主导的神圣之地”的想法——这个时候，卡利玛就胜利了。

　　奢求与渴望都是会传染的。

　　她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推波助澜，那些长时间没有与外界有所联系的亚人们很容易就被卡利玛的言语所蛊惑、所煽动——比起卡利玛，那些一直窝在森林里的亚人当真是好骗，或者说，他们对更好的生活的幻想已经掩盖了他们内心一点点怀疑。

　　总而言之，卡利玛再一次成功将那些亚人带走。

　　之后，便是部落在寒潮来临前出发，因为那是北境对外戒备较为松懈的时期，只要那些亚人配合，卡利玛自有办法将他们从西省带去北境，而到了北境，就是她的主场了。

　　一路原本都很顺利，但在恩戈村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部落里有一个狐人发现了她的计划。

　　那个狐人便是莱西的姐姐——涅罗娜。

　　卡利玛一直想不通涅罗娜是如何察觉到这一切的，那时候的她也没有更多余力去慢慢思索，她以涅罗娜的妹妹莱西为要挟，令涅罗娜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将这一切告诉给部落其他人。

　　很简单，卡利玛在涅罗娜面前展示出了强大的魔法力量，让涅罗娜知道：卡利玛或许无法正面与整个部落抗衡，但只是取人性命，却是轻而易举。

　　闭塞的小部落里根本没有人能与强大的法师卡利玛抗衡。

　　这是直白的威胁。

　　在妹妹的性命与部落其他人的性命之间，涅罗娜选择了前者，她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但作为交换，莱西必须活着。

　　于是，作为掩人耳目的手段，莱西发生意外，腿上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

　　没有人比涅罗娜和卡利玛更了解部落的行事风格，那些以狼人为主导的家伙们根本懒得去理会一个弱小狐人的性命，他们也确实没有带着伤员前进的想法，在恩戈村的时候顺理成章地抛弃了莱西。

　　而涅罗娜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渺茫的与妹妹相见的希望与部落的其他人离开——之后，便是卡利玛想要尽快除掉涅罗娜这个定时炸弹，而涅罗娜奋起反抗揭发一切，最终卡利玛不得不与部落的狼人战斗。

　　而卡利玛的强大比涅罗娜想象中还要更胜一筹，部落的人被迫逃跑。

　　这里，就是战斗发生的地方。

　　也是战斗结束的地方。

　　因为这里是悬崖，战斗震碎了积雪与坚冰，亚人们都坠入了无底深渊。

　　再等到气急的卡利玛回到恩戈村时，莱西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卡利玛不得已空手回到克洛罗斯。

　　之后的一切，便是格蕾丝的出现——这里的故事艾莎便都知晓了。

　　……

　　————————————

485、悬崖

　　已经临近午间，寒风裹着大雪再次降临北境。

　　克洛罗斯城以南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地，就像是揉皱的白纸一般起伏不平，艾莎刚来北境的时候曾路过这里，那时候才下初雪，地面是黄土和秃岩，远处是浩渺的烟沙，而如今一切都已经被厚厚的积雪所取代。

　　这种反差明显的气候便是此处的地脉与极北的寒潮互相作用的结果。

　　克洛罗斯的商人都说今年的寒潮来得早、来得急，在城市的郊野便甚是冷清，很少有人愿意顶着风雪继续做生意，皑皑雪原里就连动物也很少见，当然，也有恩戈村那样的小村落零星点缀，但大多数区域都寥无人烟——此时，在这片冰雪的西南尽头，一眼望不到头的风雪中出现了几个人影。

　　艾莎、格蕾丝，还有一个美艳女人——卡利玛。

　　卡利玛面色泛白，四肢发软，她的胃里面翻江倒海，那种感受并不好过——她是被艾莎拎着从空中过来的，落地已经好一会儿了，但一直到现在她都没缓过神来，脚软得几乎站不稳，风雪冻得她脸上都结了霜。

　　她整个人都差点冻成了冰棍。

　　艾莎会照顾格蕾丝，可不会照顾她，更何况被艾莎拎着她连魔法都用不出来，只能挨冻，冬季的北境高空有多冷，卡利玛此时算是知道了。

　　但她还是不甘示弱地强撑着，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领着艾莎和格蕾丝艰难地在雪地中前行，期间，她不断用魔法给自己驱寒，好不容易才回暖了一点。

　　“就在这附近了。”

　　卡利玛说道，艾莎和格蕾丝都看到了悬崖，便倏地加快了脚步。

　　悬崖就在前方。

　　但越是靠近悬崖，格蕾丝的心底就越是往下坠了坠。

　　荒漠中的悬崖很是突兀，横亘在眼前，就像是有什么硬生生将大抵割裂留下的伤疤，极深，一眼望不到首和尾，陡峭、险峻，怎么看都不像是可能生还的地方。

　　迎面的风吹来，更是让这里陡增了几缕难言的萧瑟气息。

　　艾莎往下望了一眼。

　　“亚人的体魄要比人类强大许多，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撑过去。”

　　只要尚有一口气在，艾莎就能将她救下。

　　格蕾丝默默点点头，看了艾莎一眼。

　　其实她依旧讨厌艾莎，但艾莎的好意她没道理不受——是这么个道理，但到了嘴边就变成了：

　　“你不用特地来安慰我，我心里有数。”

　　格蕾丝特有的嘴硬。

　　“那些亚人是在哪里坠崖的？”

　　艾莎问气喘吁吁跟上来的卡利玛，卡利玛迟疑了一会儿，沿着悬崖走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应该就是这里了。”

　　卡利玛抿了抿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