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一次又一次击碎盔甲劈碎盾牌将敌人击倒在地，一次又一次赢得满场的欢呼和喝彩，卡里拉已经成为了竞技场的明星。许多帝国人都在热切地议论着这个来自北方的凶悍战士，为她绝妙的技巧和凶悍的勇力而赞叹。
一个又一个不管是军中还是民间都赫赫有名的勇士在她手下失败，在高强度的激烈对抗之中败下阵来，胜利就好像是某种理所当然的东西，被她轻而易举的收入囊中。拼命的压榨着观众们的欢呼和喝彩，让他们的热情一再高涨，整个竞技场都在传唱着她的名字。
如此的赞美和热情，足以让任何一个勇士飘飘然不知所以，被这难以想象的荣誉冲昏头脑，但卡里拉却从始至终保持着一种十分澄澈的热情——对于与强者交手的渴望与欢喜始终贯彻在方方面面之中。
接连不断的胜利之中，她的名字已经成为了夺取冠军的热门，在整个城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到处都有人在议论着他的名字。几乎所有人都在兴奋的讨论着这一届的冠军究竟会是谁？会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军中骁锐，还是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勇士？
………………
“我不得不说，你干的确实不错。”
上过油的光亮锁甲被撑开套在了内部红色的内衬上，锁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顺着身体的曲线一路淌下，以一种恰到好处的松垮感，覆盖在了身体表面。
卡里拉抬起自己的双手，让仆人们可以为她调整不合适的地方，然后将坚韧的牛皮腰带绑在腰上，让原本松垮的锁甲变得贴身，勾勒出她矫健却不失优美曲线的身姿。
特索律斯站在她的面前，看着侍女们将盔甲穿在卡里拉的身上，为她做着最后的准备。
“这次的竞技大赛盛况空前，来了很多厉害的家伙，你的表现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来以为你会在那几个格外难缠的家伙手里败下阵来……但你打得很聪明，学得也很快。”
“哈！那不是当然的嘛，我可是我的家乡最有名的战士，跟我老爹学了两年，他就打不过我了！”
眼看对方又有要得意忘形的样子，特索律斯笑着摇了摇头:
“但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做得很好，你总是有着冒险的趋向，将自己的胜利赌在运气上，是一种万般无奈之下的选择，而不是一种轻率莽撞地做出的决定。”
“你对自己的强大也许很有信心，但毕竟没有强悍到可以无视武器砍到自己身上的程度，今天你的最后一位对手更是需要你拿出12分的本事来，才有可能战胜他。”
“他是北方军区的勇士，也是一位坚韧勇敢的战士，不可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
最后一件银灿灿的鳞甲每一片甲叶都有着金色的镀金边缘，这是皇帝赏赐给她的盔甲，以奖励她这几天卓越的表现——当然，这是不会公开的私下礼物。
至此她就已经全部披挂完毕，从头到脚武装到了牙齿，只露出了脸部巴掌大的一小块区域，就连手指都穿着坚韧的甲环编联而成的锁子甲手套。
看着眼前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卡里拉，听着外面已经迫不及待的欢呼声，看着对方认真盯着自己的眼神，特索律斯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
“去取得胜利吧，去证明自己，向所有人证明，证明你的强大和勇敢，证明你配得上更多的东西，证明你有资格站在我的旁边。”
卡里拉咧嘴一笑，满嘴锋利的牙齿让她看起来如同饿狼一样凶猛，用力挺起自己丰满的胸部，整个人得意洋洋的双手叉腰:
“当然！”
…………
“冠军！冠军！冠军！！……”
“勇士，请看向这里！！”
“击败这个女人！卡里西！拿走属于你的荣誉！”
“打败他！卡里拉！拿出你属于直属百夫长的实力，证明金色军团的荣耀！！”
…………
整个观众席上乱成一锅粥，足足能够容纳8万人的巨大竞技场，今天明显超出了设计的容量，每一个地方都占满了狂热的人群，足足70排座位座无虚席，没有一个多余的空隙。
欢呼着的商人、工匠、小贩、医生……甚至军人都聚集在一起大声嘶喊，为自己看好的冠军得主加油鼓气。时不时还有人因此闹出矛盾，引发一阵小小的骚乱，直到被维持秩序的士兵弹压下去。才会安分一段时间。
特索律斯麾下的军团士兵，只要是能够得到休假的，都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穿着便装来到了这里，为自己军团的一员，那个相当能打的尼古特女人助阵壮威，期待着帝国冠军的荣耀能够再一次落在金色军团。
而北方军区的军人们明显也不会轻易放弃，很多军官甚至都想办法来到了这里，而他们的欢呼声和呐喊声也格外的整齐划一，秩序井然，轻而易举的就能从人群之中将他们分辨出来。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今天的冠军人选，期待着那个荣耀的名字出现在自己的耳朵里，在还没开始，他们的声音就已经快要将这里掀翻，让天空的太阳都被喧嚣的黄尘所遮盖。
直到一阵苍凉悠远的号角声，吹起落下的尘埃，远远地传向四方，直到那面高耸的巨鼓被强壮的军士用力敲响，声音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脏，刚刚还喧闹不堪热火朝天的竞技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身穿红袍的礼官出现在了那座最为尊贵高耸的看台之上。他的声音通过面前特殊的装置响亮而悠远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边，让哪怕处于竞技场门口最为拥挤的角落里，完全看不清场地里的人都能够清楚地听到:
“荣耀而有尊严的帝国人民们！奉陛下的命令，我于此荣誉的担任今日冠军之战的唱礼官！我们所有人都是这场荣耀决斗的见证者，就在今天！在光荣的陛下与元老院的见证下，在全体市民的见证下，我们当见到一个新的冠军，一个新的帝国冠军于此诞生！！”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如海潮一般的欢呼声汹涌而来，所有人都在拍打着面前的栏杆座椅或是一切能够发出声音的东西，整齐划一的欢呼:
“冠军！冠军！冠军！！！……”
随着礼官的手再一次抬起，所有的声音又像被某种东西盖住了一样瞬间消失:
“我们将见证着荣耀的一刻！请允许我介绍我们强大而勇猛的冠军候选人————”
最北侧的高耸拱门被士兵缓缓推开，一匹健壮的高大战马，打着响鼻从里面走了出来。骑在马背上的身影全身披甲，宛如一尊铁塔一般，右手提着一杆一丈长、足有鹅蛋粗细的铁矛，左手是一面足以遮蔽整个上半身的，绘画着太阳花纹的圆盾。
“斩获186颗蛮族首级、立下众多功绩的，荣耀而强悍的北方军团第一千夫长！萨特里亚多斯.卡里西！”
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的欢呼声立刻就淹没了马上的骑士，数不清的花瓣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掩埋住，这些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鲜花，正在被毫不吝啬的挥洒而出，欢迎着勇士的驾临！
“和！他的对手——”
南侧高大的拱门再次打开，高大雄伟的帕萨特利亚战马迈着步子走了出来，轻巧地驮动着身上沉重的马甲和披甲的精锐战士，同样的全身俱甲，同样的长矛盾牌。
“仅仅是第1次参赛，就一路过关斩将！将众多勇士击败，至今为止从无败绩的、来自北方的勇士！图里亚.特.卡里拉！让我们欢迎勇士的到来！！”
与刚才相比毫不逊色的欢呼声汹涌而来，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女性的尖叫，以及大框大框被泼洒下来的彩色花瓣……让卡里拉有些不耐烦的不断伸手将自己头盔上的花瓣拨到一旁。
“他们两位都是杀出重围的勇悍之士！皆是击败了无数对手的胜利者，而今天，冠军将会在他们当中产生！”
“没有任何复杂的规则，这场比赛将分为两部分——马战和步战！直到一方失去作战的能力为止，如果双方同时倒下，则伤势更为严重的那一方为败者！今日，让我们一同见证，请双方做好准备！！”
………………
这个场地足够宽阔，甚至完全可以容纳几百人的骑兵混战厮杀，在最重要的一战之中没有过多的规则，整个场地都是他们发挥的舞台，是他们展现勇武和猎的猎场。
不管是正面对抗还是拉扯游击在这里都是被允许的正当之举，都是具有荣耀的应对方式……当然，从地上抓上一把沙子撒到对方眼睛里之类的手段还是不被允许的，一切都只能以手上的武器和身上的盔甲为媒介来达成。
直到一方彻底失去作战的能力被击倒在地，这场决斗才会踏上尾声——这个过程当然算不上安全可靠，事实上哪怕有坚固厚密的盔甲，每年的竞技大赛上也总有运气不那么好的家伙遭受重创，或死或伤。
但能够站在这里的人，能够出现在这座竞技场的帝国人都不会认为这有什么问题——战争本就要流血和死亡，虽然在竞技场上死亡并不是所有人愿意看到的结局，但也不可能因此畏缩退避。
一个面容精悍，头顶的短发剃的几乎要贴着头皮的年轻人皱起眉头看向场地之中蓄势待发的两人，略微迟疑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同伴:
“我记得卡里拉百夫长好像并没有学习过骑马作战！几次出色的胜利都是靠步战取得的，这第一场的马上对抗，恐怕对她不利……”
脸上戴着狰狞疤痕的阴沉中年男人嘴角勾起笑了出来，尤里耶多斯身上穿着一件丝绸制成的帝国人最为常见的短袍。如果不是那种压抑不住的凶悍气势，甚至会让人把他误认为是一个普通的富裕市民:
“你仔细看看她踩马蹬的动作……那根本不是一个新手该有的样子，她不但灵巧地掌握了驾驭战马的技巧，而且有足够的余地在马上发起攻击，不会像你担心的那样不堪一击的，不要忘了，她可是经过了将军的教导。”
年轻人恍然大悟。看着卡里拉动作娴熟的拨动着手中的缰绳，让自己战马的头颅正对着敌人的右侧，做好了发起进攻的准备，而她的对手也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两个人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正面对抗，最为血腥危险的对抗……
“好好看着吧，小子，这是最为强悍的勇士之间的对抗，对你来说还难以企及的地方，直到你有一天也能够成为这样悍勇的战士。”
“当然！我也要成为像父亲一样了不起的人。”
尤里耶多斯伸出手搂住了年轻人的脖子，哈哈大笑着为自己的儿子讲解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而此刻的场地当中已经黄烟腾起，人喊马嘶，厮杀就在转瞬之间。
………………
手中的杯子里清凉的葡萄酒正在散发着柔和的微光，特索律斯用一只手撑住自己的侧脸，看着宽阔的竞技场中，南北双方终于做好了准备，随着礼官一声令下。同时驱使着战马向着对方发起了冲锋，同时做好了抵御冲锋和将对手刺下马的准备。
随着手指轻轻敲打着坐椅扶手，他那锐利的眼睛也始终注视着那个在切里索纳斯遇到的里古特女孩，静静的等待着交锋的结果。
218 冠军之战（2）
飞速奔驰的战马具有多么可怕的力量和威势?这一点直面冲锋的人应该最为清楚，那是一种难以抗衡的可怕威力，能够让人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下一个瞬间就会被那只巨兽践踏在马蹄之下，被那修成坚固的骑枪刺穿挑飞。
只有训练有素、精锐勇敢的重步兵才能够直面这可怕的锋芒，人马俱甲的重骑这在这个时代就是绝对武力的象征，代表着最为可怕的破坏力，代表着摧枯拉朽的冲击和践踏。
而仅仅是一人一马，当铠甲被披挂，当精神抖擞的战马开始加快自己的脚步，当全副武装的骑士提起自己的长矛时，人们也能从中见识到，那处于金戈铁马之中可怕的一瞬间……
滚滚红尘之中。两位冠军候选人只是略作周旋，便毫不犹豫地向对方发起了冲击，他们胯下都是最为优良的帕萨特利亚战马，身上也同样披挂着双层重甲，只是擦着碰着就能让骨肉为泥，将人直接像破布娃娃一样抛飞出去。这样的碰撞和交锋注定是激动人心，威势惊人的。
震天的欢呼声都在此刻不自觉的被压抑了下去，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眼睛瞪大到了极致，焦急而迫切地看着长中即将交锋的两人，嘴巴张得很大，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焦急的用手捏紧了一切能够捏住的东西……
下一个瞬间，尖锐的精铁碰撞声便响彻在了每一个耳朵边。一面盾牌的碎片高高抛起，枪杆互相叠压摩擦冲撞，然后随着战马的交错迅速分开……
卡里拉左手的盾牌上已经被凿出了一个可怕的缺口——这便是刚刚那一次交锋的结果，借着战马庞大的惯性，坚固的长矛可怕的破坏力几乎要摧毁她左手的防御。
整面盾牌的结构已经被破坏，这面由最为结实坚固的橡木拼接，上面包上厚厚皮革，边缘包裹着钢铁的坚固盾牌，只是一次交锋就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的防御能力，变成了一个会让动作变慢的累赘。
身形因为刚才的挤压推撞短暂的歪斜了一下。但身下训练有素的战马迅速的移动四蹄让自己的主人恢复了平衡。同时昂起自己修长的头颅，随时准备迎接下一次的交锋……
第一合，卡里拉肉眼可见的落了下风，让周围的观众席上立刻响起了一连片的惊呼声。如同蜜蜂出巢一般的议论声也滚滚而来，但却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毫不犹豫地将枪杆夹在了腋下，伸出右手解开左手上固定盾牌的皮革束带，将已经破碎的盾牌扔到了地上，开始以双手掌握手中的长矛。
这样毫无疑问的能够加强对于长矛的掌握能力，但同时也放弃了自己不可或缺的防御手段——虽然这个手段已经派不上任何用场。
在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双方同时拨转马头，调整了自己的方向，然后没有片刻停歇的再次冲锋！迎着对手的矛头，驱使着胯下雄壮的战马，在沸腾的热血之中再次上前！
情况变化的实在是太快了，很多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卡里拉就已经扔掉了自己损坏的盾牌。准备起了第二回合的交锋，很多人甚至都紧张的喘不过气来，张大自己的嘴，发出干涸的啊啊声 ，直到旁边的同伴给他一耳光，才能恢复一些冷静。
全力奔驰的帕萨特利亚战马跨越这宽阔的场地只是短短的几次呼吸，眨眼之间，第二次交锋就已经发生……
身材雄壮的卡里西毫不犹豫的刺出了手中的长矛。与此同时，他左手完好的盾牌也牢牢地遮蔽住了自己的半身，长矛的矛尖精准而有力，狠辣而老练的刺向卡里拉的肩膀！
哪怕是西方诸国那些自命不凡的骑士他都不知道杀了多少，这一击足以撕开双层的重甲，让任何对手殒命当场！
眨眼之间的交锋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总是会在一个瞬间便分出胜负……他几乎是带着一种疯狂的冷静用左手的盾牌将那刺进盾面的长矛顺着身体的侧面拨开，同时松开早有准备的左手，让那杆长矛带着自己手上的盾牌一起飞了出去，没有拉扯变形右手的动作。
他确信自己会赢得今日的荣耀，确信自己会一如既往地取得胜利……他正在等待着，等待着锁子甲被这可怕的一击撕开的声响，等待着骨头断裂和血肉破碎的声音……同样也是宣布自己胜利的号角和欢呼。
最为薄弱的一点被他的矛尖准确地找到——肩甲和胸甲的缝隙之间只有一层作为内衬的锁子甲，他看着锁甲的甲环在坚固的矛头下被撑得碎裂，被撕出一道巨大的口子……然后就从另一头穿了出去，雪亮的矛尖上没有带出一丝血迹！
转瞬之间明白对方已经做出了动作，让自己的矛头从她的皮肉上划过的卡里西下意识的伸手去拿腰间的短锤，然后在下一瞬间表情僵硬的感受到了腰间传来的巨大推力，整个人天旋地转，重重的摔倒在了布满柔软黄沙的场地上，连续打了五六个滚才抵消掉这可怕的惯性。
用了足足十数息的时间，他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而他的对手还在地上挣扎，发出沉重的喘息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勉强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抹掉了脸上渗出的血迹。
“你这家伙是个疯子吗?……居然为了把我从马上拖下来，脱离了自己的坐骑?！你不怕被自己的马给踩死吗?！！”
过了好一会儿，卡里西才终于忍耐不住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手中的铁杖上的皮革握柄都因为主人的激动心情而被捏得咯吱作响。
深深的喘了两口气，卡里拉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冷静，整个人都有一种满血复活的即视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腿脚，把手伸到身后掏出两把尖刺战斧，跃跃欲试起来:
“我在马上可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点在第一次交手之后我就很清楚了，想要赢，我就只能把你拖入我最擅长的步战！而且……”
卡里拉笑着看了一眼远去的战马:
“咸鱼可是很聪明的家伙！它是绝对不会踩到我的。我也特意找准了方向，就是为了把你这家伙拉到土地上！”
尽管肩膀还在一阵又一阵传来沉闷的疼痛感，但卡里希整个人都已经放松下来，他站直了自己的身体，伸出手解开了下颌处的皮革，摘下了自己的全覆盖式头盔。
这是一个面容凶悍的中年男人——剃着帝国军人最常见的发型，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的头颅顶端一直划到了眼睛，看起来好像曾经有一把斧子从这里深深的劈了进去，将他的脑袋都分开了一部分。
就连嘴角的侧面也有一道深深的刀痕，上面的皮肤被破坏了原本的结构，呈现出一种仿佛涂了油一般光滑的质感。
男人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然后面容庄重的开口:
“我该向你致敬，你是相当了不得的对手，能和你这样坚韧而荣耀的战士决斗是我的荣幸。”
卡里拉吸了一下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发出了略微带点傻气的笑声:
“哈哈哈！你也不差！在我认识的所有对手里算得上第二厉害的了……把阿尔卡算上可能是第三，能和你这样厉害的家伙交手，我也很高兴！让我们痛痛快快的来打一场吧，不要顾及太多！”
“哦，能问一下第一是……你不用说了，我差不多已经明白是谁了。”
卡里希带着一丝笑意戴上了自己的头盔，给出了属于自己的回答:
“荣幸之至。”
……………………
如同暴风雨一般连绵不绝的惊呼声已经淹没了每一个角落，很多人看到刚刚那惊险的一幕甚至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两位勇士丧生在马蹄之下的可怕场景。
那样的下场绝对不是荣耀，只是一场可怕的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的意外！很多人甚至已经忍不住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呼喊……
但随即，在短短的10数息之后，欢呼声就再次响了起来——在观众如同海潮一般的欢呼中，两位冠军候选一前一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且看起来毫无大碍地抽出了武器开始对峙。
在这一瞬间，情绪在短时间内被极限拉扯的观众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呼狂潮，很多人甚至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只是用一种疯疯癫癫的态度不断的张嘴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古怪声音，拼命的将自己的身体向前挤。
直到维持秩序的士兵用手里的棍子让某些格外出格的家伙恢复了一些冷静。气氛才有向正常状态回落的趋势。
看着手中在刚刚的一瞬间被自己捏的变形扭曲的金杯，和里面溢出的鲜红酒液所沾染的衣角， 特索律斯笑着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旁边仆人的托盘上，接过柔软的羊绒巾擦拭自己身上的酒渍。
“这个姑娘很容易做出乎意料的事，对吗?”
皇帝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特索律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总是容易采用过激的手段，不管是在哪个方面上，都更愿意用更激进一些的做法来取得最好的效果……我也不好说，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缺点。”
“好了，我们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皇帝慵懒的伸出手，从旁边的仆人手中盘子里捏起一枚桃子，饶有兴致的观察者那宽阔竞技场之中发生的战斗。
“她果然聪明了不少，但还是那么莽撞……”
……………………
穿着重甲的厮杀，尤其是步战厮杀，注定会消耗大量的体力，让人更容易疲惫，这不只是因为能量的消耗，还有因为厚重的盔甲不容易散热，容易让体温更高的原因。
穿着重甲的厮杀，注定是对意志和体力的双重考验，仅仅是做到这件事的前提就足以淘汰软弱者和懦夫，而此刻，帝都的人民们正在见证一场登峰造极的披甲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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