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走投无陆
具装骑兵,在全是mod的世界里生存 作者:走投无陆
{微魔幻自设世界观,有大量作者原创的mod}
身穿到了中世纪的战场上,立马就要陷入重重敌阵,堪称九死一生。
但没关系,关键时刻眼前出现了神奇的界面,接下来想必就能开启简单模式,轻松走上人生巅峰,一定能给自己带来很大帮助的,对吧?…………
九死一生之后,徐宁才意识到——这东西唯一的作用就是一个显示屏!!!接下来还得靠自己……
………………
穿着全套具装骑兵的装备穿越到了一个混乱的战场上,但没有关系,自己成功的在战场上活了下来,骑马与砍杀二只是一个普通的中世纪世界,不至于活不下去……直到看到那些长耳朵的精灵为止,他都是这么想的…………
(主角开始的形象参考骑马与砍杀二中的精英具装骑兵,这是一个从具装骑兵开始对抗异族拯救世界的故事,带有一定的奇幻元素。)
分卷 : 第一卷
01 盔甲爱好者不会碰到中世纪战场
终于……终于到了这一天!
徐宁用激动到颤抖的手,抚摸着面前的硬纸壳箱子,这个箱子看起来平平无奇,正面印着一行大字:特级鲜榨花生油。但明显已经是二次封装,箱子上有着胶带撕过之后破损的痕迹。
这样的一个箱子里面可能装着任何的东西,毕竟一个这样的纸箱虽然算不上结实,但直接扔掉或当做废纸处理,总是显得可惜,于是很多人就会在里面装上各种各样的物品,而眼前这个箱子上面还贴着一张快递单,显然里面装的是一份特殊的快递。
徐宁激动了一会儿,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拿过一把剪刀,将箱子接缝处的胶带剪开,然后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接一样的拿出来,金属锁环互相摩擦的沙沙声响清澈而细碎,泛着银光的厚重锁子甲被一张简单的塑料布包裹,现在终于重见了天日,上面还擦着防锈的油脂。然后是用长条形的甲片和结实的皮绳编制而成的札甲和细密齐整的鱼鳞甲裙,还有一个用皮革背带固定在腰间的扎甲束腰和一个用锁子甲作为护脸,只露出两个眼眶的厚重头盔,上面还有一丛鲜红色的盔缨。
这样一套华美而沉重的甲胄加起来一共有九十斤重,内衬的及膝锁子甲和外面的扎甲与鱼鳞甲加起来沉重的质量足以让一个没有经过锻炼的普通人行走缓慢,虽然不至于倒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但也会让体力大大消耗,只有经过训练的人才能够负担这沉重的武具。
再加上之前就已经送到的覆板铁靴和锁子甲覆板手套,这些盔甲加起来已经接近100斤重,哪怕要搬运它们都是个不小的体力活。
徐宁看着眼前的这些宝贝站了起来,脸上兴奋的表情怎么也抑制不住,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他在地上用力地跳了几下宣泄兴奋的情绪,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跑到了窗户前看向了外面,脸上带着担忧和警惕的表情……这一套宝贝都是瞒着爸妈买的,用了一个月才送到,自己还专门计算好的时间,今天他们正好去地里干活,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复习,这才打电话给那个关系很好的外卖小哥,之前这些东西都是放在对方家里暂存的。
总之这些盔甲虽然漂亮,但它们的价格却更加漂亮,自己这几年攒下来的那些钱几乎在这一次花了个精光,要是被父母知道了,肯定免不了一顿唠叨,所以还是偷偷摸摸的就好,平时可以把这些好东西放在自己的衣柜里,也不容易被发现。
………………
徐宁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毕业两个月还没有找到什么工作,所以准备考公,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复习,父母虽然对他们儿子的这个决定非常的支持,但还是希望他能够有时间就出去转一转,不要一个人总是待在家里,但徐宁的性格十分的沉默内敛,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总是望而生畏,所以待在家里的时间还是大多数。
在复习的闲暇时间,他迷上了一款叫做骑马与砍杀二的游戏,被其中所展现的那种独特的氛围和世界观所深深吸引,实在心痒难耐的他,在网上订制了一套具装骑兵同款盔甲,并且费尽心思的悄悄运到了家中。
眼看父母好像暂时没有回来的迹象,徐宁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上试一试,他去自己的衣柜里翻了一会儿,找到一套红色的夹袄,正好可以当做内衬。然后就把那件厚重的长锁子甲从头上套了进去,将位置调至合适后,又用皮带将扎甲固定在了自己的胸前和后背,然后将那鳞光闪闪的甲裙固定在了腰间,又将扎甲束腰用皮革背带穿了上去,最后再将扎甲护肩和手甲腿甲都穿好,将锁子甲的护脸撑开套在了自己头上,固定好头盔的皮革带,在客厅的全身镜里一看,当真是威风凛凛,杀气逼人。
徐宁轻轻走动了一步,身上甲片震动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本就身材十分高大,连进自己家门时都要低头,强健的身体更是将整具盔甲都撑了起来,卖相就更加不错,兴奋的左瞧右看的徐宁突然念头一动,想到了自家后院那片宽阔的场地,院子里虽然种着几棵果树,但还是有很大的空间可以给自己施展,何不去那里跑上两步?
说干就干,他推开了后院的门,然后又从自己的衣柜夹缝里抽出一根三米左右的长矛,这根长矛的矛头是他找村子里的老铁匠打造出来的,用的是车辆的弹簧钢板,算是相当不错的钢材,再找到一根没有任何疤结纹理顺直的硬木枪杆,就做出了这杆颇具杀伤力的长矛。
短兵器他选择了最具性价比的武器——一把硬木做杆的铁头杖,或者说铁骨朵。头是在网上买的大号齿轮,再用皮革缠绕把手,同样也能轻松的击碎砖块……如果真在冷兵器战场上,同样也能轻松的敲碎铁盔下的脑袋。
用皮革腰带上的铁环挂上自己的铁头杖,他嘴上带着笑意一步跨出了房间,随着脚跟落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却突然袭击了他,就像把他的脑干一寸一寸的切碎一样,完全掌握不了平衡的徐宁一个控制不住,向着地面栽了过去,手脚也如同被抓住了一半,完全无法控制。
‘这下估计要摔惨了,幸亏身上还穿着盔甲……’
为自己的好运气和坏运气感慨的徐宁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泥水顺着头盔的眼眶溅进了他的眼皮里,那股强烈的眩晕感依旧在他的头脑里作祟,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让他的鼻子酸涩发胀,好像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出来。
拼命的试图用手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鼻子里涌出一股热流,不知道那是鼻血还是脑脊液,但想来应该不会有后者的那么严重吧?…………
耳朵里尖锐的鸣响终于慢慢的消退了下去,那股头晕目眩的不平衡感也突然之间便消失无踪,但强烈的不适,还是让他半天爬不起来,只能集中全部的精力,放在自己支撑地面的双手上,冰冷粘稠的泥浆从锁子甲的缝隙里渗了进来,他现在只想赶紧站起来将自己的盔甲清理清理,要不然肯定会生锈的。
就在他疑惑平时强壮矫健的身体完全用不上力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双也抓住了他的胳膊,两双手一起用力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谢谢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别年纪轻轻的就脑袋出问题了…………?”
以为是村子里的那几个朋友把自己扶起来了,徐宁毫不客气地将手搭在旁边人的肩膀上,然后察觉到了异常地触感……这是坚硬的甲片才会有的手感,那扶起自己的到底是?………………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顶有着严密锁子护脸的头盔,头顶还有一簇红色的盔缨,用铆钉固定几大块儿结实的弧形甲片构成了盔体,头盔下沿还用黄铜制作了一圈精致的花纹,由黄铜所构成的羽翼在锁子面罩上分割出眼眶的位置,一双明亮的黑色眼瞳正隐藏在其中……
这副打扮是这么的眼熟,眼熟到好像他刚刚才看过一样……!这不是和自己的头盔一模一样吗?!徐宁一下子惊讶的站直了自己的身体,而扶住他肩膀的两人也顺势松开了自己的手,向后退两步。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周围的嘈杂,一股沉重的密集的如同山峰一般让人喘不过气的声音突然响彻在耳边。这是无数人用刀剑互相厮杀,临死和受伤时的惨叫与战吼交织在一起所构成的声音,带着无法阻挡的力量冲入他的耳朵,震动着他的耳膜,将信号一路顺着神经传递到大脑之中。
泥浆那湿润的味道、血液的腥臭味、粪便的恶臭、汗液的酸臭味一起涌入他的鼻腔,这股复杂的味道有着如此强烈的侵略性,一瞬间就覆盖了他所有的嗅觉细胞,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捂住鼻子,但入手所能摸到的只有锁子甲的冰冷触感。
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情绪突然填满了他的内心,他的脚下不断地交错移动,让自己从左到右的旋转一圈,看遍了周围的每一处场景。而这一看,就让他彻底呆住了……
这是一片坡度很小的山坡,燃烧之后倒塌的焦黑树木随处可见,中间已经被清理了出来,一大群全身被钢铁所包裹的骑兵和他们的战马正在这里静静的等待,不只是这些士兵,就连他们的战马也被垂到膝盖的铁制鳞甲所覆盖,手持长矛和盾牌的士兵们在雨水之中纹丝不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左手边是一片白色的帐篷,里面有着浓烈的血腥味传了出来,一些身穿红色夹袄的辅兵正用木制的担架将一个又一个缺胳膊断腿的伤兵抬进了白色的帐篷区里,肢体被斩断,血肉被撕开,黄色的脂肪呈现出一种复杂的颗粒状,带着血丝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白森森的断骨被残存的血肉所包裹从膝盖的侧边刺出来,伤口上沾满了泥浆和杂草,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有些人还在声嘶力竭的惨嚎,他那白森森的喉咙里已经没有了血色。有的人已经昏睡了过去,舌头都被自己咬断了半截,垂在了嘴边,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他们大声惨叫,眼角仿佛都要撕裂开来,喉咙的声带都要被自己尖锐的声音撕破。
而这样大声惨叫的人在旁边至少有上千个,寥寥几十个身上穿着白色短衣的人正在他们当中走动,看起来好像是医护人员。已经死去的,就在旁边的空地上摆好,密密麻麻已经堆积如山,一个医生拿着血迹斑斑的锯子指挥着几个辅兵按住一个男人的腿,在对方剧烈的挣扎下,将手中的锯子按在了他的膝盖上方,然后招呼了一声,就用力的拉动了起来……
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锯子撕裂肌肉的声音让人牙酸不已。不一会儿就锯到了骨头,从切开的缝隙中冒出细碎的骨头碴子,男人已经昏了过去,但几个辅兵依旧不敢松手。随着最后两下,银白色的肌腱也被切断,整条断腿直接掉了下来,被医生随手扔在旁边的角落里。
他又拿起一顶铁制的小刀,在旁边的沸水之中随意涮了涮,然后便将大腿上的皮肤开始剥下拉长,然后在末端缝合,彻底将伤口封闭了起来,再从旁边拿出一卷白色的布料将这巨大的伤口彻底包裹住,然后用血迹斑斑的白色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冒出的汗,就招呼着自己的帮手将这个男人抬下去,下一个胳膊末端被砸烂的男人被抬了上来……
一声又一声尖利的惨叫和哀嚎不绝于耳,徐宁浑身打了个寒颤,眼神之中依旧迷茫,但却带上了一丝恐惧,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起自己的头,向远处的平原望去——不出所料的那是一片巨大的战场,数不清的军阵正在里面互相撕扯挤压,渗出鲜红色的液体流入土地之中,将这漆黑的泥土化作败这个血色的泥浆。
钢铁和血肉正在化作一个巨大的磨盘,被磨碎的原料也同样是这些东西,那些粘稠的内脏和血肉流淌在地上之后,被一双又一双的脚不断的践踏,直到彻底融入这片土地,再也分辨不出来,数不清的武器正在空气之中挥舞刺击,然后击中肉体和盔甲,让那些宝贵而又肮脏的生命从伤口之中流淌出来。
依旧在哀嚎的伤者,被无数张脚踏在地下。一次又一次,直到毫无声息,密集的箭支在空气中如同雨点一样密集,甚至会相互摩擦碰撞,然后在半途之中就掉落下来,但绝大多数还是会落进密集的阵型之中,运气好的被盔甲和盾牌挡住,运气不好的就直接刺穿血肉伤及内脏。
如此宏伟,如此残酷,又如此震撼的画面映入眼帘,徐宁的灵魂此刻仿佛离体而出,在观察着面前的梦境……
“特索律斯大人,执政官刚刚下达了命令,我们要发起冲锋了。”
徐宁目瞪口呆的转过头来:
“啊?!!…………”
02 险死还生
“啊?!…………”
一种呆滞而又愚蠢的声音从徐宁的嘴里发了出来,在这几分钟里,他就已经理解了自己所遭遇的状况,但心中还有着一种侥幸的情绪在阻止他认清现实,认清一个可怕而令人无奈的现实:身为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的他,现在必须要带领具装骑兵部队去冲击敌人的阵型……去冲击那个庞大的血肉磨盘,把自己也在里面磨碎。
这个现实实在是太过可怕和难以接受,让他平时灵活的思维此刻就如同被冻住了一样迟滞,如果不是锁子甲的护脸遮住了他的表情,周围所有的骑兵们都能看到他们的领导者那一脸的蠢样,而这也正好为他争取了一个难得的机会,让他有了一个思考自己处境的机会。
只是这个机会实在是短的可怜,最多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就必须做好决定……
他僵硬的缓缓转过自己的头,然后就发现自己左手边的那个骑兵手指正搭在腰间的刀柄上,那是一把精致的钢刀,刀鞘带有轻微的弧度和锐利简洁的造型,黄铜制成的配重块被雕成了鹰的头部,还细致的勾画出了那微小的片状羽毛,而这个骑兵戴着锁子甲手套的右手正搭在长刀的刀柄上,这似乎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但他却因此而疑神疑鬼起来。
他开始怀疑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指挥官不再是同一个人,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握住刀柄……这不能说没有可能,毕竟刚才自己表现的极为异常,能够担任这样一支精锐重骑兵的指挥官,肯定也不是什么会被战场吓到的小人物,而自己却浑身僵硬,动作呆蠢……虽然对方不可能猜到真实的情况,但肯定会对自己有更多的怀疑……
“特索律斯大人?”
徐宁回过神来,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要说话了,不管说些什么,都至少要打消掉对方现在的怀疑。
“执政官没有下达明确的指令吗?还是说让我见机行事?把命令给我读清楚。”
话语从他自己的喉咙里说出去的时候,把他都给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居然能够这么的冷静和有气势,低沉沙哑,却带着镇定从容的味道,让听到的人不由自主的就安心下来。
“执政官阁下命令我们冲击对方的弓弩手阵列,彻底摧毁他们,扰乱敌人的后方,为大军创造机会。”
对方立刻就重复了一遍命令,但手依旧紧紧的握住缠绕皮革的刀柄,同时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向乱成一锅粥的战场,指着那墨绿色的军阵之中的某一个区域:
“那就是荷尔斯人的弓弩手,距离此处有2加里。”
徐宁抬起头遥遥的一看,差不多估算出那片区域与这里的距离大约是2公里左右,听起来这个世界有他们独特的计量单位,而他们的敌人就是那些身穿墨绿色盔甲的荷尔斯人士兵……
在心中整理着这个世界的情报,徐宁依旧不动声色的继续发问: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吗?仔细检查战马的蹄子和自己身上的装备,我可不希望到时候有一大群的蠢货摔倒在冲锋的路上,应该不用让我提醒你们别忘了给马加餐吧?”
“已经按照条例检查过三次,没有问题,也已经给马喂过了精料,足够支撑这段距离的加速。”
“再检查一次,今天下着小雨,路会更滑……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去!”
将左手边的那位骑兵赶走,克劳德转头看向右手边的这个骑兵,这人的身材十分高大,徐宁自己就已经算得上高个子了,对方却比他还要再高出半个头,而且不是那种瘦巴巴的高,而是全身都充满了肌肉健壮无比的高大,身上本该宽松一些的锁子甲被他撑得紧绷绷的,外面的扎甲和鳞甲也被支撑的恰到好处,足以让敌人看着就发自内心的畏惧。
“你叫什么名字?担任什么职务?”
徐宁一咬牙问出了这样的话,他知道这很容易怀疑,但马上就要上战场了,说不定待会儿就得死,那还顾得了这么多,他得抓住一切机会给自己寻找活路……自己连马怎么骑都不知道,上马先迈哪只脚都不清楚,怎么带他们一起冲锋?
“我是阿尔卡,是您的护旗官,也是您的侍从。”
身材高大的阿尔卡看起来好像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了自己长官的问题。
‘护旗官?……’
徐宁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那杆大旗,这本来是很显眼的东西,但他刚才一直有些惊慌失措,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这杆大旗有一根粗壮的木杆支撑,上面有一只横着的短小木杆来挂住旗帜,旗帜整体为黑色,中间绣着金色的双头鹰,而且不是那种古代常见的抽象无比的形象,而是更有写实风格的图案,旗帜的边缘装饰着金色的流苏,一撮灰色的羽毛,用金属底座固定在顶端,此刻正迎着气流微微颤抖。
一些金色的字符被刺在刺绣在旗帜的下端,看起来规整而漂亮,但他一个都不认识,凭借自己那可怜的知识水平,哪怕这就是曾经地球上的语言,只要不是中文和英文,他也不可能认识一个字,但想来应该是夸耀功绩的意思才对……但诡异的是,他却能听懂其他人的话,而且好像莫名其妙的掌握了另一种语言,能够流利的说出来。
“我们部队的规模是多少?”
“聚集在此处的能够集齐所有盔甲的一共有1078人,还有战马无法披挂的54人会跟在我们后面。”
“指挥者一共有多少?”
“小队长有104个,百夫长十人,还有掌旗官,军需官和卫队长各一人……再然后就是大人你了。”
…………
许宁心如死灰,因为他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好办法了……他偏偏是一个千夫长,手下1000多号人此刻都在盯着自己呢,他不可能转身逃跑,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跑的时候其他人会怎么做……在对这个世界的情报知之甚少的情况下,甚至他有可能转身逃跑就被当场格杀,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对这支部队有着怎样的掌控力,说不定他就只是一个临时被提拔上来的家伙,完全没有根基……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那还可以找找有没有能够浑水摸鱼的机会,但现在的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这肯定是行不通的。
他只能期待着部队做准备的时间再长一点,给自己再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他那并不算太聪明的脑子根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大人,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所有的装备都已经检查完毕,战马的状态也十分良好。”
?!!…………
徐宁呆滞的转过头来,看到所有人都再次将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等待着出发的命令,战马止不住的打着响鼻,这些脾气暴躁的坐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们身上的骑士们正在大声呵斥或倾听安抚,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自己。
他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恼怒和羞耻感:为什么你们没有一点怕的样子?!明明那是这么可怕的战场,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数不清的人死在那里,为什么你们还要急着冲进去?为什么你们能够这么冷静?难道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死在那里吗?
…………
为什么你们不和我一样,对此感到惧怕?……那样我就有借口带着你们转身逃跑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在他的口腔之中乱窜,就要顺着舌尖跳出来的时候,却被他一起咽了下去,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那一个字:
“走……”
他提起了自己的长矛,紧紧的攥着那用皮革包裹的硬木枪杆,掌心冒出的冷汗甚至已经渗出了锁子甲,让他感觉入手一片湿滑,阿卡尔,那个他的护旗官牵来了一匹高大的披甲战马,这匹马的肩高就足足有1米8,露出的四蹄漆黑如墨,正暴躁的甩动着自己的脑袋,缰绳都被扯得哗哗作响。
“大人,请上马。”
他沉默的看着那个黄铜制作的马镫,然后试探的将脚踩了进去,伸手抓住高桥马鞍的鞍座,然后双手和脚一起用力,略微有些笨拙的坐在了鞍上,战马有些不适的甩了甩自己的头,四蹄在地上交错踏动,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他将长矛提在自己的右手,左手摸了一下腰间的铁杖,一面筝形盾被递了上来,紫色的盾面上画着双头鹰的标志,看这这罗马味十足的标志,他的心中即使有千言万语,此刻也难以张口,只能试探性的用脚跟轻轻的踢了一下马腹,驱动战马向前走去。
就这样一路顺着平缓的山坡来到了山脚,他轻轻的一扯缰绳,让战马转过身来看向山坡上列阵的骑兵们,这些人是如此的训练有素又是如此的悍不畏死,他们除了身上的甲胄摩擦声之外,就如同死者一样安静。
按照惯例,他应该说些鼓舞士气的话,这也是一个指挥官的基本素质,但他不是指挥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学生而已……所以他也只能默默的把马头拨了回去,然后一骑当先,将身体死死地缩在马背上,冲向了一团糟的战场。
03 拼死(1)
‘耶稣上帝真主安拉,三清四御如来佛祖……不管是那位把我弄到这儿的,快救一救啊!!!’
徐宁把自己能够想到的一切神仙都给求了一遍,他从来没有这样真诚过,不管是谁,只要能够在这个时候让他脱离这可怕的处境,他发誓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虔诚的狂信徒,哪怕以后一辈子不能吃荤腥也没什么关系,一辈子不结婚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这会儿能让他活下来。
他依旧紧紧的把自己锁在马鞍上,剧烈的颠簸让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甩下去。而此时只要落马,其他人也不可能及时减速,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成千上万只马蹄踩踏成肉泥,即使他全身穿着两层的重甲也不可能幸免于难,所以要是不想死,就只能尽自己的全力来控制这匹神骏的烈马。
在双马蹬和高桥马鞍的帮助下,他虽然让自己的身体没那么容易掉下来,但还是无法在马背上掌握平衡,每当他想直起身子观察一下局势,就会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慌张感从自己的背心蔓延开来,仿佛只要再把头抬起来一点就会栽到马下去。
于是他就只能保持着这种古怪的姿势,双手死死的握着自己的长矛和盾牌,如果这两样东西丢了,那他就只有死在这里或者当着所有人的面逃走了。
仅仅1000人的军队,但他们的威势和发出的动静就如同山峰动摇,身上那光滑的鳞片甲在小雨之中淋漓的雪亮,手中的长矛和刀剑散发着耀眼的寒光,战马全身披挂的重型鳞片马甲每前进一步都会发出沙沙的声响,这种声音并不细微,反而十分剧烈,就如同行军的战鼓一刻不停,催动骑兵们奔向战场。
沙沙沙……沙沙……
那些被坚韧的牛皮条所固定在一起的甲片正在相互摩擦,如同沉重的波浪,从他的小腿内侧划过,战马的喘息声是那么的清晰,从甲缝之中逸散出的鬃毛拍打着他的双手,那强壮有力的肌肉在它的皮毛下抽动,即使隔着如此厚重的甲胄也能让他轻松的感觉到……这绝对是一匹好马,哪怕再蠢的人都能知道这一点,尤其是在古代,只有黄金才能换到它,但现在自己却可以骑着这样的马……
他试探着展开自己的双腿,不让自己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是觉得那种姿态有点对不起这么好的马,随着腿部伸直,他的双脚牢牢的卡进了马凳里,感受到了稳固的支撑点,调整着自己的胯部,让自己的腰部慢慢的调整,他终于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头,然后就看到了眼前不断从身前掠向身后的景色……
苍翠的草叶正在雨水之中伸展,晶莹剔透的雨滴顺着叶尖流下,然后这些活跃的生命又会被马蹄毫不留情的践踏,有的会再站起来,而有的会和泥土彻底融为一体。周围的山峰依旧耸立,但都算不上高,看起来所有的一切都绕开了中央那个巨大的盆地,为人们的厮杀提供了场所。
一滴雨水砸在他的头盔上,然后欢快的跳进他的眼睛,清澈莹润的水滴,让他的眼球微微一凉,下意识闭眼的同时将雨滴挤出了眼角,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密密麻麻的雨滴拍打在他的身上,顺着锁子甲和其他盔甲的缝隙渗透了进去,然后又被厚重的夹衣所吸收,但却依旧让他感觉到了寒冷。
战马的身体所散发出的庞大热量,熏烤着他的面部,带着走兽身上特有的异味,他们维持着慢跑的动作,所有人都在约束着自己的坐骑,让它们排成一个楔形的阵列,骑士们灵活的操纵缰绳和马鞭,让自己的坐骑保持纪律,始终维持着紧密的阵型靠近了那一团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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