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秋色
教会与魔术师越发水火不容。
法兰西与教廷的关系更直接降至冰点,其境内的名义上归属于教廷管辖的诸多教会,也分为了多个派系,却都鲜少与教廷取得联系。
即便教廷有意收回那片土地信仰的归属权,但这些年一直休养生息,直到最近,也才终于恢复了一定的力量...
而现在。
这是法兰西境内的教会,提前知晓教廷可能会有的动作,主动送来消息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恐怕需要兴起一场圣战——那也非得请示几位枢机大主教才行、乃至教皇才行了!
佩德文大主教如此想着。
雅格利安却又再度摇头。
“不是法兰西教会送过来的、而是潜入法兰西境内的代行者传来的消息...说在法兰西内部,发现了‘奇迹’的力量。”
“‘奇迹’?”
佩德文原本浑浊的眼眸瞬间收束般得变得锐利起来,他抬起的双手微微顿住,眼前自平地间喷涌而出的泉水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主’的允许,没有教皇冕下与几位书籍大主教冕下的许可——那边的教会,如何能掌握‘奇迹’的力量?”
奇迹与神秘不同,遍观整个世界、也仅有那么一个‘基盘’,而绝不存在第二个——至少在这个新教还未确立,东正教也还远远没有出现的阶段,确实如此——甚至哪怕后两者,也都是为了应对日益变化的大源环境而在教廷的许可才成功建立的。
也就在佩德文以为法兰西的教会是背弃了主的信义,投向了恶魔的怀抱的时候...那雅格利安主教,第三次否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也不是教会。”他道。
“雅格利安主教,请你一次性将话说完。”佩德文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并不想你说一次,自己在心里猜一次、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抱歉。”雅格利安终于道:“其实是法兰西境内,一名自称蒙得‘主’恩赐的、乡下少女,以及另一名同样出自乡下的青年。”
“其名为‘让娜·达尔克’与‘维克·图瓦尔’。”
——也即是‘少女’与‘胜利者’。
佩德文眼神深远,也似在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以获主恩赐之名——这或许,是法兰西境内的教会为了彻底脱离我们的管辖所布置的一个局、也未可知啊!”
他摸了摸胡子,做出了属于自己的最终判断:“让代行者密切关注,必要的时候,可以予以打击。”
“是!”
...
法兰西境内。
时间流转,再次抵达深秋。
【此时,距离贞德登门拜访,将你从乡村中请出来,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的时间,战争因你们而出现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一年,你亲眼见证了少女的蜕变】
【这一年,你初步完成了自己的魔术奠基,推演出了‘拟似大源’的魔术理论】
【也是这一年的深秋】
【你们在攻陷了奥尔良城堡,拔除了英吉利对于法兰西中部最后的威胁之后,率军回援】
【于第七日渡过卢瓦尔河】
【于一个月后,抵达王储查理所在的、位于希农地区的城堡】
【在你们的军队抵达的同时,英吉利军却主动后撤十里】
【你们也因此成功进入了王太子的城堡】
【见到了这一位法兰西王国冠冕仅剩的、唯一的继承者】
【王太子查理】
亦或者该称之为...
王太女?
“许久不见了,维克·图瓦尔老师。”
端坐王座上的少女面露微笑,朝着贞德身侧的俊朗青年挥手打招呼。
第六十二章贞德的醋意,英吉利摄政王张开的口袋
位于希农地区广袤平原的巍峨堡垒深处,点燃的灯火映照着明亮的光芒、照亮出一片通明典雅,平铺的鲜红毛毯一路往前雕琢王室的高贵,尽头之处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少女拖拽着长裙缓缓起身、在那一席颇为熟络的话语中,脸上也挂起了明媚的笑容。
望着这少女姿态的贞德忍不住微微一愣下意识以为自己看错了、亦或者眼前的人并不是那位法兰西人所熟知其名号的王太子查理。
但看着这家伙凝视自己的目光。
路康却显得并不意外。
查理七世·德·瓦卢瓦,法兰西王国冠冕唯一继承人,尚未加冕的王太子——本就是少女。
这其实是他早就知道了的事情、在十四岁那年,受邀请进入宫廷之中著书讲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王太女’才刚刚被确立为王储不久,因为巴黎沦陷而逃亡、在布尔日地区组建临时宫廷,百废待兴,为了彻底实现宫廷重组而广邀民间知名学者,那个时候的路康也一度为这位王储的真实性别而感到惊讶——即便其平日里都以男装出行,掩人耳目,却依旧逃不过路康的眼睛。
不过惊讶之后,仔细想想,这也又并不足以为奇、姑且不论这是个以‘月’为名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着无穷无尽的平行时空、总有些事情与他所熟知的历史不同。
只轮查理七世的身份,便也能窥得一二。
身为法兰西王室的一员,查理七世并非幼子、但哪怕直到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全部意外死亡之后,查理六世依旧没有将其确立为自己的继承人,而是等到英吉利再度开启战火的兵锋,才在迫于压力的情况下任命其为宫廷上尉——并于战争第二年,让其代替自己守卫巴黎,正式授予其‘太子’之称。
明明情势已经如此危机、继承人的位置却依旧一拖再拖,用女性的身份来解释,也是合理不过的。
若非英吉利重新开启的战火迫在眉睫,法兰西内部需要更稳定的基础,路康毫不怀疑这位查理七世根本没有上位的机会。
即便欧罗巴大陆之上并不缺乏统领王国的女性、但在战火动荡的年代,一名男性,总比女性要更能让人服众。
当时路康所见的王太女身着男装,伪装成男性,毫无疑问,也正是为此。
当年的他曾为其讲学。
更确实担得起‘老师’的称呼。
而于此刻,看着眼前穿上了长裙一副翩然姿态的高贵‘王女’,路康自然不可能有丝毫怯场,他只是微微屈身,平静道:“见过查理殿下。”
“嗯哼?”
立于王座之前的少女测了测眸子,立于台阶之上的笑意不改:“老师是不是忘了我让你不必这么称呼我了?”
“你该叫我的本名,夏洛特·德·法兰西才对——”
“原来殿下还记得你我之间说过的话啊。”
路康却猝然站直了身体:“看来你的记性没有退化到猪猡一样的程度——那殿下也应该记得我对你的说过,如今法兰西内忧外患、你该时刻警惕——”
“你现在穿得,可一点都不像个警惕的模样,但凡我跟贞德里有一个人有不轨之心、你这副装扮,可跑不出这宫殿!”
话语猝然变得严厉。
来自‘童年’的阴影让上一秒还笑意盎然的王太女猝然身体绷直连忙低头解释:“我这不是与您许久没见...想让老师看看我的成长吗?”
“这么多年下来,您可是唯一看破我伪装的人!”
王太女言辞恳切理由充分,气势却比路康矮了不止一头。
路康目光一扫,环过那长裙包裹下的玲珑身躯,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王女比当年确实成长了许多、当年那男装隐藏下的姿态可远远没有如今出落得这么窈窕。
他也不禁轻轻颔首。
“你的成长,我确实看在了眼里了——”
路康赞同道。
“嘿嘿、我就说老师肯定会认同我的...”查理——或者说,夏洛特脸上再度挂起笑容。
路康却接着说:“如果你说的成长就是指前线战斗之时,自己却大摇大摆地待在这四面八方没有过多城市防护的平原希农地区、等着被敌人包饺子,让前线部队不得不赶回来救你!”
“...”
夏洛特小脸霎时又是一垮。
“当然,要说全无可取之处倒也不是。”路康优哉游哉地道:“至少,你的眼光确实独到——”
这指的,也就是她对于此刻立于路康身侧出身乡下毫无名望基础的少女的信任与全权委托了。
“至于现在,还请殿下回去重新换上你的男装,然后开启王国御前会议。”
“我们需要着重讨论一下,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王女殿下霎时也又心花怒放地回返宫廷后院去换上衣物。
这个时候的路康也才长呼了口气。
莫名有一种疲惫的感觉。
很显然。
他是在pua这位与自己许久不见的王太女...确认自己在其心目中是否依然有那种儿时的地位,也重新建立起她对那时的自己的‘印象’。
虽然历史上的查理七世对于贞德就已经十分信任。
但路康要的,显然不只是那么一点的信任。
所谓装神弄鬼,也正不外如是。
这时,旁边的贞德更似才回过神来般,娇俏容颜略微看了一眼旁边的路康,抿了抿嘴唇。
一句话令得她开心又伤心、伤心又开心——刚刚发生的一幕落在旁边全程沉默的贞德脑海中完全浮现,也令得她从对于王女的真实性别的真相中回过神来之后越发惊讶连连。
但她本该开心。
开心于全权信任自己的查理殿下与自己的‘战友’乃至挚友的维克图瓦尔关系亲密。
开心于他们接下来行动必然会得到的支持。
但莫名的。
贞德心思复杂,却并没有雀跃起来。
反而有些低沉。
有些...不爽?
她也莫名地想起了之前路康送给自己的礼物,那如烟花般城破的夜景。
那时的心情也与现在全然相反。
那时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这也都是怎么了?
驰骋于沙场,却未经人事的贞德并不懂。
她也突然有一种无与伦比的,从未有过的、想要表达什么的欲望。
...
【你看出来了贞德脸上的低沉】
【你也早就意识到了她心情的变化——事实上,在攻破奥赛尔城堡的那一晚之后,在大部队撤退回援希农城堡的行军路上,你就经常能察觉到少女在对着你怔怔发呆——】
【行军的时候发呆,说话的时候发呆,读书认字的时候也发呆】
【你心想自己那一晚的‘礼物’或许做得太过火了】
【但如果再来一次,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你也还是会做】
【你知晓贞德的情感变化】
【却也没有阻止,只是顺其自然】
【不挑明,不拒绝】
【这是人生所该经历的——无论是你,还是她】
【当然,你也明白贞德始终是贞德、是那个名声流传于历史与宗教之上的法兰西救国圣女,她的天赋极高,绝不会筹措于悄然变化的情感之中】
【果不其然,当换上男装英姿勃勃全无刚刚那副娇柔姿态的‘王太子’查理回到宫殿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自然的姿态】
【在宫廷会议开启,存在于希农城堡之中御前大臣聚集在一起之时,她更已能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提出自己的战略、战术】
【你全程观望】
【‘王太子’对你们表示毫无保留的支持】
【并授予贞德为更高一级的法兰西全军大元帅,暨法兰西全境收复者,拥有不止前线部队的全军统帅之权利,也拥有爵位提拔与褫夺的权力——是王太子位于战争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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