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145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手指点向几人,江昭厉声道:“我就知道,你们算来算去会算到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真宗皇帝,乃至于官家的头上!”

  “工部的水利工程,年年都有兴修。尔等怎敢拿它与禘袷祭祀相提并论?”

  正气凌然,厉声呵斥,彻响大殿!

  丹陛之上,君王垂手,双目轻阖。

  文武百官,尽皆望向蔡襄、杜希、王陶三人。

  灼灼目光,让人莫名心慌。

  王陶面色猛地一红,脸颊生汗,连忙辩道:

  “我说的是户部预算,而非禘袷祭祀,小阁老莫要胡乱扣帽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陶!”

  “这是朝议,谁都没有给你欲加之罪!若有异议,说清便是。”户部尚书蔡襄面色微变,连忙制止。

  谁能给臣子欲加之罪?

  君!

  既然涉及了欲加之罪,岂非说明上头的皇帝昏庸无能?

  “既是预算,便可更改。”

  江昭挥袖道:“工部关于民生工程的政策尚未传达。两三百万贯余钱抽出来,便可救济百万黎民。”

  “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江昭质问道。

  “一码归一码。”

  户部尚书蔡襄趁机出言道:“以户部财政,赈济三五十日,若是从三司六部都抽调一点,便可足百日耗费。如何?”

  为了博名声,福建路的政策早就发了下去。

  要是猛地撤了政策,他们还要不要脸了?

  关键,这还非常打击他们的威望。

  毁望轻松,养望难。

  不是谁都跟小阁老一样,凭着尊师重道就能名扬天下。

  科考状元、力撼阁老、秘密立储法、开疆拓土.

  这几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绝大多数人,还是以熬年纪的方式养望。

  难得有了不低的威望,蔡襄不可能亲自毁了它。

  “三司六部?”

  江昭脸色微沉,喝道:“为何要三司六部平摊?江某与尔等争论的从来都是工部财政!”

  蔡襄一句话,就想拉三司六部下水,搅浑争斗。

  可能吗?

  “江侍郎”工部左侍郎杜希沉吟,就要出言和稀泥。

  “奸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杜希是一个!”

  江昭伸手指去,猛地变向:“还有蔡襄!”

  “堂堂户部,做事拖拖拉拉,淮东百万灾民要是造反,都得你二人的罪责!”

  中气十足,震耳欲聋。

  蔡襄面色微变:“小阁老,蔡某已经给了赈灾之法,你借着灾情行政斗之事,拖拖拉拉,不让政令即刻施行下去。要是真的有了造反,你也难辞其咎!”

  朝议之上,直骂“奸臣”,这太让人难受了。

  一时间,蔡襄也没有什么好的应变方法。

  “不要再东拉西扯了!”

  “都是为了朝堂办事,尔等拖拖拉拉,强泼脏水。本官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谁干的事越多,谁受得委屈就越大呢!”

  江昭一脸的震怒,浩气凛然。

  “广南西路的造反,一万禁军尚未平叛。”

  “淮南西路降下天灾,本官竭力争取赈灾之策,工部水利无关紧要,尔等却态度强硬、不肯暂缓。”

  “搅吧,搅吧,你们就搅吧!”

  “搅得淮南东路造反不断,搅得顾将军心中担忧,顾不暇接,搅得天下生灵涂炭。”

  “老子无非陪你们玩命就是!”

  言罢,大袖一挥,斜眸蔑视。

  慷慨陈词,振聋发聩!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

  ……

第141章 五品入局,以低伐高!有没有先例呢?

  静!

  殿宇无声,落针可闻。

  文武百官,齐齐注目过去。

  首当其冲,自是望向吵得脸上生汗的江昭。

  这是真生猛!

  从头到尾,几乎是按着蔡襄打。

  几位内阁大学士相视一眼,齐齐摇头。

  其实,单论实力,也并非不能斗一斗。

  主要是有个猪队友!

  王陶的一句话,愣是让几人陷入了被动。

  以江昭的政斗风格,一旦让他气势占据上风,一人按着一堆打都没什么难度,其他人根本没法打。

  文韬武略、政绩上佳、政斗上佳。

  这种配置。

  不少韩系官员默默相视,暗自点头。

  这是真有机会成为常青树的存在!

  小阁老一称,实至名归。

  不少官员望向蔡襄、杜希、王陶三人。

  特别是王陶,聚焦万千。

  淮东赈灾,须得拨钱。

  具体究竟是从何处迎接抢钱,小阁老给出了答案。

  抢福建路的钱!

  涉及“路”一级的争夺,淮南东路五十余人齐齐上谏,势力之盛,甚至都不弱于支撑一把内阁椅子的底蕴。

  这样的争斗,近十位三品大员入局,一些三品大员都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王陶,区区五品官,竟然敢主动插话!

  五品入局,以低伐高!

  有没有先例呢?

  有!

  先例在哪?

  就在王陶的对面,小阁老!

  事实证明,不是谁都有小阁老的水平,有资格插手三品以上的争斗。

  王陶入局,仅仅说了几句话,尽是破绽,几句话就被秒杀了!

  王陶垂首低眉,面生虚汗,心中懊悔,实是难言。

  他似乎,闯祸了?

  早知道就不出头了!

  余下的蔡襄、杜希二人,面色沉沉,一时为江昭所震,不知如何应对。

  文武百官,议论蜂起。

  足足过了十几息。

  “为了淮东百姓,工部可腾出五十万贯。”工部左侍郎杜希咬咬牙,退了一步。

  工部合千万贯预计支出,七八百万贯都是禘袷祭祀的预计开支,余下两百万左右,须得有二三十万贯兴修福建路以外的十三路的水利工程,适当装装样子。

  唯有一百七八十万贯左右,可拨到福建路。

  而今,福建路一旦让出五十万贯支援淮南东路,便是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少三分之一,便让底下人严厉一点。

  马马虎虎,也能维持福建路应该施行的政策。

  他们的脸面,还能勉强维持。

  “工部六十万贯,户部可腾出余钱百万贯,合一百五十万贯。”

  蔡襄面色难堪,沉声道:“赈灾之时,让底下人找些野菜混着煮,煮得稀一点,节省三成粮食。一百五十万贯,也能撑起百日赈灾。”

  少了四分之一,相当于一户灾民从四日四升米,变成了四日三升米。

  赈灾煮粥,要求往往是“入肚能填饿,久饿不至虚”,起码也得是“以勺舀之可成线”的程度。

  稀上一点,添上些野菜,便是可勉强挂糊。

  一日两顿,饿不死人!

  江昭瞥了一眼工部,没有说话。

  一百五十万贯,已经足矣。

  哪怕再争,也争不出来什么。

  说到底,除了工部以外,三司五部的预算就四百万贯,的确是没啥余钱。

  相反,工部倒是还能榨一榨。

  “河道疏通也得耗费百万贯。”工部右侍郎周孟阳领会意思,出声插话道:“既然都是兴修水利,不若工部的钱拨出一百万贯单独修建淮南东路的水利。”

  说着,他望向工部左侍郎杜系。

  都是工部侍郎,其中门道,他比谁都清。

  说法,也换成了工部的钱。

  既然是工部的钱,修建福建路是修水利,修建淮南东路也是修水利。

  赈灾是户部的职责,工部拨五十万贯赈灾,那是吃亏,一些急需政绩的工部官员可能暗自不满。

  可单纯的兴修水利,那钱财就还是工部在消耗。

  对于需要政绩的工部官员而言,无非是换了个地方干活而已。

  而且,灾区修建,更容易出政绩。

  “这”工部左侍郎杜希面色一沉。

  拢共就两百万兴修水利,已经拨走了起码五十万赈灾,要是再拨给淮南东路一百万,那福建路可真就连喝汤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