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完犊子!
女儿通奸,他能怎么说?
“岳父何故汗如雨下?”江昭三问。
盛纮擦了擦汗水,就要出声解释,江昭却缓缓起身。
一掏,竟是从袖口掏出一道白绫。
“擦擦吧。”
白绫,递了过去。
盛纮心头一惊,腿脚不自主的发软,浑身失去了力气。
“贤婿。”
仅是一刹那,盛纮汗水长淌,手脚发颤,半滑落地,呈半跪姿态。
“华儿是好孩子!”
“贤婿——”盛纮就连说话的力气是少了不少,艰难道:“这都怪我。”
“我并非嫡子,而是庶子,自小不受重视,常常受到老父亲的宠妾欺辱。
如此,考上功名,成家立业,为官一方,时常念及幼时经历,生怕庶子、庶女重蹈覆辙,遭到不公待遇,便额外给予了些许关注。”
盛纮老泪纵横,解释道:“怎料,一不小心就偏心过甚,自小受到宠妾欺辱的我,竟是养出了宠妾。”
“小妾骄纵,不甘让墨儿嫁于耕读传家的举子,暗自打起了歪主意,酿成了大祸。”
说着,盛纮悔恨道:“可除了墨兰,余下的几个都是好孩子。长柏读书成器,为人正直,这一点贤婿是知道的啊!”
“贤婿,华儿从小就在苦寒之地长大,乖巧懂事,与你成亲之时,墨兰、如兰、明兰都才五六岁呢!”
盛纮瘫软着身子,眼眶通红。
江昭瞥了一眼。
盛纮的几句话,还算是有水平。
自言是庶子出身,主要就是解释为何宠妾灭妻,从而引出盛墨兰受到“骄纵”,唯她一人被小妾教坏,酿下大错。
说盛长柏,则是证明盛氏门风端正,养得出性子正直的孩子。
最终,则是为长女盛华兰说话,苦寒之地长大,与人为妻之时,几个妹妹都才五六岁,足以证明没有养歪。
几句话,没有一句是废话。
而且,竟然还颇为情真意切,让人能察觉到真诚。
“贤婿,华儿还为你生下了怀瑾和珣儿啊!”
盛纮擦着泪水,目光通红,断断续续的说话。
他是生怕江昭起了灭妻的心思。
“华儿已为我孕有二子,夫妻和睦,自是不会受墨兰影响。”
“不过,墨兰和林氏究竟如何处置,究竟是落水还是偶感风寒,就得岳父决意。”
说着,白绫一丢。
举步生风,江昭大步走开。
盛纮手捧白绫,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外祖父,地上凉,起来歇息吧。”
江怀瑾、江珣二人牵着小狗,上前关怀道。
盛纮点头,尽量彰显外祖父的慈祥。
半响,抻着石几起身,盛纮紧握白绫,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正堂。
盛华兰着浅蓝云锦衫,默默沏茶。
本来,这事她是有意尽快解决,不让丈夫知晓。
没办法,谁也不敢保证丈夫知晓了究竟会是什么态度。
通奸,这个行径太恶劣了。
结果,江昭竟是罕见的问了她关于墨兰的内情。
这一来,她也唯有如实相告。
江昭端着清茶,无声摇头。
其实,宠妾一事,并不稀奇。
不过,宠妾酿成大祸的,就比较少见。
依盛纮的性子,若非他推一把,盛纮还真就有可能让梁晗提亲。
可惜,这种做法太过优柔寡断,注定后患无穷。
惹一次大祸,就可能惹两次大祸。
一旦让盛墨兰借此尝到了甜头,鬼知道日后会不会再惹什么祸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官人。”盛华兰轻唤了一声,心有忧虑。
江昭牵起妻子小手,安抚道:“无碍。”
“让梁晗从军,丢个八品官位封口就行。”
“届时,让他入边一年半载,娘子辟谣,慢慢也就没人说什么。”
墨兰私通,一些人捕风捉影,说是“搂搂抱抱”,一经辟谣,两个主人公,一个病逝,一个入边为官,低调一段时日,自然没人提这些事情。
盛华兰点点头,向外望去,暗自一叹。
日后,还是得少与几个妹妹来往。
前有明兰与小公爷,闹得风风雨雨,后有墨兰通奸,试图逼婚。
若非她已诞下两个孩子,主母之位稳固,夫妻二人一向相濡以沫,相敬如宾,连续来这么两次大的节奏,她还真就不一定扛得住。
真坑啊!
盛府,寿安堂。
盛老太太、王若弗、盛长柏、盛长枫、盛如兰、盛明兰、海氏齐聚一堂,面色都有些难堪。
其中,以盛如兰和海氏为其最。
盛如兰已经定下亲事,处在走流程的阶段。
如今,墨兰猛的来了一次狠活。
要是舆论控制得好,处理得及时,那对她的影响可能就微乎其微。
可要是处理不给力,那她也就不必嫁人了,干脆得入道观做姑子。
海氏一叹:“大姐夫让公爹去品茶,还是等公爹的消息吧。”
谁成想,堂堂清流门第,花活竟然这么多呢?
堂内,甚是沉默。
半响,一人大步入内。
“官人!”
“父亲!”
“公爹!”
几人相继起身行礼。
盛纮没说什么,默默摊开了白绫。
过了几日。
盛墨兰脖有勒痕,不幸落水。
林氏悲痛欲绝,痛哭许久,不幸偶感风寒。
梁晗与人定了亲,起了搞事业的心思,就此入边充军。
……
第150章 通奸事毕!
宣和街,积英巷。
“叮啷!”
驭手拉住缰绳,马儿止步,脖颈上挂着的铜铃一荡,发出清脆响声。
锦帘轻掀,一人着浅青锦袍,,皂靴稳稳踏地,从容不迫,沉稳持重,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
“怀瑾。”一声轻呼,一七八岁的小孩下了马车,着锦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片刻,一着缠枝莲纹长裙的貌美妇人,腕间玉镯轻晃,抱着一两岁左右的小孩,弓鞋踩垫,轻盈着地。
“贤婿。”
盛纮亲切的唤了一声。
此刻,盛纮、王若弗夫妇,以及盛长柏、盛长枫、盛如兰、盛明兰、海氏几人,齐齐恭候。
就连盛老太太,也罕有的出来迎人。
半月不见,盛纮憔悴了不少,一举一动都有些萎靡不振。
余下几人,也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些影响。
“表哥。”
“大姐夫。”
“大姑爷。”
几人相继行礼。
江昭点头,拱手回了一礼。
“贤婿,请。”盛纮微微侧身,伸了伸手。
墨兰落水,林噙霜偶感风寒,梁晗入边充军。
从墨兰通奸被抓、审讯、落水,仅仅几天而已。
从效果上讲,处理及时,通奸一事没造成太大的影响,于外传也仅仅是“扶起来”,可以算是告一段落。
盛氏女眷,无论是盛老太太、王若弗,亦或是小一辈的如兰、明兰,乃至于儿媳海氏,都可以就此松一口气。
起码,不必担心声誉尽毁,一生抬不起头。
不过,私通一事没有造成什么外界影响,并不意味着没有造成内部影响。
关于私通一事,江昭从头到尾,一清二楚!
这就是最大的内部影响!
作为鲁国公、吏部右侍郎、银青光禄大夫,江昭无疑是盛氏最大的倚仗。
如今,墨兰已死,梁晗充军,私通的外界影响已经消弭。
这一来,自然轮到了解决内部影响。
何为内部影响?
江昭与盛纮的翁婿关系,江昭与盛华兰的夫妻关系,这都是内部影响。
外人不知道实情,江昭还不知道吗?
是以,私通一事,盛氏上上下下,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
或者说,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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