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先帝驾崩,新帝登基。
丧事与喜事一起办,几乎是历来如此。
几道旨意下去,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得差不多。
赵策英目光微动,缓缓道:“诏河南府通判、西京留守文彦博入京,鲁国公江昭入京。”
新帝登基,举步维艰,想方设法也得有效忠的人。
鲁国公江昭自是不必多说,真正的托孤之臣,可重用之。
西京留守文彦博,则是曾经位列台阁的人物,因受到党羽牵连,自贬出京。
时年六十一,还能用一用。
几道旨意宣布下去,赵策英摆摆手,就要散朝。
先帝驾崩,新帝登基,要办的事可不少,没必要朝议浪费时间。
怎料,一人五品小官走出。
“臣宗正丞,有事谨奏。”
“尽可讲来。”尽管有些不合时宜,赵策英还是选择听一听。
“陛下,而今先帝驾崩,朝局不稳,人心惶惶。为安抚人心,匡扶社稷,臣斗胆请求太皇太后,垂帘听政!”
一声落定,赵策英脸色一下子黑了七成。
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太皇太后,赵策英不免为之沉默。
“退朝——”
淮左。
一笼平坦的田野上,江昭手拎锄头,不时挖上几下,丢一些稻种。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挖了一会儿,额生热汗,江昭杵着锄头,连连摇头。
陶渊明分明是懒,否则怎么可能草盛豆苗稀?
不过,就连地都种不好的人,指望他当好官?
难哦!
就在这时,一袭灰衣的身影快步走近。
“大哥!”
“怎么了?”江昭沉稳问道。
来者是二弟江晓。
“朝廷下发了诏令。”江晓连忙走上前去,呈上一封诏令。
“诏令?”
“拆开。”江昭吩咐道。
江晓连忙拆开封条,供给大哥观阅。
江昭望去。
内容不稀奇,主要就是讲了老皇帝病逝,新帝悲痛欲绝,进而登基的事情。
最关键的仅是一句话:
【子川实为国之柱石,朕之砥柱。着即刻入京,一叙。】
简单的一句话,有着难言的魅力。
江昭洒然一笑,丢下锄头,清洗手脚。
“朝为田舍郎,暮登——”
“天子堂!”
一声长啸,便是打道回府,沐浴焚香,乘船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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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江卿,你怎么还没抵京啊?
君王驾崩,宫阙垂缟,天下缟素。
自乾兴元年登基以来,老皇帝赵祯治世足足四十五载有余。
遍观史书,治政达四十载的君王,除了赵祯以外,不足一手之数。
汉武帝刘彻,在位五十四年。
辽圣宗耶律隆绪,登基四十九年。
唐玄宗李隆基,登基四十四年。
蜀汉后主刘禅,登基四十年。
仅此几人而已。
作为治政四十五载的君王,一生的功过,自是惹人注目。
以嘉佑六年为界限,几乎就是评价的转折点。
自乾兴元年至嘉佑六年:
修养生息,行王化之举,为功。
好水川之战、庆历议和、贵妃干预朝政、岁币求和,国无储君,都是过。
本来,要是止步于此,那估摸着就是一位稀松平常的守成之君,继承祖先基业,政策稳定,民生安稳,偶有小过。
但,偏偏不止于此!
自嘉佑六年始,赵祯一改往昔风格,选拔贤能,大兴武功,并就此成为了百年国祚以来首位有着开疆拓土功绩的君王。
这一来,评价自是大不一样。
这是一位集齐了文韬武略的君王,忍辱负重近四十载,终是暮年一鸣惊人,辟土开疆。
论起文韬,承太宗皇帝之遗志。
论其武功,承太祖皇帝之遗志。
单论评价,起码是中兴之主!
这样的君王,因病驾崩,自是惹人怀念。
无论是文坛,亦或是仕林,都不乏称颂之声。
就连丁忧期内的一些文人,都赋诗作词,以示哀悼怀念。
文章诗词,浩如烟海,不乏一些名篇,传遍天下,万民争颂。
甚至,有文人认为先帝之文治武功,堪比文帝、景帝,实为“上乘”之君。
一时间,上上下下,哀悼之声,不绝于耳。
福宁殿。
鎏金灯焰,曳曳长燃。
其内,有着一道长约七尺,广约三尺,外染朱漆,刻云龙纹,以金丝楠木铸成的灵柩。
灵柩正位,摆着丈许长的香案,上有玉圭、冕旒、金册供奉,以及鼎、簋、豆为礼器,牛、羊、猪三牲为祭品。
正上方,悬挂“铭旌”,上书“大行皇帝”,作为灵魂指引。
以灵柩为中心,上下左右杵有寸许乌木,挂着锦绣帷幕,缀以珍珠、流苏,设有长明灯,灼灼燃烧,象征永恒。
十余丈长的宫廷,禁军士卒肃立,持枪佩刀,不发出半点声响,有一种难言的宁静,异常肃穆庄严。
左首,有着一道七尺偏门,通往一丈许耳房。
其内,摆着一道木几,上有一些奏折、文书。
新帝赵策英,一身素服,手持朱笔,认真观阅批示。
老皇帝驾崩,以惯例论之,以日易月,国丧二十七日。
其中,三日为哭临,百官哭泣,以示哀伤。
余下的日子,就是单纯的服丧,生活低调朴素即可。
作为新帝,为了尽快掌权,往往是服丧与治政兼得。
一边服丧,一边处理政务。
为了平衡丧仪与政务,唯有灵前办公,也即所谓的“谅阴听政”。
一道奏折入手,赵策英望了两眼,朱笔一滞,面色微沉。
【昔汉安帝登基,邓绥称制而汉祚延;近考章献明肃临朝,大中祥符之治愈昌
伏惟陛下纳扁鹊“治膏肓必用奇方”之训,暂开禁掖,允耀坤仪。】
洋洋洒洒,约莫千字。
意思一目了然,希望太皇太后垂帘听政!
赵策英瞥了一眼,心中甚是烦躁。
就这样的奏疏,可不止一道两道。
这几天,起码上奏了二三十道。
内容、规格、理由,大差不差,让人没有任何观阅的欲望。
一伸手,奏疏丢到木几角落,赵策英无声一叹。
太祖一脉登基,没有任何根基,实在是举步维艰。
外有“垂帘听政”的劝谏,内有禁军之忧。
从秘密立储法建立之初,太祖一脉就被认为是“陪跑”人员,乃是先帝为了拉拢太祖一脉,缓和太祖、太宗两脉关系的操作。
谁也不认为太祖一脉有望登基!
可事实就是,先帝不在乎继承者的血脉问题。
他,赵策英,借着武德充沛的优点,就此登基上位。
不过,先帝不在意他的太祖血脉,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意。
特别是太宗皇帝后嗣,非常排斥他。
究其缘由,自是太祖、太宗两位先祖埋下的祸根。
烛光斧影,实为千古“佳话”!
自太宗皇帝登基以来,长达七八十年的时间,太祖一脉都是遭到针对的对象。
如今,先帝传位于太祖一脉,自是惹得太宗一脉担忧,生怕引来“大清算”。
因此,宗正寺的赵氏子弟齐齐上书,希望太皇太后垂帘听政。
作为受到推崇的对象,太皇太后持缄默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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