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耶律隆庆,也即耶律洪基的皇弟。
中原王朝,宗室大多是受到“圈养”的对象,辽国却是不太一样。
一般来说,辽国宗室可掌握实权,亲王、郡王更是长久把持外交职权。
老皇帝驾崩,新帝登基,涉及重新构建两国关系,无疑是得亲王一级的人出马。
右首之位,一位契丹人长相的南面官走出,恭谨应声:“诺。”
“着人,送使者下去吧。”耶律洪基悲声道。
悲吟唏嘘之声,不绝于耳。
兴庆府,白高殿。
丹陛之上,时年二十一岁,已经登基十九年的李谅祚居于龙椅,眉头紧蹙。
自丹陛以下,百官班列。
党项官制与契丹类似,区别就是分为蕃官与汉官。
“驾崩?”
大殿中央,几人着素服,手捧讣书。
李谅祚面色沉沉,却并非是悲伤,更多的是难堪。
嘉佑八年初,趁着他与舅舅没藏讹庞的旧部争斗,政权不稳,大周文官江子川挂帅,着人领兵讨伐侵犯,夺得兰州、乐州。
两州之地,就此失去!
几乎可以预见,碌碌无为的老皇帝赵祯,史书评价将会非常之高。
而台阶,就是他。
李谅祚!
“朕心悲痛,为之哀悼。”
李谅祚不咸不淡的说道:“着嵬名漫遇,南下吊唁。”
“诺!”
西夏宗室嵬名漫遇走出,恭谨一礼。
李谅祚点点头,目光微恍。
庆历四年,夏周交战,最终大周败北。
为此,夏周一齐“庆历议和”,西夏皇帝元昊取消帝号,主动受大周皇帝的册封。
大周一方,则是每年给予“岁赐”,合银五万两、绢十三万匹、茶两万斤,涉及逢年过节,还得多“赐”一些。
本来,这道合约都持续了近二十年的时间。
结果,江子川一场熙河开边,足足吞了大夏两州之地。
论起领土,已经是大夏的五分之一。
老皇帝赵祯一下子就硬气不少,愣是没交“岁赐”。
更让人难受的是,熙河拓边隔绝了大夏与吐蕃的联系,彻底让大夏夹在了大周与辽国中间,失去了与吐蕃联合的机会。
(打通熙河边疆,给西夏死死的夹着,一点一点的耗。)
李谅祚沉吟起来。
如今,大周新帝登基,政权不稳,或许可以试试重建“庆历和议”。
好歹也是岁赐,不要白不要。
亦或者,趁机打通与吐蕃的联系。
以往,吾未壮!
而今,壮则有变!
第177章 恩科及封赏!
汴京,御书房。
除了太监与宫女外,唯余君臣二人。
“体天法道极功全德威远圣武睿哲仁孝皇帝?”赵策英手持文书,不禁点头。
这个谥号,甚是贴切。
相比起庙号的定性评价,谥号已然倾向于纯粹的称颂。
区别就在于,有的谥号是言之有物,有概括君王一生功绩的效果;有的谥号纯纯是空中楼阁,称颂得让人心头害臊。
德威,圣武,仁孝。
不单贴切高宗皇帝开疆拓土的功绩,也起到一定的补充作用。
毕竟,先帝休养好歹休养生息四十年,这样的功绩绝非“高宗”庙号就可概括,谥号添上“仁孝”二字,便是强化了休养生息的功绩。
“甚好。”赵策英认可道:“这一谥号,即便百官朝议,也断然是以赞成为主。”
江昭平和点头。
相比起庙号的选取,谥号选取要轻松不少。
主要是庙号就一个字,而谥号贼长,足足一二十字,可以容纳的内容非常之多。
要想补充某些功绩,添上两个字就行,根本不必删减争执。
“除了谥号,新的年号经礼部与翰林院拟定,亦是选了几种出来。”
说着,江昭从袖口掏出一份文书,传了过去。
此言一出,赵策英霎时就来了兴致。
最近,他都沉心于忙碌先帝的后事。
年号的选取,绝对是少有的关于他的事情。
“熙宁。”
“熙丰。”
“隆兴。”
赵策英认真观读起来。
新帝登基,一个吉利的年号无疑是非常重要。
“熙——”
仅是片刻,赵策英就做出了决定,望向有“熙”字的两种年号。
熙河历练的经历,注定了他潜意识更偏向于熙宁、熙丰两大年号。
“熙宁。”江昭解释道:“熙为兴盛,宁为安定,取安宁繁荣之意。”
“熙丰,熙为光明,丰为富足,取富国强兵之意。”
年号的取法与谥号、庙号不一样。
谥号、庙号较为关注上一位使用者的水平,生怕上一任使用者水平不够,拉低了谥号、庙号的含金量。
年号,则是有着忌讳重复、谐音等情况,为的就是避免被视为“东施效颦”。
一如“永熙”,取国祚绵长之意,寓意上佳,也适合赵策英。
但是“永熙”的上一任使用者是北魏孝文帝元宏,几乎是千古一帝的存在。
这样的年号,谁用了都怕被说“东施效颦”,自然是不能作为备选方案。
凡是年号,几乎都得是原创。
几句话一解释,赵策英连连点头。
这都是寓意上佳的年号。
沉吟着,赵策英起身,踱步走动。
约莫一炷香,目光瞥了一眼“熙宁”,最终落于“熙丰”年号。
安宁繁荣自是上乘,可对于他而言,富国强兵更是上上之选。
“熙丰,寓意上佳。”赵策英落座,抚膝道:“就熙丰吧。”
江昭颔首,恭谨一礼:“既如此,臣就呈递到内阁去。”
即便皇帝已经做出了决定,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年号的决意权,往往是内阁与皇帝一齐决意。
要是几位大学士认为“熙丰”不好,那也唯有作罢。
当然,这种可能性不高。
三种拟定的年号,无一例外,都是上乘之作。
赵策英满意点头。
初步登基为帝,涉及的事项实在太多,让人根本抓不着头脑。
幸而有江昭这样的贤臣相助,一切倒也算得上井井有条。
江子川,真是越用越顺手!
先帝都能搞个“高”字,没道理他更差。
毕竟,先帝也就享受了江卿不足十年而已,他与江卿年岁相差不大,起码得享受几十年吧?
这不得搞个世宗皇帝?
文书入袖,眼见赵策英似乎有些发呆,江昭以为他没什么事,便要持礼告退。
“不急。”
赵策英连忙招手,从木几一角取出一张折过的宣纸。
“子川且为朕参考一二,这样的封赏如何?”赵策英问道。
作为新帝,一些封赏轻重程度,他有些拿捏不定。
具体该怎么封赏,还是得跟信任的重臣通一通气。
恰好,江昭是礼部尚书,封赏究竟合不合规制,肯定心里有一杆秤。
江昭接入手中,望了两眼。
赵士翊,封顺王。
赵士骞,封恭王。
赵仲,封济阳公。
赵世程,封高密公。
曹佾,胡军节度使,司徒兼中书令。
二王二公一司徒!
“官家决意,自是上佳。”江昭颔首道。
以惯例论之,几位宗室,或公或王,依血脉远近封赏。
不过,因赵策英是太祖一脉,几人跟他的血脉关系都非常远。
如此,自是根据几人本来的身份,综合忠诚度,以及重要性封赏。
其中,赵士翊、赵士骞二人,父辈都是王爷,封赏自然是要重一些。
大周一朝,不乏一些世袭罔替的伯、侯、公。
但真轮到了王爷,反而鲜少有世袭罔替的存在。
就连争夺皇位的兖王、邕王二人,也都是流爵王爷。
王爷一死,其后子孙一代降一等继承爵位。
也即,若是兖王薨,其长子赵士翊继承的就是兖公,孙儿是兖侯,一代比一代低,最终沦为闲散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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