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特别是肚兜这种私密物品,那就更是得自己亲手绣。
不过,大户人家的闺秀,自己亲手绣的实际上仅是绣花鞋和肚兜这种特别私密的东西,其余的都有几个贴身丫鬟去忙。
“绣好了几双。”盛华兰轻声答道。
盛老太太点了点头,拉着孙女走到床边。
因帘子遮着床沿,盛华兰走到床边,她才发现床上竟是放着好些小盒子。
有的小盒子碗口大小,有的小盒子尺许大小,最大的盒子足足有枕头大小。
但无一例外,这些盒子都是名贵木材制成。
盒子尚且名贵,更何况是盒内的物品?
“祖母,这.”盛华兰隐隐猜到了什么。
盛老太太温厚一笑,挥了挥手:“脱鞋,上床。”
两人上了床,屈膝而坐。
盛老太太拾起一个镶着金边的檀木盒。
一打开,就望见盒中央放置着一只鎏金虾须镯,其内壁刻着的“平安康乐“四字。
这镯子一瞧就是盛老太太陪嫁的东西,俨然是上了年岁的物件,可望上去竟然就跟新的一样,似乎是没怎么被人戴过。
盛老太太就着烛光给孙女戴上。
“这镯子是真宗皇帝为了嘉奖你外曾祖父,特意赐下的东西。当初,我就是戴着它从勇毅侯府嫁进的盛家.“
说着,盛老太太顿了一下,俨然是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
“如今,你既是要嫁去江家,这镯子也一并带去。”
“祖母,这也太贵重.“盛华兰一惊,她已经猜到了祖母是要给她点嫁妆,可这也实在太珍贵。
这件东西,哪怕是在祖母的嫁妆里面,怕也是压箱底的东西。
说着,少女就要抽下镯子。
话音未落,盛老太太摇了摇头,稳住了孙女即将抽出的手:“傻丫头,淮左江郎,岂是一般人物?“
“我知道江大郎属意于你,这些日子没少遣人送来些金银首饰。”盛老太太拉着孙女的手:“就连长柏也说,那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十八岁的状元郎,平时出入竟然就一个从小跟着的书童,屋内也没有暖床的女使丫鬟。”
盛华兰闻声连连点头。
越是了解江昭,她就越是清楚这样的人是何其的罕见。
说句不夸张的话,哪怕江昭没有半分才学,单单就是他的性格,也是个适合托付一生的人。
“可是。”盛老太太平和的目光猛地锋利不少,她紧紧的望向孙女:“你敢保证江大郎一辈子不变心?”
“这”盛华兰眸光一暗,微微摇了摇头。
天底下不乏名门贵女下嫁,丈夫变心的例子。
甚至,祖母也是其中的例子之一。
更何况,她还是往上高攀?
既是高攀,一切就看郎君的良心。
“女子啊!”盛老太太一叹,叮嘱道:“女子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好好的生活。”
“有点钱,有亲近的女使,有管家权。”
盛老太太说道:“哪怕丈夫不疼爱自己,甚至是宠爱小妾,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盛华兰微微颔首,她也知道这个道理。
祖母和母亲,两个反面例子,她都有借鉴。
而区别就在于,祖母后半生豁达,手上有钱,过得悠闲。
母亲时时驳斥父亲,惹得父亲厌烦,管家权都时时丢了去。
“这只镯子,留作压箱底吧!”
盛华兰没有拒绝,收起了镯子。
盛老太太又从边上捧起一个盒子,那个盒子是最大的盒子,足有枕头大小。
一打开,里面堆放着足足尺许高的契纸,有的是田产,有的是铺子,一些重要的产业,纸张书契足有几尺长,反复折来折去才能放入盒中。
盛老太太从上往下依次抽出几十张书契,盒子内的东西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
没办法,盛华兰是高嫁。
夫家是繁华之地的大族,郎君是名扬天下的淮左江郎,科举出身的状元郎,老师更是二品大员。
这样的出身,若非是在江昭考上状元以前就定了婚,婚事根本不可能轮到盛华兰。
哪怕是扬州本地,也有不少官宦人家的闺秀直言盛华兰是撞了大运。
由此可见,双方的差距是何其的大。
为了给疼爱的孙女壮一壮场面,盛老太太与盛纮商议过婚事,最终决定十里红妆!
这也是高嫁该有的嫁妆!
当然,哪怕是十里红妆,同样也有差距。
有些人家嫁女儿,说是十里红妆,实际上贼水,尽是搞些不值钱的东西拉长送嫁妆的时间。
盛华兰的这次出嫁,盛家经商的大房出了不少力。
货真价实的十里红妆,真就是一分不少!
当然,那些场面性的嫁妆是一方面,这种田产铺子也是一方面。
甚至,一张地契,可能就胜过一里的嫁妆。
“新婚过后,你与姑爷就要入京。这些都是汴京的水田,要是没记错,合计三百亩。“
盛老太太塞了十几张水田地契过去。
“这是些是汴京的庄子,庄子差不多都是三四十亩大小。”
盛老太太又塞了三张地契过去。
这三张地契,个个都盖了好几个章,一张契纸展开足足有几尺长,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这些是汴京的铺子。”盛老太太又塞了几张契纸过去。
作为勇毅侯独女,盛老太太继承了先勇毅侯九成的资产,可不是一般的富。
“那儿,还有几箱金银首饰,待会儿让人搬到你住处去。”盛老太太掀起帘子,指向一个角落。
那角落处放置着几个三四尺长的大箱子。
“祖母。”盛华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往后,姑爷要是有纳妾蓄妓的心思.”
说完了嫁妆,盛老太太又跟孙女说起了纳妾的事情。
“要是那女子是良家,纳妾也无妨;若是妓女,态度就得适当强硬,盛家女子,断然不能与娼妓互称姐妹。”
暮苍斋的烛光,久久不熄.
江府。
烛光闪烁,江昭也没歇息。
这些日子,苏轼、苏辙、曾巩、章衡等人都又陆陆续续的送来一些东西。
或是诗词,或是礼品,不一而足。
为免失礼,江昭却是得一一回信。
此外,不少淮左举子、进士,都跟他有不少交流,送来了礼物,这也得回信表达谢意。
一连几十封书信,都得情真意切,不能有半分敷衍之意,也是个不轻松的活计。
第33章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
五月初五,大吉。
“叮咚锵!”
“叮咚锵!”
一道道敲锣打鼓的声音传开,高亢的《百鸟朝凤》唢呐音作配,甚是喜气热闹。
江昭骑着高头大马,一袭绛红衣袍,昂首挺胸,举手投足间尽是意气风发。
其后有着几位同样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笑意盎然,却是顾廷烨、张辞、陈辅几人。
此外,江昭的两个弟弟、二叔、三叔,也都骑着马跟随。
往后,则是八位负责抬轿的轿夫,十几位吹奏喜乐的乐师,十几位负责打灯笼、挑彩旗的堂弟、表弟,几百位营造热闹气氛的江氏族人。
除了这些人,还有不少自发凑热闹的人,足足绵延千米之长,都是几个一起相互交谈,甚是热闹。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已经抵达了盛府正门。
“姐夫,止步。”
十一岁的盛长枫非常活泼,他一脸的兴奋,大声喊住了迎亲队伍。
“长枫,许久不见啊!”江昭笑着招了招手。
这段时间,他、顾廷烨、盛长柏三人长时间聚在一起,盛长枫偶尔也会来凑凑热闹,两人已经认识。
该说不说,盛长枫并不蠢,单论其天赋而言,绝对是有望读书成才的人物。
更难得可贵的是盛长枫并没有被小娘教坏,养成小家子气,这就很是罕见。
要真论其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他性子太过张扬,藏不住事。
这种不好的习惯,要是经人挑唆,可能会犯下大错。
“姐夫,可有催妆诗啊?”盛长枫大声问道。
“不急。”江昭温和一笑,挥了挥手,一位早就安排好的堂妹抱着几件礼物走了上去。
盛墨兰、盛如兰、盛明兰,一视同仁,或是金镯子,或是金坠子,都是贵重的首饰。
盛墨兰和盛如兰是见过一定世面的孩子,金镯子、金坠子首饰估摸着也见过一些,都是喜笑颜开的接过了首饰。
盛明兰似乎是没见过这种贵重东西,同样是欣喜,举止间多了些胆怯。
喜极而怯!
江昭望见这一幕,微微一叹,却也没有多管的意思。
反正,盛明兰的那个小娘,不好评价。
同时,三弟江旭走上前去,送给了盛长枫一副名家书画。
江昭又招了招手:“长柏,送你一首诗。“
二弟江晓上前,送上一副江昭作的诗。
几乎同一时间,不少人围了上去。
江昭的诗篇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截止目前,他送过的诗也就几篇。
送予范仲淹、晏殊两人的哀悼诗,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送予狄青的一首《破阵子·为狄汉臣赋壮词以寄之》,一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可不是一般的出名。
这首词,边疆人人传颂,慢慢的已经起了连锁效应,天下皆知。
前些日子,三月初的那段时间,狄青因嘴生疮,不幸病逝。
那段时间,江昭正专注于科考,却是并未去哀悼。
当然,哪怕真的有时间,江昭大概率也不会去哀悼。
他与狄青,有点交情,但不深。
过去哀悼的话,未免有种“交浅言深”的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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