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赵祯再也忍不住,一拍御案。
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黄景一惊,扑跪在地,泣声道:“陛下,邕王子嗣昌盛”
“闭嘴!”赵祯脸色铁青,望向几位内阁大学士。
几位内阁大学士齐齐脸色微变。
“陛下圣寿在即,祭天祷嗣乃肃穆大典。昔周公制礼,斋戒必先净心,尔等这般上奏,可是要乱陛下净心大事?”
“臣以为,皇嗣之事,涉及国本,既然陛下贺寿祭祀苍天,那劝谏之事还是少一些吧,以免苍天觉得不心诚。”
“陛下斋戒沐浴,其诚已格昊天。若朝堂纷扰过甚,反类郑人争年.”
几位阁老相继表态:不是我干的!
“散朝!”
一道尖锐声音适时响起。
“陛下圣体恭安!”
“陛下圣体恭安!”
“陛下圣体恭安!”
文武百官,相继退场。
江昭旁观了全场,不禁若有所思的回望了一眼。
就是不知,这黄景身后究竟是兖王,还是邕王?
古代相对封建迷信,冲喜这种事情,还是有不少人偏信。
官家要贺寿冲喜,无疑是让不少已经偏向兖王与邕王的人有些心慌。
万一要是真生出来个孩子,那他们可就注定遭到清算。
这些年,兖王与邕王的呼声越来越高。
一旦官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为了给子嗣铺路,那兖王与邕王就百分百遭到清算。
兖王与邕王出了事,底下的党羽又焉有好的结局?
如此,自然让有些人着急起来。
有人希望官家早日选定人选,顺带打断冲喜之事,破了这冲喜之效。
黄景,估计是得到了谁的授意,这才走出来劝谏。
江昭仔细回想了一会儿,微微摇头。
看不清!
不少官员可能会认为黄景是邕王的人,心中着急,特来劝谏。
不过,江昭倒是不敢太确认幕后之人是邕王。
兖王与邕王的争斗,何其复杂,三十六计估计都快用了一遍。
既然复杂,那就不能因黄景的一句“邕王年长”而认为他的邕王的人。
万一是陷害呢?
主要是黄景出来的那个时机
不能说有点巧合吧,起码这句“邕王年长”对于邕王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堂堂五品官员,莫名的有点蠢?
真蠢还是假蠢,不好断定!
少部分人可能认为那黄景是兖王的人,特意冒出来不合时宜的说一句“邕王年长”,惹得官家厌恶,从而陷害邕王。
同样,江昭也不太敢确认黄景是兖王的人。
不能单因这句不合时宜“邕王年长”就断定他是兖王的人。
表面上,这句“邕王年长”得罪了皇帝,利好兖王。
可布局要看得长远,文人心眼子多,鬼知道是不是局中局?
具体是哪种情况,还得取决于黄景的下一步动作。
往后的日子,有戏看喽!
哦豁,要写权谋喽,头昏!
第38章 兖王与邕王
“昭儿。”
韩章一袭紫袍走出大殿,身边跟着两人。
一人五十有余,脊背挺若青松,两鬓斑白,一身紫袍。
一人年近五旬,却并不显老,一身五品红袍。
“王公,张公。”江昭恭谨行礼。
那一身紫袍,挺若青松的老者,乃是曾钦点江昭为策问第一名的礼部左侍郎王尧臣。
那年近五旬,一身红袍的官员,名为张方平,曾任翰林学士、左副都御史等官职,因庆历新政一事,遭贬十余年。
前些日子,韩章找了宰辅大相公富弼相助,方才让其以五品官身归京。
“哈哈!无需多礼。”张方平上前扶起江昭,一脸的欣赏意味。
谁又会不喜欢一个懂礼貌的状元郎呢?
扶起了江昭,四人一齐缓步往宫外的方向走去。
“昭儿怎么看?”韩章抚须问道。
“看不清!”江昭如实答道。
“那黄景,若说是邕王的人,冒出来倒也合理,可官家刚说了他就冒出来,直言要举荐邕王,未免偏蠢。”
“若说的兖王的人,冒出来栽赃倒也合适,可谁又能断定呢?”
“不过,若说他是单纯为了劝谏官家立嗣,打死我我也不信。”江昭补充了一句,排除了一种可能。
赤子之心,骗鬼呢?
不是谁都是海瑞的!
“哈哈!”
“有道理!”
王尧臣、张方平两人齐齐一笑,眼中都有欣赏意味。
这种从大局上通盘考虑的习惯,实在是不错。
江昭摇头,有些疑虑∶“就是不知,这事是不是还有某位阁老的手笔。”
这件事,涉及三个结果的可能性。
其一,这事没有任何一方的谋划。
黄景是单纯的忠臣孝子,为国忧心,举荐邕王,却不曾想致使事情弄巧成拙,让君王震怒。
其二,黄景是邕王的人。
黄景不合时宜的走出来,皇帝的第一反应定然是震怒,厌烦邕王。
可一旦冷静下来,经过深思熟虑,就肯定会怀疑这事是不是兖王的布局。
毕竟,黄景走出来的“陷害”手段,实在不高明。
黄景的那一句“邕王年长,子嗣昌盛”,可谓让邕王成了毫无疑问的受害者。
届时,邕王御前辩解,那他就既是布局者,也是受害者。
要是谋划得好,黄景关键时刻反诬兖王,那兖王得吃大亏。
其三,黄景是兖王的人。
若黄景是兖王的人,那他这么走出来就很合理,故意不合时宜的赞扬邕王,实则是破坏邕王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除此以外,还有可能是兖王布置的局中局,但那种做法的可能性不高。
这事,无外乎就是破坏官家心中兖王或者邕王的印象,要是布置局中局,那可就太过杂乱,可能起反效。
布局一事,不但得考量谋划的高深程度,也得考虑皇帝的水平。
皇帝水平不高,就不能布置得太高深。
但,单就此事而言,不管究竟是什么布局,都大概率有某位阁老的手笔。
官家要贺寿,断然不可能是一时的决定,起码也得提前一晚上与六位内阁大学士协商通气。
涉及贺寿,须得礼部上表问询,或许知道的人还会有一个礼部尚书韩章。
但,也就止步于此。
庙堂之上,绝大部分紫袍大员都是面露意外之色,说明这事并未流传开来。
兖王与邕王要趁机相互陷害,定然是得有人传消息。
无外乎就是某位阁老出手!
阁老的手笔?
韩章三人齐齐皱眉。
就怕这是刘沆的布局。
这些日子,刘沆尽显颓势,败迹已露。
可再怎么颓势,也是位列台阁的人物。
要是韩系与刘系的争斗,夹杂了两王之争,那事情可就乱了起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尚未出宫,韩章没有多说话的习惯。
“走吧,去吃饭!”
邕王府。
三更鼓过,月明星稀。
美姬轻舞,邕王独自一人饮酒,脸上尽是笑意。
“王爷不曾担忧政局?”说话的是邕王妃。
她见邕王三更鼓过尚不休息,甚至还有观赏舞姿的闲心,就知道丈夫是有高兴的事情。
是以,她端着一碗七宝擂茶走了过来。
“黄景的事情。”邕王一脸的欣喜,不屑说道:“那黄景突兀的冒了出来,说了一句我年长,当承继大统。”
“哈哈!”邕王大笑着罢了罢手:“也不知兖王这个废物,哪里拉拢的这些蠢人。”
那黄景,不是他的人!
也就是说,那黄景就是兖王的人!
“这样的陷害,太粗糙!”邕王不屑的点评了一句。
“陛下有意贺寿冲喜,希望诞下皇子,承继江山社稷。”
邕王自信扶须一笑:“陛下冲喜的事情,自然是坏了为好,可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
这个时候冒出来,官家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么拙劣的陷害之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邕王连连摇头:“世人皆道兖王精明强干,我看未必!”
堂堂正五品官,要说政斗本事,那肯定是远远不能与阁老、尚书、侍郎这等人物相提并论。
可这次出来的时机,实在有些偏蠢!
邕王甚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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