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48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除了章衡,还有好几位因职责问题得时刻相随的官员,也都赐予了入席资格。

  御宴之上,不便走动,章衡使了个眼色,抬了抬杯子。

  两人相视一眼,一饮而尽。

  官家贺寿,赐百官御宴,载歌载舞,何其热闹欢快?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饮酒吃菜都已经进行得差不多。

  左三席位,内阁大学士刘沆放下杯子,一脸珍惜的望了几眼,旋即果断起身。

  这一来,不少官员意识到什么,连忙齐齐减轻了动作。

  “陛下,老臣近来身子骨不佳,内阁事务繁重,实在无力承担。逢此情形,未免耽误国事,特求陛下允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言罢,刘沆重重一拜。

  与此同时,百官齐齐注目,皆是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生怕影响了大事。

  主位,赵祯望向两鬓微白的刘沆,长长一叹。

  曾经,也是为国尽忠的忠臣。

  可惜了啊!

  “准!”

  赵祯的目光并未久留。

  这种算计君王的臣子,注定让君王厌烦。

  也因此,甚至连一句挽留的话语都没有。

  刘沆并不意外,起身照常吃菜,只是举止间都甚是轻缓。

  这注定是他吃的最后一顿御宴!

  御宴一过,汴京彻底风云诡谲起来。

  庙堂之上,奏折不断,弹劾不断,尽皆指向刘系官员的污点。

  礼部郎中黄景被参“结党营私”、“诽谤君王”、“忤逆犯上”,处下诏狱十年,刑期过后流放三千里。

  这个罪状,对于他干的事,其实已经相对适中吻合。

  自秦以来,“诽谤君王”都是一等一的大罪。

  秦时,判处斩首、夷三族之刑。

  汉时,因案例而各有不同,但也都是重罪。

  唐时,处死刑。

  大周一朝,则是根据诽谤造成的结果而治罪。轻则下诏狱,重则处死刑。

  黄景一封贺表,倒是没造成什么传播,但不影响皇帝厌恶他,也就判了十年诏狱。

  户部右侍郎陈庭被参“政务不力”、“结党营私”、“渎职”,贬儋州。

  儋州,也即海南。

  儋州一向炎热潮湿,蛇虫较多,台风、暴雨连绵,绝大多数官员还真就难以适应。

  并且,截止目前,儋州一地,有史以来甚至都没有出过一位进士。

  可见何其之苦。

  右都御史冯元被人参“结党营私”、“贪污受贿”,贬谪知雄州。

  雄州是边疆州郡,苦寒异常,相距汴京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要是不出意外,过个一两个月,就在冯元即将抵达雄州的那一刻,又会再有一道任职政令,相距雄州甚远。

  如此反复,要么冯元主动告老还乡,要么就是一连串的赶路,直到生病。

  这就是失败者的结局!

  七月初一,韩章入阁,拜参知政事、资政殿大学士!

  江昭,正式有了一位内阁大学士的老师!

  同日,江昭迁正六品太子中舍人,领翰林知制诰。

  太子中舍人,主要职责是辅佐太子,于太子左右赞相礼仪,掌管东宫文书等,乃是太子身边的重要属官。

  不过,官家长久无子,又何来的太子?

  太子中舍人,自是一个清闲官位。

  相比起太子中舍人,江昭的实职其实是翰林知诰制。

  翰林知诰制一职,历来空缺,没有品级。

  这个官位,本是翰林修撰三年任职期满,暂时升迁的过渡性官位,一如前任翰林修撰郑獬,工作内容交接的那一段时间,他就是领的翰林知诰制一职。

  官员本身是几品,翰林知诰制就是几品。

  不过,相比起太子中舍人,江昭的翰林知诰制是个妥妥的实职。

  只因他一擢升,翰林院就再没有翰林修撰。

  翰林知诰制的职责也有负责起草诏书和拟旨,该他干的活自然还是他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般来说,状元郎都是从六品起家,三年擢为正六品翰林知诰制,以从五品官位外放一州主官。

  谁曾想,江昭竟然升官了呢?

  汴京六品官本就少见,要么是一些老实干活的官位,要么就是虚职,都很难锻炼视野格局。

  为了锻炼江昭的能力,翰林制诰制这个过渡性的官位,自然也就落到了他身上。

  饶是如此,江昭也甚是高兴。

  好歹多领一份俸禄嘛!

第48章 小阁老?

  樊楼。

  朱栏绣幕,花旗飘摇。

  丈许长的梨木茶案,上有两壶清酒,几牒时令小菜。

  一袭素色欗衫的苏轼,一手掂着一根筷子,执箸轻拍,或缓或急,有着特殊的韵味节奏。

  章衡端着青瓷酒盏,淡定的抿了几口,不时向外望一眼。

  苏辙与曾布二人,则是谈论朝政之事。

  几人身前都放有酒盏,但茶案上的几碟小菜却是纹丝未动,俨然是在等人。

  不一会儿,一人走进。

  “恕我失礼,迟来了一会儿。”

  江昭一身白色云锦长衫,一脸歉意。

  “哟!”

  “小阁老来了!”

  苏轼朗声一笑,竹箸轻旋,夹了一口菜。

  “啊?”

  江昭落座,不禁一懵,疑惑道:“什么小阁老?”

  这些日子,他可不是一般的忙。

  自从官家贺寿,不断得有诏令传遍天下,他一天得撰书一二十份诏令、政令。

  这已经是平常近乎两倍的工作量。

  这也就罢了。

  谁曾想贺表之事竟然涉及两王之争、韩刘政斗。

  这一来,他又不小心卷入了巅峰局,不得不担惊受怕,时刻筹谋。

  也因此,他几乎是一手抓政斗,一手抓诏令、政令的撰写。

  就连作息,也为之紊乱。

  过了六月二十六,两王之争与韩刘政斗落下帷幕,官家的贺寿事宜也恰好就此结束。

  结果,休养了没几天,老师韩章就受拜为参知政事、资政殿大学士,就此位列台阁,治政天下。

  韩章入阁,自然不乏一些官员特意来恭贺。

  或是送书画,或是送玉饰,或是送古籍,或是送诗词,不一而足。

  反正,礼品不重不轻,表达的是一份情谊,一份态度。

  而这些官员,又有官位高低之分。

  那些三品以上的紫袍大员,肯定是韩章亲自招待,可三品以下的四、五品官员,也得有人负责招待。

  作为韩章唯一的弟子,这个任务也就落到了江昭的头上。

  也因此,他还真没什么时间关注其他事情。

  不过

  小阁老?

  江昭挑眉,望向几人。

  这个称呼?

  “子川忙于政务,恐无闲暇着眼于其他的事情。”

  章衡望出江昭的疑惑,抚掌一笑,解释道:“庙堂之争,事关江山社稷,权势更迭,自是不缺有心之人关注和传扬,须臾之间就可传遍汴京。”

  “这些天,你于庙堂之争大杀四方,力辩右都御史与户部右侍郎的事情,早已传遍。”

  江昭颔首。

  这倒是不奇怪。

  权势更迭争斗,汴京的权贵官眷最是敏感。

  一旦某一位官员传出了政斗的过程,须臾间就可在权贵官眷之间流传,从而传遍汴京。

  “那,小阁老?”江昭疑惑道。

  章衡抚掌说道:“有好事者,称你为【小阁老】,慢慢的也就传扬开来,并受到追捧认可。”

  “这,我区区六品小官,如何可当之啊?”江昭一惊。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小阁老”!

  “子川之才,百年无人可望其项背,如何不可当之?”苏轼出声赞誉道。

  江昭无奈一笑。

  自从他考上了状元,聚拢两苏、两章、两曾一起七人为友,苏轼就有了时常吹嘘小团体的习惯。

  时而吹嘘章衡、章惇,时而吹嘘曾布、曾巩,偶尔告诫一下弟弟苏辙。

  其中,江昭声誉名扬天下,自然是最受吹嘘的重灾区。

  “官低名浅,实在愧不敢当啊!”江昭摇了摇头,心中倒是安稳不少。

  这几句话的时间,他已经回味过来。

  【小阁老】这个称呼,其实还行!

  要是三品以上的大员,让人称呼“小阁老”,那未免是有一种捧杀的意思,甚至有可能是政敌使的计策。

  不过,他区区六品小官,又是年轻一代,让人称呼“小阁老”,意义又是不一样。

  六品小官,名扬天下,少年英才。

  这样的标签一经组合,“小阁老”的称呼则是偏向于一种纯粹的认可和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