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813章

你等可知否，圣人的一生，仅只有三年做官，晚年受到了一些礼遇，而从总的来说，他的一生仍是一个“布衣”，一个虽不“贱”却比较“贫”的人。所以就圣人的地位和饮食生活当属“国人”，其大部分时间的饮食仅仅只能果腹而已。而颜回子路却是富豪，所以才有吃一顿少一顿的想法。

还说什么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说的好像真有这么会事儿，但是这些靠儒家能实现吗！

无视人心善恶，天下纷争，人群分三六九等，趋利避害，人之本性。其实就是儒家真意，在你们嘴里也只是说说而已，从来就没拿他当回事儿。

张良是韩国宰相张开地之孙，也是韩非的臣子，为何和大奸贼姬无夜联手，欺辱的韩非吐血而亡，而你坐在这里，大谈什么忠孝仁义，你忠从何来，义从何来。所以，你也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无赖而已。”

第0104章 盗分三等

将闾越说越来劲儿，直接展开了人身攻击，万众瞩目，众目睽睽之下，张良被当中揭了老底，顿时一口鲜血上涌，“噗”的一口就是万朵桃花开。

将闾顿时就住嘴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伏念：“请问大师兄，这场辩论可否终止，我怕在把二师兄说的吐血，心中难安啊！”

颜路被气的脸皮发紫，双手乱颤，要不是打不过这厮，早就动手了。

现场也是一片慌乱，从来就没想过，大秦太子的言辞犀利竟然如斯，仅靠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让名闻天下的齐鲁三杰的老三口吐鲜血，倒在辩论台上。

只不过大秦太子的话真的引人深思，儒家虽然号称当时显宗，除了在大秦当官的李斯，遍数七国，还真没一个当官做宰的，而李斯出自儒门却是法家。

伏念也是无奈，颜路不认输，这场辩论就没办法终止，但是不结束，天知道这个大秦太子还喷出什么粪来，招呼儒家弟子将张良抬下去，这才将目光看向颜路。

现在颜路已经是孤军奋战，如果不能在制度上将他辩倒，不仅张良白吐了血，就连反抗大秦的大计恐怕也响应者寥寥，这种时候死都不能认输，坚定的摇头。

将闾低声道：“那本太子也就接着说了。”这厮不等颜路回答，咳嗽一声道：“儒家不相信鬼神，却注重祭祀，这就像是水中无鱼偏要撒网，室中无客却要行待客之礼。儒家的礼仪道德用来修身还行，但是用来治理国家却一点用处都没有，总不能一番冠冕堂皇的空话，口是心非，欺世盗名而已，所以想要立国兴国，都是在做梦而已，你说法家亡国，这句话可以拭目以待，只不过你想立国都不可能，自然也谈不上亡不亡国了。”

颜路身体都开始哆嗦起来，一口热血涌上心头，却有强行演下去，齐鲁三杰在躺下一个，那就成了万世的笑话。

荀子很清楚，孔子的学说，只不过是向往上古的美好田园生活，幻想中的完美世界，而将闾提出来的却是现实社会实实在在的问题，需要马上解决的。从来就没想过，这个小徒儿竟然有这种见识。谁说大秦粗鄙，能说出这番话的，可能是粗人吗！

将闾不紧不慢的道：”人之初，性本善，但是人之初，性本恶，人心中的善恶本来就不矛盾，理想中的世界，只能在极少数的村落才能实现，如何能够约束大秦数千万之民，只有法律，才能让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所以，想要恢复周制，最好还是回到上古蛮荒时代。

所谓的忠臣义士，名垂千古，而所谓的大贤，莫如伯夷、叔齐。相传其父遗命要立次子叔齐为继承人。

孤竹君死后，叔齐让位给伯夷，伯夷不受，叔齐也不愿登位，先后都逃到周国。结果饿死了。

鲁仲连不满秦王称帝的计划，曾说，秦如称帝，跳海了。

申徒狄屡次进谏不被采纳，投河了。早年重耳出亡时，先是父亲献公追杀，后是兄弟晋惠公追杀。重耳经常食不裹腹、衣不蔽体。逃到卫国，一随从偷光了重耳的资粮，逃入深山。

重耳无粮，饥饿难忍。当向田夫乞讨，可不但没要来饭，反被农夫们用土块当成饭戏虐了一番。后来重耳都快饿晕过去了，为了让重耳活命，介子推到山沟里，把腿上的肉割了一块，与采摘来的野菜同煮成汤给重耳。

当重耳吃后知道是介子推腿上的肉时，重耳大受感动，声称有朝一日做了君王，要好好报答介子推。但是他怎么样呢！却被重耳给忘了，烧死了。

比干是大忠臣，剖心了。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忠臣义士，生前凄惨无比，死后还被你们整天挂在嘴上，用来迷惑天下士子。这难道就是你们儒家的道理。

伯夷叔齐讲仁义，结果他们就变成了不肯称臣效忠的工具，他们逃到首阳山不吃周粟，所以周王室几次三番的派人监视，却有大肆宣扬他们的义举，这就是所谓的仁义周室。

这样的心肠何其歹毒，这分明是将他们驾在了仁义的神坛上骑虎难下，让他们以死明志，等他们死了，周天子也放心了，人死了，也就不用担心他们谋反了。

于是他们谦逊让国、忠教节烈，光剩下义了：所以他们也就成了千古大贤，被周王室推崇惊赞，颜路二师兄，你不觉得他们可悲吗！”

“噗”颜路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流的小亭中遍地都是。

辩论刚刚开始，两个主辩的人杰就喷血到地，这场辩论实在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将闾倒是有些遗憾，老子还有许多话还没说呢！你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敢妄称齐鲁三杰。

齐鲁三杰躺下了两个，作为老大的伏念再也不能坐视了，沉声问道：“难道儒家学说就没可取之处。”

“有啊，孔圣人的话也有很经典的，比如说食色性也，本太子爷天天用这句话三省吾身，看看天下还有多少美女没收在房中。”将闾正色道。

“轰”围观旁听的诸子百家，再也顾不上怜悯齐鲁三杰，全都爆笑如雷。这句话谁都身体力行，平上去入而已。

将闾实在不想为难伏念，苦口婆心道：“大师兄啊，你可知盗亦分上中下三等，上者武勇，登堂入室，攻城掠寨，乃世间强者；剪径行劫，偷鸡摸狗，便是中盗，谓之为贼；那巧言令色，投机钻营，诈取他人财物地，便是最最下作的骗子。”

雪女轻笑道：“听明白了么，伏念大儒，在我家太子眼里，张良和颜路，便是那下等之盗，一个徒逞口舌地骗子！”

第0105章 雄辩之才

其实不用将闾说出来，伏念早就有这种感觉，野鸡没名草鞋没号，现在全靠着小圣贤庄的名头混吃混喝，摇头一叹：“子曰：……”

将闾一听又是子曰，心中这个腻歪：“子曰，你不要每句话都用我的。”

“哈哈”这一下子不仅雪女笑如银铃，就连服侍在一旁的儒家弟子和江湖游侠儿，权势贵族全都忍不住大笑，这句名言后来成了诸子百家对付儒家的有效杀伤武器，常常把曰了一半的儒家弟子堵在肚子里，直翻白眼。

荀夫子很清楚，在让这个徒弟胡闹下去，齐鲁三杰今天非得全躺下去不可，站起身来，朗声道：“将闾，圣人所在之地，不可胡乱开玩笑。”

对于真正的学者，将闾还是很尊敬的，当一个江湖游侠儿容易，当一个政客难，当一个大秦的太子，将来的皇帝，更是要考虑的面面俱到，要看着荀夫子站起身来和自己说话，这厮也连忙站起来：”师傅恕罪，今天徒儿在小圣贤庄大放厥词，但也不无道理，孔夫子生活的年代，是春秋，诸国格局、情势、人文、朝政、经济与现在皆有不同，千年下来沧海桑田剧变，已是人物两非。

圣人教化万民的德治礼仪，放在四海皆准，而且千古不变，但是圣人对朝堂政局的看法观点，却是针对当时的，现在的天下已经今非昔比，所以儒家学者胡乱引用，拘泥不改，假圣人之名胡言乱语，不但害国害民，也是败坏圣人清誉。

其实读书人想要当官，大秦欢迎，但是光读死书，尊圣人言的，你还是在江湖上流浪吧！名留青史的事情，还是留给那些拥有真知灼见，一心为民的英雄吧！”

荀夫子点头而笑，虽然今天小圣贤庄很难堪，那完全是自找的，这个弟子完全是见招拆招，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凝重的看着他：“以你之见，什么是英雄。”

这是老师考弟子的节奏，只要回答下来，荀夫子就会当着天下人的面，收下这个徒弟。今天小圣贤庄丢的脸面，也可以完全的找补回来。

如果按照一般人的思维，肯定是借坡下驴，只不过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妖孽，从来就没按常理出过牌，拜在荀夫子门下，只不过想系统的学习法家思想，跟儒家不沾边。没必要给儒家留面子。

眼神扫过儒家弟子，突然发现了天明和少羽混杂在人群中：“那个谁谁，我问你，什么是侠。”

天明看着将闾指着自己的鼻子，被他调教的早就成了习惯，不假思索的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将闾一脸悲哀的看着伏念：“大师兄，没想到儒家竟然还有超过齐鲁三杰的人才，竟然混杂在一群小孩子之中。”这厮顺手又给了伏念一个耳光。

但是天明的话，同时在荀夫子和伏念心中掀起狂澜，这个年代的读书人，服务的全都是贵族阶级，从来就没为国为民的想法，做的每一件事，都掺杂着私人恩怨。

荀夫子年老眼不花心如明镜似得，张良和颜路在想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亲手烧掉藏书楼，灭掉他们的幻想。

但是大秦却是虎狼之国，以武力席卷天下，将山东六国纳入囊中，也让荀夫子惊惧，而当今的皇帝陛下也是豺狼成性，雄才大略却不是宽厚之主。所以荀夫子一直都在观望。沉吟片刻：“现在四海升平，为何大秦还要增加兵备。”

将闾笑道：”师傅何必这样迂腐，东海郡身处内地，自然不知道南蛮东夷，羌胡和匈奴早就对我大秦腹地虎视眈眈，一旦进犯中原，必定卷起腥风血雨，到时候刚刚恢复宁静，过上点好日子的中原黎民再次遭受刀兵之灾，最可恨的是，一群逃亡贵族，总想恢复大周天下，但是尔等可知否，没有绝世雄才，如何统御这个天下。

恢复封建制度，还是各国相互为战，民不聊生，大秦施行的郡县制，走的是一条前无古人的路，而现在却可以证明，这条路是正确的。只有将天下置于一个政权之下，依法治国，才能让天下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圣人没做到的事，我大秦做到了。”

荀夫子耸然动容，这件事确实大秦做到了，环顾围绕在身边的大儒，也是如此的表情：“既然是依法治国，大秦为何还用虎狼刀兵。”

将闾傲然一笑：”师傅又错了，如果我动用虎狼之刀兵，现在小圣贤庄早就不存在了，人群中有多少山东六国的叛逆，有多少大秦的逃犯，就凭窝藏叛逆这一点，我将小圣贤庄摧毁几次都不为过。

只不过我大秦有好生之德，不远连累无辜百姓，也给山东六国和小圣贤庄留下一线生机，至于将来如何，那还得看小圣贤庄和各国逆贼如何想，如何做。”

一名大儒从人群中站出来：“现在大秦已经统一天下，因此施德政仁政于民足矣。南蛮东夷，羌胡匈奴，生于苦寒之地，以游牧为生，精擅骑射，非我农耕所长，与之较武是为不智。故只须以一军阻野蛮于国门之外，内乱不生便罢，他们如何有隙可趁？”

将闾仰天大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种圣人言现在你怎么不说了，你怎么知道外敌便不会和我们一样在发展、在进步、在承平他们的内政呢？居安当思危，即便是七国内战之时，七国也不曾松懈对这些化外民族的防备，一旦进犯绝不手软。难道真的坐以让他们壮大，肆掠我中原不成。如果用这种思维治理国家，你将妻儿老小家族置于何地。”

第0106章 狗屎破鞋

小圣贤庄的很多儒生并不都像是张良一样和大秦有灭族之仇，拜在圣人门下，只不过是想读几年诗书当官坐宰混个荣华富贵而已，而大秦以军功和农功立国，所用的官吏都是军中有军功的兵卒和多耕种的农夫。让这些儒生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