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给吃醋的爱歌一个挑逗的眼神，让其先捂着脸一边心跳加速去，六道冥打量着面前一直单膝跪地默默祈祷的圣女。
贞德自从见证了神迹之后，就一直如同见证了大道、求得夙愿的求道者般陷入了陶醉的境地。
她如今只是为出现在眼前的神迹而感到喜悦，为自己的信仰而感到满足，除此之外已经再无所求了。
毫无疑问，那就是圣经之中的至高上帝，是随心所欲者，是万军之主，是一切荣耀、胜利、奇迹、恩赐、美德的赋予者，也是她追寻了一生的信仰归宿！
不存在任何质疑，也不需要任何证明，当祂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少女自然而然的明悟了这一点，并对此深信不疑！
贞德从小便是十字教教徒，从知道主的存在，直到她被焚烧的最后一刻，都相信着，信仰着那位至高的，全能的，慈爱的，终究有一点会出现在她面前的存在。
生前苦苦追寻十数年，哪怕被世界、人民所唾弃也从未放弃过虔诚信仰的少女，却在成为英灵降临后的下一刻，终于窥见了一丝神灵的曙光……感到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贞德，欢迎来到我的身边。”
对着自己虔诚的信徒打了声招呼，只要圣不在的世界，作为那位随心所欲者做减求空后承载上帝之名的存在，祂自然有资格接受一切对于上帝、全知全能者、万军之主的信仰、祈求、蔑视乃至憎恶！
当然，就算与圣同处一世，只要祂愿意的话，作为“神之颜”、“与神同列者”，祂同样有资格支配圣经神话之下一切权柄就是，这本就是被三位上帝共同承认的权利。
更何况，就像沙耶被称作泛神论上帝一样，在最初的那个世界，六道冥作为大道根源、一切之因、一切之果的时候，本身就是作为一切神话的终极位格指向的存在，自然也是万有全能之上帝，只不过祂最终选择了太一的神名而已。
“是，蒙受主的恩惠，让贞德能够于此世见到您，这真真是太高兴了……对不起，我有些失态……”
圣少女停下祈祷，在将所有的泪水擦干净之后，激动不已地回应道。
她实在是太激动了，她经历了很多苦难，她经历了太多污蔑，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终于见到了她生前信仰的、为之付出一生的主，她只觉得过往一切都这一刻得到了回报，人生再无遗憾。
果然，那如今还印刻在记忆中的火刑，那英格兰污蔑其为异端的一幕，那教廷的审判……这一切的一切，终究都只是磨砺，那些苦难在此刻看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只要能离神之荣光近一点，虔诚的少女就不会为自己曾经的遭遇有丝毫慨叹。
六道冥无言地看着在自我脑补些什么，然后信仰心猛然提升了不知多少的少女。
祂并不走信仰之道，但到了这种程度，一切能量概念都了然于心，对于信仰之力的掌握还在那些走信仰成神路的准至高之上，因此自然能够观测到少女的变化。
老实说，看着这么一个只要随便提一句，就可以对其为所欲为，对方不仅不会反抗，反而会觉得是对自己的恩赐的圣少女，六道冥也不免觉得微妙。
无论是祂还是圣，对于凡世的信仰信徒都是觉得可有可无的。
相比于那些盲从圣经，还是被人改了不知多少遍的圣经的狂信徒，祂们更在意的要么是那种能够践行圣经中的种种理念，并身体力行坚守一生的实践党，要么是那些能够推陈出新，对于教义有自己的理解，走出自己路的开拓党。
除此之外，其他的那些所谓信徒，无论信仰有多虔诚，职位有多高，财富权势有多恐怖，对祂们而言都没有意义。
祂们本就是真理的源头，世人信与不信都作为概念无处不在，自然不会在意那些以祂们的概念立教的信徒究竟在祈求些什么，甚至不少人还会觉得那些不同时空传来的念叨吵闹，干脆就将信仰通道屏蔽了。
正因如此，像是《弑神者》世界，明明有圣这么一位至高者存世，那里的教派依旧该怎样还是怎样。
他们也许能够利用魔法借用一些天使的力量，但只凭借信仰就要让圣另眼相看，还真是想多了，否则的话十字教也不会被狼王压制得那么惨！
神不在乎，就是这么无情又无奈！
不过虽是这么说，眼下既然跟贞德照面了，看着对方算是熟人的情况下，六道冥倒也不介意表现点那些信徒给祂安上的慈悲与公义。
“贞德，”祂是这么吩咐的，“既然是你接受了我的召唤，那么能给我办件事吗？”
事实上祂并没有特意召唤贞德，只不过既然祂就站在从者召唤阵旁边，其存在自然而然就扭曲了仪式，起到圣遗物的作用。
而十字教的英灵中，祂也就对白贞黑贞所罗门有印象，于是那位跟王妃不清不楚的骑士就这样被挤下去了！
“完成主的任务，这是贞德的荣幸！”
能够被主亲自召唤，并赐予使命，这是多么大的荣耀，是多么荣宠的信任？！
“其实没必要这么拘谨的，明明我自认为挺和善的啊！”六道冥无奈地吐槽道，看着贞德突然变得有些诚惶诚恐的神色，挥挥手，“不是嫌弃你们，但现在我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地上行走，嗯，微服私访明白吗？”
“是，您的慈悲如同太阳普照众生，您的胸怀如同天空宽广无际……”
“好了，这些祷告我听得太多了，先说正事……贞德，我若是让你一夜结束圣杯战争能不能做到？”
第十九章：对贞德的认可；前往柳洞寺
一夜结束圣杯战争，听起来是个很困难的任务，但事实上只要不是一些破格从者组成的崩坏版，能做到这种事的大有人在。
像是某位迦勒底的创始者就是因为召唤出了所罗门王后，直接躺赢。
而在如今的四战里，某个最古之胖虎也是号称只要认真起来就能一夜结束圣杯战争。
虽然这货每次都说没有认真起来，于是不说赢得胜利了，每次圣杯战争中基本都是怎么嚣张怎么张狂就怎么扑街的份！
这种情况下，对方到底是真的没认真，还是干脆就是因为性格口嗨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不得不说的是，作为蘑菇之父，某个金闪闪确实是从者中排在前列，还一直被打补丁不掉队的存在，若是要将这种战力纳入一夜结束圣杯战争的任务里，那显然是一件对绝大多数英灵来说都属于噩梦难度的使命。
而贞德小姐自然也是被归类在“绝大多数英灵”的行列，就算名气未必弱多少，但相比于挂壁，贞德更让人瞩目的果然还是她的颜值。
但圣少女并没有任何放弃的想法！
“明白！为主带来胜利，是贞德应该做的！”
单膝下跪，一手拿着圣旗，贞德十分认真的许诺，在主的目光之下，她坚信自己绝不会失败！
“还真是闪耀呢！”
笑吟吟地点点头，六道冥不得不承认，纵使祂本身不在意那些信徒究竟在想什么，毕竟真要把教会的种种典籍注释放到祂面前，祂自己都会一脸疑惑地回想，祂当时是这么想的吗？
就像语文考试中的阅读理解题一样，学生要揣摩的不是原作者写作时的想法，而是出题人想要你回答哪个答案。
那些号称信仰祂的信徒，所信奉、践行的未必是神的理念，而是编织经典的教会人士、那些传道士想要传播的思想。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在困境的打磨中依旧能够璀璨发光的灵魂，确实足以吸引神。
可惜这种人太少了，在信神的民众中，能够有这种特质的，不是那些在历史上留名的圣人圣女，就是一些虽然无名，却能够坚守教义理念，从生至死始终如一的觉悟者！
对于这种有自我坚持的存在，无论其坚持的理念如何，是否与其相悖，六道冥都不介意投下一些目光。
虽然很多时候，信徒将这些理念代表的最终德行放到祂身上，对祂极度赞美，往往总是让祂感到尴尬就是！
“站起来，然后抬起头来。”
看着一直低着头，作恭敬状的贞德，六道冥突然开口。
少女的身子一动，上帝曾对摩西说过：“你不能看见我的面，因为人见我的面不能存活。”
所以少女自打感受到神之降临之后，一直是低眉俯首的样子，但是既然这是主的要求的话。
贞德微微抬起了头，看到了一个黑发黑瞳的青年，青年的身上在圣女的视野中释放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使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神圣和不可触摸了起来。
这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着难以想象的权威和力量，即使是再十恶不赦的罪徒也会见到这光芒也会跪地祈祷，即使是最上级的天使，在看到这层光芒的时候，也会约束自己的翅膀，侍奉在他的身边。
很神奇的，见证了神之存在的她不仅没有就此死亡，反而感觉自身作为英灵的存在本质都升华了。
“因为我现在是作为凡人以诺降临，还有……贞德，你有正视我的资格。”
六道冥淡淡的说道。
以诺，天使之王升天时的姿态，也是可以被人看见的“神之颜”。
“不……不可直视神，而且我没有这个资格。”
贞德有些激动，导致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贞德你这样可是会吃亏哦，一般人若有这种机会哪会在意什么‘人见了我的面不能存活’，明明被铭刻在十诫里的‘不可跪拜侍奉偶像’都没几个人在乎。”
“主，请恕罪！”
“不是说你！”六道冥看着一脸“我没有为主宣扬正确信仰”神色的贞德，“无需自惭、无需羞愧，你是当之无愧的圣女，这是吾认可的！”
“这种一直自我否定的姿态可并非我喜的，若是你一直觉得自己没资格，不就代表我没有眼光嘛！”
“所以抬头挺胸，看着我，我赋予你无论面对任何人都无需低头、也不许跪拜的权利，因为你是被我认可的眷属！”
“是！”
贞德的娇躯的一阵颤抖，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她一直都以主的信条为目标而行动着，而不仅承认了她，更是赋予她如此恩宠……怎能不感激涕零呢！
“这样才对嘛！”
看着缓缓抬起头，并且神色越发明朗自信的贞德，六道冥眯了眯眼睛。
长长的马尾辫贴着凹凸有致的身材落下，穿着像是修女服和战斗服相结合的服装，胸口戴着十字架，手中拿着鸢尾花旗帜，这些装扮不仅切合了少女作为军人的气质，更赋予了贞德属于圣女的神圣之感。
不愧是厨力游戏中走出来的人物，作为圣女的身份反而更让人有一种亵渎的欲望。
话说，以贞德现在的情况，对祂基本上是破格的好感度吧……额，算了，太无节操了！
将那些无厘头的想法丢开，六道冥对着贞德吩咐道：
“这所谓的圣杯战争我也不看了，你去把那些英灵送进大圣杯里洗个黑泥澡吧，我等下也会前往柳洞寺对那里的此世之恶进行一下改造！”
“是！此身必将主的使命完成！”
“以万军之主的名义赐福，将胜利带给我吧，贞德！”
再次行礼之后，少女也是行事果断的人，她带着满腔热情与使命感，连忙赶去找那些英灵的麻烦了！
六道冥站起身来，旁边一直气鼓鼓地看着六道冥关切贞德的爱歌也赶紧过来抓住祂手臂。
“我们该走了吗，王子殿下？”
少女的语气中带着丝丝期待，无论是间桐樱还是贞德，在爱歌看来都太碍眼，偏偏她不能光明正大的消灭这些狐狸精，能够赶紧离开自然是好的。
“嗯，我们先去柳洞寺！”
看着少女的样子，六道冥有些哭笑不得，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爱歌问道：
“对了，爱歌，我记得你好像会制造‘兽’？”
第二十章：小圣杯的诞生；敌基督之王
作为构建大圣杯的大规模魔法阵的地基，柳洞寺所在的円藏山，在圣杯战争期间有别样的意义。
它不仅肩负着给大圣杯充能，使得每六十年一届的圣杯战争得以展开的使命，其强大到连乖离剑也难以劈开地板砖的防御力，更是保护大圣杯仪式不被破坏的最佳保障。
每次圣杯战争决出胜负之后，当足够数量的英灵灵魂涌入小圣杯之中，就会激活大圣杯仪式，打开与根源相通的“孔”，这就是圣杯战争最后的获胜者能够获得的许愿机会。
通过与根源相连，那无限的魔力几乎能够完成任何魔术有机会完成的愿望，而作为御三家最初的愿景，无论是踏入根源还是习得第三法，理论上也可以被这个愿望给囊括。
可惜的是，理论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实质上圣杯战争成立以来已经举行了三届，然后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成功，第三次的时候更是因为某个携带着“此世一切之恶”的英灵灵魂的污染，导致圣杯完全失去了效用。
或者说，也不是说真的完全没用了，只是要用圣杯许愿依旧可以许愿，但愿望的实现方式却会在那无尽的恶意下，以一种最扭曲的形式达成。
除此之外，若只是借用圣杯的力量达成第三法或者打开通往根源的通道，倒是还有些机会。
也正是在最后看到了圣杯的本质，所以最后召唤出圣杯的卫宫切嗣才会毫不犹豫命令阿尔托莉雅释放宝具，意图将圣杯毁去，却反而加大了此世之恶坠落的空洞，酿成更大的灾祸。
当然，这是原著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圣杯战争刚刚展开，自然还没到那个时候。
而如今本该在圣杯战争初期陷入沉寂，无人问津的柳洞寺却迎来了两个前所未有的访客。
一个从世界之外降临的异界神，一个生而与根源相连的魔术师终极追求，纵使是初始的御三家只怕都没想过，他们捣鼓出的仪式会吸引这么两位比他们最终追求都更像妄想的人物吧！
“这里就是大圣杯仪式所在啊，真不知道当初修建柳洞寺的人是怎么弄的，这地板砖居然连金闪闪的乖离剑都打不穿！”
带着爱歌从间桐家慢悠悠来到圆藏山，六道冥十分感兴趣的踏了踏脚，然后脚下的地板来不及发出“咔咔”的声音就当场破裂。
“好吧，看起来这些地板砖就算再坚硬还是有个限度的！”
随口吐槽了下，六道冥神念一闪，找到了通往仪式场所的最终地。
这是在圆藏山的地下存在着的巨大空洞，这个地方被取名为龙、也就是灵脉的异名所栖息的洞穴，即“龙洞”，也是兴建在山上的“柳洞寺”名字的由来。
在通道的两边和龙洞深处，蒜臼状的岩石表面画着巨大得骇人的魔法阵，这就是作为圣杯战争真正核心的大圣杯，别名“天之杯”。
坐镇于阵的中心部的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二百年前，这位拥有残缺第三法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圣女，将自己的身体当作大圣杯的中枢献出来组成圣杯战争的仪式。
此后每隔六十年，大圣杯就会从冬木市的灵脉中汲取仪式必要之魔力并储存，以此给每次的圣杯战争的召唤从者充能，否则凭借大多数御主的本事又怎么可能直接召唤出英灵座上的从者人格。
“为了所谓‘以第三法救济人类’的愿望，直接将自己的肉体瓦解组成大圣杯仪式么……这方世界还真是多这种将世界背负在自己身上的正义使者呢！”
看着组成大圣杯仪式的各种纹路，六道冥眼中不断有流光闪过，过去创建大圣杯的一群人，那一场场圣杯战争都在祂眼前闪过，甚至祂若愿意的话，直接迈步进入那个时代也只是一步脚的事！
天草四郎时贞、卫宫切嗣、卫宫士郎甚至老虫子年轻时候……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所谓正义的伙伴，但就像被创世神给诅咒了一样，有着这种理想与目标并想着付诸实践的存在，往往也落不到什么好的下场。
说是眼高手低也好，还是单纯的以浅薄的能力去追寻那些不切实际的梦，而引起的反噬，这些正义的伙伴在实现他们所认为的“正义”时所行使的手段，大多是不被他们想要救赎的大多数人给认可的！
对此六道冥并不陌生，毕竟在第一个穿越的世界里，他就遇到了一大堆为了“和平”而奋斗的和平先锋，无论是佩恩的用痛苦维持和平，还是宇智波斑干脆想着将所有人困在梦境中，说起来都是这种类似的“只有我能救赎世界”的行为模式。
至于在实现正义或者和平的过程中，会牺牲多少人，那些被迫享受“救赎”的人会不会感激他们……嗯，孤高的战士不需要感激，更不奢望其他人的理解！
反正他们坚信自己才是最终的救世主，世上若没有了他们去追求正义、去塑造和平，就将陷入永恒的黑暗，再也没有了希望。
在这种宏大的使命感与责任感之下，他们豪不介意脏了自己的手，为了完成最终的救赎，忍住悲伤与痛苦舍弃甚至主动除掉那些他们追寻梦想道路上的障碍物。
对于这些理念，六道冥保持顺其自然、不置可否的态度，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力不是吗，只要他能承担那些自己造成的霍乱，也无人会在意其想要实现什么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