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135章

　　萧雨涵愣了下，“谁？”

　　“你应该认识的。”方生笑了笑，“他叫方希，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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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每日撕字典——一里千日。

第21章 许一诺间幕——真情假意

　　午间的时候，方希如约去了福利院，他此前属于离了些许时日，但临行前，也安排了不少事，有林寻抽时间照拂的情况下，院里依旧正常运转。

　　这些年下来，当年那些流着鼻涕泡的小鬼也已成长，皆是到了上学的年纪……如若是许一诺处理这些，她愁掉乳量估计都办不了。

　　总不能潜入校长家威逼利诱是吧......

　　这些事，当然是方希处理的。

　　虽说可以用“请家教”的法子，但，终究还是让孩子多见些同龄人更为好些——借些人脉，资金到位，一个个安排到学校里，早晚校车接送，等等等等……这些事，对方希这种有门路的人来说，并不算难。

　　对此，许一诺心情极其复杂，概括下，大概就是“自己拼死拼活累到吐都没赚到手的钱，对方随便买个彩票就中了”的郁闷感......

　　方希雇了辆公交，拉着福利院里的孩子员工一同上了车，权当公款聚餐休假——这种没什么赚头的事他本不该做的，然，许是正值年轻，方希虽仍保有藏于灵魂的谨慎沉稳，只是，行为之间，难免会带一些年轻人的朝气任性。

　　其实这样才更好，生如夏花，璀璨绚烂。

　　包了场的海鲜餐厅内，方希和许一诺并肩走着。

　　“这个味道应该不错......甲鱼......”

　　“那就点了。”

　　“唔，这条鱼好丑......”

　　“做熟了就不丑了。”

　　“哦哦，这个我吃过的，刺很多，之前还被卡住一次......为什么鱼要有这么多刺，好讨厌......”

　　“人家长这么大又不是特意给你吃的......”

　　此起彼伏的对话，于两人间传递，与其说是同龄人，倒不如像成年人和稚童间的对话。

　　非工作状态时，许一诺是很好骗的，好骗到方希用诸如“露出胸沟能让你的任何易容伪装都变得无懈可击”的说辞就能让她乖乖拉下衣领......

　　骗起来简直毫无成就感。

　　这俩人在那点菜，旁边的女服务生面带营业用笑容，心里却在嘀咕：今天这场合到底是什么情况......富二代带妹妹出来吃饭？这一大批男女老少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富二代追女生，然后请了她全家？我看那姑娘不是多聪明的样子啊，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别说，这公子爷长得还挺帅......

　　用餐过程，方希会四处转一转，到了福利院工作人员桌上边时，摆出少年似的谦卑与朝气，说上几句“我年龄小可能不太懂”“院里能运行还是多亏各位叔叔阿姨”之类的话，收到一片“哪有这样”“不用不用”的回复，告别一声走开；

　　之后，他又走到孩子们旁边，摆出温和的一面，问上一两句情况，体贴，却不过问——孩子们，自是很开心的，叽叽喳喳说些“同学说文具盒很漂亮”“买了块漂亮的橡皮”等等的琐事。

　　对此，方希也未有不耐烦之色，安安静静听完，时则温声鼓励，时则略微严厉，一个个问过之后，面前被塞了一大堆鱼啊肉啊的——这却是孩子们的心意了。

　　许一诺安静跟在他旁边，从孩童那桌离开时，犹豫片刻，悄悄摸摸端了个盘子，盘子里放了半条鱼，边走边吃......

　　“总感觉方希你很熟练这些。”许一诺吃着鱼，含糊不清。

　　“什么？”

　　“就是这些喽......”女孩沉思一会，想了个形容，“额......父亲一样的感觉，吧？”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就是，很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可不是父亲......”

　　方希偏过头，看着她，低低笑了笑，“父亲的爱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而我用的，是一种掺了很多算计的手段......在孩子面前那副模样，本质是为了平衡；在工作人员面前那样，本质则是为了剥削......要调起他们的积极性，创造更大的利益，并对我放松警惕，便是我的目的。”

　　他淡淡道，“人与人的关系，只要经营起来了，真心假意，并不重要……这当然不是多肮脏的手段，但也绝对没你说的那样纯净。”

　　许一诺似懂非懂点头，方希看着她那副写着“我已经明白了”的表情，就知道她啥都没听懂……

　　即便如此，她也还是真诚道了句：“很厉害。”

　　回去的路上，许一诺安静坐在方希旁边，大抵是有些困，她歪歪头，干脆枕在了方希肩上，后者扭头看了看，也未说话。

　　随她了。

　　“那我呢？”许一诺突然问。

　　方希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

　　“额……什么？”

　　“你刚才说……你之所以做出那副模样，是因为有利可图。”她问，“那我呢？你这样那样帮我，请我吃饭，待我这样好，也是因为有利可图吗？”

　　说这话时，许一诺并未拿出“女朋友问你是不不爱我”之类的，质问的表情，相反，她眼睛一眨一眨，眯成缝隙，像只饱腹了的，懒洋洋的浣熊，若是放在这里不管，估计马上就会睡过去。

　　方希呼了口气。

　　“大概是……大概也不是……谁知道。”他言语中，竟出现了些许犹豫，“我说了，人与人的关系，只要经营起来了，真心假意，并不重要……”

　　闻言，大概三秒的沉默。

　　许一诺轻轻笑了笑，淡得像落叶亲吻大地。

　　“……随便你了。”

　　“我是刀么，无所谓的……真心假意，才不管……”

　　她说话声音愈轻，尾音落下时，方希只觉肩上又一沉，视线瞥过去，那女孩眼睛微阖，呼吸匀称——却是已然睡过去了。

　　“啧……”

　　方希白了一眼，啧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道路平缓，如织的人流像是慢镜头般从眼前缓缓流过，像是一个破旧的映像机被打开，古老得发黄的胶片化作影像照在白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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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每日撕字典——脱口而出。

第22章 约定，重逢

　　河边。

　　念老，还是坐在棋盘前，就好像他的工作就是下棋，许老不在的时候，他就自己跟自己下。

　　踏踏——

　　正下着呢，有人走过来。

　　那人带着黑顶圆帽，花衬衫，人字拖，步伐有力，面上淡然。

　　“回来了？”念老抬头，问了一句。

　　“如你所见。”那人回了四个字。

　　“事做的如何？”念老又问。

　　“不错。”

　　“哪个不错？”念老继续问。

　　“都不错。”

　　那人说着话，也不客气，撅屁股往念老面前一坐，“代号‘尊者’，任务一，拦截樱岛顽固分子对对策局优秀成员‘仁王’的追杀，现已完成。”

　　“怎么个完成法？”念老捏着棋子。

　　“如果说‘入微’是一种流行，那……他们的骨灰就是这世界上最潮的东西。”方生很淡然地说了这么一句极其凶残的话，又道，“任务二，有关‘神父’的……”

　　“停，不用说了。”念老挥挥手，“我现在无官无职，草民一个，按规矩，这种事不是我该知道的……具体流程，你跟姓许的说去。”

　　方生呵呵一笑，“‘不是我该知道的’这种话，由您这伸伸手指连人家姑娘深浅都能测出来的人说出来，简直就跟毒枭贴官方宣传标语似的……”

　　念老很想对方爹那句“伸伸手指连人家姑娘深浅都能测出来”的话发表一些评论，但考虑到，某种意义上，对方还真没说错，故，闭口不言……

　　他话题一转，“……我之前测算，算到你这次带了一名未备案的‘时空性质能力’的能力者回来。”说着，左右看了看，“他/她人呢？”

　　“未备案……”

　　方生嘴里念叨一句，盯着念老，面上，露出“有趣”俩字儿来。

　　念老被他盯了这么一会儿，淡淡道，“就算你这么看着我，我也不会跟你一起去一条龙的，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没这意思，只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念老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动，“……你又把人家姑娘喂了药吊房梁上面了？”他虚起眼，“我可警告你啊……时空性质的能力者，可是国家、乃至全人类的宝贵财产……”

　　方生闻言，面露蛋疼，“说了多少次了，阴玄那是意外……”

　　念老呵呵一笑，“摸摸你的良心，然后再说这句话……如果它还存在的话。”

　　方爹：“……”

　　你这张破嘴也绝对特喵的是全人类的宝贵财产啊。

　　“总之。”方生轻咳两声，“能力者呢……我确实带过来了。”

　　他顿了顿。

　　“……不过，她说她要先去一个地方。”

　　......

　　穿过小巷后，萧雨涵来到了藏在小巷后的福利院前，枫树枝上挂着大片大片的树叶，把略微暗淡的阳光切成碎片。

　　和多年前相比，这里已然翻新了许多，从外面看不再是难看的灰腾腾的水泥色，而是贴满了红砖，以往老旧油漆色的木窗也换了窗框，玻璃透光明亮。

　　临近黄昏，院里的孩子大都放了学，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绕着院子追逐打闹，站在门前，能听到后厨里下了锅的“刺啦”声，皱皱鼻子，还能嗅到淡淡的香味。

　　萧雨涵踏过落叶，走到福利院的门前，扬起头，望着这扇敞开的门，她伸手想抚摸门上的把手，手掌碰到了把手却穿了过去，像是徘徊的幽灵。

　　是啊，真像个幽灵，呆呆得看着幸福的人间烟火，暗自羡慕。

　　她自嘲笑了笑，走进了屋内。

　　脑海中飘起些记忆来，那是不算很遥远的记忆，发生在樱岛，似乎带着些淡淡的樱花香味——

　　“方哥哥这是什么？”

　　“额……一种，神奇的道具？……好吧，就是锁和钥匙而已。”

　　“为什么我看这把锁好眼熟……”

　　“不清楚，估计用了什么动漫的款式……貌似有个效果，持有‘锁’和持有‘钥匙’的人终将相遇，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要么？”

　　“来一个来一个~”

　　“行，那就给你把钥匙……”

　　……是进行过这样的对话的。

　　萧雨涵本以为这钥匙会和她别的随时物品一样遗失掉，可当她偶然摸到口袋时，掌心却多了份温暖，她掏出来看了看，精致的钥匙安安静静躺在她的手中，许是捂了太久，钥匙整体变得很暖和，放在手心时，像是被牵住了。

　　终能相遇……吗？

　　她知道这种事不太可能，指不定是方希随便在哪家动漫周边店买了个小玩具然后拿来糊弄她的……他当然可能做这种事，这么一个擅长花言巧语的哥哥为了哄小女孩开心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心中还是有些期盼，万一呢？万一真的可以相见呢？万一他没有骗我呢？连天丛云剑这种东西都有了，那么“能让约定之人再见”的锁肯定也是有的吧？

　　如果萧雨涵真的想见方希，那她大可以回家看一看，福利院离林家并不远，守在家里，总能见到人的……

　　但萧雨涵不敢去，因为她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在时间的修正下，这个家庭会继续运转，好像“萧雨涵”从未从未存在过。

　　她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

　　楚舒窈乖巧躺在床边，疑惑地看着骤然拿起衣服的方希。

　　最后一层关系突破后，两人迅速适应了新的关系，楚舒窈干脆搬到了方希的房间，反正他屋子里是双人床。女方一心依恋，男方也颇为享受。

　　按日常的程序，这时候应该是他们抱着对方用笔记本电脑看恋爱类型番剧的时间点。

　　“额……方哥哥你要出去？”

　　“想起福利院有些事。”方希说，“……可能会安排得晚一些，不用等我。”

　　“哦……”楚舒窈有些失落，但还是点点头。“路上小心些。”

　　“嗯。”

　　他出了门，皱着眉，看着口袋里的一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