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257章

　　方生虽然憋了满口的脏话没说，但，念长歌算出来的东西，还真没错过。

　　所以，方生只能暂且离开，去“谈个恋爱”。

　　啧……习惯了走肾，突然要走心起来，他还有点儿不太适应。

　　......

　　几天后，他追杀着一个境内大型能力反乱组织的首领，来到了一个小县城。

　　回想这首领此前，白手起家，意气风发，小弟成群，不仅掌握多个犯罪渠道，甚至还跟境外的势力搭上了线，可谓boss中的励志人物——当见到方生时，他甚至还颇为豪气地想拉着对方一起干。

　　后来……当方生叼着根烟把他整个基地里所有生命体制作成了红烧肉大小的块状物（这时方生还无法进行分子层面的粉碎）后，他就尿了。

　　这货的能力在逃窜方面有一手，以至于方生想找出他有点儿困难，所以，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方生决定……上街逛逛。

　　与京城不同，这种地方的小县城，许多地方尚未开发，老宅，杨树，有老人坐在下面，摇着蒲扇，或是三两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下棋；除去建筑群，走上一段路，还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土地，种着五谷杂粮，有人顶着草帽，矗立其中。

　　在这种画风之中，突然出现一家蛋糕店，无疑是非常扎眼的。

　　抱着某种看看热闹的心理，方生走了进来。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姑娘把端着的蛋糕放了下来。

　　咦，卖相还挺不错的……

　　买一个尝尝？

　　绝大多数情况下，限制人类买买买的都是自己不太厚实的荷包，而方生么……简单地说，他不差钱。

　　因此，一有想法，方生立刻开口：“买个蛋糕。”

　　杨婷清立刻露出营业用微笑，“好的，客人您要哪一个？”

　　方生很无所谓，反正也就图个一时之心。

　　“就你手边那个就行。”

　　杨婷清手边的蛋糕就是她做的蛋糕。

　　在一边突然明悟了什么的方希：“……”

　　爸，前面可是地狱啊。

　　杨婷清闻言，眨了眨眼，突然，展露出了一种极其热情的态度，连句尾的语调都上扬了几分。

　　“好呀好呀，我这就为您包起来。”

　　方生也没在意她那明显的语气变化，只当是有提成。

　　“行，谢谢……多少钱？”

　　“不要钱。”

　　方生：？？？

　　我看起来很像那种吃不起饭的人吗？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方生，其实还是很帅的。他衣冠体面，五官齐整，整个人更是有一种坏男孩似的，很迷人的气质。叼上一根烟，往大街上一走，不少路过的小娘子都会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再看一眼。

　　此时，他挑了下眉，用一种略显古怪的目光，看了杨婷清一眼。

　　“……不要钱？”

　　而方希，则凭借自己对老爹的熟悉，读出了他面部表情的意思：你下毒了？

　　其实，某种意义上，她没下毒还能做出这种味道，才是最让方希惊讶的……

　　“啊，不是不是。”杨婷清也知道了自己话中的不妥，连忙摆手，“那个，这是我们店里的优惠活动……客人您只要在店里吃完，就可以不付钱的。”

　　她在说谎。

　　这是方生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

　　他沉吟起来，这之中，其目光一直紧盯着杨婷清的脸，像只锁定着猎物的狮子……就在对方忍不住快哭出声的时候，突然一笑。

　　方生拿过蛋糕，找了个位置坐下。

　　“可以问几个问题么？”

　　“当……当然可以！”杨婷清舒了一口气。

　　“你们店里有活动？”

　　“是的。”

　　“在这里吃完就能不付钱？”

　　“是的。”

　　“你是这里的服务生？”

　　“是的。”

　　“这蛋糕是你做的？”

　　“是的……唔……”

　　空气，陷入沉默。

　　在一边围观了全程的方希表示很淦。

　　卧槽，老爸，有操作的啊！

　　在方生略显玩味的笑容中，杨婷清的双颊越来越红，像是逐渐染上了胭脂，她张了张口，犹疑几秒，突然，深鞠一躬。

　　“实在抱歉我这就给您换一个——”

　　“别急。”方生摆摆手，“虽然我还没付钱，但……却确实已经是我的蛋糕了，是这个理不是？”

　　“额……”

　　杨婷清没有说话，只是面上愈发红润。

　　“现在我还没吃，你就要把蛋糕换掉……这也不太合适，是不是？”

　　“唔……”

　　见对方已经没有撤走的心思了，方生转而改口：“对了，这是你第一次做蛋糕么？”他露了个赞许的目光，“第一次做得这么漂亮，你其实挺有天赋的。”

　　已经品尝过蛋糕味道的方希：“……”

　　说真的，她真没这个天赋。

　　杨婷清犹豫几秒，小心翼翼地点头，“……对，是第一次。”

　　刚刚目视了她因为又双叒叕偷做蛋糕被训斥的方希：“……”

　　好家伙，这撒谎是真的熟练。

　　“在京城有种说法，当人第一次做出某种作品时，这个作品就是他的‘处女作’。”方生拿起勺子，悠悠道，“能品尝到你的‘处女’，我很荣幸。”

　　方希：……老爸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这么骚了吗？

　　我跟你说，就算几十年后，你这样也会让人家报警的。

　　杨婷清脸上的红色似乎又增添了几分，已然蔓延到了耳垂。

　　她重重点头，“我也……很荣幸。”

　　方希：“……”

　　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妈你报警啊妈！这种话题已经可以构成犯罪了！

　　——剧情推进到这里，方希差不多也清楚了……尽管，此时此刻，他爹可能仅是抱着“调戏下女服务生转换下心情”的思考方式，但……面前这位姑娘，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

　　这也不怪方希刚认出来——爱妻去世之后，方生本就极度消沉，可要报仇，那也没法报，总不能把方希掐死吧……这种矛盾的心情下，方生当然是能不提杨婷清就不提，家里连张照片儿都没有，免得睹物思人，徒增伤感。

　　于此同时，新的疑问也出来了——我记得老爹中意的类型是那种胸大腰细腿长的类型啊……

　　我妈是怎么靠着这关了灯可能都摸不出躺着还是趴着的身材拿下他的？

　　难道凭做蛋糕？

　　这已经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程度了，这特喵的是情人嘴里出珍馐啊！

　　抱着这样的疑问，方希继续看了下去……

　　不论外表做得再怎么花团锦簇，对于食物来说，鉴别好坏的方式，有且只有一种，那就是吃。

　　就好比，女生约会时，不论衣服打扮得再精致再唯美，对男方来说，最重要的，往往是衣服下遮挡的东西……

　　方生虽说嘴上调戏，但这个年纪的他还是很绅士的，因此，为了表明态度，他很自信地挖了一大块蛋糕。

　　他敢这么做，估计也有别的原因——这蛋糕既然能做得这么好看，就算称不上好吃，起码也在水准之上吧？

　　其实，一样东西，好看，跟好吃，从来都是两个概念。

　　但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当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的外表很美观的时候，人类就会下意识将之放在成对自己有益的位置。

　　方生可没有方希系统里的物品描述，自然也就不知道那“能吃……大概”的评价。

　　因此……他张大嘴巴，咬了满满一大口进去。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这是方希第一次对他爹生出佩服之情。

　　咀嚼。

　　咀嚼。

　　方生的表情，凝固了。

　　“那个……”杨婷清面上满是忐忑，小心翼翼问：“味道如何？”

　　“嗯……”

　　方生就这么“嗯”了足足三秒。

　　直到面无表情地将嘴里的东西通通咽下去之后，他才好似整理好了措辞。

　　“某种角度来看……味道非常让人难忘。”

　　废话，这味道想忘都忘不掉好吗？

　　杨婷清可听不出来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听闻此言，她整个人都欣喜了起来，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她本人独有的，青春洋溢的活力，看模样，高兴得像是想要搂着方生亲一口。

　　“谢谢！”

　　见她这幅模样，方生微微叹气，咧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来。

　　方希作为旁白，翻译了一下这个表情：你这么开心，也不亏我吃下这么难吃的东西。

　　别说，老爸老妈的狗粮吃起来味道还挺香……

　　就在方生准备将这个善意的谎言永久地掩盖下去时……却听，面前的杨婷清道：

　　“你喜欢的话，可以现在就吃完它。”

　　方生：“……”

　　顿了顿，她还笑道：“如果不够的话，我还能继续给你做……都是不收费的！”

　　方生：“……”

　　方希：噗嗤。

　　方生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笑出了猪叫。

　　他表情僵硬了半秒，随即扯了个谎：“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蛋糕我带回家吃。”他提起蛋糕，顺带排出几百大钱，“嗯，我约好了要给人家修门，回头再见。”

　　“说了不收……”

　　杨婷清刚想拒绝，见方生走得匆忙，只得大大方方地挥了挥手，相当卡哇伊。

　　“欢迎下次再来呀！我还会给你做的！”

　　方生走得更快了……

　　而杨婷清，就这么望着对方的背影，直到他走出了视线，才依依不舍地挪了开来。

　　恰好这时，另一位店员从后门走了进来。

　　“婷清？帮我把……”她望着杨婷清思考的神情，眨了眨眼，“额，你在干什么？”

　　没了方生，杨婷清放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