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258章

　　她望着蛋糕店的门，“我在想……咱们店的门，是不是可以坏一下？”

　　方希：？？？

　　.

　　.

　　①上一章章尾的说明的“平行世界”，意思并不是说“这个故事跟本书剧情无关”，而是“本故事背景与我们现实生活不同，请各位不要纠结一些文化或者背景问题”，譬如说“那个年代怎么可能有蛋糕店”这种的……

　　②谢谢“冰雨泪丶”同学的刀片，听你说，这是你第一次大额打赏……嗯，你的第一次，我收下了（方生脸）

第11章 邂逅（3）

　　第二天，方生又路过了这里。

　　一般而言，像他这样放荡不羁的男人，到了一个新地方，必须得先摸清楚喝酒的好地方，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那么做，只是绕着街头，缓步前行。

　　漫无目的。

　　很难说是出自怎样的情绪，自己小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的，泥土飞扬的小路，树枝把阳光切成细碎的黄金，林寻套着窄窄的褂子上蹿下跳，安初雪衣衫干净脸蛋也干净，笑容恬静。

　　回忆仿佛要将他淹没。

　　走着走着，好像有人在叫。

　　扭头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家给自己留下了极深印象的、并生出“这辈子都不会再光顾”想法的蛋糕店，第二眼，便看到了门前穿着员工服的姑娘。

　　她站在那里，大大地挥着手臂，笑容灿烂。

　　没法说此时的方生是怎样的心情，难得的矫情心态，却遇到这么元气的姑娘。

　　这个时代，在这种小县城，女性普遍还比较羞赧，让她们跟情郎大庭广众牵个手都能晕过去，哪像以后，去趟公园都能在小树林听到莫名其妙的喘息和呜咽声……

　　像杨婷清这么自来熟的，绝对是少数。

　　道不清感受，但大抵是有些高兴的。

　　方生朝那里笑了笑。

　　那是连方希从未看到过的笑意，干净澄澈，邪意全无。

　　鬼使神差，他朝那里走了过去。

　　杨婷清看到这一幕，笑容更加灿烂，她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

　　“我做了蛋糕哦——”

　　方希：噗嗤

　　嗯，这话翻译一下就是“你过来我就毒死你”的意思吧……

　　显然，方生也理解到了这层意思，因为这一刻，方希清晰地看到，老爹的笑容凝固了……

　　那蛋糕要是再吃一次，真的会死人的。

　　——最后，还是过来了。

　　这也正常，毕竟要是方生这时候掉头就走，咱们这本儿书也就不存在了……

　　值得一提的是，今儿早的时候，方希就瞧见杨婷清站在哪儿，手里提了个扳手，若有所思地望着店门，那目光，跟个随时有可能图谋不轨的痴汉似的。

　　看样子，她是把昨天方生那句“给人家修门”的话记在心里了。

　　当时方希看得那是心惊肉跳啊——只要杨婷清敢敲，店长就敢当场把她开掉，这样一来，她基本就没有跟方生再见面的机会了……而方希自然也不会出生了。

　　虽说很清楚这只是过去已经发生的画面，但就跟看恐怖片一样，明知道是假的，情绪依然会产生波动。

　　好端端一部爱情片，愣是被男女主角的特殊身份弄出了恐怖片的效果……

　　令人庆幸的是，杨婷清终究还是没用扳手什么的把店门敲坏。

　　大概是因为，她工资真的不多。

　　“早啊。”杨婷清笑着说。

　　“早。”方生也笑着说。

　　......

　　自这之后，方生每天都会来这里坐一坐。

　　他不买东西，对那些没有酒精的饮料更是没兴趣，只喝店里免费提供的白开水，续杯续到店长想打人——事实上，店长也确实有付诸行动的趋势，挺着肚子气势汹汹走过来，摆出恶狠狠的表情，龇牙咧嘴，丑得像一桩冤案。

　　然后方希就看到老爹给了他个淡淡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后来店长就再也没出现在过方生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跟方生比起来，街头混混都算守法公民。

　　他整天往这里跑，当然不是为了喝寡淡无味的白开水，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在跟杨婷清聊天，若她不在，就坐一会儿就走——当然有些时候方生也会跟其他服务生聊一聊，年轻版老爹堪称女性杀手，随便说几句都能让她们笑得合不拢腿……

　　方生和杨婷清的聊天很有意思，形式类似“你问我答，我问你答”这种，原因是有一次，两人的谈话——

　　“你做蛋糕的材料都是偷用店里的？”方生为了避免品尝蛋糕，努力转移着话题。

　　“……也不算偷啦，材料会从我的薪酬中扣除的。”杨婷清说起这个话题时脸有些红。

　　“那你一个月薪酬多少？”方生不想吃蛋糕的求生欲极强。

　　杨婷清的神态仿佛在说“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方希对此表示理解，因为据他观察，杨婷从来都没有工资：老板的抠门是一方面，她浪费材料多是另一方面……

　　讲真，要不是店里管饭，她已经饿死了。

　　她目光左瞥右瞥，非常蹩脚地转移了话题，“一直都是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不公平！”

　　“额……那你问。”

　　方生表示只要不用我吃蛋糕，别说问个问题，你问我玩女人的经验都行啊……

　　杨婷清想了一会儿，“你玩女人的经验怎么样？”

　　方希：？

　　方生：？？？？？？？

　　这一刻……父子俩的表情，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真·震撼我爹一百年.jpg

　　方生表情出来的快，收起来也快，他面无表情端起茶杯，喝了口滚烫的白开水，算是压压惊，“你问这个做什么？”

　　“现在是我在问诶。”杨婷清一脸不满，“快点回答！”

　　方生闻言，停顿半秒，一脸淡定：“没有类似经验。”

　　方希：“……”

　　不愧是老爹，扯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虽然他没法在这里看到方生之前的经历，但据林寻所说，老爹可是十二岁就摸到了风俗馆入口的男人……

　　杨婷清“哦”了一声，好像有些失望。

　　她这边一张失望脸，方生倒是奇了：“还没回答呢，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个……怎么说呢。”杨婷清托着香腮，“之前的时候，我听燕子说……哦，燕子就是店里的店员，你见过的……她说，男人的话，一定要找经验丰富的，听说这样的话，结了婚后，晚上会非常幸福……”

　　秒懂了的方生：“……”

　　同样秒懂的方希：“……”

　　当天，方生走后。

　　“没有经验呢……”

　　杨婷清守在后厨，喃喃自语。

　　“也就是没有妻子咯……”

　　她突然笑了，笑得像个偷到了小鱼干的猫。

　　喜上眉梢。

第12章 邂逅（结）

　　“任务情况如何？”

　　通讯装置里，传来念长歌的声音。

　　这年头，国内的手机还没正式普及，所以两人的通讯设备算是道法的产物，类似“千里传音”这种原理。

　　“啊……还行。”方生懒洋洋道，“正在追捕中，那家伙特别难找。”

　　“呵呵……没关系。”念长歌笑道，“本来就是给你的休假……我本来想着，你碰上个看顺眼的女娃就行，结果没想到居然戒指都买好了……”

　　方生虚起眼：“嚯……合着您平时就用见神这些东西啊？”

　　“哈哈哈，好奇，好奇而已。”念长歌的声音很悠闲，“我这次，是想给你带三句话的。”

　　“讲。”方生灌了口啤酒。

　　“第一句是恭喜。”

　　“别忘了份子钱就行。”

　　“第二句是……”念长歌顿了顿，“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是你人神之路的重要答案。”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佛偈而已，你自己悟吧。”念长歌道，“第三句是……花园超市对面，地下仓库，现在去。”

　　“哈？”方生道，“现在？”他想了想，“哦……我的任务目标在那里是吧……”顿了顿，“话说，您不是不轻易干涉执行员的任务的吗？”

　　“我也想。”念长歌说，“但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伤害无辜群众了？”

　　“说无辜群众……倒也没错，不过还没伤害，只是准备而已。”念长歌说，“被他掳走那女娃，叫杨婷清。”

　　方生手中的通讯装置掉在了地面上。

　　......

　　三分钟后。

　　“你来了。”

　　首领随意地提着杨婷清，望着面前的男人，“果然……你们那边有某种‘可以提前得知情报’的能力者。”

　　他笑了笑，“放心，我是要做大事业的人……不屑于做哪些辱人心仪女子的事儿。”顿了顿，“……你的那个可怕的能力，应该是没法精细控制的，不过以防万一，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方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连她一同弄死？”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败者无骨，赢家通吃。”首领道，“我非常清楚你的心狠手辣……你一瞬间杀了我四五百个手下，眼睛都不眨一下。”顿了顿，“但是，我还是赌了……赌你，不敢动手。”

　　他赌赢了。

　　但方生不会这么说。

　　他吸了口烟，面色冰冷，心中杀意如潮。

　　冷静与怒火，如冰与火般交织，渗透出刺啦的声音。

　　一些东西……缓缓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什么可以粉碎呢？

　　什么又不能粉碎呢?

　　为什么能呢？

　　为什么不能呢？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我认为我无法做到，所以我就真的做不到。

　　限制诸生尘烬的，从来不是能量，而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