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264章

　　她本来正笑出猪叫，听到这话，几乎是瞬间就扭头看向了自家方哥哥，那目光的意思是……“让我康康你这次又是怎么绿得我”。

　　方希：“……”

　　这一刻，他感受着一边萧大小姐若有若无的危险目光，冷汗都下来了……

　　我在伦敦教你什么啊！你倒是说清楚啊喂！这种话不说清楚会死人的！

　　——不论闹出怎么样的乌龙，林馨羽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希从来都不是那种急于给女孩打上自己印记的男人，跟他父亲不同，他对女孩的身体非常看重……那是珍贵的，决不能随意交出去的东西。

　　林馨羽当然不知道方希的这些考虑。

　　在她那极其单调的思考回路中，萧雨涵可以留下来，她却不行，只能说明最近自己被方哥哥讨厌了……至少也是不那么喜欢了。

　　这种想法让她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然后，让林馨羽心情更不好的来了。

　　没过几天，她和楚舒窈一起来方希房间，晚上到了点儿后，她居然又被赶出去了……

　　楚舒窈话音温软，态度柔和，完美的大姐姐风范，可一谈及这事，话里话外就俩字儿：不行。

　　林馨羽：“……”

　　这也就是乖乖的小天使，要换个脾气暴躁点的，离家出走的心情都有了好吗！

　　时间，来到现在。

　　很难说林馨羽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悄悄来到这个房间，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是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莫名有那样的火焰燃烧起来……

　　即便有异样的情绪，林馨羽也从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来，她与楚舒窈一样，习惯把那些东西憋在心里，独自黯然——只不过，林馨羽的掩饰技巧算不上高，所以很容易便能被别人看穿罢了。

　　她就像一块剔透的冰，即便里面出现了什么黑色，也无法掩饰。

　　林馨羽坐在电脑椅上，靠住靠背，学着记忆中方希的样子，靠住靠背，白如雪丝的长发披散而下。她单手拿起摆在桌面上的书本，沿着书签，轻轻翻开。

　　她学着方希的一举一动，嗅着他的味道。

　　于是就会感到安心。

　　林馨羽的目光微微一定。

　　视线，凝固在一枚精致的戒指上。

　　那是枚精致的戒指，镶着一颗不小的钻石，剔透如冰，打磨后的棱角折射出让人目眩的光。

　　林馨羽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因为很小的时候，安初雪曾炫耀般对她展示过林寻送自己的钻戒。

　　安初雪说，这是你爸求婚时送来的。

　　她问：求婚是什么呢？

　　安初雪说，求婚，是一种结婚的仪式……一个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仪式。

　　和亲情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啊……有时候，结了婚后，一些亲情甚至是要割舍的，你看很多女人嫁出去后，都会和原先的家人分别而住的。

　　当时的林馨羽似懂非懂。

　　可现在……她好像突然懂了。

　　几年前的时候……大概是学园祭那段时间，方哥哥和舒窈姐出门不知道做了什么，反正，自那时之后，那两个人的关系就更进了一步了……

　　当时，方哥哥问过来，自己说：因为一辈子都是兄妹啊。

　　林馨羽是那么说的，也是那么想的。

　　亲情难道不是一辈子的事情么？父女，母女，兄妹，这样那样的关系，天生注定，亲密无间，既然叫了哥哥，那当然一辈子都是哥哥，难道以后还会生出什么变化么？

　　林馨羽突然明白了……会的。

　　她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拒之门外，因为“妹妹”和“要结婚的人”是不同的，安初雪说，结婚后，一些亲情是要被割舍的。

　　她就是那个要被割舍的“妹妹”。

　　要结婚的人之间可以做的事，妹妹和哥哥却不行。

　　所以方哥哥和舒窈姐姐可以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可以一起进浴池，一起入睡，可以亲吻住对方的唇，晚上还能做那些自己不清楚过程的事，发出奇怪的声音……可自己不行。

　　突然觉得很难受，喘不出气来的难受。

　　那是，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

　　方希回屋时，发现林馨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望着指尖的钻戒。

　　她目光空空的，应该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像个美丽的雕塑。

　　直到方希走近，她才侧过头，倾泻的长发遮住了她部分面容。

　　“哥。”林馨羽轻声叫。

　　“在。”方希目光关切，“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换一个生日礼物。”林馨羽说，“可以么？”

　　她原先要求的生日礼物是一个拥抱——这大概是前几天要抱抱被拒绝时衍生的小小怨念。

　　“当然可以。”

　　“谢谢。”

　　她道谢一句后，停顿下来。

　　而后，樱唇轻启，声音娇软。

　　“我想……嫁给方哥哥，好吗？”

　　.

　　.

　　①接下来的剧情，嘿嘿嘿……

第20章 求婚

　　楚舒窈端着盘子朝方希屋里走去，盘子里是刚烤好的饼干。

　　妹妹刚做好饼干要端给哥哥，妻子做好饼干要端给丈夫，女仆做好饼干要端给主人，所以楚舒窈做好饼干当然要先端给方希，烘焙是女孩子的浪漫，之前陪雨涵看了番剧，里面说会烤小饼干的女孩子都很可爱。

　　楚舒窈的厨艺天赋一般般，没有萧大小姐那样换个画风就能混食戟之灵或者中华一番，也不至于像源弥生那样杀人无形无色，努力学习了，味道其实还好，于是当然就想得到夸奖。

　　走到门前，看到有人趴在那里。

　　萧雨涵贴住门，一侧耳朵放在那里，像是打点好准备偷东西的小女贼，楚舒窈歪了歪头，走过去。

　　“在做什么？”

　　萧雨涵吓了一跳，鼻腔倒吸一口气，眼睛睁大，身体后倾，像只受惊的刺猬，很像做贼心虚。

　　她看到来人，纤细的食指竖在口前。

　　“嘘——正到精彩处呢！”

　　楚舒窈脸色露出疑惑的神情：“什么精彩的地方？”

　　“小羽在求婚哦！”

　　楚舒窈：？？？

　　小小的脸上大大的问号，饼干也不送了，连忙趴过去听，她的五感没有大小姐敏锐，只能尽量把耳朵凑过去，贴住门扉，于是小女贼变成了两个。

　　——她又忘记自己的命运守望了。

　　屋里，方希的表情略有凝固。

　　停顿是一瞬间的事，他挪动脚步，常坐的电脑椅被林馨羽占住了，屋里没有其他的椅子，于是只能坐到床上，小天使见他坐得有些远，连忙蹬动小短腿，轮滑椅咕噜噜划过来，距离缩短开来。

　　她摆出好孩子似的正坐动作。

　　面对面。

　　“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话题开始了。

　　“就是……突然想了……”

　　林馨羽的声音怯怯的，大概是从来没有像这样要求过什么，或者说迫切想要什么，就像所有人都习惯了她的乖巧，现在突然这样说我想做什么什么事，连她自己都觉得怪异。

　　她这幅态度，方希却有些愧疚。

　　他也是习惯了林馨羽的乖巧的，要求什么就去做什么，买了糖就填到嘴里。之前在伦敦，算计那个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很棘手的神明，对她说我需要你自杀，或者说摆出自杀的动作，本来说辞都准备好了，因为什么所以什么，耶和华很强吧啦吧啦……可她听了要求后就只是点头说好。

　　一个乖孩子是不能有需求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但方希知道这样不对，任何人都有需求，乖巧是优点，而他不能把这种优点当做理所当然。

　　他声音放缓了些：“别那么紧张。”笑了笑，“我在听。”

　　方希的鼓励是很有用的，得到肯定，林馨羽的话语流畅了些。

　　她开始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想离开的心情，担心会被割舍掉的小小恐惧，对林馨羽来说，情感这种东西凭她的段位实在很难理解，就只能按自己的想法去说。

　　想在一起。

　　一直都在一起。

　　这些情感，总结出来，无非是恋慕这样的心情，小小的少女心，粉红色的美好初恋，可可爱爱……换了别人，可能过一段时间就淡忘了，可林馨羽没那根筋，一时喜欢就会一直喜欢。

　　当年安初雪也是这种心情，一开始的生孩子可能只是玩笑，再天然呆也不至于呆到这种程度，可后来喜欢上了，然后就变成真的了，订婚，结婚，生孩子，到现在痴爱成，套子论箱用。

　　林馨羽这边说，方希却在思考别的事。

　　这世间总是这样，女孩可以为那种恋爱的感觉放弃一切，负责任的男人却不行，他得考虑很多东西，婚礼啊，别人的目光啊，久病床前无孝子，贫贱夫妻百事哀，所有感情都是可以磨灭掉的。

　　方希当然不用思考这些，忽略他自己杂七杂八的身份，眼前的小天使就是一只肤白貌美的小富婆，有安初雪“一切为老公好”的人生核心和念长歌刻意的纵容，林寻生意上顺风顺水得不行——这些东西要么留给萧雨涵，要么留给林馨羽，但不论留给谁，最终还是要交给方希的……

　　两个女儿都祸祸掉，没见过这么畜生的。

　　金钱上的事情不用考虑，考虑的当然是感情方面。

　　在这个故事还没发生前，方希对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没法太信任，上辈子生活的社会，像是谁为谁而死这种交情是很少见的，没有这种基础打底，信任当然谈不来，大家都是很聪明的，把人当傻子的自己才是傻子。

　　方希是很聪明的人，他善于利用人与人的矛盾，挑拨他们的情绪，但正因他清楚人性的丑态，才无法信任他们——重新活过来，现代社会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太信任别人，容易被骗。

　　可他偏偏就遇到了几个傻女孩，出于善心，或是男人的劣根性，力所能及帮了几个忙，然后就被喜欢上了，甩也甩不开，摆明了全部家产连同交给你……都是没被社会毒打过的类型，换个人，保证被骗财骗色。

　　可方希遇到了她们，可她们遇到了方希。

　　想想真是有趣，当方希帮她们时，思考的回路是：“我做个好人自己心情愉快，而且说不定以后会对我有用，再不济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可被他帮的姑娘的思考回路却基本都是“我要嫁给这个男人”或“本人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他曾经从成年人的角度认知，认为自己能遇到楚舒窈这种好姑娘已经算老天爷瞎了眼……不对，算两辈子好人好事儿的报酬了，结果他没想到全都是这样……

　　至于吗？嫁人呢！严肃点儿行不行？

　　一夫一妻制在哭泣啊喂！就算能力者也不能这么玩儿吧！

　　他叹了口气。

　　林馨羽的话他已经懂了，或者说早就已经懂了。

　　而现在……方希也终于是逃不掉了。

　　所以，他露出了一个略有些愧疚的，又有些释然的笑容。

　　“好啊。”

　　恰如当年，杨婷清笑着接过方生的戒指。

　　一母一子。

　　好似过去与现在的传承。

第21章 论小天使的夜袭方式……

　　方希本以为，这一次的约定只是一种让林馨羽心安的方式，他们可能会发生什么，或者说注定会发生什么……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