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265章

　　只是，事情的变化速度，就像拉肚子时的排泄物，一旦你松懈了一瞬间，所有的杂乱，便会喷薄而出，并造成各种你无法想象的后果。

　　2020年，农历正月十五，林馨羽的生日。

　　和方希不同，林馨羽的生日并没有任何额外的，象征性的意义……一个女孩，成年了，普普通通的含义，自然也不会衍生出什么折腾人的事儿来。

　　说起来，在这片土地上，不论古今，就生辰这件事而言，男孩所遭受的恶意，往往要比女孩遭受的多得多——譬如方希，前几天生日，各种叔叔伯伯，端茶倒酒，虚与委蛇，脸都笑僵了，时不时还有些富态的怪阿姨，拍着他的肩膀，笑容诡异，像是占便宜的……

　　本来，今儿早上的时候，方希就已经打定了注意：要是林馨羽也得走这么一遭，那他这当哥的必须顶上去；若有什么怪叔叔敢伸手占便宜，他回头就趁黑套麻袋打骨折。

　　结果呢……

　　人确实挺多，林馨羽也确实得一位位敬酒敬过去，可大家对小姑娘的害羞都表示谅解，笑不笑的无所谓（主要是因为漂亮），酒也都自觉倒上，林馨羽绷住脸，一路过去，看红包数额，比方希前几天收到的多了十倍往上。

　　大红票子用塑料袋盛着，小天使提着都吃力……

　　方希当时都惊了……女孩子红包多一点儿，能理解，咱大男人也不稀罕这一点儿钱。

　　但多个零那像话吗？

　　凭什么啊！

　　就凭她漂亮吗？长得漂亮了不起吗！？

　　好吧，能长这么漂亮还真了不起……

　　你们这是歧视！

　　……当然，这是开玩笑。

　　林馨羽靠脸吃饭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萧雨涵说，这丫头从小到大，食堂打饭都不用掏钱的，每次打完饭，大小姐看看自己盘子里的土豆，再看看林馨羽盘子里大块儿大块儿的鸡肉，都不免陷入沉思……

　　推杯交盏，曲终人散。

　　时间来到夜晚。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柔软的网，将所有的景物，罩在里面。视线所接触到的，皆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草与木，失却了白天里那样的现实了，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

　　晚上回了家，精疲力竭。

　　说来，是有些奇怪的。

　　楚舒窈在方希的房间里留了一会儿，遂后离开，临近开学，她功课却没怎么预习，于是乎抽身离开。

　　方希对此很奇怪：“现在都快十点了……这么晚还预习功课？”

　　楚舒窈笑容温柔：“可要是今晚留在这里，我明天一整天就别想有预习的精力了呢。”

　　方希沉默两秒，觉得这话说的在理……

　　楚舒窈这边义正言辞，萧雨涵就蹩脚多了。

　　平日的时候，这位大小姐但凡入了这个房间，到了晚上，便如甩不开的牛皮糖，纵使楚舒窈明确且露骨地表示了“今晚我要在这里黏黏糊糊”的意思，她也会很彪悍地来一句“我们可以一起啊”……

　　……一起当然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女仆小姐大度是一回事，可萧雨涵说的那种又是另一回事。

　　不论如何，这种事……还是太过让人害羞了，是那种想一想就能脸上冒出蒸汽的事情。

　　可今晚，萧雨涵竟主动走了出去。

　　当方希表示惊讶时，大小姐白了一眼，吐出俩字儿：

　　“例假。”

　　顿了顿，又道：

　　“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是你说的。”

　　方希表示我信你个鬼……

　　人神级别的免疫系统，艾滋都攻不破，所谓病毒感染当然是青楼里的手活姑娘——净特么扯蛋；

　　至于例假可能会带来的内部损伤……你现在腹肌都能碎板砖了吧，什么能给你造成损伤啊！

　　当然……这话他也就想想，其面上，则是带着一副略显无奈的表情，摆摆手，“走吧走吧。”

　　失却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屋内，重归寂静。

　　仔细想想，像这种独自一人的情况，似乎已经很久没经历过了。

　　“果然，婚前的自由，就像程序员的头发，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呢……”

　　方希自语着吐了个槽，婉拒了科塔娜的邀请，决定……关灯睡觉。

　　嗯，难得身边没女孩躺着，一时间居然还有点儿不适应……

　　时间无声流淌，而方希，已然陷入沉睡。

　　在家里入睡的时候，方希一般是不放开自己人神的五感的，毕竟这种时候，听觉要太敏锐了，委实太影响睡眠质量……纵使真有敌人闯入，科塔娜也会帮忙预警。

　　那么，有没有一种情况是……有人闯进来，但科塔娜却不会预警呢？

　　当然是有的……

　　黑漆漆的屋内，突然，裂出一条竖直的缝隙来。

　　微光中，先是一只纤足从门缝伸进来，接着是小腿，足底的皮肤，在地面上滑进来，发出细微到难以听闻的声响。

　　小腿的弧线自门外深入，接着，是整个身体……

　　黑暗中，我们可以模模糊糊看到，黄与白相间的，略有迷幻的色彩……轻若流云的白纱，层层叠起、拉长，于裙摆处骤然蓬松——来者着一套欧式宫廷装，做工精致，披肩，束腰，发饰，得体而无缺。

　　这是此前林馨羽出演《罗密欧与朱丽叶》时的演出服，因方希当时明确表明了赞美，她便将之当成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放在衣柜中。

　　而现在，她将之穿出来了，几年后，她穿上这件衣服时，依旧合身，也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林馨羽是天生的衣架子，随便从网上找一套衣服，都能穿出买家秀的感觉，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精心打扮……这样的女孩，每一寸肌肤都美得惊心动魄。

　　她轻呼一口气，无声挪移。

　　——如果各位认为，故事会这么正常的发展下去，那你就太小看命运的恶趣味了。

　　却见，由于屋内太过黑暗，小天使这套衣服裙摆又偏长，因此……在一次挪移脚步的过程中，她踩上了自己的裙摆。

　　而此时，林馨羽已差不多走到了床边。

　　大概半秒后，在小天使难得的，略显崩溃的目光中……自己一个头槌，砸到了方哥哥的脸上……

　　“砰——”

第22章 同寝

　　看过番剧《中二病也要谈恋爱》的都知道，像这种女主角呈自由落体砸下的剧情，按正常流程，男主角之后肯定就是惨叫，惊醒，然后打人（打情骂俏）。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女主角呢，结婚前，居然还懂得先试试硬度——结果对方肾脏部分被正面儿踹一脚还没碎，换你你也心动啊……

　　但……方希可不是一般人——要按身体强度，他压根儿就不是人。

　　在面部肌肤感受到坠落的风声那一刻，方希那双眼睛“刷”得睁开，精光慑人；他一只手扒住床铺，手臂一撑，借力把自己“弹”到半米开外，之后，腰间使力，一个鲤鱼打挺，矗立在柔软的床铺上，面向风声袭来的方向，举拳就要打。

　　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完成了“脱逃”“立正”“预备反制”的流程，要是念长歌看见了，绝对会欣慰地来一句：“丫有本事打下去啊！”

　　……当然是不会打下去的。

　　方希的拳头，虽然还没念长歌的功夫，但好歹也磨砺了几年，这要一拳下去，那不是“哭多久”的问题，而是“活多久”的问题了……

　　他让科塔娜给自己开了个“夜间模式”（其实就是把屋里的情景扫描一下然后化为视觉信号输入大脑），望着屋里的场景。

　　沉默两秒后，方希用一种略显肝痛的语气，道了一句，“……小羽？”

　　此时，林馨羽半个身子趴在床铺上，白发披散，如若绽开的白菊；她跪在地上，脸贴住床面，大抵是有些晕眩，如此，过了几秒，她仰起小脸，白净的手，捂住额头，眼角有些泪花，发出吃痛的白猫一般的，可怜兮兮的小小悲鸣。

　　“疼……”

　　客观来说，这是可爱到能让弹幕刷出大片大片“awsl”的姿态。

　　如果此时，趴在这里的是萧雨涵，那方希估计会居高临下看她几眼，道一句“麻溜点快起来”，随后，摆出“坐上来自己动”的睥睨目光……不是他对萧雨涵有偏见，只是这丫头实在太皮。

　　然而，这是林馨羽。

　　因此，方希立刻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化拳为掌，将手搭在小天使的额间，轻轻揉搓。

　　他口中念念有词：“揉一揉就不痛了。”

　　半秒后，林馨羽眨眨眼，“诶，真的……”

　　“当然，我会骗你么？”

　　“也是呢……”

　　——废话，他连“scp—500”的数据流都用出来了，可不就是“揉一揉就不痛了”么，别说林馨羽，就算尼禄的头疼都能揉好有没有？

　　继从“翻盘利器”下降到“战斗常备”之后，scp—500终于沦落到“日常用”了……

　　解决了林馨羽的的头疼，方希也懒得穿鞋，就这么光着脚走了几步，“啪”地打开灯，待柔和的光充斥了屋内，他已然重新坐回了床边，目光平视。

　　“来做什么？”

　　他的目光平静，林馨羽却低下了头，咬了下唇，双颊泛红，口中，咕哝着什么，听不清晰。

　　模模糊糊说了一会儿，方希才勉强听清她的话。

　　“哥，今晚睡在这里……可以么？”

　　这句话下来，便好似用尽了力气，身体也晃了晃，再这么憋下去，简直像只快要憋死的小金鱼。

　　方希笑了笑，拍了下她的头，柔柔软软的，感觉没有力量。

　　“好啊。”

　　之前在伦敦，也不是没有同寝过，那段日子，虽然难免有旖旎，但更多的，是出自他自己的绪念。

　　这种事，林馨羽肯定是不懂的，只要他自己压抑住，那同寝时，便只会有兄妹的温情，而非什么暧昧的，别样的东西。

　　对自制力这一点，方希还是很有自信的。

　　窗帘闭合住，方希走过去，重新关上灯，回过头时，林馨羽已经褪掉了那身朱丽叶的宫廷裙装——直到现在，她依旧没能改掉不着装入眠的习惯，不过在方希的三令五申之下，终究还是留下了亵衣。

　　即便如此，也足以对视线造成冲击了。

　　林馨羽乖巧地脱了白袜，低着头，爬到床铺里面，不知为何，这夜她似乎格外害羞，肌肤上渗出粉嫩的色彩。

　　她钻到被褥里面，像只挖洞的小犬，整个身体埋进去。

　　被子里暖烘烘的，尚存有方希的体温，盖在身上时，林馨羽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像是月牙，唇角不自觉勾起来……过得几秒，她伸出头来，伸出一条赤着的手臂，往自己身边的床铺砰砰拍了拍——这就是邀请了。

　　“哥，快进来，外面很冷。”

　　其实对方希来说不冷——但他肯定不会这么说的。

　　“好。”

　　他将被子掀开小小的裂缝，钻了进去。

　　几乎是立刻的，柔软的身体，娇嫩的雪肤，贴了过来。

　　林馨羽的皮肤有些凉，像是软软的冰，触碰过来，接触到方希时，便像触碰到了火焰，变成了温柔的水……

　　贴过来的，先是小腹，随后是手臂和腿，然后是赤足，再往后些，几乎是整个人被揉到了怀里，紧紧抱住，却不勒人。

　　林馨羽这般的女孩，表达依恋时，往往就是这般态度——离不开你，却不想对你造成什么负担。

　　方希咧了下唇角。

　　“白天好像说过了……那就再说一遍吧。”他道，“生日快乐。”

　　他伸出手臂，将之揽住……于是，小天使便真的被关住了。

　　对她而言，这大概是世间最温暖的束缚了……如同笼中的金丝雀，心情之雀跃，仿若随时都能放声歌唱。

　　“谢谢。”她眯起眼睛。

　　夜色加深。

　　时间不知多久……林馨羽悄悄睁开了眼睛。

　　轱辘转了转，透出灵动来，躯体微微蠕动，似是在感受着什么，大抵是根棍子似的东西，脸颊，微微发红……

　　和雨涵，说的一样……

　　然后，接下来，听她说，要用什么……手，或是嘴巴……

　　林馨羽不清楚萧雨涵教的到底是什么概念，她只记得后者说过，这样之后，以方哥哥的性格，关系算是彻底定下来了的……

　　林馨羽这样想着，两只手撑住床铺，想把自己从方希怀中撑起来。

　　迷蒙的星光中，那紧紧抱住的身体，挣扎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