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329章

　　“据历史记载，概念级能力者出现‘身体承受不住’的情况，最早也是七十岁左右……更有甚者，终其一生也不会如此。”

　　道君的眼眸中亮起微光，透过方生的衣服，皮肉，仔细观察着他的身体内部。

　　“但……你在三十岁，就隐隐出现了这种情况。”

　　“据我观察，应该有两种原因。”他言道，“第一，【诸生尘烬】这个能力本身伤害性太大，‘概念’这种东西，太过高级，本来就容易对人体造成负担……更何况，你掌握的还是‘粉碎’这种拥有极端破坏力的概念。”

　　“第二，你本人太过天才……我听老师说过，你曾经是对策局最早成为人神的记录保持者。”

　　“然后后来这记录被我儿子破了。”方生摊手，“让我有种类似处女被破了膜的复杂心情……”

　　“但师弟的肉体强度很高。”道君道，“单论这方面的话，你已经比不过他了吧？”

　　“我本来就不擅长这这方面。”方生说，“行了，我对这种理论性的东西不太擅长……直说吧，我还能活多久？”

　　他问这句时，淡定地像是在问“晚上吃点儿什么”。

　　“如果以后不再使用能力，你大概能活到七十六岁。”道君的眼中闪烁着数据流，“概念级能力的伤害是绝对的，我只能尽量帮你调理。”

　　“还行，这年头人类平均年龄才七十五，我还赚了一年。”方生笑了笑，“那如果继续用呢？”

　　“看使用强度，按照普通的使用强度，大概是六十二岁，如果出现某种‘大规模使用能力’的情况……五十五岁吧。”

　　道君望着方生，目光诚恳，“老师让你来找我，除了借我的口对你说这些，还想告诉你一个事实：诺亚的复生方式对你是没用的……甚至连师弟‘救醒’老师的那种方式也没用，诸生尘烬粉碎的不只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寿命’。”

　　“这种‘寿命’并非指身体亏空下的自然寿命，而是指‘命运中存活的长度’……即便你能想办法痊愈身体，到了那个时间，你依旧会死。”

　　“诸生尘烬，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老师会给你这个名字吗……诸生诸生，当然也包括‘方生’啊。”

　　方生沉默下来。

　　他问，“这里能抽烟么？”

　　“我讨厌烟味，那会杀死我的脑细胞。”道君说，“所以别人不行……此外，你那糟糕的生活已经可以改一改了。”

　　“这你倒可以放心，近两年的婚姻生活，除了让我失去了大部分的自理能力，顺带也让我的生活习惯朝正常人靠拢了不少。”方生一脸忧郁，“明明之前说好的完全不在意抽烟喝酒呢，结过婚之后居然反悔了……唉，女人啊。”

　　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让灰雾弥漫到整个肺部。

　　“除了这件事，老头子让我过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儿吧？”

　　“嗯。”道君说，“诺亚的‘复活研究’已经出现眉目了，可惜的是，因为全知全能的不完整，他这种‘违背规则’的复活只能使用一次……不仅如此，诺亚现在本来就是规则本身，对规则的违背，就等于背叛了他自己——虽说还能保存一些力量，但绝对不可能再复活另一个人了。”

　　“哈……挺好。”

　　方生咧嘴笑了下，却被香烟呛了下，咳嗽了几声。

　　他望着还剩半截的烟，叹了口气。

　　“以后要戒掉了……”

　　香烟化作灰尘，消失在空气中。

　　“关于我能力的事，不要向任何人说。”他道。

　　“当然。”

　　“谢了。”

　　于是转身离开。

　　昂首挺胸，背影潇洒。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

　　.

　　①其实在我的理解中，方生这个角色就该这么落幕……他的原型是我的父亲，对这个人设，我是非常用心的。

　　当然，皇叔也不是恶魔，至少在这本书中，他并不会死……大概。

　　②最近实在不能坐太久，每天三千字先苟着，今天一章，明天两章，以此循环……烦请各位多担待。

　　——看在我昨天因为睡觉翻身而被痛醒的份儿上，拜托诸位原谅我最近的更新速度吧（捂脸）

第6章 留不下你的人就留下你的基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德川信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答应了云子，找“那个人”教她运用体内那点能量的方式，那就肯定是要做到的。

　　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又言道，长痛不如短痛……事不推移，现在就去。

　　毕竟他要是说话不算话，保不定这丫头会跟固执跟地到什么时候……要是被“那些人”看见，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请注意，这里所言的“那些人”，并不是德川信的敌人。

　　恰恰相反......她们都很想当德川信最亲近的盟友。

　　有多亲近呢？负几厘米吧。

　　此处代言，自从两年前，德川信念头通达，迈入人神之后，没过多久，也就是方希回家那个月，这情报就被晴公开了。

　　公开的原因么，也很简单......在这个原定阴阳统领被人娶走的时间点，很多人都需要这种振奋人心的消息来压压惊。

　　几乎是当天下午，德川信就被迫套上了一套得在仨女仆的伺候下穿半小时的衣服，头上戴着一个压得脖子疼的装饰，然后......在祠堂正中心摆着的，一面每一寸都像是艺术品的圆镜前，进行了德川家长继承仪式。

　　德川信当时就惊了......槽点实在太多暂且先不提，这镜子是什么鬼东西？

　　问了下别人——哦，八咫镜啊。

　　......八咫镜你大爷啊！

　　这东西明明在我脖子上挂着呢……而且也没这么大好吗！？

　　当然，吐槽归吐槽，德川信对此还是表示理解的......一来，来观礼的什么人都有，族之重器，自然不能轻易显露人前；二来，从品相上看，这镜子确实比自己胸口这个卖相好了不少......

　　他的情绪还好，最多堵了口槽，但......听到这消息时，镜小姐直接就炸了。

　　总之呢，经过了颇为漫长的时间，这仪式终于是结束了，着实把德川信累得够呛。

　　然而，他却未料到，更麻烦的……还在后面。

　　几乎是瞬间，德川家出了一位年轻家主的情报就火遍了大江南北；那些仍旧存在的古族，拿着德川信的照片，瞅了半天，第一反应：诶，这娃子我好像见过。

　　一问，哦，以前是个天才，后来堕落了，不过再后来，又崛起了。

　　那些老头子在经历过以上流程之后，问的第一句话，基本都是这样的：“此子可否婚配？”

　　第二句是这样的：“去家里挑些优秀的女孩，老夫不日亲自拜见德川家，把她们一并带上……”

　　从上述内容，我们可以大致推测出，曾经那些与德川家相近的，把自家闺女扔到以往优秀的德川信面前，却又因后者的“堕落”放弃了这茬的古族，此时此刻，究竟有多么后悔……

　　他们此时的心情，简直像极了那些十年前抛售了阿里股份的商人，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这要是早早拿下……孩子都该有了啊！

　　常言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套子补洞，依旧能用；第二天，德川信出去买个饭团，一路上愣是“偶遇”了五个姑娘……

　　等他晚上到以往常去的那家拉面店时，那家店已经换了个老板……

　　德川信简直无力吐槽——你丫一个传闻中把空手道大师锤到住院的格斗高手，竟然能被几个路边随处可见的混混纠缠……这年头混混这行业竞争压力这么大的吗？

　　——在牵扯到家族利益的事情上，我们不能太高估古族的下限，特别在他们还是以血脉论为核心的前提下。

　　即便成不了主母，留下基因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不过，如果要交女朋友，德川信肯定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但你要问他，怎么能在数十个直接解锁cg的选项前，选中那个通往死路的线路……他可就太擅长了。

　　总之呢，在其出色的拔flag能力下，两年下来，德川信终究还是守住了自己的清白——某些妹子简直都绝望了，老娘腰细腿长脸蛋俏，小家碧玉声线娇，各种明示暗示，摆明了你可以提各种“过分”的要求，你特喵的的居然让我给你氪一单？

　　人话？

　　只是，不论心情再爆炸，在身后古族的压力下，她们依旧只能努力去攻陷德川信这座大山，哪怕他是珠穆朗玛。

　　可以预料到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被这些人看到，云子竟然能跟在德川信旁边……这个中二病的姑娘必然会遭受一些不太妙的事情。

　　若是换个道德底线稍微低一点儿的人，肯定不会在意上述情况的，云子出事儿就出事儿，他自己也能一定程度上避免麻烦。

　　可惜……他是德川信，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你没事吧？”路上，云子忍不住问。

　　“啊……？嗯。”德川信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听闻此言，愣了半秒，这才回应：“没事，只是有点睡眠不足……快点走吧，还有挺远呢。”

　　睡眠不足，是实话，却不是全部实话。

　　事实上，在云子看不到的地方，一个由能量形成的，庞大的“场”正笼罩着整条街道，且随着德川信的行走挪移。

　　而在这个场内……所有的，那些想往这边凑的古族妹子，都会被强制性同调思维——德川信也没往人家姑娘脑海里灌输什么不好的东西，也就是让她们突然生起便意而已。

　　他抬起眼睑，望了望远方的路。

　　唉，还有两公里……

　　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jpg

　　等将云子放到神社，德川信也可以放心了——那个人说过，自己欠德川信一个人情，只要后者开口，他肯定不会拒绝。

　　而只要跟那个人扯上关系，哪怕只是一种玩闹似的“学生”关系……在这片岛屿上，就绝对不会有古族敢对云子不利的。

　　毕竟，那可是他啊。

　　然而，就在云子满心期待“超凡能力”，德川信为之后打算之际……拐角处，一抹锐利且致命的寒芒，骤然暴起！

第7章 修罗场.jpg

　　说时迟，那时快，那寒芒杀至的时刻，几近要切开光束，快得像是一抹银色的影子，若是肉体凡胎被如此突袭，纵使是百战的高手，也决计反应不过来——事实上，云子甚至都没能看到那一抹寒芒，一是因为神游天外，二则是因其速度实在太快。

　　那身影如出弓之矢袭来，进势迅猛，无声无息，然其突入德川信身前半米时，却犹如陷入了泥沼，以一种像是手办的姿势，迟缓在那片空间。

　　那人面孔中露出些许不可思议，却发现自己已然无法再动——不像传闻那般，思维与身体相谬，因而使不出力；而是不论使用再大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如果不是周边仍旧透明，他甚至怀疑自己被灌进了水泥。

　　“又是你们。”德川信皱着眉，“古族余孽……”

　　这也算他的失误了——单只观测了范围内的女性，却没注意有男性的能力者摸了过来，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哈。”那人笑了起来，“你说我们是余孽，我却说我们是正道；你说我们留着罪恶的血，我说我们生而高贵；可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么？没有，你甚至原本是就该是我们中最尊贵的，现在却甘心当摇尾乞怜的狗。”

　　“啊，啊……”德川信明显有些有气无力，“那你们怎么不去杀那个人？明明他才是主要的凶手不是吗？不就是欺软怕硬咯……”

　　“只是对强者的畏惧罢了……至少比你这种甘心臣服的狗好太多。”

　　“人与人的关系并不只是臣服，还能是朋友。”德川信道，“……不过，你居然能说话？不是死士么？”

　　几年前，方希单骑杀到敌方大本营，将其全部高层拉进小黑屋，好好谈了谈心，顺带商量了一下他们的死法……高层死后，反官方的古族元气大伤，一些甘愿臣服，另一些却是借助凡世的势力，隐匿了起来。

　　他们就像杯子里永远喝不净的那滴水，怎样也处理不干净。

　　只不过，杀不净归杀不净，却也绝对没到“风光”的程度，事实上，在方希的手段下，这些余孽的生活岂止一个惨字……苟延残喘都算抬举，上个厕所都得担心马桶里有没有炸弹，死因上写着“死于粪便爆炸”。

　　德川信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每个存在久远的势力，不论其理念正确与否，都有一批愿意为之赴死的人，对这些人来说，死也要溅德川信一身血——后者都快习惯了。

　　这也是德川信执意拒绝和那些馋他dna的姑娘扯上关系的原因之一。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不把目标对准方希……一来，这位这两年深入浅……哦不，深入简出，低调之极；

　　二来，落在德川信手里，大不了就是一死；但落在方希手里，死甚至是一种比较轻松的解脱方式……

　　正如德川信所说——就是欺软怕硬呗。

　　德川信之所以有“你居然能说话”的疑问，是因为，他的能力不算秘密，至少一部分能力不算秘密——那些人知道他可以操纵思维，所以每个来刺杀的人几乎都是挖掉了舌头的。

　　事实上，德川信不仅可以用自己的思维同调别人，还能用别人的思维同调自己……别说你挖掉舌头，就算自断五肢，情报该泄露还是要泄露的……

　　借用某位枪兵一句话——在我面前，你宛如赤身果体！

　　刺客并没有回复德川信的问题。

　　他只是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没自杀么？”

　　“嗯哼？”

　　“因为……”

　　他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处于紧张刺激的围观状态的云子下意识凑近了耳朵……然而下一刻，剑光再度暴起！快得像是雷电！

　　回答在下一刻到来，如同光芒冲撞在一起，在接触的瞬间，就撕裂了出去。

　　那雷电竟是朝云子袭去，他不知道这女孩跟德川信什么关系，但杀她比杀后者简单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