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356章

　　在这个社会，金钱与身份证明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但……当一个人的名字本身就意味着某些资源或者某个地位时，他有没有身份证明，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法内狂徒”。

　　.

　　“请进。”

　　听到声音后，夏洛克走进了办公室。

　　这一任守望者会长伊桑·斯蒂芬奇正坐在办公桌后，整理着手中的报告。他身着还算时髦的休闲衫，金色的卷发，络腮胡，身材高大，较起亚瑟也不逊色。但他本人长得慈眉善目，脸上一年四季都带着和煦的笑容，夏洛克对此评价：好好一个能演终结者的猛男，硬是笑出了隔壁友善老爷爷式的嘴脸。

　　他见夏洛克进门，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好久不见。”

　　“也没多久吧，就四五天。”夏洛克道。

　　“确实。”伊桑笑着道，“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只给了你两天的休假。”

　　“有一天请假。”

　　“那还剩一天呢？”

　　“嗯……”夏洛克想了半秒，“我交了个女朋友。”

　　“哦——”

　　伊桑的张了张嘴巴，顿了三秒才道：“恭喜。”又顿一下，“谢尔蒂听到这个消息会很伤心的。”

　　在守望者的执行员制度中，只有a级及以上的执行员可以单独行动，而在这之下，守望者会把执行员分配成二到四人的小队，能力相互配合——事实上，即便晋升到了a级，不少人也不会舍弃自己的队友，集体的力量总是比个人强上一些的。

　　谢尔蒂就是夏洛克曾经的队友，也是唯一的一个，她单恋夏洛克在守望者内部不算秘密，用诸位都听得懂的方式叙述，就是“谢尔蒂，你又跟夏洛克递情书了”“我前几天看到你请他喝一杯，然后直接被拒绝了”这种……

　　孔乙己点了个踩。

　　正如夏洛克曾经对方生所说，他的女人缘也是很好的。

　　可惜，女人缘遇见夏洛克，就好比西施遇见比利王，任你弄姿搔首，他自岿然不动。

　　夏洛克的取向跟他本人的性别当然不同，他只是不想在女人这种生物上浪费时间。

　　这种人，竟是突然找了个女朋友，即便在守望者里，也算个不大不小的消息了。

　　而面对对伊桑那句“谢尔蒂会很伤心的”这句话，夏洛克只是回道：“关我屁事，我救了她至少三条命，没要钱都算大度，她还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伊桑的嘴角如本能般抽搐几下，“所以......那空出来的一天，你就是陪女朋友去了？”

　　夏洛克点头。

　　伊桑道：“你的身份虽是秘密，可太抛头露面却不好，尤其是带着女孩的情况下。”

　　夏洛克道：“谁规定陪女朋友必须抛头露面了，我们滚一天床单不行吗？你不能因为你虚到秃顶就质疑我本人身为男人的能力啊。”

　　伊桑扶额，实在不想再讨论任何关于发囊的伤心话题，只觉得自己又苍老了几岁，颇有一种守望者药丸的沧桑之感。

　　“不说这个......”他摆手，“你翘班的几天我先不追究。”

　　“不是翘班，是陪女朋友。”夏洛克道。

　　“就算真的是陪女朋友，那也叫翘班......算了，这种事怎样都好。”伊桑言道，“我这里有份任务要交给你……你要是完成，休息几天都无所谓。”

　　夏洛克那张从进门开始就淡定之际的脸突然活跃了起来：“真的？”

　　“嗯......”伊桑沉吟半秒，稍稍估摸了一下，觉得只要自己敢点头，未来半年自己应该是见不到这张脸了，遂而言道：“......封顶一周。”

　　“那也不错。”夏洛克是个很懂得满足的人，“说说看。”

　　“我要你调查的，是前阵子的地震问题。”伊桑道，“官方虽说是地壳运动所导致的大地震，但当天，不少能力者都感觉得到那股极其躁动的能量......可以断定的是，这场地震绝非什么地壳运动，而是与能力者有关。”

　　“嗯。”夏洛克面无表情地点头。

　　“这件事儿本身是交给监管局去做的，可惜数月下来，全无用功，前几天，他们的执行员还死于了意外……”

　　夏洛克心中冷笑：好一个全无用功……这事儿本来就是他们做的，现在此举，就是贼喊抓贼，能出成果才怪了……若不是我遇到了凯蒂，顺手杀了那个菲兹，这件事很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现在迫于压力，才来寻求守望者的力量……

　　“大致内容就是这样。”伊桑道，“不过，这次任务并不是你单独行动。”

　　“哦？”夏洛克挑眉。

　　“监管局那边对此次任务很重视，所以也派了位资深的执行员前来配合。”伊桑沉默半秒，突然道，“听说是个背景颇深的人，别在干出类似‘不管怎样先打一顿’这种事了。”

　　从这句话，我们大致可以分析出夏洛克同学曾经的光荣事迹……

　　夏洛克只是问：“为什么要派这种累赘呢？据我所知，监管局那边当成明星宣传的所谓‘资深执行员’也未必多厉害，就算避免对周遭的破坏，我也能在三次交手内杀了他。”

　　伊桑只觉头疼，“他们毕竟是官方，面子还是要给的……”

　　“行。”夏洛克道，“我知道了。”

　　他答应的利落，伊桑却未真的放下心来，后者沉吟两秒，“不是不相信你啊，我姑且问一下……如果你的队友用类似‘你无权干涉任务’的官话敷衍你，你会怎么做？”

　　夏洛克立刻道：“那我就在三个回合内宰了他，然后在报告里写对方死于工伤。”

　　伊桑痛苦的捂住了光滑的天灵盖，做望天状……

　　.

　　.

　　①最近更新挺咸鱼的……一本书的完结，真是个让作者痛不欲生的过程（捂脸）。

　　嗯，各位可以先养一会儿，美利坚的剧情我争取在一个月内写完。

　　这种情况还能保持每天不断更，我真是个负责任的作者呢（认真脸）

第13章 古人式凡尔赛

　　夜，魔王之墓。

　　“这是你的能力？”夏洛克讶然地望着周围。

　　“要这么说，也可以。”方希挠挠头，“不过，这原本倒不是我的……”

　　夏洛克生起了好奇心，“解释下？”

　　“听过信仰神器没？”方希面无波动地扯着谎。

　　仁王的多重能力肯定是要保密的，不过，鉴于夏洛克的鉴谎能力，他并没有直接表示“这个能力就是由信仰神器造就的”，而是在说完上面那句后，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第一句话没有说谎，这能力原本确实不是他的；第二句话更没有说谎，信仰神器确实存在，但……将二者前后交接，便可利用人类的逻辑惯性达到谎言的目的。

　　谁知，夏洛克竟是回了一句：“额……那是什么？”

　　这次轮到方希讶然了，“你不知道？”他的表情像是在问“你居然不知道什么男女只接吻是没法生孩子的”。

　　“我应该知道？”夏洛克反问。

　　“嗯……怎么说呢。”方希道，“这种事，即便在能力者中，也算是某种很高层的秘密了。”

　　“你的意思是。”夏洛克的脑子也很快，接道，“在‘我们’这种能力者中，这玩意儿就跟‘上完厕所要擦屁股’这种常识差不多是吧？”

　　他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就帮我‘科普’下呗？”

　　“也行。”方希点头，“所谓信仰神器，就是利用凝聚化的人类‘愿力’，而展现出超凡能力的器具……像是天丛云剑，轩辕剑，或者誓约胜利之剑什么的。”

　　他只说了个大致的概念，并没有解释其具体机制，对此，夏洛克倒也没追问，大家都是专业人士，都比较懂行。

　　后者想了想：“嗯……我大概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了。”

　　“W、H、Y？（是的，他是把字母分开念的）”

　　“像这种东西，肯定是需要历史的沉淀的。”夏洛克道，“你觉得……以这个国家的历史，有可能产生类似道具么？”

　　方希竟无言以对。

　　“好吧，闲话到此为止。”夏洛克道，“这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场合，那么，你确定要和我打么？”

　　是的，方希把夏洛克拉到魔王之墓，当然不是来跟他斗槽的。

　　前天的酒吧中，夏洛克表示自己需要一个“不追究那些疑问的理由”，而方希则表示“你明天再来”……比较遗憾的是，夏洛克从来都不是一个守时的男人，心情好了，放你一周鸽子，心情不好，咕你半个月都很可能的……

　　之所以这次只咕一天，还是因为他对方希口中那个“理由”很感兴趣。

　　至于伊桑所说的那个“监管局的执行员”……

　　在去了在去了.jpg

　　从这个角度看，我起码还是比他强的是吧……咳。

　　结果，等夏洛克到了地方时，方希竟提出，要跟他“打一场”。

　　夏洛克用食指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目前为止，我对你还是很有兴趣的。”他认真道，“但……你若是就这么死在了我手里，那可就太无聊了。”

　　“呀呵。”方希面对对方这不知道是恫吓还是忠告的话语时，竟是毫无压力地笑了出来，“之前还没发现，你也蛮凡尔赛的啊。”

　　“这又是什么意思？”夏洛克对再度听到的新词汇表示了不小的兴趣。

　　“大概就是……利用某种自问自答的句式，通过先抑后扬的手法，从而达到炫耀的主观或客观结果。”方希想了想，“你中文怎么样？”

　　“还行。”

　　“那行，我给你举个例子……我所在的国家，有个诗人叫白居易，当他是七品官、地位大概是现在的县级干部的时候，他写了句诗，是为‘俸钱四五万，月可奉晨昏。廪禄二百石，岁可盈仓囷’。

　　然后，等他升了官，变成太子太傅……也就差不多等于‘未来皇帝的老师’的时候，他就又写，‘月俸百千官二品，朝廷雇我作闲人’……”

　　方希耸肩，“挣得越来越多不说，人还更闲了，你说气不气人？”

　　夏洛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大概是对“朝廷雇我作闲人”这句话产生了深深的向往……

　　“除了这种直白的，还有一些比较含蓄的。”方希继续道，“譬如，还有个诗人叫杜牧，他有一句诗写老家的，就是‘旧第开朱门，长安城中央’。”

　　他给对面这老外解释道：“‘朱门’在古代，是高门大户的特征，搁到现在，跟大门旁边立了俩纯金马桶差不多一个性质；至于长安……就是国家的都城，等同于美利坚纽约或者华盛顿。”

　　夏洛克接道：“所以，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纽约市中心的地皮上，老家开了旁边立着俩纯金马桶的大门……大概就这样？”

　　方希：“额……”这么额了半秒，“……对，很灵性的翻译。”

　　“我大概理解凡尔赛的意思了……或许我也确实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说出了类似的话。”

　　夏洛克带着很轻松的笑意说完这句，言道：“但，你所说的凡尔赛，有一个前提是……这些人，真的拥有着他们所说的财富或地位。”

　　言至此时，他面上已没有了半分微笑，只余下如冰的淡漠。

　　“而我也确实没有说大话，对我而言，把自己的能力夸大其词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因为，更强的能力，代表更多的责任。”

　　夏洛克是个性格乖张的人。

　　以目前的情况看，他为人惰懒，偷奸耍滑，从不守时，却又极其厌恶他人浪费自己的时间……而除了这些外，他还很不喜欢人情世故，既懒得讨好上司，也不想处理与同事的关系。

　　而这种人，都能走到如今的地位，除了守望者内部环境优越外，还有一个极有说服力的原因，就是他的实力。

　　“所以，The Almighty（全能之人），我再问一次——”

　　“你确定，你要跟我打？”

　　而对面，方希只是摆了个类似功夫电影里只有一两句台词儿的，轻浮龙套的姿势，朝对方勾了勾手掌。

　　“Come on——”

　　.

　　.

　　①本文中有关古诗句的内容，皆出自“学顺网”的一篇文章，一家之笑言，姑妄听之。

　　②还有一更，先更再改。

第14章 敢跟我近身？

　　对源弥生来说，魔王之墓是她的主场，这里不仅能对敌人进行削弱，还能增强她的伤害，并补充她失去的体力和能量——虽然这效果看起来很简单粗暴，但搭配上源弥生那能跟方希正面对削的近战能力，绝对能打得人怀疑人生。

　　可换了方希……仁王的本质是对规则的映射，魔王的本质则是对规则的破坏，哪怕前者能映射后者部分威能，本质却也没法模仿。

　　即便源弥生同意方希使用魔王之墓，增幅效果却也难以作用于方希身上，因此，对后者来说，这里更像是某种专用的决斗场……当然，也可以是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嗤——

　　先动的是夏洛克，没有任何废话，他脚下一声轰鸣，砂石因强动能轰开，眨眼即至，视距离为无物。

　　如夏洛克所说，美利坚的历史并不长，守望者作为伴之出生的产物，虽说也有光辉的过去，可也最多也就跟别人比一比，非要跟对策局比，那是自取其辱，自寻死路。

　　确实，对策局的起源也不长，但耐不住这个国家特别喜欢换马甲，什么夏商周三国两晋南北朝唐宋元明清……国号会变，人却不会，有老大哥做典范，对策局当然也不甘示弱，马甲论斤卖，譬如锦衣卫什么的……

　　这便导致在对策局中，道法与能力是不分上下的，有专精能力的，诸如方生；有连能力也没有的，诸如林寻；也有双修的，方希正是一个。

　　相对而言，守望者没有那么深的底蕴，便只能人走弯路，剑走偏锋，专精开发能力一项……倒没什么明显的高低上下，因为绝大部分的能力者根本走不到太高的地方，所谓贪多嚼不烂，你双修还不如专精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