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在她看向方希的段儿时间，夏洛克立刻朝方希打起了眼色，试图使用男人间的默契在不出声的前提下向对方传达某种消息。
嘿！伙计！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这种跟女人掩盖某种事实的默契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有的！
方希有意无意瞥了他一眼，也没迟疑，便道：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
说完这句，似乎是考虑到可能会被夏洛克用“可能是长得很像的人吧”这种理由糊弄过去，方希甚至还默默补了一刀：
“我开业这段时间，就你们俩客人……不会记错的。”
这一刻，夏洛克是震惊的……
他用一种和伙伴一起当隔壁老王，然后在这丈夫回来时被卖了的目光看了过去，看表情，估计是很想骂人。
你特喵……
……不过这都是之后要算的账，至于此刻，夏洛克还得先过了空想家这关。
却见，涂着紫色唇彩的姑娘默默朝他这边儿看来，表情冷淡，眼神刺人。
她开口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why？什么解释？”夏洛克表情强装淡定，“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没来过这里。”
这是实话。
好歹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夏洛克肯定不会在言语中留下什么破绽的……再说，不就是一间酒吧么？来过又怎样，还不允许谁有个个人爱好咋的？
至于用那种发现小三的目光看着我么？
——只要不暴露凯蒂的消息，他就是绝对安全的。
空想家显然也算清了这笔账……她刚才出声，单纯是因为某种被欺骗的糟糕感觉，仔细一想……人家要去哪儿，跟她还真没啥关系。
这里又不是女厕所。
然……
“对啊，我感觉夏洛克兄你也确实该有个解释。”
却听，方希突然搭腔道：“你这事儿做得，确实不厚道。”
夏洛克都惊了：“哈？我做什么了？”
“明明前几天我还见你带着个姑娘来这里喝酒，说是女朋友呢……”方希慢悠悠道，“结果没过几天，你又带了个长这么像的。”
他用一种类似传统乡村大爷式的语气，做了个总结——
“虽说能力者间的夫妻都比较开放……但你这姐妹通吃，过分了吧？”
“……”
第28章 跟踪狂方某人
方希此举，就好似两兄弟出门去某种场所补习英文，前者先是领了漂亮的那个，然后花钱让剩下那个在过程中说出“你比我上个客人短”这种台词，完事儿了反手举报一波，还充当朝阳群众热心地跟执法人员提供了对方的房间……
但凡是个人被这么来一波，那是没仇变有仇，有仇变死仇，别说当兄弟，捡完肥皂回来，不往对面儿家泼粪都算大度。
反正此刻，夏洛克是剐了方希的心都有了，被背叛的感觉太糟了，更何况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背叛，感觉像是两人抢银行，一人放风一人拿钱，结果后者突然被闯进来的执法人员扣住，而放风的那个混蛋已经变成了污点证人。
他一直把方希当做是和自己有某种相似的人，譬如同样的智商和同样浪费时间的人生态度，这也是为什么敢当着守望者会长的面儿吐槽其秃顶的男人会对方希这么客气——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夏洛克觉得自己好像打不过他……
不论如何，就在刚才，夏洛克觉得自己需要再评估一下方希在自己心中的定位了……就算看不懂自己的眼神示意，在看到空想家的外貌后，他也该明白点儿什么的。
反正夏洛克委实想不到事情居然就这么暴露了，他的休假，他的合法摸鱼……全都完了。
……等等。
夏洛克的目光突然变了，他看向方希，稍稍眯起眼睛，这个男人真的有那么蠢吗？
他开口对空想家道：“在你准备对我审问，或者行驶暴力措施，以获取某种情报前，我想先问这位老板一个问题。”
空想家没说话，只是目光闪烁地看着夏洛克，算是默认。
夏洛克问方希：“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
“她”指的当然就是空想家。
如果这只是这位老板一次出于兴趣的坑人，那夏洛克当然没什么好说的，最多下次来了后朝对方比对中指，然后往对方的杯子里吐口痰；可如果是他故意如此……这之后的原因，就很值得推敲了。
“挺早……至少比认识你要早。”方希笑了，“不错，反应很快。”
顿了顿，“这为我之后的说明节省了不少时间。”
这话落下之后，空想家和夏洛克的表情都变了，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今晚的局面，没那么简单。
在两人的目光中，方希迈动脚步，从中间走了过去，开了锁，“说明的过程会很长，我可不想站在这里进行……而且这一片儿治安委实不咋地，要是接下来的话被路过的混混听见了，我还得灭口。”
“毕竟你的国籍来自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到了这边，还是适应下吧。”此情此景，夏洛克竟还有心思开了个玩笑，“对了，我要一杯拉克，不然我可懒得听你废话。”
......
......
狭窄的空间，方希坐在吧台后，空想家和夏洛克坐在他对面，酒吧里调了首姑且有几分“高雅”感觉的音乐，科塔娜轻轻地调着鸡尾酒，她的动作轻盈且优美，调配比精准得像是化学实验。
“女士和先生，在正式开始说明之前，你们肯定有不少疑惑要问。”方希道，“解决你们的疑惑，也有助于我阐述我的‘计划’。”
“好主意。”夏洛克对这种交谈流程已经很熟悉了，“先从我开始吧，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旁边这位女士的？”
方希喝着一杯橙汁，从容不迫地开始了他的叙述：“这要看你说的是‘哪种程度’的认识了，如果你说的是‘正式见面’，时间大概是今年年初的二月；可如果你说的是‘得知有这个人存在’……那就要回溯到一个蛮久远的日子了。”
“你现在的话显得你像个流氓或跟踪狂。”空想家冷不丁吐了个槽。
“巧了，据我所知，监管局的执行员在执行任务时好像都要进行类似流程，要是不进行，还会被冠以‘没经验’的帽子。”方希不温不火做了个讽刺，“这么来看，按你的说法，你们那里应该改名叫‘痴汉集会’之类的。”
夏洛克笑得很开怀，他这个守望者的可太喜欢听到这种话了。
方希瞥了他一眼，“你们守望者也差不多，最多是风格比监管局柔和，他们算电车上的痴汉，你们最多算在旅店安针孔摄像头的偷窥狂。”
夏洛克：“……”
方希喝了口橙汁，在确定了自己在槽技上无可匹敌的地位，以防对面俩人不停打断他的话后，才正式道：
“我是今年的一月份来的美利坚，大概二月初的时候，我成功将凯特琳女士引到了这里，那天她的心情不太好，来店里点了五杯高纯度伏特加，剂量足够一般成年男性猝死在吧台上……”
“等等。”凯特琳（即空想家）开口道，“你说，‘引到了这里’？”
“啊……其实还挺简单的。”方希道，“大概去年年末，我让科塔娜黑了你们监管局的超级计算机，为了防止被入侵，除了部分身份未知的高层外，监管局所有成员的手机都是要连同超级计算机进行保护的，这也就导致，只要能将之攻破，所有人的情报都会被我掌握……
拥有这么多情报，要是再没法把你引过来，我就可以自裁了。”
“这不可能。”凯特琳斩钉截铁，“世界上没人能攻破监管局的超级计算机！”
方希还没说什么，夏洛克已经开口了：
“其实如老板所说，确实挺简单的。”他顿了顿，“监管局的超级计算机确实很先进，但也就欺负下别人吧……
反正据我所知，不论是我们守望者的‘黑幽灵’，还是对策局的‘道君’，都是可以进去逛逛的……只不过核心资料不太好动罢了。
前几天，黑幽灵那个四眼儿还跟我吐槽过，说他黑进你们监管局一个男性执行员的手机，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福利，结果却在里面看到了一堆黑人兄贵的照片，留下了般永久的心理阴影……”
黑幽灵有没有心理阴影且不提，反正现在，凯特琳已经开始有心理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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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先更再改
第29章 方希之谋（上）
“我的问题完了。”夏洛克喝了口拉克酒，转头看向凯特琳，“该你了。”
凯特琳也不客气，只是语气冷淡：“你到底是谁？”
“‘全者’，我之前查了下资料，在华夏那边是个蛮有名的家伙。”夏洛克插道，忽又斜了方希一眼，“虽然他说自己是中立人士，但我怀疑他是给那个最近两年风头正盛的仁王打工的，关系大概在‘一起喝酒’和‘一起上床’之间。”
“我就是仁王。”方希用一种像是说‘我要吃饭’的淡定语气说出了类似‘我要吃屎’这级别爆炸的言论：“不过我确实有个代号是‘全者’，算是当年混江湖用的马甲，这也是为什么夏洛克兄没能看出我说谎的痕迹。”
夏洛克一口酒喷在地上，“啪”地拍了下额头，用一种“让我看看你还能整出什么花样儿”的目光看了过去。
凯特琳放下酒杯，这一瞬，她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杀气：“你觉得，在这种场合，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身份，不显得太自大了吗？”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方希说，“你这句话的潜台词应该是不准备让我活着离开的意思，是吗？”
“不对吗？”凯特琳冷冷道，“不行吗？”
“真让人伤心。”方希捂着额头哀叹，“之前我可是在吧台这里坐了一天，痔疮都快坐出来了，就为了等你进门，顺带用丰富的人生经验帮你开导……没记错的话，我那天甚至帮你免了单。”
“这是立场问题。”凯特琳道，“我身为‘监管局执行员’，在面对你这个‘对策局未来局长’的时候，当然不应该放弃刺杀的机会。”
“嗯……有道理。”方希沉吟半秒，“只是，你好像搞错了一个情况。”
“我也这么认为。”夏洛克很悠闲地举了下杯子，望着凯特琳，很是诚恳，“虽然我不太清楚你的实力吧……但这个距离，老板提根筷子都能把你打出屎。”
这是什么？这就是血的教训啊。
“他说的没错……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方希对凯特琳道，“你搞错的情况是……你真的是‘监管局的执行员’吗？”
凯特琳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那涂着淡紫色唇彩的嘴唇已经绷了起来。
方希笑了笑：“之前闲的无聊的时候，我特意跟某个掐掐手指就能算出男人一次几分钟的老头子学了点儿‘望人’的功夫，用你能理解的话说，就是某种高深的心理学技巧……论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他更专业的了。
就拿你来说吧……之前你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刻意将我的杯子朝你的杯子那里推近了些，而你发现后，几乎是下意识就喝了杯酒，然后重新将杯子保持了距离……
不论是你坐的姿势，还是你日常的习惯，都能体现出你是一个并不张扬，对婚姻要求也很严格的女性。
虽说监管局的训练让你无时无刻都保持警惕，但人的本能是很难抹去的，你应该不喜欢化妆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保留这种稍显浮夸的外观呢？”
方希是何人？未成年就在酒吧当童工，本来就有天赋，然后又师从念长歌，察言观色的技能基本是点满的，凯特琳这种人在他面前，拙劣得像个十二岁就拿妈妈的化妆品在脸上乱涂的小女孩。
“个人嗜好，与你无关。”凯特琳摆出了八字金言。
她还算比较讲究的人，这话要方希来说，后面四个字儿绝对是“关你屁事”。
“也许是这样吧。”方希笑道，“但我能不能做出一种假设……你之所以会保持这种唇彩和染发的外观，只是因为，你想与某人不同。”
他顿了顿，目光平视：“那个人是谁呢？”
“不。”凯特琳的声音中竟是出现了些许哀求，“别说了……”
“认清现实吧，凯特琳女士，不……凯蒂NO.1女士。”方希站起身，走到某个关闭的门前，将之拉开，拉伸的门扉切去了天花板的灯光，然后重新照耀。
自阴影中浮现的，是一脸复杂的凯蒂。
“你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双胞胎……”方希的声音像是宣告死刑的判官，“凯蒂是独生女，而你……是她的克隆体，唯一试验成功的克隆体。”
“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作为围观群众看得也蛮带感的……”夏洛克抿了口酒，“但我觉得，你这事儿做得有点糙。”
“这种事，糙点儿是最好的。”方希道，“就像是某种手术……要切割的赘余器官就在那里，只要能保证精准度，一刀剁下来肯定比慢慢切来得好些，用我国家的话说，就是‘长痛不如短痛’。”
他说完这些，又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但事实上是，已经不能拖了。
我也想让凯特琳和凯蒂慢慢接受现实，暗地里引导你们俩的调查进度，再挑个合适的机会‘自然’掺和到这事儿里……可‘事’儿实在没法再耽搁了。”
“这正是我所好奇的。”夏洛克问，“你堂堂未来局长之尊，不仅跟好莱坞大片儿似的玩什么孤军深入，还把我俩这无辜路人牵扯进来……图什么呢？找刺激不成？”
“别急，会说的，就在今晚，我会把一切都开诚布公。”
“好吧好吧，那就姑且听听你怎么说。”夏洛克一脸无所谓，“反正当凯特琳知道凯蒂的存在之后，我的休假就已经宣告泡汤了……先说好，我听归听，忙可不一定会帮。”
“不。”方希道，“你会帮的。”
“呀呵，我还就不信了。”夏洛克瞪着眼，“你还能逼我干活不成？”
不是他骄傲，没人能让他加班，没有人！
“凯蒂已经告诉你她记忆中和你认识的‘经过’了吧。”方希平淡道，“但你为什么不知道呢？”
“凭什么你那么笃定……两人之中，一定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呢？”
夏洛克悚然一惊。
他一直是个心大的人，对很多事儿也都抱着“不深究”的人生态度……但同样的一件事儿，在不同人口中被说出来时，性质是绝对不同的。
某个普通青年说自己几分钟前刚发了核弹，目标就是这座城市，你可能会认为他是个死宅，玩星际或者红警上了瘾，以至于分不太清现实；但如果同样的话从美利坚总督口中说出来……几秒的时间，你估计遗书格式都想好了。
此时此刻，夏洛克就是那个被总督告知头上落了核弹的……
第30章 方希之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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