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就是就是,我现在就蹲着斗子再长大些,回头就提议让他去至冬旅行一趟,非得把那边的美男榜找回个场子。”
石头咬牙站了起来,眼里闪着执念的光。
闻言,街坊们亦是不由得捧腹笑出了声,直拍着石头那气得发抖的肩膀,半是调侃半是安慰。
“那要是至冬那边不兴这玩意呢,老石你是阴影多大啊,这样街坊们都快过意不去了真是……”
……
“好啦阿桃,我不学帝君大人那样子就是了,今天你想吃什么好吃的,我多做些赔偿你哦。”
另一边,祸斗抬起头轻轻拨开了胡桃那其实没怎么用力的小手,显得宠溺地与她并肩走着。
他哄着此刻显得气呼呼的胡桃,声音很轻也很好听,身子却已然已经高出了她半个头。
胡桃抱着臂膀,微眯起好看的梅红色眼眸嗔怪地盯着他那越发好看的脸,于不经意间笑得好看。
“每次你都是这句话啦,真就是不训不长心,不盯不见人,反正你以后不许学帝君大人那样说话,不然我脑瓜都给你锤烂~!”
闻言祸斗长叹着,如同认清家庭地位那般举手投降,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下一刻。
那眸光夹杂着些许凉意不经意般瞥过闹巷,停在了某处阴暗地方的影子上,嘴角微微扬起笑容。
如此冰冷狠辣,毫不掩饰其中的杀伐成瘾。
缀在他腰间那颗未定颜色的神之眼旁边,印着祸津雷雕文的邪眼轻轻晃动,如此引人注目。
「想要,自己来拿。」
那口齿轻启唇语分明,如在与谁宣告。
暗巷内,数名至冬国愚人众的债务处理人沉默着遮掩起了身子,眼里神色惊疑不定。
只因与少年那眸光交汇的短短一刹那,身上汗毛与背上冷汗就已经浸透衣衫,如此凌冽。
第一百五十七章:人前一面,人后一面
绯云坡商业区的黄金地段,于一般来讲并不是有钱便能买下的,此处作为璃月最繁华的区域,其背后的价值自然远不止于经济层面上的延伸。
至少在璃月七星的眼中,这些地段另有用处。
此刻,于此地开业已然有了一年左右的北国银行内,橙黄色的年轻男子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容。
“既然那孩子是这么传达说法,那也就没办法咯,毕竟我这一趟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回收邪眼,而是负责与璃月的外交先锋。”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端庄的橡木靠椅上,天蓝色又如海洋般深邃的眼眸瞥向了座下人影。
“我主张接下女皇陛下的任务,更不是为了过来帮你们解决不必要招惹的麻烦。”
几位半跪在地的债务处理人低垂着头,藏在面具下的脸色皆是十分严肃,显得无比恭敬。
“回执行官大人,属下已然通过各方面调查探明,海鲨大人并非死于卷入前些年璃月境内盗宝团动荡的意外当中,而是另有原因。”
“那个孩子虽然年幼,但不知为何完全已然熟络掌握了使用邪眼的方法,甚至开发程度要远超于海鲨大人,恕属下愚钝……我们并非他的敌手。”
这十分恭敬的话语,让座上男子似是有所思那般摩挲起了下巴,神色显得有些意外。
“按你们的意思,海鲨那家伙是死在这个孩子手里的咯,你觉得将这个解释呈报于女皇陛下的话,不显得像个笑话么?”
他的神色并无玩味,只有完全投入于对待任务时的滴水不漏谨慎,眼底却又有着几分自傲。
“若是推算一下时间,岂不是在他只有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独身解决掉一个全力以赴的执行官了……这岂不是在质疑陛下选人的眼色?”
闻言,几位债务处理人面面相觑,最终仍是无比坚持而又恭敬地将手中线索呈上。
“回执行官大人,属下几人虽是愚笨,但也有为女皇陛下献上生命乃至尊严的觉悟,绝无丝毫敷衍之意,更无忤逆之心。”
他们的话语中带着绝对的忠诚,并无迟疑。
“这份线索,是属下几人从那次事故中侥幸存活下来的盗宝团成员口中拷问得来的,至冬的科技让他们无法再对此有所保留。”
“确切无疑,海鲨大人实属是死于那个孩子手中,恐怕所谓年幼仅是他的外壳与伪装,绝非其刻意有所掩藏的真实面目。”
而此刻,座上年轻男子已然将那份线索报告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最后随手将其放在了桌上。
“……如此的话,也算是辛苦你们了,我为我方才那番责备你们办事不力的质疑道歉,愚人众因你们的忠诚而熠熠生辉。”
他似是很欣赏几人坚定不移的态度与忠实的心性,心底也开始留心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件事了。
“退下吧,你们的实力仍需锤炼,执行官并非绝对实力的证明,莫要让陛下失去对你们信心。”
“往后也不必只称呼我为执行官,我的席位称谓是「公子」,只要你们愿意追随我,那我便不会将你们冷眼相待。”
“遵命,公子大人。”
闻言,几个债务处理人恭敬站起,十分郑重地行了一礼后转身潜入阴影,再无踪迹。
过了许久后,男子才默默地从抽屉里寻出了数年前留起的信封,像是在判断什么那般细细对证着。
“祸斗小弟弟,你身上的谜团可还真不少啊,执行官手中的邪眼可是均得通过女皇首肯才能使用的呢……”
“嘛,不管怎么说都是我那位老顽固好友最看重的孩子,追究这些那些可就太见外了,眼下时机还是太早。”
那信纸被他十分珍惜地重新叠起,小心夹在书籍中放回了抽屉里,隐隐约约可以于落款处窥见那豪放的字迹。
——「达达利亚」
……
璃月廊坊街,蒸汽鸟报社。
一份质地显得上佳的报纸被放在收银台前,继而又被谁人纤细如青葱的指尖捻起。
“……店家,这些日子里,稻妻境内的资讯仅有这些了么,我看今年的烟花祭似乎晚了些。”
祸斗随意问着,轻倚着下巴似在思索。
那钴蓝色眼眸只是微微瞥过上面的些许内容,就大致推断出其中大抵是没什么派上实际用场的消息可以留意了。
“这些阵子也是辛苦你们了,这些报纸我就带走了,这是如约长期订阅的摩拉。”
还未等店家回答,他便是微微笑着从腰间翻出了一小袋显得沉淀的摩拉放在了桌上。
那粉黛眼影下如墨点般的泪痣轻轻牵起,看不出那深邃眼眸中到底蕴含着如何的感情。
但至少在旁人与他交流时,都往往在第一眼时便觉如沐春风。
“哪有的事情,关于稻妻……这璃月里头大概也就只有你这孩子还关心那边的消息了。”
那报社社长听了这话只是摇摇头,有些唏嘘。
祸斗也只是轻笑着半眯起眼眸,十分礼貌告别后便再不多提只字那般一如往常挟着报纸离去。
于报社外的某处小拐角,行秋与重云等人神色都有些无奈,只是回过身看着此刻身后的云堇与胡桃,后者三人神色狐疑,只是盯着祸斗的身影。
“阿桃阿堇,我等真不必于此显得鬼鬼祟祟的,若是真的想知道阿斗为何要收集报纸何苦不去直接问他,他定是会回答的。”
行秋背靠着墙,翻出一本小册子无聊翻看。
“依我看来,那些报纸无非就是有关于稻妻经年来的几度变化罢了。”
“阿斗在璃月过了五年都未曾再见过他母亲,想来对故土有念想那是必然的吧。”
他呢喃着,温和似水的眼眸像是很明白祸斗的心情那般向他远望。
“唔……虽然我知道提这个并不太好,但是阿斗的母亲到底是知不知道他眼下在璃月定居的啊,我发现事情真的有些古怪。”
重云接过话茬,舔着冰棒显得困惑。
“若是不知,那天价寻人启事又偏偏能准确投放到璃月,而若是知了却又偏不亲自来找他,这一点我是真的怎么想都想不通透。”
他说着说着,目光又与行秋云堇二人那般悄然望到了胡桃身上,后者正猫着腰于角落里探出小脑袋瓜,梅红色的眼眸只是眯起盯着祸斗。
似乎是注意到众人正在看她,胡桃转过头轻点着绛唇似在细思,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也了解的不是很多啦……别看小斗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他的口风还是很紧的啦,我每次想问都问不出来。”
她悄悄踢开了脚下的某颗小石头,显得有些郁闷而又无可奈何。
“至今我能问到有关于小斗提起他妈妈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他说他妈妈长得很好看很好看。”
“每次问到最关键的时候,他就会忽然装傻显得很呆很笨,随后就是一问三不知,不知不觉就给他蒙混过关了,太气人了。”
听了这话,云堇也有些好奇了。
“话说回来,这璃月如今几乎人人都在遐想阿斗的母亲会是怎样的天仙美貌,却又好像从未听过阿斗提起过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她环顾着众人,继而接着开口。
“你们说……会不会是阿斗的母亲想找阿斗,可是他的父亲又不让,所以才这样的呢?”
顺着云堇的揣测,事情似乎就变得很好解释了起来,一时间行秋与重云两人亦是点头细思。
冷不丁的,那很轻又很好听的熟悉声音忽然从众人声旁响起,听不出其中的喜怒情绪。
“嗯……你们如果真的想知道,其实我也可以告诉你们,这并不是怎样难以为情的话题哦。”
顺着这一声响,正在冥思苦想的行秋和重云被吓得险些就把手中的小册与冰棍都给抛飞。
提起了话头的胡桃与云堇更是一时间羞愧得脸色发熏,低垂着眼眸支支吾吾地不敢抬头。
祸斗淡笑着,用那虽然开了一道狰狞豁口但仍是被保存得十分细致的狐狸面具遮住了脸色。
唯独那双钴蓝色眼眸眯起的色彩,越发随他年龄增长而显得捉摸不透,显得狐狸般恶趣味。
“我没有父亲的啦,诞生的由来大抵是类似于璃月传说里向仙鹤求子那样,是单独由我母亲凭己意缔造的,所以你们猜错了哦~”
他伸出手轻轻戳了戳胡桃的脑袋瓜。
用半是嗔怪半是宠溺的目光望着,任凭着对方显得歉意那般吐舌头向他做了个鬼脸。
“之所以要收集稻妻的报纸,大概也是想知道她最近过得怎样吧……以她在稻妻的地位,是完全可以凭着那些国情逆推出她的处境的。”
那报纸被他轻轻拍了拍,印在其中的稻妻城内繁华的风貌一览无遗,是一片和睦安康。
而这一刻,祸斗的眼眸里却并未如他口中所说的关心那般显得欣然,唯有淡漠的冰冷。
只是那眼眸一闭一启便又是深藏起了所有心绪,只是挂在那脸上的笑容于狐狸面具后渐渐展露,显得仍是十分好看。
“难得周末,我们去万民堂那儿把阿菱也借出空子来,聚在一块去玉京台那儿玩忽。”
“听白术先生说,七七先前养的小团雀没能再飞回来,不过留下来的团雀蛋倒是孵化出来不少雏儿,我们就去看两眼,顺便陪陪她吧。”
他似是暗叹了一口气,继而三步两步走在前头,只是回过明眸摊开只手如此邀约。
而偏偏那被有意遮藏于阴影的另半边脸上分明也是微笑,却显得像是城府过深。
……
玉京台,总务司。
似是已经太久没有寻到这样通宵加班的机会。
甘雨十分神清气爽地伸展开懒腰,随即又迎着透过窗棂的暖阳舒舒服服地趴在了桌上。
那神色有些显得憨笨却又充实。
像极了吃撑了草之后找到个舒服山坡晒起太阳的大椰羊那样享受。
“两年了~!!我已经快隔了两年没有加班过了,怀念虽说是提不上,但如此殷实确切地像是感受到为璃月做出了贡献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转过俏脸,看着此刻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垂落晃悠起脑袋瓜的刻晴,开始不说人话。
“甘雨,你这么说我都有些羡慕了,我都还记得前两年你加班时被斗儿发现了,他那时气得整个人都鼓得戳不动,告状都告到帝君耳朵里了。”
她回想起那时的场面,那时祸斗真就急得气得在总务司门前蹦来跳去急得要哭。
十分委屈地嚷嚷着什么师父不在,他要替师父养师姐那样的话,软磨硬泡着愣是向凝光讨来了自由出入总务司给甘雨送餐的小特权。
从那时起,甘雨的体重秤就在一天天承受着越来越沉重的负担,像极了被肥陀压在身底下的达达鸭那般一踩上去就嘎吱作响。
“我也好想要有这么一个会宠师姐的小师弟啊,一听说你喜欢吃花糕而且怎么都吃不腻,就每天风雨不断地给你送,生怕你饿着似的。”
刻晴有些郁闷地看着身旁分明身材就是丰腴了一圈又一圈甘雨,有些羡慕地随手拾起眼前盘子中的一块花糕,抛到嘴里细细品尝。
毕竟无论她在人前显得多么刻板严肃,也终究是处于花季少女的年岁,心底总有些在意的事情。
“这阵子公事虽然不多,只是凝她不知怎的又特别关心这一年的美男美女榜,每次都耍小心思把自己暗箱操作着堪堪排在北斗前面。”
她深吸了口气,脑海里蓦然回想起了那年凝光亲口与自己提到过,她想掌管人治璃月的事情。
不由得因此又暗暗打起了精神,她可不会觉得从凝光嘴里说出的那些话会只是闲题。
“不说闲话了,趁早把手头上的工作都做完,才有机会去安排更好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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