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13章

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第一卷：老胡家的童养夫

第十七章:谁家斑驳白墙

今天的璃月港仍旧安宁。

一场小雨才刚下过。

往来的行人看看惯雨后晴霁，沐浴尽了那向来如此的和煦微风。

但在今天，街巷上却十分安静，安静得像是不愿惊吓到哪只受伤的雀鸟。

熙攘的行人们在经过桥头的路旁时，目光都会无比错愕惊叹地停驻在某个角落。

那里有个精致得像是被上天偏心宠爱一般的孩子，那明眸皓齿，如白璧无瑕。

蓝紫色的长发被风带着起伏，送不走那颦蹙间淡淡的秋波。

浑身褴褛的衣衫被雨水打湿了个通透，他却恍若不知般只是凝望着天空。

钴蓝色眼眸里暗淡得像是被磨损折煞的星辰，眼角炮烙着微粉黛的泪影。

仅仅就是这么坐在石阶上，轻轻晃着那双还结血痂的小脚丫，那神色就窥破红尘得令人暗暗痛惜。

坐在那的他，像是被红泪乱了妆痕，像是白墙被斑驳了绛粉。

像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因而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样子了。

唯有那脖颈上的项圈铁链时不时在风中作响，还在缓缓淌落着雨滴。

以及他口中断断续续轻声哼唱着的，不知名也不知为谁的摇篮曲，成了这路道上的主旋律。

路人再三驻足，不经意间已经绕了几个来回，看着他议论纷纷。

“……诶，那是谁家的孩子？这最多也就五六岁大吧……”

偶然路过的铁匠老章不经意间的一眼，就连连愣了老半晌才开口。

“这长得……真就和画里走出来一样，这要长大还得了。”

他向着一直在不远处摆着赌石摊子的商人石头问着。

石头闻言，轻轻叹了一声。

“老章啊，你是出门少了，这璃月廊坊大街我天天见，哪有过这样的孩子。”

“他在那不吃不喝坐了一天了，我也过去问过了，这孩子就一直说在等人，谁走过去和他打招呼，他眼里都是带着害怕的。”

听到这话，老章看着祸斗脖颈上的项圈铁链，眉头一再皱紧。

“……我一眼就看得出来，那孩子脖子上的皮项圈铁链子戴了已经不是三天两头的事情了，这是谁人有那么大的贼胆……敢在咱们璃月境内干拐卖人口的勾当。”

“这谁都知道的，老章，问题就出在这孩子长得实在太水灵了，大伙都怕摊事上身，没敢去碰着这孩子，千岩军那边已经有人在排队报备了。”石头摇了摇头。

“那怎么……这孩子还在这？”老章愕然，一旁围着听的人亦是沉默。

“……这我也想知道，这孩子被千岩军强行带走了好几次，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就偷偷跑了回来，就只坐在这里不走，这样下去这孩子的身体怕是真的会垮掉的……”

石头和老章、和众人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内心在与什么博弈着。

那头，祸斗蜷缩着身子靠在石狮子旁，手里紧紧攥着的只有一根淡蓝色的羽毛，被他当做了珍宝。

那双疲惫的钴蓝色眼睛缓缓闭上，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天上的云层了。

耳畔传来的，有大人们带着孩子欢声笑语路过的声响，他很羡慕，但他的摇篮曲，只能断断续续地哼着给自己听。

……

“那边那个孩子，是怎么了么？”

身穿暗棕色马褂的老人脊梁笔直，胡须花白，牵着自己活泼蹦跶的小孙女偶然走过。

他的目光很快也被躺在一片水渍中安静眠去的祸斗吸引，那抖擞的眉头微皱。

“是胡老啊，那边那个孩子……”

众人见了这老人，都毕恭毕敬地拱打着招呼，将事情娓娓道来。

老人是「往生堂」第七十五代堂主，是掌控着璃月葬仪事务的重要人物。

纵然做这行的兴许不会太吉利，但老者多年来恪尽职守着为人们完成送别之仪，维护着世间阴阳平衡之道，其用心如一，不由得不受人敬重。

那身旁的小女孩有着一双好看的红色眼眸，瞳孔像是梅花瓣般熠熠生辉。

她攥着自己爷爷的衣摆，时不时悄悄地看着街巷那头的祸斗，后者那精致好看的面容，让她有些发呆。

钴蓝色的眼眸黯淡无光地微微睁开，就这么似有所感般与她对视着。

于是，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丝毫没有在意对方那不堪的模样般，微笑摆手向他打着招呼。

但祸斗只是疲倦地将眼睛又再度闭上，像是把情绪封闭在了没有色彩的空间。

他忽然听到，似乎又有脚步声向着自己走近，缓缓睁开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

“……孩子，你在等谁？”

胡老笑得很慈祥，半蹲着身向祸斗伸出了手，等着对方牵住，那眼里没有任何芥蒂的色彩，是祸斗从未见过的。

“若是等不到了，就跟爷爷走如何？”

祸斗呆愣地看着对方眼底的温暖。

“我……我会带来灾难的。”

“我不是……故意的。”

他低垂着眼睫，声音很小。

“灾难吗……唔……”胡老摩挲着胡须，微微挑起眉头。

“所谓灾难一道，就非得避讳不可么？往生堂在璃月那么多年可从未避过一遭，世代如此。”

他看着祸斗有些迟疑地伸出那只小手，便心绪有些澎湃地将其紧握。

那老眼中在下一刻就闪过几分惊愕，元素的色彩在他眼中变得透彻。

“身旁的小孙女一直躲在他身后，偷偷打量着祸斗，在感觉到自己爷爷不知为何忽然愣住，才终于声音稚嫩地开口。

“爷爷，发生什么了吗？”

“阿桃乖，爷爷只是有些走神了而已。”

胡老轻轻揉了揉自家孙女的小脑袋，他眼眸中，自家孙女胡桃身上无时不倒映着十分纯粹的火焰颜色，那是天生对于火元素亲和力已经达到了极致的表现。

而在他怀揣着几分凝重看向祸斗时，却仍是难以抑制住心头的惊骇，那在祸斗身上浮现的颜色，是完全极端地将提瓦特大路上目前已知所有元素完全亲和至顶端的表现。

「这可真是……天妒啊」

那流光溢彩，几乎让他的眼睛都有些感到晃花，他几乎可以拍案笃定，哪怕祸斗不经过任何元素训练，自然成长再多个十年……

胡老摇了摇头，不再去细想这些那些，再掺杂利益就不再是他的本心了。

“往生堂里还是缺几个仪倌的，孩子，以后你就跟阿桃一样喊我爷爷吧，从今往后往生堂就是你的家了，你愿意答应吗？”

他是怜惜这个孩子那双看惯了生死的眼眸，这和往生堂的归宿何其相似。

祸斗愣愣地地点了点头，由着对方牵着自己的手把自己拉起。

“你叫什么名字？爷爷带你去换身新衣服，街上太凉了。”

胡老伸手抚摸了一下祸斗脖颈上的项圈铁链，手指只是轻轻一划，那项圈铁链下一刻就掉落在大街上，清脆地零落了声响，像是解开了对方心防的枷锁。

祸斗的脸颊有些发烫，似乎是感受到了这份善意，笑得十分诚挚。

那粉黛颜色的眼影和那颗泪痣，都被缓缓牵动。

“我叫祸斗。”

他的声音很清脆很好听，但还是很空洞。

“我会乖乖听话的……”

一直躲在胡老身后的胡桃有些呆愣地看着对方脸上那十分好看的笑容，心底有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涟漪微微荡起。

她只是觉得对方笑得明明很好看，又很像是在哭。

她看着地上的项圈和有些生锈的铁链，有些小脾气般将其悄悄踢开。

年纪虽小的她，似乎好像已经学会什么叫做保护了。

第十八章:要这孩子的发色是白就更好了……

这喧闹场声响煞是灵通，这不过方才只是过了一天。

整座璃月港的人们都知道往生堂堂主收养了一位美玉雕琢般的孩童。

当那胡老堂主不时牵着小祸斗熟悉这片闹市廊坊时，路旁人的目光自然也就聚在了那幼小的孩提身上。

内心惊叹是叹了，但终归是觉得那孩子的目光过于死沉，神色过于薄凉了。

“胡老亲自到了千岩军那走了一遭……”

“真没想到是这收场，也不知对这孩子来说是好是坏。”

航运归来的吴船长打量着祸斗那像是提线木偶般的身影，只是嘟囔。

“这孩子的母亲铁定是富贵人家的闺秀小姐，我猜都能猜到那模样怕是称得上一个非富即贵、倾国倾城了。”

他下意识发散着思维，在看到那孩子眼里的空洞时，又摇头不去细思了。

一旁那荣发商铺的老板东升与一众过客听着，也是默然。

“胡老也不容易，堂主的位置坐了半生，独子就染了风寒没挺过来，只留下个女娃子撑着往生堂的门面，现在收了个小娃子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不少，这些天看着整个人都乐呵呵的。”

“嘶……我这么一个细想貌似不太对啊，诶你们说，胡老是不是相中了这孩子乖巧听话又面相荣贵，盘算着提前种个白菜留给自家孙女啊？”

东升微微挑起眉头，忽然就发现了大问题。

这一旁的吴船长，和方才那喝茶听曲的路人们闻言，一口茶水齐齐地都呛到了喉头。

继而他们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胡老那笑逐颜开的面色，忽然就精神了。

“话，话不能这么讲吧，往生堂家的小姑娘应该不至于嫁不出……”

“打住打住，这话题先拢着，岩王爷在上听着呢。”

东升摆了摆手，表示有些话不兴说。

“这成不成得岩王帝君来说，他进了咱们璃月人家的门，也就是帝君的子民了，其他的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们看着就行。”

另一边的隔间，一名丰神俊朗星眉剑目的男子蓦然抬头，金色的眼眸透过窗棂。

他端起了面前的茶水，轻轻抿着，仪态端庄得体得根本不像是外貌表现的那般年轻。

“……我不曾记得，我接管过婚假事宜的职权啊。”

他琢磨着，总觉得那外头的孩子长得特别像他认识的某位故人。

“这孩子来头不小，倒是真的。”

“既然成了璃月的人，我自然会庇护他长大的。”

男子挺拔身前的那木桌上，端放着一颗金黄色的神之眼。

……

“要是这孩子的发色是白的，那就更好了……”

……

另一边，廊坊街上。

“胡爷爷，我全部都记下了。”

祸斗微微抬起头，目光很久都停在胡老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声音很微小，但其实十分开心。

“我帮上爷爷的忙了吗？我想帮上忙的……”

胡老听到这声爷爷，心头又是一阵澎湃，当即逮住了祸斗的小脑瓜轻轻揉了揉，他家孙女胡桃根本没办法陪他乖乖走上一整条璃月的道，多半是一晃神就不知道钻哪儿玩忽去了。

他这些天确实是心里头欢喜得紧，他本以为那些繁杂的仪倌条框会枯燥得让这个孩子学不下去，结果这孩子只是简单听他讲了一遍，书翻看了两遍，就倒着给他背出来了。

因为他老眼有些昏花把书拿反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