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20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她有些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梅花瓣模样的红色瞳孔中倒映着的,只有祸斗身上的毛茸茸外套,和他那松散在床上的蓝紫色长发,还有好看的脸颊。

“不管咯~!小斗肯定不会发现的,我就蹭一蹭,一下子就好……”

小胡桃摇了摇头,将房门轻轻合上,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祸斗的床边,一脸不解地发现了对方怀里抱紧的狐狸面具。

她不喜欢这个坏面具,都是它才让今天的祸斗变得走火入魔,至少在蹭对方身上的布利啾牌毛茸茸之前,她得先解决这个万恶的面具。

“唔噫…要不是小斗喜欢这个面具,爷爷也说这个面具对小斗很重要,我就一定要想办法把它埋进土里,踩上两脚~”

小胡桃小心翼翼地将小手伸进了祸斗怀里,模糊地感受着对方平稳的心跳,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可是就是揪了半天,她都没能把这个像是生了根般的狐狸面具从祸斗怀里揪出来。

她的小脾气一下子就起了,她虽然不像是香菱那样三岁能扛鼎的柔弱少女,但也是三岁就能倒立背书的小神童吖。

没理由抢不过又笨又弱又没有任何脾气,在无论何时何地都只会宠她的小祸斗的,无论是毛茸茸还是面具,她都要!

熟睡中的祸斗微微皱起眉头,梦里他遇见了一个自称钟离的奇怪男子,对方说是要教他十八般护身武艺,他要是学得好的话,还能有特殊的奖励,一看就是爷爷和他提到过的大骗子。

果然下一刻,这个叫钟离的大骗子忽然就把他的面具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转身就要离开……

……

钟离的眼色变得有些诧异,他眼前的小祸斗刚刚还十分怯生,一副你是陌生人我爷爷不让我和你搭话的神色,本让他一时半会儿讲不清该如何入手。

而下一秒,这个孩子忽然冲过来揪着他的衣袖就开始拔萝卜一样扒拉,就像是自己的这只袖子抢了对方什么宝贝一样。

“唔!小偷,快把我的面具还给我,不然我就回家告诉爷爷听……”

祸斗打转着眼底的泪花,声音根本没有太多威胁力,他那股面无表情屠杀掉海寇的冰冷面目已经被封印尽了面具里,现在目前也只剩下这好欺负的一面了。

钟离闻言,摸索着下巴以普遍理性思考了半晌,最终判断出来这孩子大概是做了噩梦,所以在他眼里自己偷了他的东西。

而不久前他就收到留云借风真君的紧急传讯,大意就是在嗔怪他不会带孩子,把魈这可怜孩子养得都营养不良长不高,整天还精神忧郁得像是自闭孩童。

以及眼前的祸斗被其封印了这个年纪还不能承载的业障,要他平日里多注意点不要让这孩子的面具丢失损坏或是戴上。

“……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没有拿你的面具?”

他轻叹了口气,岩王帝君也不是真的全能的,应付不来的事情总会有,带孩子大抵是一个,乖的还好,古灵精怪的他完全是没辙的,眼前乖了但认死理的大抵也没有太好的应付方法。

“我想想……我带你去千岩军那边,你接受他们的调查,如果你真的没偷我的面具,我就相信你……”

祸斗凶巴巴地学着胡桃龇牙咧嘴,效果拔群但是层面大概错了,这招可能只对宠爱幼崽的人群才能起效。

可钟离的眼里,整片璃月港但凡是个人基本都算是幼崽,只是身份地位多有不同,因为他见得实在太多,因此这招只能说是收效甚微。

“……那个面具大概是什么样子?”

他伸手揉了揉祸斗捂着不让摸的小脑瓜,心里有着另一种解决这种状况的方法,论起镇压的本领,他大概是擅长的。

……

小胡桃坐在了地上,手里揣着那终于从祸斗手里扒拉出来的狐狸面具,左看右看了半晌都没有发现什么玄机。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面具而已嘛,改天我重新给小斗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把这个不详的给替换掉应该就可以了叭……”

她看着皱起眉头神色有些不安,四处摸索着床上四周似乎在寻找面具的祸斗,感到有些苦恼,因为如果对方乱动,自己去蹭一蹭那毛茸茸的外套肯定就会被发现。

“唔……要不我再塞回到他怀里,等他安静下来先蹭一蹭再说?”

小胡桃似乎觉得自己白折腾了,但仍是理不直气也壮地认为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想要出手保护祸斗的。

……

“这个面具可以还你,但你必须戴上它来给我看一眼,大小合适就证明是你的。”

钟离按着祸斗的描述,大抵在这片梦境中动用了一点小本领仿制了个模样差不多的出来,将其递给了对方。

“可是……爷爷说这个面具我只能拿着,不能戴上,戴上的话会带来灾难……”

祸斗用力地摇了摇小脑袋,脑壳却被钟离的大手轻轻按住,瞪大着双眼看着那狐狸面具以一种不可抗的速度戴到了他的脸上,那一刻,他的身影像是蓦然僵住。

同一时间。

小胡桃打转着泪花坐在了地上,看着忽然从床上坐起来,而恰好被自己不小心往脸上扣上了面具的祸斗,那股如今早一样恐怖森然的气息似乎正在苏醒。

……

“……若非亲眼所见,我亦不会相信哪怕是在梦中假想着戴上面具,都能够引发出这般凶险的业障。”

钟离的身旁不知何时已经缭绕着一层金芒跃动的辉光,像是不可摧毁的厚壁障那般通天彻地,浑厚如山。

但此刻,这层厚壁障的前方,竟然像是被什么恐怖的攻击劈砍一般,生生嵌下了一道极深的痕迹,上面不断作响的雷霆如附骨之蛆般阻碍着金光屏障的愈合。

莫约百米外。

被金光弹倒在地的幼小身影缓缓站起,却像是牵线木偶般,动作十分不协调,可即便如此,也未显现出任何破绽。

那狐狸面具的眼眸处,幽深紫色的微光隐隐跃动,冰冷无比地锁定着钟离的身影。

不知从何出现的两把暗铁剑被其紧握在手中,他幼小的身影旁,还缓缓地飘飞着两块由雷光聚成的巨大狐狸面具。

被他的造物主烙印在记忆最核心处的,同样拥有应对人型生物时最佳的战斗方案。

「傀儡谣:机巧凶面」

双刃差互,祸斗的身影像是鬼魅般。

捉摸不透。

第二十八章:三层空间的博弈

梦境的世界里。

钟离平静地端凝着祸斗透过面具的那双怨毒眼眸,轻吸了口气。

“巴尔泽布……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深爱的稻妻子民的么?”

他呢喃着,身侧浑厚的金光搅动盘旋,渐成了一把耀眼如的金黄色长枪,那末端倒映闪烁的寒芒竟也是金色,微微鸣颤着似乎要将那天穹直径贯穿。

“若是他现在身处稻妻而非璃月,你将终生难忘这份磨损,直至一朝你倾塌玉山前。”

他的隐隐露着金光的眼底,此刻的祸斗这番业障缠身的仪态,似乎也勾起了他脑海中的某些陈年旧事,让他的心绪也有些起伏。

“……现在,哪怕你亲身来抢也无用,他归璃月管了。”

那长枪被钟离缓缓握住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凝实了那翻涌的金光。

此刻的他并不能直接将祸斗击溃,更不能将这个梦境打破,否则在祸斗醒来后亦仍会是这副模样,势必也会惊动璃月七星群起镇压,定是一番尸骨遍地无法收场的局面。

意识与梦境是两两相隔的空间,他必须要在维持梦境的完整同时。

将对方的意识在恐怖的业障中保护、疏导、乃至镇压。

【名称:贯虹】

【装备类别:长柄武器】

【星级评价:★★★★★★(超过世界认证水准,无法评测)】

【注释:岩王帝君曾以长枪贯穿长虹,将肆虐大海的漩涡钉死在深海的中央,铸成岛屿】

【词条:“金璋皇极”】

【“金璋”:被任何攻击命中后的十息内,被命中部位逐渐免疫该类型攻击】

【“皇极”:任何攻击命中后十息内,被命中部位造成的伤害无视敌方防御】

【综上效果维持至战斗结束、或使用者与本武器关系中断为止】

另一边。

戴着狐狸面具的祸斗,只是静静地握着两柄不时闪过电火花的暗铁剑,死寂得像是雕塑般。

若非那狐狸面具后的眼眸雷霆仍在翻涌,以及他几乎没有怎么挪动过脚步却仍是时不时左右忽闪的身影在向着钟离缓缓接近,兴许没人会明白这幼小的身体到底藏着多恐怖的力量。

「拟神梦想……」

似乎时间一窒刹那,那鬼魅般的幼小身影已经站到了钟离身前。

感觉到时间被紊乱的钟离眉头一皱,似乎听到了祸斗口唇启合在呢喃着什么话。

“空想的一刀。”

他的面前下一刻遍布撕扯咆哮的雷霆,整片梦境先是被紫色的雷光覆盖,却在那电芒还未触及到这片空间的壁垒前一霎,被那浑厚得像是完全不可透破的金罩覆盖。

……

意识的空间里。

祸斗缓缓地睁开双眼,迷茫地四处张望着,但这一片熟悉的黑暗,却让他的心灵又一次陷入了慌忙。

蓦地,他浑身发颤地望向某个角落,那里传来了铁链摩挲地面发出的声响,仿佛有一寸可怕的锋芒目光,紧盯着他。

“好久不见啊,灾星。”

那冰冷的声音无比戏谑,夹杂着由衷恶毒的怨火,却源自另一个与祸斗一样显得十分年幼的身影。

那坐在地上的幼小身影,此刻被由无数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符箓所构成的铁链镣铐锁住了四肢与脖颈。

那双同样是钴蓝色的眼眸中瞳孔细缩着,戾气浓郁得让那好看的脸庞都显得狰狞,弥漫着森冷凄怆的寒芒。

大概他与祸斗外貌唯一显得不同的一点,就是他留有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像是被用刀子生生撕开而显得杂乱。

短发孩子把玩着手里的一个狐狸面具,时不时用指甲在上面划拉着深深的沟痕,又熟视无睹般等着其沟痕缓缓消失后,刺耳的划痕声又会再度响起。

“过来……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他微笑着,看着祸斗有些迟疑般缓缓走近,伸手只是拨弄着地上的铁链。

……

现实的床边。

小胡桃打转着泪花努力地伸出手,抓住了那被死死吸附在祸斗脸庞上的面具。

跃动的电火花下一刻就将她的手掌覆没,但她只是颤抖了一霎,紧闭着双眼用力地想要将那面具给摘落,自家爷爷恰好收到了轻策庄内那边的请柬出了门,现在祸斗能靠的就只有她了。

“小斗,你快醒过来好不好……我不蹭你的毛茸茸了……”

她的浑身时不时发颤着,那似乎越来越猛烈的电光,让她的手指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感到由内至外的剧痛与不安的气息仍是加剧,但小胡桃认为这是她犯的错,选择了承担到底。

……

“你的头发……很好看呢。”

那短发孩子笑得十分病态,将手里的面具缓缓抛到身前一点的位置。

微微颤抖着的祸斗低垂着眼眉,迟疑伸手过去想要去拿对方刚刚放到地上的那个狐狸面具,那面具对他真的十分重要。

蓦地,那短发孩子手里的铁链就这样猛然地砸在了祸斗的脸庞上,砸得是那么狠命,连鲜血都瞬间染红了他的眉目。

刺痛让祸斗下意识呜咽着抱住头,但他那头发却在下一刻被对方狠狠地拉扯着,继而撕扯出血淋淋地一大块发丝后,整个人都被扯倒在地,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地上,瞳孔因剧痛而刺激得涣散。

“祸斗啊……我当初在海盗船上时可没有任何挣扎的能力。”

那短发孩子面无表情,眼眸中的恨意让那副瞳孔在溅到鲜血时都毫无反应。

“在连绵的阴雨中,他们最终打消了将我卖出去的主意,觉得我有其他价值。”

他的声音很轻,拽着祸斗的头发将其扯起,静静地与对方那双只有惶恐与不解的钴蓝眼眸对视,口中的怨毒一字一句。

“那时求死不能的我,睁大着比你此刻还要可怜万分的眼睛求饶,我本以为这只会直至靠岸。”

“最后,我被肢解玩弄,但很快他们发现,我能拼接着愈合回来,哪怕时间要很长,但我又一次证明了自己价格不菲,在免费提供各类折磨物的收费场所里,日复一日。”

他脸上露出了病态到难以复加的笑容。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爱你……所以你记得了我,我就是你的另一副不愿承认的姿态。”

脸上流着鲜血的祸斗双眸颤着,惊恐颤抖着抱住了头,闭紧了双眼。

“不是……那不是我的记忆……你不是我……”

他眼底的雷霆似乎在缓缓滋长,本不愿意去回想的记忆。

本想永远抛下的过去,正在缓缓苏醒,随他才刚刚修复好的内心此消彼长着易替。

……

钟离丝毫不动,静静地看着那停滞在他面前只有一寸距离的暗铁剑。

他金黄色的眼底泛起怒焰,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此刻身体已经千疮百孔,面具下却仍是带着病态笑容的祸斗,那雷霆化作了泪滴蜿蜒着从面具下淌落,带着鲜血。

这一招根本就不去管顾任何副作用,只是单纯地想要效仿那一刀的招式,根本就是在乱来的先摧毁自己的身体,再将那几乎撕扯掉一切的伤痛宣泄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