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249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第二百六十九章:这样的救赎会不会有些过分? 悬赏70/80

参赛者大厅内,一把双手剑被轻轻倚放在了墙畔。

诺艾尔感觉像是释放了一口恶气那般,攥着裙摆坐在了休息椅上。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今天会那么暴躁,偏偏对上的对手长得还皮肤比较黝黑看着形似于地板上的垃圾污垢,这让她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出手凶狠。

就像是每次自己感到不愉快就会腾出手去大扫除一边宅邸一样,在把那个黑不溜秋的对手扫下场后她顿时感觉心情愉快了不少,继而渐起的便是由衷的歉意。

可在她向抛落鲜花的观众们行了一个骑士礼后,一转眼那个被自己扫下台的黑不溜秋大叔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应该是没有受太重的伤势。

“为什么会这样呢?昨天晚上也是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

“是因为比赛太紧张了吗?我刚刚一定给大家留下很不好的印象了吧……”

诺艾尔呆呆地呢喃自语着,又轻叹着抬起幽绿色的眼眸眺望天空。

不经意出神的时候她又回想起昨天傍晚时分那一刻,祸斗面对着抽泣无助的她时露出的那温柔笑容,以及取出手帕替她轻轻擦拭去眼泪的画面。

唯有对方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她的话语,回应她的请求并愿意为之倾全力以赴。

可是按道理说,在对方如履应承诺般把芭芭拉带回到她面前时。

她理应感到无比欣喜才对,但为什么又会忽然感到些许胸闷呢?

这一刻身穿精致女仆骑士服饰的俏丽少女,那白发随微风晃动的画面本应是十分令人难忘的,只是那眉目间偶有的淡淡落寞仍是破坏了这份美感。

“诺艾尔,你看起来脸色好像有些糟糕,是身体不舒服吗?”

继而芭芭拉缓缓走到她身旁坐下,清甜而又有些虚弱的声音让她回过神。

前者从怀里捧出路上买来的椰汁递到了她的面前,眼底满是关怀。

诺艾尔微愣了一下,继而欣慰无比地把那椰汁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谢谢你芭芭拉小姐,我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而已……比起我,你的身体感觉好些了吗?我听琴团长说你至少还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她看着芭芭拉那双钴蓝色的眼眸,声音渐渐变小。

大概是自己太笨拙瞒不住心事,又被对方看出来了吧。

“我真的没事的啦……其实我也有些担心祸斗先生受的伤,昨天晚上望见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好苍白,奔狼领内真的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吗?”

“虽然丽莎小姐也说过最好不要外传,但我想知道芭芭拉你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到奔狼领那边,我真的很担心的……”

提及祸斗,两人的神色都变得有些紧张。

芭芭拉闻言沉思了片刻,脑海底却是回想起那晚祸斗手提长刀一步一步将被控制的安德留斯压迫得步步后退,最后一刀将那夜幕乃至幻觉一分为二的画面。

刹那惊鸿,柔光下倾映入了她的瞳孔中央。

那时候少年一袭紫色长发的身影坐落于惊雷之间,眸光如刀锋又似月光般难以忘怀,一时间只让她感到心跳稍微又变得有些加快。

但回想起在最终对方抱着自己回趟这一路时有意无意呢喃的话语,她又感到有些难过,因为那时候对方喃喃自语着的是希望她醒来后不要再去管顾那个诅咒。

“其实我是和以往那般去到奔狼领里采集钩钩果啦,但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北风之狼留下的结界……是祸斗及时赶到救了我,他保护了我一晚上。”

芭芭拉呢喃着,仿佛又看见那时祸斗身上错落狰狞的伤疤和撕咬痕迹,以及对方手底那把长刀颤抖着滴落鲜血的画面,真的觉得对方好像好可怜。

很像是无处可逃的斗兽,对方难道曾真的经历过与野兽对峙的生活么?

此刻的她并不清楚,那少年所对峙的所谓野兽其实是真的最可怕的一种,是无处不在又无时无刻都想让他死去的人们,是他不得不故作凶恶的理由。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啦,要打起精神来哦~”

“这一趟至少我已经非常肯定啦,祸斗确确实实是个男孩子,而且也不是那种会伤害到诺艾尔的坏蛋,下回遇到他我会认真和他道歉的啦。”

“只是过几天的团队赛……我可能要拖诺艾尔你们的后腿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姐姐一定也很担心,我在她心底可能又变得显得很不成熟……”

芭芭拉攥着牧师衣裙的裙摆,心底藏着好多没能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我现在能理解诺艾尔你说的话了,祸斗他确实真的一直都是很可靠很成熟的样子,我有些钦慕他,总有一天我也一定能和他一样强大得能独当一面的吧。”

说是喜欢的话,一定是对对方心底感情的一种伤害吧。

毕竟对方一定很爱着他的未婚妻,所以自己应该用钦慕二字就最好。

再更进一步的话,那她会不会真的抛开牧师这个身份追随着对方直至天涯呢。

那也许很美,但是已经有人先一步走进他心底又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了吧。

她那声音里带着的淡淡未竟的情愫,这一刻诺艾尔却听明白了。

即便诺艾尔确实在性格上有些迟钝,但是她同时也是十分细心的。

“芭芭拉小姐……是也喜欢上祸斗先生了么?”

她看着芭芭拉骤红的脸颊,一时间也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那下意识说出的一个也字,被她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她也喜欢那个会如前辈般照料着她,带着虽然偶尔也会恶作剧但总会无时无刻把她的心情考虑在第一位的祸斗,这一刻的诺艾尔终于明白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抿住了唇,思绪难平。

却是在这一刻,那长廊畔的少年缓缓走出。

祸斗静静地停在了拐角处把那最后一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渐渐低垂的钴蓝色眼眸中难以释怀着一抹对自己的嘲讽,微微皱起眉头轻抚着自己骤然感到几分刺痛的颈上咬痕,脸色微微发白地笑了笑。

他背对着阳光缓缓回去,带着浅浅笑意认认真真地一字一句。

“会遇到更好的人的,对不起。”

这一刻少年的笑容如此好看,忤逆透了他骨子里兴许是天生的恶劣。

“我已经有两个未婚妻了,一个桃不掉一个又要荧回来……”

“路还长,我总要途径太多温柔乡。”

【希望稻妻能经得起我已成熟的翅膀,与它掀起的风浪。】

……

深渊殿堂,白色城堡的某处昏暗的房间。

荧眼眶有些泛红,又微皱着黛眉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眸光看着床头柜方向处的那盏夜灯,那其实是她很任性地偷偷从祸斗的房间里带走的。

她隐约感受到了祸斗有割舍去那道咬痕的动静,所以她也一直在等着那份诅咒与自己彻底断开联系的时候,她从未向对方解释过这咬痕为何会变为诅咒。

那份印记唤回的确实是对方前世的执念碎片没有错,但是那些执念被她藏在了项链里浸透了足足数百年的恶意,早已经扭曲得不成了模样。

对方如果接受尽了那些记忆,那么在他变回国崩的那一瞬间这些诅咒就足以把他的灵魂毁于一旦,她终于也就相当于杀死了她最恨最恨的人了。

“我爱你……笨蛋夫君……”

那绝美的笑容好疲倦好悲哀,好期贷着那份救赎。

一定没有比她更过分更可恨的妻子了吧,她害怕对方不跟上所以把印记烙在他的脖颈化为枷锁钳制他的步伐,让对方注定在风浪中对自己念念不忘。

“我好痛苦,连我都不知道属于我的救赎会是怎样的,我不知道……”

荧扯着自己那耀眼夺目的金发,带着哭腔渐渐觉得呼吸困难。

她开始幻想躺在祸斗胸怀里的那些时候,那份安心为何会如此让她难过。

到底是什么不肯放过她,也许她真的理应就此燃尽。

她的意识开始渐变模糊,最可悲的短暂梦境只会偶尔让她回想起痛苦。

但是这次朦朦胧的梦境中,却是一片温暖至极的自由草原。

漫山遍野开着的都是因提瓦特花,漫山遍野的清香既熟悉又陌生。

荧睁大眼眸茫然地从花海中央坐起身子,看着自己手背上渐渐散去的杀生印。

她的笑声真的如银铃般动听,在这一刻像青涩少女一般傻傻笑得很甜很甜。

“因提瓦特花不会生在草原上的,它喜欢浪迹天涯去到最靠近故乡却又离它最遥不可及的角落,就这么远远眺望着它每年最温暖的最好看的光景。”

她珍惜地抚摸着身旁迎风摇曳的因提瓦特花,偏过头看着那小心避开脚下花朵向着她缓缓走来的少年,在这梦境中他已经成了十六七岁年纪的模样。

一袭蓝紫色的长发盘成了高马尾,钴蓝色的眼眸底满满的全都是她的笑颜。

祸斗缓缓地坐到她的身旁,用最温柔的眸光看着她。

“那这样愿意留在阳光里不再离去的因提瓦特花,望着的会是你的故乡吗?”

那声音很轻也很好听,带着独属于少年的阳光与温柔。

他看着荧在耐不住贪恋一般依偎到他的肩上,把委屈的泪水淋湿他的肩头。

“我没有故乡啦,国崩……上一世你不是一直嘲笑着说我像个强盗一样走到哪儿就捡到哪儿,野果乃至晶蝶甜甜花什么都不放过么?”

荧红着眼眶轻轻躺在少年的怀抱里,她终于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只要停留在对方身旁的时候就会变得温柔,那所谓的疯狂不过是自己从黑暗挣扎到他身旁时余留的痛苦,离开对方的话自己就会越来越扭曲。

“但是派蒙她真的很能吃,我不知不觉就成了提瓦特里最厉害的厨师之一呢,香菱尝了我做的菜都会说味道很好,虽然她现在已经不认得我了。”

“娶我好吗,国崩?我嫁给你……等到和天理的战争结束之后你要找到比这里更大的因提瓦特花海作为我们婚姻的会场,这样的救赎会不会有些过分?”

她抬望起头,像是做尽决定一般竭尽所有的力气轻抚在了少年脖颈处的咬痕上。

那双暗金色眼眸里的色彩只有三个字,那便是「离开我」。

“……那就把我当成你的故乡吧,我已经能忍耐路途的遥远。”

祸斗似乎是有些生气一般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庞,眸底也有些嗔怪。

“为什么不回家吃饭,我都把你当奶猫养了,明明也都做的是你最喜欢吃的几种菜了,你知道这些天我见不到你有多担心吗?你甚至直到现在才睡着一次。”

“奔狼领那只大狗好像凶了你一顿,我把他烤得差点就能吃了……”

他那眸光分明失落,最终还是无力地把最想辩解的话开口说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想解释自己并不似前世恶劣的话语开口就变了味道。

“荧……我想吃你做的野菇鸡肉串了,我变得不挑食了。”

「等我变成直至最终都不再伤害你的模样,再爱我好么?」

这一刻两人的心底都向着对方无声说出了这句话,又彼此都分明知晓了。

荧看着自己那只被他悄然无声拦住的手,笑眯的眼底的色彩都愈发动人。

她半眨着眼睛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又凑上前去搂住了对方的后脑勺分明像是宣誓主权一般舔了两下他的小鼻子,同时偷偷地摘起一朵因提瓦特花。

就这么起着小心思一般别出心裁地将之轻轻插在了祸斗蓝紫色的发梢上,随即又十分神气地叉着腰,一边哼哼别过俏脸又不时偷偷望他此刻分外好看的模样。

“你现在不是长大了吗?是不是忘了自己曾说过什么?!正面来啊!”

那其实自己都没底的凶巴巴嚷嚷,未免过于动人。

祸斗微愣了半晌,露出了无奈而又温柔的笑容。

“我可是知道的!你是不是和胡桃也已经有了婚约了?!”

可随少女的话音落下,他脸色的笑容终于缓缓凝固。

荧只是用十分嫌弃的目光瞥着他,随即慢慢爬过来一把把心虚的他推倒到了草地上,扬起粉拳欲打还休,可看着祸斗无辜的眸光最终还是没忍下心。

她只是很气地再不说二话,就这么慵懒享受地眯起眼睛依偎睡在了他的胸膛上,把他当成睡垫一般压着根本不敢再嘟囔什么的他。

也只是听着他变快的心跳,享受着这瞒过整个世界的甜美梦乡。

“那个……荧,你听我解释,我……”

一粉拳下去,支吾着还想辩解的祸斗终于也就老实了。

“……但是国崩,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真的随时都可能害死你的,你就这么回到璃月陪胡桃过一辈子好么,其实我撒了谎的。”

“你只要离我越来越远,咬痕就会越来越淡最后消散踪迹。”

闻言,祸斗欲言又止地黯然感受着怀中少女梦呓般疲倦的呢喃。

“放心好了,我不会死在你的手里的。”

他用力抱紧了怀中柔弱无骨的少女,使劲地揉着她金色的发丝紧紧拥着。

“我会竭尽全力从你的手中活下来,我……”

那最后轻轻点在他唇瓣上的玉指很轻,又真的很温柔。

荧轻轻靠上前,如是犒赏般满怀爱意地轻轻地吻住了那瓣本就诱人的绛唇。

“我听手下们说,你甚至计划要把稻妻规划给深渊这边呢?”

她似有些伤感,但好像又因为自己已经做过的太多坏事而不再有所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