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这一刻,温迪那变得分外陌生的声音传到了空的耳畔。
他回望过头,那双翠绿得泛起璀璨神性光芒的眼底流露出了几分莫名的疲惫。
只是他脸上仍是柔和的笑意,一如往常。
“接下来我会把我暂时控制住特瓦林的意识,也会把我身上的元素力全部传到你的身体里……你能触碰我的七天神像去控制风元素,那你一定也能够短暂掌握这份力量。”
“接下来……就就拜托你了。”
……
恐怖的轰鸣声从那半空中央响彻,如同神明间的对碰一般震撼人心的画面落入每个人的眼底。
蒙德城内,无数翘首以盼的璃月、蒙德百姓们都透过了那笼着蒙德城的狂风壁障望向了天边的硝烟。
下一刻那从半空中中央仿佛失去重心般坠下的特瓦林终于让他们的心扉如坠冰窟。
“——快看!!那头龙又飞起来了!!”
“它降得那么低,这下终于能看清骑在龙背上的人到底是谁了!!!”
那街坊们心绪难平,望眼欲穿着终于是在那特瓦林最为接近的当口一眼望见了龙背上的人影。
那有着钴蓝色眼眸的少年缄默不言,一头蓝紫色的长发散乱着随风轻拍在后背。
在这一刻,无论是蒙德居民亦或是璃月百姓们都已然瞠目结舌得不知该如何言语。
不同于先前听到过国崩传音声讨的璃月街坊,蒙德的居民们乃至西风骑士们自始至终都未有真正得知过更多的消息,即便在那撤离时不少人都听着身旁的璃月百姓呢喃着一个名叫获斗的人。
只是好巧不巧的,此刻蒙德城内真正知道祸斗名字的人只有寥寥几许。
“倾……倾奇者小姐?!!!那乘在风魔龙背上与那个魔神对碰的是倾奇者小姐?!!”
这一刻,蒙德的居民们脱口而出的惊呼愣是把身旁还在震惊的璃月百姓们喊得一愣一愣。
艾伯特更是已然高举手中的塞西莉亚花,两眼放光的同时担忧得喊得声音都要变形。
“什么倾奇者小姐?那,那人明明是小……”
东升的话还未落,一旁的卯师父当即沉默着捂住了他的嘴。
这一刻,东升才反应过来所有的璃月街坊们都在茫然地面面相觑着确认什么,他也终于还是如其他街坊们一样心照不宣地闭起了嘴,心底千万句话似乎也都没法开口。
他们同样怀揣极端的不解,眼睛怔怔地望着那一袭蓝紫长发的熟悉身影。
又分分明明地看见了那缓缓降下的机关兵儡,再三确认了这一刻的的确确是有两个祸斗在场。
只是另一边终于面目全非得像个血人一样的国崩,并不是所有陌不相识的蒙德人能够辨认出的。
或者说即便是辨认出了几分相似,也已然下意识地只是将之抛过脑后。
毕竟亲耳听着国崩将那那些薄凉话语都刺得他们心底滴血的场景,也只有他们能够品出痛。
但是即便到了现在,他们也愿意去盲信。
去盲说着,在蒙德友邦的人们心底留一个美好的祸斗形象。
总不能让那孩子……上哪儿都是阴天吧。
……
倏忽间又是半空中,那机关兵儡上似乎也已经渗出了些许裂痕。
国崩静静地站在核心处的位置,微张干涩唇瓣遥望向了蒙德城的方向。
他艰难地用模糊的视线隐隐约约看见了他们大致的唇语,也佴只是像神志模糊般静静听着。
“……停下吧,你的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
另一边,空持着无锋剑远远看着此刻国崩可堪是支离破碎的身体。
他其实大概也知道,现在的对方可能真的连举起刀刃的力气都没有剩下。
……
但是下一刻,那把降灾长刀真的就这么颤巍巍的倒映在他眼眸中被举起。
国崩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眼前获斗模样的空,盯着他手底那把流露出几分寒芒的无锋剑。
让把一边血红的眼睛再睁不开,雷光构筑的另一边臂膀也点点散去。
亦是在这一刹那,他身下那不怒自威的机关兵儡终于是布满裂纹地连连崩塌。
像是在宣告他的透支,他燃尽灵魂的一切都化作了徒劳。
一脚踩空,他失去重心地倒悬着从半空坠落而下。
只是在这一瞬间,他那仅剩的深紫色眼眸望见的只有远方杜林背上不远处的那座高塔。
似乎……需要的生命力,还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了。
差一点……他就可以替他死去了,真的好痛苦。
为什么这最后的一点点,那么遥远。
……
“滴答——”
雨滴落下的声音,在此刻昏暗得几乎不见光芒的这片意识角落里显得刺耳。
国崩睁着仅有的那只眼睛,无神地巴望着不远处昏迷不醒的祸斗。
他动了动干裂的唇,最终还是用手想要拍去身上沾满板结鲜血的破烂衣衫。
失去重心般跌撞着像是倾塌,重重地摔倒在了祸斗的身旁。
在这一刻,这片意识角落里猛地噼里啪啦下起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地将两人身上单薄的衣衫全部都浸了个冰冷通透,甚至很快就让身下这如镜面般的海平面上积起了沾不住的水。
轰隆隆的雷声像是海怪的怒吼,一声高过一声地摧毁着什么事物。
一点点升高着,躺在地上的国崩涣散着眼睛被没过一半口鼻。
他被呛得轻轻咳嗽,本能地想要寻个事物撑起身子。
最终那只漫无目的的独臂像是摸索到了祸斗的衣衫,他没有力气去看。
但是他移开了那只浸透鲜血的手掌,好像是不想要去弄脏对方那与他不同的衣裳。
一连看着仍是昏迷不醒的祸斗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好像已经忘了呼吸。
好像是想要把对方永远记着,又好像是在认真端凝着以前的自己原来是这副模样。
继而,那一滩水又这么被他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嫉妒轻轻甩在了祸斗的脸颊上。
国崩红着眼浑身不断颤抖,剧烈地颤抖。
他渴慕地轻轻攥住了祸斗的手掌,呛着泪流不止地看着他,看着他。
那只仅剩的紫色眼眸底那种眼神是真的,真的渴望得超越了一切。
只是那真的太复杂了,复杂得大概没有任何人可以看懂。
——没有任何人。
颤抖到了最后,国崩又抬起手艰难地擦拭掉了对方脸上沾染的那些水滴。
咽着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地在积水下呜呜啜泣着,咽着没有任何声音。
哪怕这一刻他的整个头都已经被没在了积水下,看着对方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倒影。
他也擦拭得很干净,很仔细。
最后的力气被他用在牙底,咬碎什么的声音如此清脆。
……
现实中,空睁大着双眼拼命地扑上前。
那只伸向国崩的手掌在一点点靠近,但是那只仅有的手掌只攥着降灾。
没有松开,没有去牵住他的手掌。
「——傀儡谣」
「黄泉……路……」
瞬息的刹那,两人的身影在半空中央对碰在了一起。
那是锋锐穿过了胸膛的声音,如此刺耳。
在无数次对碰中早已伤痕累累的降灾长刀断成了两截,清脆地落在了地上。
被推出的距离,让杜林的脚步终于可以再进了一步。
……
……
……
“……帝君…大人?”
“现在……是来世吗?”
“我想做一个孩子……”
“会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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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遍体鳞伤的神
……
【拯救他……】
……
模糊的机械音断续,悠远得似谁无助的哀乞。
恍惚着,鲜血飞溅到了空那呆怔住的脸庞上。
星星点点的红缀在他煞白的唇瓣上,似他的双眸睁得感到作痛般微颤着。
他看着那停在他脖颈处咫尺距离就再无寸进的那小半截降灾断刃,看着握紧它的那只手掌发软般渐渐松懈。
“获斗……?”
微弱得几乎都难再听清的声音,让空终于还是回过了神。
国崩低垂着眼睫,心满意足地看着那将自己穿胸而过的那把无锋剑。
他唇瓣轻启着,散乱着发丝眯起渐变成钴蓝色的那只仅有的眼瞳。
“可以……带我……”
翻涌的鲜血从他的唇角汩汩涌出,但似乎到了这一刻他也没有太多鲜血可以用以这般挥霍。
“回…家吗……?”
他只是问着,视野模糊意识也模糊地看着眼前变作了获斗模样的空。
闻言,空抿着唇于眼眶泛起无端的红。
他就这么如触电般松开了自己下意识握紧的无锋剑,在想要搀扶住眼前这个支离破碎的少年时蓦地又感到身体上温染起一刻在迅速变得冰冷的温暖,那是一个染满鲜血的怀抱。
在那一瞬间,他又清晰地听见那无锋剑的锋刃穿透自己怀抱里那少年身体更甚的响声。
视野里出现的也同样是那把无锋剑染红的剑尖,迷离在蓝紫色的发丝里显得那般晃眼。
讽刺得像首歌,眼前精致如瓷偶的少年不奢求答复。
两人的身形在高天之上坠落下,掠过耳畔的都是风在挽歌的每一次微弱呼吸。
“……嗯,我带你回家。”
空轻笑得很牵强又很温柔,泪眼朦胧着想把更多的温暖带给眼前的对方。
即便他知道这样不作挣扎地坠落地面,自己一定会重伤乃至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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