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421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闻言归终也只是摩挲起了下巴,仿佛在深思着什么。

“咳咳~以普遍理性而言,莫娜她是喜欢上斗儿了哦~我的眼睛可是不会看错的。”

她看着钟离那渐变得发苦的愁眉,心底却也只是无奈。

“那也是个好女孩,与斗儿也算是一并有过了生死一线的考验……想来是不会松手了。”

归终只是把温柔的目光望向了莫娜,她很清楚那个倔强得只肯把软弱展现给所爱之人的少女内心究竟有多强大。

“想来我们是无法介入他们的事情了,此般世道即便是繁华如璃月都难言从一而终便是正确。”

“兴许在更美好的年月里,繁碌充裕的一生只足够一对平凡人白头偕老。”

她回忆着那些留在轻策庄彼此照应余生岁月的老人们,美眸间的色彩分外知性。

“但在这提瓦特大陆……兴许百载岁月都不过弹指,有些事情是经不住等待的,这个道理你我皆懂~斗儿那般聪慧也定然不会不知,而我也真的不清楚这些好女孩们有何处是般配不得斗儿的。”

“而斗儿也担当得起,也养得起~!!至少斗儿不会像某个榆木脑袋一样四处赊账。”

说到这里时,归终看着钟离的目光分明是多了几分浓郁的幽怨。

“夫君呐~你应该也是清楚对于女子而言有些执着是放不下的吧~”

“若是让璃月港的街坊们知晓他们心底的岩王爷、玉京台的千岩军挂名总教头如今终日尘世闲游~不太好吧。”

她的这些话,也终于还是让钟离败下了阵。

毕竟对方确确实实也是执着了他足足六千年岁月,他纵然有百般道理也辩不过对方。

“……如此也好,多份牵挂斗儿也就多份回头路。”

钟离叹息着,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当他看见那道重新划破天穹的雷光,感受到那其中几近要迈步到另一个层面的意境时。

就已经知道了一些再无法避免的事情,比如距离祸斗回到稻妻的时间恐怕真的不会太远了。

“只是不知,待巴尔泽布与他终是持刀相向时心底会作如何感想?”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就蓦地感受到了那周遭隐隐传来的些许不正常的震动。

这一刻,香菱一直抱着的锅巴蓦地闷哼了一声捂住了脑袋瓜,那另一边被空搀扶着的温迪亦是不住咳嗽。

“卢卢卢(摩,摩拉克斯……?)”

锅巴捂着剧痛的脑袋忽然从香菱的身上挣扎了下来,神色不解地环顾着周遭。

它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受到的那些重创分明是足以让它的意识几近没有回来的余地的。

只是很快它的目光就牢牢锁定了那不断摇晃的天穹,亦或说是不断从云层里崩塌陷落的雪花。

“温迪?!!温迪你还好么?!!”

另一边的空紧张不已地看着满脸痛苦的温迪,根本不清楚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的空~倒不如说……我感觉我明明已经消耗掉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回来。”

温迪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感,一路随空一齐来到了众人身前开始解释。

“就相当于是前面我所有消耗掉的力量其实都被这一处地脉吸取了一样,这一处地脉正在以同样的方式把我们消耗掉的力量如数奉还给我们,但是这个过程同样会复现中途的虚弱……而且还是一股脑的来~”

“我就说为什么这处地脉中没有任何元素力……这也太犯规了吧~我很怕疼的诶~”

他那宛若翡翠般的眸子很快就直勾勾地望向了深坑的位置,望向了杜林的身上。

而在他的话音落下时,在场的众人几乎都是浑身有些痛苦那般感受着那些回弹而来的力量而齐齐煞白了脸。

很快除却钟离和派蒙以外,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很难维持站立。

“诶……?你们都看着派蒙干什么?我,我也是有出力的好不好!!”

派蒙眨巴着小眼睛,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那般气呼呼地高喊着。

“才不是因为派蒙太弱小~!明明就是你们平日里太少锻炼啦~卖唱的你看看你~!还好意思说我~!!”

她叉着腰,但也很快就飞过去努力搀扶住了空好不让他倒在雪地里。

“……可我也没有说派蒙你啊~再者空也不是没和我说过,你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呀~这也是锻炼的一环么?”

温迪苦笑着躺在地上,心底却不知该如何说好。

因为这一处地脉对他所记录的时间那恐怕是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漫长许多,他可从未忘记过在蒙德最为困难的时日里他是如何做到把那些寒风全部阻隔在龙脊雪山中的。

他甚至还回想起来,自己当时还处于巅峰时期,可以硬生生随手用狂风吹倒几处雪峰。

只怕这样的力量真的完全回到他身体里之后,他摸起鱼来都要掂手掂脚才行了。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杜林它……”

香菱看着昏迷过去的归终与莫娜,很快也把这一路力量耗损得最为严重的存在想起。

只是在众人循声恍然望向杜林时,却都齐齐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

漫天纷飞的光华中,杜林的身躯正在一点点地消失。

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了那些金光壁障,仿佛无法被任何事物再次遮挡地笼罩在了它的身上。

它像是忽然有力气了那般微微抬起了头,目光遥遥望着远方某处位置。

在这一刻整座龙脊雪山似乎都在进行着版图运动,就像是要几近于与现实重合一般开始着进程。

峡谷被合拢,山川被分隔,山石草木在重复着枯荣。

但杜林仍是知道,它想要见的人在从未错漏任何方向地朝它奔赴而来。

……

而另一边,安德留斯的脚步也终于是摇晃着跪倒。

就在它还要试图站起来时,鲁斯坦就已经从它的背上下来了。

“送我到这儿就好了,安德留斯大人……我已经很感激了。”

鲁斯坦伸手轻轻抚着安德留斯身上的毛发,用释然的眼神阻止了对方的强撑。

“……鲁斯坦,我的挚友……你从来都不必对我这般拘谨,此刻该表示谢意的理应是我。”

安德留斯有些悲伤地看着眼前一点点仿佛就要消失的鲁斯坦,又看向了对方那遥不可及的远方。

“当初若是没有你,奔狼领早已是一片死地……若是当初我能腾出时间随你一起踏入龙脊雪山……”

它把身上的所有元素力都尽可能地传输到鲁斯坦身上,希望以此多挽留哪怕一刻的对方。

而鲁斯坦也只是遥望着远方,沉默了许久。

“……你别那么显得难过,安德留斯,我的挚友。”

鲁斯坦似乎每一秒都在变得愈发苍老,声音也已经很沙哑了。

“现在才应该为我高兴不是么?我要去求婚了——向罗莎琳,我还会告诉她她是我心底最美的女士。”

“……不过她总嫌弃我的情话比较老套,我是不是该换一句话?”

他回过头,分明沧桑却又依旧风光不减当年的脸上遍布笑容。

“不过我也忽然记不起来,下一句换的话会不会也是她听过的了……”

那话音落下时,蓦地整片天空都忽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嗡鸣声。

这一刻安德留斯眼睛睁大着,看着那一道将这片天空都睥睨覆盖的纯白色刀光。

那分明与先前划破所有阴云的雷霆声势如出一辙,其中蕴藏的元素力却全部都化作成了冰元素。

天穹顶上原本残余的所有水元素,都在顷刻间被冻结在了当场。

“这份元素力……是祸斗少年么?!那我可不能辜负他的心血了!!”

鲁斯坦先是一愣,继而隐隐从那道刀光中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身上暂且停止纷飞的光点,又是这般信心满满地向着远处的雪原走去。

却是在下一刻纷飞的暴雪散开,一袭瑰丽红裙的倩影气喘吁吁,继而用憔悴温柔的眼眸与他遥遥地四目相对。

一眼便是一生那般漫长,倾尽了所有。

这一刻,鲁斯坦苍老的脸上也缓缓泛起了笑容。

——赶上了。

泪水还是不争气地从他的眼角滑落,这一路上他分明几度就要消失都不曾如此动容。

在消失之前……他赶上了。

朦胧中,鲁斯坦像是又一次回到了那熟悉的家门前。

他听见了未婚妻罗莎琳循着他的声响快步赶来开门的脚步声,如此迫不及待。

下意识地他迈开了脚步,同样奔跑着。

那是家的方向,是她的方向。

第四百零五章:我永远爱你,我亲爱的…… 5k

柔软如絮的留白还在落下,款款洒落在了这原本没有结局的故事里。

整座龙脊雪山的每一处山麓都在时间的催促下形同书页般翻覆着位置,像是这一刻定格在过往的时间终究也还是被现实所追及一般,峡谷深沟在被重新合拢时总会传出宛若倾塌般鸣颤着震耳欲聋的声响。

但那声浪在这片纯白中还是显得孤幽静谧,像极了未书写完的信纸团被重新铺展。

这一刻那两人彼此停驻的身影后方,绵延不知多么遥远的足迹就是在竭力续下的字符。

朦胧中,在愈下愈大的落雪里也只有及其收敛的呼吸。

罗莎琳睁大着迷蒙的泪眼,被冻得发红的手掌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口鼻。

她那俏脸上的泪痕早已如珠般失控划落,一点点散落在她那因白雪而铺盖得雪白的金发上。

也似乎唯独这一刻,罗莎琳才终于是成了数百年前那位终日驻足盼望远方的少女。

呜咽的声音根本就难以抑制,她甚至无法自控地发抖着用力抱紧了自己的臂膀向着眼前的人无助地哭出了声。

哭得不知所措,哭得已经再没有办法再等待他的任何踌躇。

和她本身一样被遗留冷落了数百年的那份积郁的委屈与深情,几乎是要将她压垮般如决堤难偃。

鲁斯坦轻轻喘息着,几乎是瞬间就像是抛开了所有那般不顾一切地向着罗莎琳奔去。

他向着那就像是将要被沉淀了不知多久的情感所压垮的她伸出了手,步伐的每一次落下都跨越了命运与时间。

那一拥紧得就像是要把积在两人身上的雪都碰得簌簌落下一般,相拥得是那般像是要竭尽呼吸。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别哭,我亲爱的罗莎琳……”

熟悉却又恍若隔世般陌生的沙哑声音,贯穿了所有思念的阴霾那般清晰的落在了少女的心里。

“鲁斯坦——!!呜呜!!!呜……”

罗莎琳就像是终于找到了所有悲痛的宣泄口那般,把整个脸庞都埋在了鲁斯坦的怀里哭得是那般发颤。

原本被她戴在头顶上的戴丧皇冠早已落到了雪地上,她散落的金色发丝不再需要这种佯装。

因为在这一刻,哭得歇斯底里的她也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手掌在熟悉地轻抚她的头。

她甚至愿意把自己此生所剩的呼吸都用于此刻,去贪恋对方那阔别数百年的气息与体温。

四周不断更迭的山峦倾塌再矗,掀起的可怖风浪与声响都分明无法再打扰他们的相拥。

时间彰显在此刻的伟力,与他们这份跨越了一切的思念相比是如此苍白无力。

微笑着,鲁斯坦嗫嚅着唇听着对方那被时间的残酷而伤害得体无完肤的哭声。

用那双已经老花得模糊的几乎看不见东西的眼睛,寄托着所有的深情去凝望着怀里的未婚妻。

未能如承诺一般兑现的婚礼,是他执念得数百年里都未曾放下的愿。

真的好想再陪伴着她,让她至少不至于背负着他的那份爱意强撑。

“你的头发,什么时候已经留得那么长了么?”

鲁斯坦忍着鼻头的发酸,尽量地流露出了有些难堪却分明温柔的笑容。

他能通过指尖的感触去知道对方为他所保留的执着,那是最深情而又无言的约定。

即便是他这样不懂情调的人,也是知道在蒙德城里有这么一种不成文的说法。

——等到那女孩为自己留的头发最终深情到连风都再牵不动,就该是自己去伴她背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