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432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正是因我,我才要揽下这一切。”

祸斗没有反驳她的说辞,也并没有回头。

他只是听见了此刻后者心底的脆弱,微微咧起了好看的嘴角。

“你可以也恨着我、永远讨厌着我,但现在……我将要不顾你们的意见,去成为你们的神。”

那分明冰冷的语调却也同样震撼,让若陀的瞳孔都在微微放大。

“我会将深渊变成我的所有物,当上这深渊的王,去征服你们的一切、包括你们的奢望。”

话音落下时,那一袭紫发就已然隐隐掩盖不住他那双深紫色眼眸底的锋芒与冷冽。

“……也包括,我们的仇恨么?”

若陀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地继续追问。

那双琥珀色小眼睛里的希望却是越来越亮,也越来越不敢置信。

“我们的奢望,也包括让荧姐姐、让深渊的公主重新醒来在内么?也包括名为‘魔物’的不甘……名为罪人的一切么?!”

这句话她几乎是问得声喉都有些无力,有些不自信。

“啊,我会。”

祸斗看着那道笼罩在逆位神像周遭的一道暗褐色的球状壁障,回应得有些傲慢。

他伸手扎入了屏障中,白皙稚嫩的皮肤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已经被伤害得发红。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明明……你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若陀忽然回过了神,继而下意识地把荧护在了身后。

“如果以前能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也许会很高兴,但现在我知道了我终将要踏上那条名为罪恶的道路去摘下任何我想要的高冠,因我本心贪婪,不会满足……”

下一刻那身红紫相间的戏服就已然附在了祸斗的身上,让他迈步向这可怖结界的步伐愈发沉稳。

这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的事物一般,在那城堡底下蓦然出现的一道接着一道的空间裂纹如此急促。

接连出现的深渊使徒与深渊咏者们无不神色疲乏得难以言喻,两眼却都紧张得发红。

为首的渊上紊乱着呼吸,先是忧虑地望了一眼身后无数因抓住了希望而显得心如火燎的同胞们。

在确认人员没有折损时才暗暗松了口气,却是在这一刻因映入眼帘的那无数齐齐聚集在原地的魔物大军们震悚了心头,继而他同样迅速地把不知该作何言语的目光远远高抬向着这渊底的天穹。

那像是某一种无声无形的加冕一般,一袭蓝紫戏服的紫发少年在可怖的禁制里向着那座神像一步步走去,这个过程中在哀嚎得反而是那座神像中超过负荷的元素气息。

“还有,她不是你们口中所谓的什么深渊公主。”

每一步都淌着血,像一种无声的宣告一样重重地锤落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她是我的妻子。”

第四百一十二章:从此路线背离了起点

那一声清冷的少年声音传出了很远,在此刻无数魔物的耳畔显得如此清晰。

荒芜的路畔吹起幽冷的寒风,一连晃得朽蚀石阶上的白烛都在阴晴不定。

白色的城堡在阴翳的雷光里显得愈发苍白,老旧的砖瓦上尘埃簌簌落下。

无数魔物的注视中,那少年一步步向着更加浑浊的阴影里走着,本是光洁的脚掌如今已是踉跄上了鲜血。

散乱的蓝紫色发丝下,一点点渗出白皙皮肤的鲜血朦胧住了他的眸光。

每一次踏下的声音都粘稠得像是在扼住他们的呼吸,即便很轻。

却于此刻真的宛若平地骤起的惊雷一样,尖锐灼目得如众人心底蔓延的恐惧般不断跌宕。

“……你在骗我?”

若陀在听到祸斗的呢喃过后愣了很久,继而浑身上下本就紊乱的元素力又因情绪而游移在了失控边缘。

只是在她意识到此刻昏迷不醒的荧还躺在她的怀里时,她才又竭力地压下了身体的颤抖。

“别以为我们听不懂,你和荧姐姐的关系我们并不关心,小子……你的力量之所以会那么强大完全是因为有着卑劣神明力量的残留在体内,在你背后一定有一个尘世七执政级别的人物在撑腰。”

“等到那残留力量消散后你也不过就是再常见不过的魔神而已,绝无可能全然离开深渊,听见了么?”

她狠戾地威胁着,心底却不知为何隐隐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惧难以释怀。

轻@文%交{<流| >*:#@⑦-5-{⑥~1+#3=@3&~7#%②${六  因为此刻祸斗的瞳孔中只是映着那座离他越来越近的逆位神像,看不清神色。

只是他那背影里过分清晰的执着也同样不为他们的意愿所动,也毫不掩饰他此行的目的。

正如他方才的话语那般字字分明得形同在撇清着干系,那句荧以后不再是深渊的公主,而单纯就是她的妻子并非什么玩笑话,而就是一种看不见的、形同于命运上的筹码在交移。

荧的执念他深知自己无法去动摇,所以如此。

躯体也好灵魂也罢,甚至赌上还未成型的神格也要堕入深渊的理由过分简单。

深渊只能拥有一个神明,而他将亲手砸毁、占据这里唯一的神像。

从此肩负过那不知从多久前开始就已经紧紧缠绕在荧身上的命运绳索,替她成为永远的“救世主”。

——真正可怕的是,现在却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

“你耳朵聋了吗?!我把你带到这儿来仅仅只是为了让你把我们的公主殿下唤醒而已!!

若陀面色狰狞地嘶吼着,催动起体内紊乱的元素力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朝着祸斗的背影攻去。

”没有人求着你做出这种自以为是的事情,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们就会感恩于你的施舍与怜悯吗?!”

“你这假惺惺的卑劣凡人!!绝对没有成为神明的资格!!”

可是那伸出的手掌在触碰到屏障的那一瞬间就蓦地如同被什么绝对不可以沾染的事物刺激到了那般眼前一黑。

在她下意识缩回的时候就已然几近要抬不起来,却在此刻蓦地有一把泛着紫光的瑰丽长刀连刀带鞘地撞入了她的怀抱中,将她那几近失去知觉的身形击打得几步后退后,最终得以俏脸惨白地坐倒在了荧的身旁。

原本理应再度浸入她体内的业障也在同一刻被残留在那把长刀上的些许元素力所沾染汲走,在护住了若陀的生命安危时也同样彻底地消耗掉了她仅剩不多的元素力,让她终于也是无力再站起。

“……那就让我试试,好么?”

微不可查的沙哑回应,模糊地落在了若陀的耳畔。

而若陀也只是下意识地捧着怀里的那把一心长刀,一边护着身后的荧一边用不解的眸光望着祸斗的背影。

“就像你们相信着她一样。”

闻言,若陀终于是止不住了身形的颤抖。

她呆呆地看着怀里这把只像是成全她的任性而缴予她安全感的长刀,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

在她眼前正一步步行走在毁灭与治愈交替着苦痛道路上的少年,其实可能根本就没有再走回来的可能。

那步伐一旦停下来,也只能是永远留在原地了。

因为对方的最后一丝元素力,现在也同样已经没有再剩下了。

“为什么……你还能……走得动?”

若陀忽然间像是又一次回忆起了在水潭时,生死未卜的荧凭着仅存不多的意识也要轻抚她的头让她心安的画面。

她意识到了她其实并不是真的很讨厌眼前的这个少年,而只是在很讨厌对方现在所做的事情。

因为很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到让她甚至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那分明与她所认知的虚伪完全背道相驰。

“你的目的是荧姐姐不是么?你现在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强行将她带走……甚至哪怕是用让她留在你的身边才能治愈这样的谎言将我们欺骗……你知道深渊不敢赌的……”

不知为何的,若陀的眼底已经朦胧起了泪水。

她不解不甘得像是在与自己的心魔搏杀一般,以至于甚至都嘶吼了出来。

“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你真的把你那颗还没有成型的神之心留下来替代那座神像,你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整个世界都会是你的敌人,荧姐姐她拼了命把你从命运的目光里藏起来!!你为什么还要去暴露自己!”

“你一定是别有所图对吧?!让为我们的挣扎抗争了数百年的公主殿下沦落到这一步还不能让你满意吗?!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被送到祭坛上的你还能从天理的掌心中逃脱出来!!”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公然与祂为敌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是已经成为了人类了吗?!!”

那些荧只会对她述说的挣扎与秘密,她其实记得很清楚。

对方在五百年前、甚至是在更遥远之前与荧有着夫妻的关系属实,尽管那简直就像是场闹剧。

他们明明就不相爱,也根本就不应该有这样可悲的牵连。

他凭什么配得上深渊的公主,她有着几近无法估量的寿命、有着始终美好无暇的崇高与善良。

而他是如此的恶劣,满嘴的惑众妖言死不悔改,灵魂卑劣残缺不堪,甚至到头来都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

“——你会后悔的!!国崩!!”

若陀用尽了全力,那一声怀揣着由衷复杂与仇恨的吼声终于是让那紫发少年的身影蓦然一颤。

脚步停在了距离神像前不远的位置,呼吸也在一点点变得无力。

“……我只是这样觉得,也许最不济我也能还她一个自由。”

祸斗眸光涣散着,面无表情地向着身后的若陀声音轻微地辩解。

“……我现在的身体,是荧在天理挥下刀刃之前凭着自己的一切记住的。”

“如今的我所持有的一切都与她的认知没有任何差别,作为惩罚……她给了我和她一样悠久的寿命,也还原了我前世的一切卑劣,因为你说的那些将她占有的方法……我其实都升起过念头。”

“你说过……这座神像是荧带回来的,它会抗拒深渊之外的所有人接近……但如你所见,她抗拒了所有人。”

那本不可能再度迈起的脚掌轻轻动着,在若陀那愈发震颤的目光中一点点抬起。

“是因为我的伤害、她的受伤,还是这千百年如一日的煎熬让她终于不再愿意醒来,我都认。”

“我无法成为神、甚至无法代替她……但那并不妨碍我想要成为可以贪婪地坐在宝座上……成为居高临下地望着人们的恶魔,我现在只希望如此……所以我骗了你,也许唯独最终只有我唤醒不了她。”

“但我可以把那些本就不该像是绳索一样勒住她的、强加在她身上的命运丝线扯开,在她醒来过后她就会因为失去了那些而不再记得我,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随着她的血亲重新回到原本的生活中。”

嗡地一声,那少年的步伐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这倒悬嵌于大日御舆底下的那座诡异的七天神像前。

这座神像的脸庞已然腐蚀得根本也已经辨不出原本模样,却仿佛是在低头凝望着遥远的星空。

像是在落泪一样无力,遍身都是伤害与数不清的污浊。

“她在阻止我,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阻止我向她靠近。”

“但是这次和那次一样又不一样,我不答应……要么杀死我……要么我就必须要这样做。”

话音落下时,那蓦然变得愈发可怖的压迫就已然重重地砸在了少年单薄的身形上。

满身血污的祸斗几乎是瞬间就跪在了这神像前,但那头却始终都没有低垂。

他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仍是在毫不犹豫地一点点向着那神像的方向伸着。

钴蓝眼眸里流露出的那抹红色,是决意亦是绝意一样无法动摇。

与此同时,那些本还在秉持薄冰般冷静的深渊使徒们就已然目眦欲裂。

仿佛彻底明白过来什么那般盯着那一步步向着逆位神像走去的紫发少年,因为此刻那被若陀紧紧拥在怀里的金发少女身上似乎分明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应有的声息,而前者的作为根本不允许他们不去心生寒意。

“那……那是公主殿下,若陀大人在护着她。”

“怎会是他?!莫非是那家伙在以公主殿下作为筹码要挟若陀大人?!为什么他知道深渊的”

这一众深渊使徒们不由得都微微紧缩起了瞳孔,继而亦是顺应着身为魔物的本能摆出了一副要殊死搏斗的模样,尽数将虚弱的身体彻底元素化,甚至都已经在渐渐聚集起足以轰向上空的元素战技。

藏在众人眼底隐有的恐惧与绝望终是瞒不住的,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问题究竟有多严峻。

这一刻包括渊上在内的所有人其实心底也已经知道,先前他们自发倾巢而出的行动甚至已然是在擅自动用深渊百年来所暗藏于提瓦特七国的地脉节点去寻找荧的下落,所耗费的精力过分残酷。

并不是没有谁提出过,这可能是荧真的要有一次必须有意要瞒着他们所有人去达成的计划环节。

但这种自欺欺人的念想,终归还是败倒在他们意识到深渊公主其实已经心病得很严重的现实前。

无论是公主的亲卫若陀的一并失踪、亦或是长廊里散落的鲜血与漂浮在那鲜血上的几率分外刺眼的金色发丝。

都使得他们克制住脑海里不安的念想、无法静候哪怕分毫一刻,无法理智一丝。

一直到太阳从天边出现时,满眼血丝的他们才只能不甘地咽下心底的无力去凝望无法再久留的星空。

这趁着短暂夜晚冒着被暴露于世的风险,在那位至高无上的神明视线死角下进行的搜索行动没能完全避免行踪暴露于世的风险,甚至白白空耗了深渊苦苦积攒了百年的地脉能量。

其中不乏也有着失却了理智意图继续搜寻,而被尚存一丝理性的其他深渊使徒们强行带回来的。

甚至可以说,因为一旦阳光将他们的行迹暴露,接踵而来的必然是整个深渊都无法承受的代价。

但若是要再等到太阳落下后继续他们的行动……那可能一切也都已经太迟,他们过于明白这点。

真正让这些深渊使徒与深渊咏者们几近陷入疯狂的,并非是这次匍匐于黑暗中竭尽全力的行动带来的损耗。

而是在他们去动用尽了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怀揣着怎样殊死的决意去搜寻荧的下落竟然是真的连分毫蛛丝马迹都未曾寻得,这种宛若天塌下来一般的打击已然几近让他们失却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