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他其实还有想说的但是没领打断了，他想说玲如果一辈子都被囚禁，那他也会每天来看她，和她一起生活。如果玲觉得孤独，他就陪着玲一起孤独。如果玲觉得枯燥无聊，他就把玲的禁闭室改造的更有趣更大。他没什么能做的，但他不会放弃玲。
因为玲是他的所有物，沈凉占有欲很强，从不会让自己的东西受到磨损。
“你没说错，你什么也没说错，我早就知道我没救了，姐姐让我老实忍耐一段时间，忍一个礼拜，一个月，现在三个月过去了！”玲咬着牙，“我知道拖下去也没意义，我该怎么办早就注定好了！我的人生已经废掉了！亏我还想给你生个孩子！”
沈凉抬起头看着她。
“又是这种表情，又是这种一脸无辜一脸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玲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了，扑过来抱住沈凉，“我要的不是这种表情，娃娃，我想你能够抱着我安慰我……我想你能跟我说你别害怕了有我在啊……我想你说拍着胸脯说你会保护我！我害怕，我真的会害怕！娃娃……姐姐真的好怕人生就在这里结束了，姐姐想和你结婚……姐姐想和你再过好多好多年的日子！”
旁边的猫猫跌坐在沙发上，看着泪流满面的玲，连喵都喵不出来了。她能感知到玲心底里的恐惧，但她无能为力，她只能一再的陪伴着玲插科打诨吵吵闹闹，但朋友终究抵不过爱人。
可爱人又如何呢，爱人……却不懂如何成为她心中的支柱。
“抱歉。”沈凉靠着茶几坐在地毯上，抱着比自己年长些的少女，抚摸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最后只能说出这么两个字。
尽管她要的不是单纯的一句“抱歉”能给。
“我们要个孩子吧。”停了很久，玲埋头在他肩膀里，轻声说。
“抱歉，没有成功先例，玲怀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沈凉说。
“你还真是……”玲失笑，“真是标准的答复，也挺好，起码娃娃不会骗人……你很坦诚……也挺好，是我想让你用欺骗让我好受，是我错了。”
浓浓的悲哀。
“抱歉。”沈凉再次说。
“娃娃你真的明白什么叫抱歉吗？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玲轻声道，“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你是这么漂亮的好孩子，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可为什么只给我这么冰冷的心呢？”
房间沉默，只有空调换风的噪声。他们互相拥抱着靠在桌角，沈凉抬起头，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娃娃，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玲慢慢的解开他的衣服，吻着他的脖颈，“你觉得，我会变成律者吗？”
沈凉沉默的摇头。
玲疑惑，“摇头是会，还是不会？”
沈凉仍旧沉默。
唯独这一次，玲和帕朵忽然有种感觉，这个向来不喜欢欺骗和隐瞒的男孩，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心事。
他终于也学会了将回答隐藏起来，不肯诉说。
第二十二章 真不知道娃娃到底能看上你哪点!
四月十五。
春末夏初，无边的暴风雨席卷了这片大陆，地面的观测站播报东亚板块的海平面已经上升了超过二十五米，连续半个月的降水仿佛准备清洗世界。
也昭告着第十二个律者的降临。
樱站在暴雨笼罩的高架路上，眺望着几乎成为湖泊的山下。这里是逐火基地的地表部分，但是经过半个月的地震，地陷处快被暴雨冲击成湖泊。这片高架路的积水也漫过她的脚面，她全身都湿透了，但身上蒸腾着白气。
融合战士体内的崩坏兽基因正在跃动，皮肤热的雨水落下便被蒸发，此刻樱如果全力奔跑时速甚至能轻松超越五马赫的导弹，她是融合战士中速度最快的那个，连凯文都望尘莫及。
但作为守城的人，她不能跑，她必须应敌。
樱看着这条破烂的公路，路边伫立的距离指示牌已经被接连半月的闪电劈碎，前方哨卡满是被拦截的各种车辆的残骸。远处的城市本应该五光十色，可在傍晚樱也看不见任何光亮，沉寂的像是已经死去。
也许的确已经死去了。
东亚板块的最后几个避难城市已经失联很久了，逐火基地曾经前往这个最近的城市进行灾民转移，可最后也只不过转了几千人，绝大部分人已经被泛滥的崩坏兽潮和高涨的大水吞噬。逐火基地也没有足够的体量去拯救，那些城市的安保力量在逐渐泛滥的崩坏面前不堪一击。
真是悲哀啊。
看这漫山洪水，或许世界已经灭亡了也说不定。
樱抚摸着自己滚烫的手臂肌肉，微微一笑，“娃娃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我兴奋成这样，他会被烫伤吧。”
无人回应。
但在高架路的黑暗里，纤细的女人身影带着或哭或笑或呻吟的姿态缓缓逼近，她们皮肤苍白，长着黑色的指甲，手握冷兵器，无神的眼睛注视着樱。
死士。
“死士的数量越来越多了啊，你们毁掉了对面那座城市，将女人都转化了对么？”樱淡淡的说，从身后将长刀拔了出来，那是一把闪烁雷光的武器，神之键·涤罪七雷。
她并不恐惧，对融合战士来说清理死士早已是日常任务了。虽然死士的数量一多再多，现在已经开始渗入逐火基地，原本的巡逻也变成了清剿。很简单的道理，人类死的越来越多，而每一个死去的人，都将化作崩坏的势力。
即便完全不可能通过融合战士手术的普通人，被侵蚀后一样能化作强大的死士。那并不是丧尸片里那种蠢笨的尸体，而是速度奇快力量极大甚至能保留作为人类的战斗技巧的怪物。被转化的死士甚至有威胁一般融合战士的实力，很多死士较之小型崩坏兽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对樱来说，无论面对多少死士，都是任务，任务就必须完成。樱是亚洲某个岛国的人，她从小学习的除了刀术便是艺术，岛国艺术讲究的是禅与忍，所以樱向来勤勤恳恳，什么恶劣的战局都能忍受，所以她也是最快接受沈凉各种简直就是欺负人的奇思妙想的女孩。
“你们是被第十二律者吸引过来的，对吧。”樱看着死士们，“因为她迟迟没有觉醒，崩坏意志坐不住了，准备进行强攻？从外界去污染正在压制律者意识的玲？”
死士不会说话。
“但仅仅依靠死士是不够的，你们连我都不可能突破，更不可能见到玲。玲和你们都不同，她心怀着属于人类的信仰，爱着这个世界，世界也爱她，所以她不会崩溃，也不会畏惧，更不会变成恶鬼。”樱将长刀横置，面向逐渐铺满高架路的死士，“我猜测一个律者不觉醒，下一个律者便很难诞生？所以你们这么着急？但真抱歉你们必须失望，我必须保护我的妹妹，我是她的墙，只要我还没死，我就替她守护世间的道义。”
衣衫褴褛，早已死去成为硅基生物的恶鬼们驾驭着崩坏兽扑杀过来！那些死士和崩坏兽组成了骑兵模样的战法，长刀在高架路上划出锐利的火花。樱知道那是因为死士也会被灌输战斗的方式，它们不像是古代的骑兵那样杀意凛然气势磅礴，因为它们压根就没有气势，它们只是单纯的垂涎人类的血肉，它们仅存的冲动应该只有食欲而已。
樱也听不见死士的心跳，但无所谓，听心跳是为了对付强大灵活的敌手……死士们还不配！
涤罪七雷的刀柄上闪烁七道紫色环形，那是七道射击口，涤罪七雷不仅仅是一把冷兵器它本质上是可以更换外表的，现在它就是一把能挥出七道剑气的刀型微冲。
光束随着挥刀激射，弹幕朝着奔涌过来的死士们洗去！
死士立刻举盾！被崩坏能强化的硅基盾牌理论上足够坚硬，事实上也是，樱并没有为攻击附带太多出力因为她需要保留体力进行长时间战斗。但盾牌还是被击溃了！
涤罪七雷来源于雷之律者核心，带有从原子层面崩解物质的力量！光束扫中盾牌后就像烧红的铁杆插入冰层那样轻松写意的突破，将后续死士灼出前胸透后背的大洞。
然而死士们不知恐惧为何物，仍旧前赴后继的冲来，樱叹了口气，身形瞬间消散，随后绕至一名骑兵背后猛的将它刺穿！涤罪七雷的特效瞬间将它崩解成沙！樱再度闪烁，如同鬼魅般在死士的军队里穿行。
“联络帕朵，这里是樱，我这里有预计超过一千三百名死士，超过七十只崩坏兽。”
“和三天前的围攻比起来数量翻了两倍啊，樱你撑得住吗？”
“有娃娃的裁决之键进行收割，我只需要保持闪躲的体力就行。安全方面不用担心，这些玩意奈何不了我……就是可能到明天早上都杀不完，你那边呢？”樱甚至有空和帕朵闲聊。
“我又没有神之键，只能说是跟着老大出来混混战功咯，老大在前面秒秒秒，我躲起来给他录像。”
“录像？”
“凯文老大要我记录下他战斗的英姿嘛……虽然老大现在冷漠了很多，但是好像本质上还是那个大学生诶，他居然还想着自己剪辑一下自己的威风时刻然后发给梅姐炫耀……”帕朵压低了声音，“老大都不知道梅姐都做了个ai插件筛选他的邮件，要是没什么重要信息梅姐的信箱都收不到他的信息呢……”
“其实我想，梅也该找个时候当面拒绝了。”
“我觉得老大不笨，老大也感觉到了梅姐对他的生疏，他只是想不明白而且也不愿意往深想。毕竟他那么喜欢梅姐，放弃对他来说也无法接受吧。”
樱沉默了一会，“娃娃真是罪孽深重。”
“樱姐你呢？”
“我？”
“樱姐你可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某人对你和对别人不太一样？”帕朵嘻嘻的笑了，“咱们逐火之蛾的男孩子除了娃娃都是表面正经其实羞涩的不行的类型呢。”
樱想了想，还是不解，“谁？”
“樱姐你不会真没注意到吧！”帕朵惊呼。
“我不关注这些，照顾玲和娃娃已经让我没什么闲情逸致去关注别人的细枝末节了。”樱有些无奈，“还是孩子们轻松啊，我们在外面清剿死士，玲和娃娃在基地里……趁着大人们都不在，希望他们好好交流一下感情，至少同龄人之间的感情比我们这些丑陋的大人要真挚的多吧。”
“我觉得不行，非要说的话玲那小家伙加入我们还没多久已经比我们都熟络了，我觉得她对娃娃的感情没有帕朵我真挚……我起码发自内心要做娃娃的猫！”
“帕朵你需要学习一下当女朋友和当宠物的区别。”
“有什么关系？女朋友他可以有好多个，但是猫猫他只能有一个啊！”
就在两边都在战斗顺便煲电话粥的时候，山体忽然震动了一下，发出微微的轰鸣声，就连信号都断了一瞬。
“基地！？”帕朵和樱都反应过来。
基地出现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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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抱着自己的呆呆熊，一边注视着窗外一片漆黑的逐火基地，一边听着耳麦里某个劣质言情小说的ai朗读。
“……所以说这世上恒久不变的真理就是，女人爱一个男人远比男人爱一个女人的代价高得多。这是基因决定的，女人很容易便能为了一时的感情付出一切，而男人往往斟酌再三，这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典故有那么几个就足以千古留名的原因，而且你想想，冲冠一怒为红颜在男人心中是好事吗？他们只会觉得这是没脑子，红颜祸水……”
“……而女人为红颜知己付出一切的故事甚至都不需要专门讲述，那可太多太多了，女人太容易把事情当真，别人给一个承诺就沾沾自喜十几年，最后老了才发现丈夫都没完成自己的海口……”
“而这些女孩子为了一时冲动，往往要付出一生的代价……”
是个女权主义讲座，玲对这种讲座向来嗤之以鼻，倒不是说这种偏激理论有没有用，而是在现在这个末日的世界里，连伦理道德都不适用了何况什么基于正常社会发展起来的性别权利主义？逐火之蛾狼多肉少到娃娃必须按天来分，要知道这可是高素质人才聚集中心最低学历都是研究生，高素质人才都这个德行还讲什么社会权利？
她抱着温暖的熊布偶坐在阴影里，台灯昏黄的光找不到她身上。
逐火之蛾把她这样的存在称之为“律者素体”，也就是崩坏选中的使者的容器，是怪物。但在玲想来其实这有点不公平，因为逐火之蛾的所有融合战士都是靠着融合崩坏兽的基因才活下来才战斗的，她们甚至比律者还强。
所以其实所有人都是怪物，逐火基地就是怪物的组织，她们其实都不算人类。那么区分应该只在内心，有的人选择活的和人一样，有的人选择被崩坏侵蚀。
那她也想活的像人，可偏偏她却不能被信任，就要被囚禁起来，孤独的生活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可人的集群动物，远离集群的人，还是人吗？
今天又是樱出外勤的日子，玲一整天都一个人呆着，她觉得很寂寞，于是拨通了沈凉的号码。
尽管沈凉不止她一个女朋友需要应付，很多时候玲想联系沈凉，那些好不容易占据了沈凉时间的女孩子甚至会替他挂断。这也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和黑发红眸的美少年卿卿我我的时候对方去接电话了，但是玲的朋友不多，她终究是普通人，混不到姐姐的圈子里去。
在逐火基地她经常联系的人无非就是沈凉、樱、帕朵以及丹朱苍玄等年纪相差不大的女孩。
但电话只响了一声她又挂断了，她叹息，却又笑了起来。
因为今天的沈凉应该在卧室里乖乖等着樱吧，樱出外勤回来必然身心俱疲，娃娃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洗的干干净净换上漂亮衣服，甚至可能做了烛光晚餐接待樱。她最好不要在这种时候干扰人家二人世界的情绪，让娃娃全心全意的将温柔体贴都奉献给樱。
毕竟……樱是她的姐姐啊，将心比心，如果劳累一天的是她，樱必然也会让娃娃对她呵护备至，体验到做公主般的感觉。
本来是……多么美好的未来啊。
玲觉得自己有点太多愁善感了，哑然失笑，可能是被关太久了有点自怨自艾，这样想下去连她自己都快要受不了自己了。其实被关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外面的世界都死的差不多了，几十亿人想过她这样的生活都过不上呢，甚至生活优渥。
这个时候她听见了杂乱的脚步。
玲疑惑的回过头，看见看守她的那个一直因为她的律者身份不和她任何交流的高挑战士走了进来。玲知道她叫西玛，曾经有个女儿在澳洲留学，被炎之律者的灾厄杀死了，所以她一直对玲也有明显抵触。
本来这些信息，讨厌她的西玛也不会告诉她，但是玲从内网女子论坛的八卦里知道了这些事。西玛在失去女儿后很想再要一个孩子，便瞒着丈夫报名了人之子计划的志愿者筛选，事情曝光后她的丈夫无法接受而离婚，以至于西玛总有一种夏娃应该对她负责任的妄想。
但夏娃甚至不记得她是谁，而玲也才知道西玛看她的憎恶中为什么还带着些许嫉妒了。
在以前西玛从未踏进她的房间来，玲有些警惕。但还没询问西玛的原因，便看见她穿着融合战士的战甲。
玲意识到有些不对了，而脚步声更多更杂，越来越多的融合战士穿着上战场才应该穿的战甲踏进了这片温馨的卧室。樱给妹妹手工缝制的“开门见喜”地毯被坚硬的合金鞋底磨破，而他们手握周波刀和枪。
玲恐惧的看着这些人，下意识的按下通讯键。她本就在犹豫要不要联系沈凉，此刻开启了静音通话。
“你姐姐，樱，那个人类的叛徒……总算他妈的滚出去了。”西玛抱着胸冷冷开口，就让玲的心跳停了一瞬。
如此粗鄙的开篇，意味着这些人压根没准备尊重她……甚至不尊重身为逐火之蛾领袖之一的樱。
他们……想干嘛？
玲看着这群融合战士眼里的猩红，她一度觉得这些人被崩坏侵蚀了，但说来也太可笑了，自己可是律者都还没被侵蚀怎么可能轮得到融合战士们出问题？而且他们明显有理智有逻辑，他们明显是有自己的想法……那他们是想……
玲立刻知道这群融合战士的目的了，脸色苍白。
“真不知道娃娃到底能看上你哪点，你是色诱律者是吧？把娃娃迷的神魂颠倒……还是第一次见娃娃不肯处决的律者呢。”有嫉妒的女融合战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狞笑，“但是总有人能看破你的，你靠勾引娃娃混到逐火之蛾上层，从内部分裂我们，灭亡人类最后的希望……你的计划一看就能明白，真是当局者迷……怎么领袖们都没考虑过呢？”
第二十三章 破笼之鸟
此刻梅所在的中央控制室，警报声震天响。
值班的通讯员惊恐的大喊：“基地内部有超额的崩坏反应！天哪，这个级别的崩坏反应要么是顶级融合战士要么是律者！不会是融合战士，基地规定融合战士不允许无故运行崩坏能！是律者！和教程里说的一样，律者苏醒了！”
梅盯着实验区的高亮显示，那个地方和她所在的高塔，直线距离不到七百米。
玲所在的禁闭室。
她呵斥了一声：“闭嘴，如果是律者苏醒，玲身上的崩坏能感应装置早就会提醒每一个在任的融合战士回防，根本轮不到基地的监测器提醒我们。这不是律者的反应，如果真是律者苏醒就我们这个距离现在我们这些普通人就已经死了！”
“那是？”
“实力梯度在第一序列的那批融合战士有几个在基地？”
“只有梅比乌斯博士和自封在监狱的阿波尼亚小姐，最近基地外部大量兽潮接近，强大的融合战士都在外面……这是……”通讯员猛然警醒，“正巧他们都不在？怎么可能这么巧？这是内乱！有……”
“闭嘴！”梅厉喝，“别妄加揣测，现在派人去d5区的禁闭室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立刻有电讯，大声通报：“d5实验区被封锁！自走云台被破坏，值勤的安保人员无法进入d5区！”
梅一瞬间意识到，这是有预谋的，有人在制造动乱……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制造动乱，但必然是考虑了很久。
她此时最担心的倒不是玲，针对律者，逐火之蛾的监控几乎做到完美，玲身体内部被安装了感应装置，只要她身上出现崩坏能反应就会立刻通知所有人。她颈动脉里甚至还有微缩的反物质炸弹，除非是雷之律者那样对电流完美操控的律者能取消炸弹运行，否则她一旦变成律者就会被炸死。
那是负触发机制的炸弹，只有梅和樱两人每天按时进行反馈才能保证炸弹不触发，一旦有人不进行反馈，玲必然会死。所以这是保险，哪怕最坏情况玲化身律者后能强到瞬杀逐火基地所有人，她也仍旧会被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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