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比如要记得先给鸡放血……
“对了，还有一样东西。”
说着话，光头青年拿了一个盒子过来，递给熊猫。
“这是从那个巨兽肚子里刨出来的，应该是疯王的遗物……不过我觉得这东西应该是跟您有关系的，所以还是交给您看一下比较好。”
“这样吗……嗯？”
眼看得光头青年居然找了一副手套戴了起来，熊猫一阵疑惑。
“你这是搞什么？不会说里面装的是什么脏东西吧？比如肠子里头那点玩意……”
“不不不，怎么可能是那种东西。”
眼看得话题马上就要从饮食一转屎尿屁，刚吃了午饭的光头青年连忙转移话题说正事。
“只是这东西会让人产生幻觉而已……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那个疯王会疯掉的原因。”
说着话，光头青年谨慎地打开了盒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呈现在熊猫面前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手镯？
“这玩意居然还能缩这么小吗？”
熊猫愣了愣，用爪尖将这个手镯夹了起来。
“没想到还能搞成这样……”
“……您果然认识这个？”
光头青年松了口气。
“那太好了，我就感觉疯王的这个遗物不像是他自己的。”
“不止认识，我还戴着这玩意好久来着。”
看了眼手镯的上那些古朴而精致的浮雕，熊猫对比了一下自己腕子粗细，又对比了下手镯的大小，随后摇了摇头。
手镯太小了，这玩意对他来说倒像是大号的戒指，但他的熊掌上又没有手指头，怎么可能戴得了这个。
不过他记得这玩意是可以变大变小的来着？
“超级变变变！”
想了想当初操控这玩意的感觉，熊猫当场开始调整手镯的大小。
那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变化，原本只是适合人类手臂的小手镯迎风便涨，很快便化为了即便熊猫也能戴得上的臂环——但就变大的臂环接触到熊掌肉垫的那一刹那，熊猫隐约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兽吼。
他的视线开始花了。
“醒醒！醒醒！”
无垠的黑暗中，有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声音他应该是听到过的，就在刚刚……
“您醒一下！”
眼前的黑暗骤然一花，很快又恢复到了正常的避难所会客厅的景象。
而下熊猫的面前，戴着手套的光头青年却已经从熊猫手中夺下了臂环。
“这幻觉居然有那么厉害吗？您怎么也能中招……”
“……还好了。”
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回过神来的熊猫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这个光头在叫他。
只是这一次，他有点不敢再碰这个奇怪的臂环了。
“的确是我的东西，没错，不过中间可能出了点微妙的变化……”
这样说着，熊猫小心翼翼地用爪尖将臂环夹了起来，变回手镯大小扔回盒子里，这才算松了口气。
眼下是没什么机会了，等有空再把这东西拿着研究研究吧。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深吸一口气，光头青年鼓起了勇气。
“您真的要就这么走了吗？不考虑再多留一段时间吗？”
“为什么要留下？”
熊猫一阵挠头。
“说起来，我当初要过来你们这边，本身就只是为了找手机看一下日期对吧……现在你们收藏的所有手机我都看完了，我其实早就该走了。”
说着话，熊猫想了想，看向了光头青年。
“还是说，你准备借用我的威慑力，至少撑到避难所修好？”
“……是。”
光头青年沉默了片刻，还是低下了头。
虽然早已知道眼前的熊猫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憨傻，但被当面叫破了心思仍旧令光头青年颇为羞愧——但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办法。眼下避难所风雨交加，不止主体建筑损坏大半，就算是战团的战士们都因为跟随疯王造反而死伤大半，甚至于那些平民的损伤……眼下的避难所早已没有了独自撑下去的能力。
所以，即使再怎么丢脸，光头青年也是想要熊猫留下来的。
哪怕只有一丝丝可能。
但熊猫却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我们假设一下吧。”
熊猫叹了口气。
“假设，我是说假设，如果我真的留下来了，帮你们避难所搞定了安全问题，你们也恢复生产了，日子也过起来了……那你想过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我们会复原那些大灾难之前的技术，重现人类的荣光！”
光头青年面露肃容。
“当然，我们现在也正在做这件事，我们已经……”
“不，你们什么都干不了。”
熊猫摇了摇头。
“你们会一事无成，因为大部分问题你们都解决不掉，你们会习惯依靠我的武力来解决问题，直到你们彻底废掉。”
“不至于吧……”
光头青年的脸色有些尴尬。
“我们还是会变强的……”
“好啊。”
熊猫乐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们要怎么变强？”
……
尴尬的沉默蔓延着。
“我们……那个……”
光头青年支支吾吾，张了半天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变强，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如果真的想要变强的话，又谈何容易？
拼命？他们已经试过了，结果养出了刹帝利战团那种寄生在避难所之上的蛀虫。修行？他们也试过了，但能够从僧院毕业的多面手寥寥无几。复原技术？他们更是一直在做，可进度方面……跟没有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或许发掘遗迹也是一条道路，但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事实上就现在的避难所来说，别说派出人手了，他们甚至连自保都成问题。连活下去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如此恶劣的处境，又怎么会有思考如何变强的机会？
“我……不知道。”
面对着无法想通的难题，光头青年果断放弃了思考。
虽然脑海中的幻想很美好，但光头青年不得不承认，熊猫说的确实是对的。
别说自己变强了，避难所的人们甚至可能连变强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这，或许也正是熊猫拒绝他们的原因。
“请指导我们！”
面对着熊猫，光头青年深深地弯下了腰。
“请告诉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变强！”
“这种事……其实只靠说是没什么用处的。”
熊猫想了想，干脆褪下了上半身的衣服。
“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给你看看吧。”
“……看？”
光头青年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发现熊猫突然抽了两股丝线出来。
紧接着，锋利的丝线上下翻飞。
熊猫整个半身的毛发都被剃了个干净。
“呃，这是不是不太好……”
看着熊猫那壮硕却裸露的身躯，光头青年颇为尴尬——以往看那种生着毛发的形象还好，就像人穿着衣服一样，像这种褪了毛发的躯体还是有些……
“嘶……”
正在胡思乱想的光头青年突然怔住了。
只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满身的狰狞伤疤。
“看到了吗？”
光着膀子，熊猫就这么袒露着自己满身的伤痕。
“你看这道疤，是我很小的时候留下的。还有这里，是被人一刀砍出来的。这道疤是差点被人一剑豁开，还有这里……”
“原来如此……我懂了！”
伴随着熊猫的指点，光头青年恍然大悟。
“您是想要告诉我，就算向您这样强，也有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所以避难所眼下的难关都是能顺利过去的？是这个样子吗？”
“……你在想什么东西。”
熊猫皱了皱眉头。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我明白了。”
光头青年想了想，再一次感觉自己理解到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足够小心谨慎，这样才不会像曾经的您一样被打得浑身是伤？”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得光头青年已经开始胡乱发散思维，熊猫连连摇头。
“我是说，像我身上这些伤，如果你们想要变强的话，那就一点都不会少。”
“啊这……”
看着熊猫身上那些可怖的伤疤，光头青年陷入了沉默。
所有的伤口，几乎所有的伤口，几乎都距离致命伤只差一线，他很难想象这熊猫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看，比如这个洞，就是我刚从山里出来的时候被枪打的。”
摸着肩头的凹坑，熊猫很是怀念。
“确实，那次差点被打死，实际上我都好奇我当时是怎么活过来的……不过也正是因为挨了这几枪，我才能切身体会到枪是什么东西，才能知道怎么应对它。”
紧接着，熊猫的手掌又转移到了胸口和双臂之间的一些残存疤痕上。
“这些是打拳时候留下的纪念了，当时我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来着……然后就挨揍了。事实证明想要进步就得多想多练，落后就要挨打。”
熊掌摸到了肩头的刀疤上，这让熊猫的脸色有些落寞。
“这一刀差点把我整个人劈开，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一次，我才算是真正接触到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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