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心情不好的话就好好吃一顿饭,这是北川凉很小的时候就懂的道理。
瞥见了一袋处理好的虾仁,北川凉伸手将它拿了出来,决定今晚给自己做一顿虾饺吃。
厨房里的基础食材基本上是一应俱全,从橱柜里翻出澄粉和淀粉,加盐拌匀后开水冲搅,直接扔进锅里盖上盖子焖好五分钟,期间找了点配菜,正经的虾饺一般会用笋,但是可惜没看见干笋丝,北川凉便只能拿了玉米粒下锅炒熟后装盘备用。
面糊成形后取出来加少许猪油揉匀成团,北川凉很享受这种揉搓拍打的过程,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厨房门外的地上,它还是记得北川凉做饭时不让它靠近的规矩的,便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北川凉一下又一下地把面团摔在案板上,每次啪地传来一声,都会把萤吓得抖上一抖,毛茸茸的小耳朵晃啊晃啊。
摔好面团后,北川凉再将那袋虾仁拿出来洗净,用刀背剁成细茸后倒锅里煮熟后捞出。
北川凉处理好这些后,才终于是腾出手来走出厨房去客厅的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咖啡咕咚咕咚地喝着,旁边的萤也是找准机会过来成他的裤腿,一副自己也饿了的可怜巴巴的样子。
摸了摸萤的头,北川凉才发现酒店里确实没有猫粮,仔细思考了一下猫能不能吃虾饺后,北川凉果断放弃了这个思路,到时候给萤扔一个看它吃不吃不就完事了,想这些有的没的。
洗了把手,北川凉也是加快动作,先将熟虾茸、玉米粒、葱丝、味精、盐、白糖等拌匀做馅,然后扔进冰柜冷冻一会,然后对澄面团进行摘胚和制皮,稍稍等了一会后,将已经降温了的馅料取出包入。
捏了几个平常的虾饺模样后,北川凉也开始无聊地叠着其他的样式,捏了几个四不像后才将所有的虾饺全部扔进蒸笼里,旺火开蒸。
最后端到餐桌上的虾饺还算是晶莹剔透,除了那几个四不像蒸了之后的样子更加扭曲之外,其他的卖相还算不错,随手调了一碟子蘸料,虽然说虾饺蘸辣椒有些异教,但是北川凉一人食的时候从来都是顾自己开心的。
今天北川凉也没有看电视的想法,手机也扔在床头柜那里充着电,萤很聪明地没有爬上餐桌,而是找了张椅子蹲在上头,眼巴巴地看着北川凉就这样一个一个地吃着虾饺。
“噗嗤。”
看着萤瞅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哀怨几乎要落下泪了,北川凉终于是笑了出来,他一笑出来,萤就更加大胆了,直接跳到北川凉的肩头上拿毛茸茸的身躯蹭着北川凉卖萌。
北川凉也是不逗它了,用筷子捏了两个虾饺放到桌子上,也不知道萤是真的饿了还是北川凉做的虾饺符合它的胃口,萤几乎是一瞬间就吞了下去,然后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和小爪子。
萤是那种越看越可爱的小猫,北川凉索性自己停了筷子专注地看着萤的小脸,听说二次元的女孩子都是仿照猫的脸型来画的,比如说放大眼睛在脸部的占比,弱化鼻子和嘴巴。
北川凉这样凑近了看,倒是让萤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起来,它舔了舔北川凉递过来的右手,蹭着他的手指。
“我还在吃饭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北川凉也没有要生气的样子,他甚至一下子伸出两只手来将萤抱到了怀里。
“萤,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北川凉抚摸着它下巴上的绒毛,他每次只要轻轻地挠一会这里,萤就会舒服地眯起眼睛。
但是今天萤还是睁着它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睛疑惑地看向北川凉,它并不清楚自己的主人在干什么,这是自从半年前它在某一个雨夜里被主人捡走后第一次看见北川凉这样的表情。
北川凉平时总是很平和的样子,下意识地把笑容挂在脸上,有时候会一个人在半夜还开着灯写信,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有时候会故意倒多一点猫粮折腾自己……
就是从来没见过他现在的样子。
萤下意识地舔了舔从北川凉脸上流下的液体,明明亮晶晶的很好看,但是味道却是苦涩的咸。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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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凉听到敲门的声音时,正好是晚上的十点半。
他站起身去开门,果然是轻井泽惠。
轻井泽惠此时正穿着那条黑色的长裙站在那里,与昨天不同的是,她的嘴唇上涂了一圈浅红色的唇膏,像是来之前特意修饰过一番,北川凉看了一眼那鲜红欲滴的唇,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厌恶和悲哀。
北川凉不开口,轻井泽惠也就只是紧张地站在门口,她好像是一个刚刚被释放的囚犯,正茫然地站在监狱门口不知要往哪去,但是最终还是有些仓皇地抢先开口:
“萤,是在凉这里吧。”
沉默被打碎之后也就没了它的意义,北川凉叹了一口气准备走进房间里将萤抱出来给她,但是刚转过身却发现轻井泽惠已经拿了拖鞋换好也跟着进来了。
墙上的时钟如同旅人一样滴答滴答地仍在独自赶路,这个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好像在把整个空间都一点点地放大,轻井泽惠一言不发地走到客厅从怀里的包里抽出来一朵崭新的红玫瑰,她似乎在寻找着适合安放它的地点。
“哪儿买的?”
北川凉终于是收拾好了心情,尽量自然地和轻井泽惠对话。
“楼下正好看见的一个卖花的小摊,最后一朵免费送我了,说是明天就不新鲜了。”
轻井泽惠像是被赦免了一样开口,她左顾右盼地还在找适合这朵花的家,怯怯地问道:
“凉这里有空的花瓶吗?听说换水及时的话,可以再开个几天。”
北川凉便走进旁边的几个小房间里,他记得那里的窗台上似乎放着几个装饰用的瓶瓶罐罐,轻井泽惠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像是一只戴着铃铛的小狗,北川凉甚至隐隐间能听到叮铃叮铃的响声。
他们果然找到了一个大小适合的花瓶,然后轻井泽惠便将玫瑰花插了进去,又将这个花瓶挪到了客厅的桌子上,这个突如其来的新装饰似乎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了些。
“听说每年的情人节结束之后,能够在东京街头的垃圾桶里找到一整片玫瑰花园。”
轻井泽惠撑着头看着那朵鲜艳的红玫瑰。
“随用随丢。”
北川凉也伸出手去摸了摸这朵红玫瑰,萤趴在他的肩头上似乎对这朵鲜艳带刺的花不感兴趣,甚至连闻都没有要闻的意思。
“惠听说过情人节玫瑰花的故事吗?”
外面好像开始下起了小雨,像是陪着墙上的时钟在一起走路,也滴答滴答地落着。
“说是高中生在情人节那天给自己的女朋友买了一大束玫瑰花,但是在出门约会前心血来潮地给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各分了一朵,开玩笑说让他们也送给自己的伴侣,也就是他的母亲和奶奶。
父亲和爷爷在之前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甚至于爷爷都不清楚情人节和玫瑰花意味着什么,他们下意识地感到一点点的羞耻和不好意思,说着自己都结婚这么久了,早就不兴这套年轻人的东西了。”
“但是两人最后还是各自把玫瑰送了出去,父亲将它送给了在厨房做饭的妻子,爷爷将它送给了正生着病住在医院的妻子,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两人都惊喜地接受了玫瑰花。
高中生送给女朋友的那一大束玫瑰留在了两人开房后的宾馆里,被第二条收拾的工作人员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父亲送给妻子的那一朵玫瑰被妻子放进花瓶里好生照料了几天,一直鲜艳到一个星期后。
而爷爷送给妻子的那一朵玫瑰晒干后则被对方做成了香囊,至今还系在他的胸前。”
北川凉简单地复述了这个以前在书里见过的故事,那时候他看了挺多这种杂七杂八的短篇小说,直到现在都有着一些印象。
他说完了这个故事后便将这朵玫瑰又重新从花瓶里抽了出来,带出来的水淅淅沥沥地洒了一整张桌面也没有在意:
“送给你。”
北川凉拿着这朵玫瑰递给轻井泽惠。
“诶……可是这是我刚刚才送给凉的吧。”
轻井泽惠明显没有想到这样的展开,她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接过,男生送给女生红玫瑰的意义,北川凉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他此时却大大方方地,像是小时候递过一块糖一样单纯地将玫瑰递过来。
“可能是我不喜欢看见玫瑰花在我面前枯萎吧,而且我又不会做香囊。”
北川凉半调侃地解释了一句,他摸着这只玫瑰已经被用刀磨平而没有刺的枝干将它半强硬地塞进了轻井泽惠的手里:
“外面下雨了,惠还是早点回去吧,江浦惠美今天下午因为涉嫌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已经被立案调查并抓捕了,惠以后也不用担心……”
轻井泽惠捏着手里的玫瑰,鲜红的颜色衬托着她露在黑裙外的手臂和手指分外的苍白,她的身影像是一下子缩小了很多,声音也消磨在这团深夜的雨声里。
“我……我带了衣服的。”
北川凉听见轻井泽惠这样说道,她的目光看起来很渴也很干,像是濒临枯死的植物。
萤翻了个身,它又弄不明白这两个人在干什么了。
第二十三章:带血的吻
酒店的房间里一直萦绕着一种淡淡的熏香味,北川凉明明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天了,却直到现在才发现。
这种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勾着他的鼻尖和心尖,空气中像是存在着一种植物性的勾引,北川凉躺在沙发上将电视的音量又调大了些,似乎是想要盖住身后浴室里那淅淅沥沥的水声。
明明早上的时候堀北铃音也用过一次这里的浴室,但是当时的北川凉早就离开了房间,因此当真正意识到有女孩子就在自己身后直线距离不到十米的浴室里这个事实时,北川凉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异样的情绪,些许的紧张,不知道哪来的期待、稍稍的害羞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如同他经常调配的那些蘸料一般黏糊糊地搅和在一起,北川凉的心大致就像是被筷子夹着的虾饺,在这盘调料中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或许是酒店比较高级的缘故,这里的浴室里同时有浴缸和淋浴两处地方,轻井泽惠似乎是一开始先用淋浴冲洗了一遍身子,然后又钻进了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至于北川凉判断的理由,一方面是根据声音,另一方面……
北川凉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眼睛虽然盯着电视画面但是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因为一个人住习惯了,他居然没有发现这个酒店浴室设计的极为特别,磨砂的玻璃壁墙只覆盖了大概五分之四的位置,从膝盖以下的地方偏偏是透明的。
结果就是,一开始躺在床上的北川凉只要稍稍一个翻身,就可以从这个微妙的角度正好看见轻井泽惠的小腿和双足,以及顺着白皙皮肤向下流淌着的水流,于是北川凉赶快从床上紧急迁徙到了沙发上,把正舒舒服服卧在那里的萤毫不留情地赶到一旁,又装模作样地打开了电视。
“……麻烦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水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再横七竖八地划出道道水痕,映照在其上的少年的脸似乎也被扭曲了一些,北川凉左手撑着自己的头,半合着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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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相较于“浴室”这个词来说极为宽敞的空间,明明在轻井泽惠的认知中,浴室是和试衣间一样的闭窄的地方,一眼就可以遍览四周的狭小给一些人带来安全感,也给一些人带来要命的窒息感。
轻井泽惠打量着这间浴室。
甚至超过了自己房间的占地,就算坐进去两名大人也绰绰有余的巨大浴缸在进来前就已经开始储蓄着热水,并且自动调节至最舒适的温度,旁边的架子上会放着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黄色橡胶鸭子和各式各样的泡澡浴液。
一看就不便宜的照明设备打出暖黄色的柔和光线,每天都有专人保养的半点霉都没长的洁白墙砖,几乎如镜子般明亮。
轻井泽惠将身子完全埋进热水中,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肉都放松下来,她抬头看向雾气朦胧的天花板。
能听到外面传来电视的声音,轻井泽惠突然有点享受这个氛围了,她在浴室里,门外的客厅里北川凉在看着电视,一会她洗完澡出去后可以顺其自然地靠在他的身边,此时不管电视里是在放什么节目,都是无所谓的。
小的时候,轻井泽惠有一段时间是不喜欢和北川凉一起照相的,因为他的背永远是笔直的,嘴角永远是上扬的,眼睛里永远是有光的,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如同一条被雨淋湿的病怏怏的小狗,仿佛一触即碎的破旧瓷器。
她那个时候就想过北川凉跟自己做朋友其实会不会只是因为他心疼自己,心疼到底算不算一种喜欢?心疼这个词总感觉带着点从上到下的施舍意味了,轻井泽惠咕嘟咕嘟地将半张脸也沉下水去,带起一连串的泡泡。
轻井泽惠摆了摆脑袋将这些想法都抛了出去,反正她现在已经在自己设定好的路上走到半程了,也再没有回头的意思,其实什么感情都无所谓了,有的时候想不明白也是一件好事情。
等到轻井泽惠洗完澡再站到镜子前时,和昨天在试衣间不同的是,今天的她一下子接受了自己的身体,包括那些伤痕,轻井泽惠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抚摸着它们,其实这些早就不会再痛了,只要心里面自己不去回想,它们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最真实、最永恒的东西其实就在人们的一念之间,你一直想着,它就永远不会死,你一旦放弃了想,它就如一缕青烟一般轻飘飘地消失了。
轻井泽惠很快地穿好了衣服,夏天的衣服本来就不多,现在的她便如一只刚刚烧好的瓷器一般,带着一种刚刚出炉的新鲜和一点点的忐忑推开了浴室的门。
北川凉正正襟危坐在那里,不过在轻井泽惠推门出来的瞬间,他捋着萤的右手一下子加快了百分之五十的频率,几乎是以一种下一秒就要把萤给撸秃的速度疯狂地摩擦着它的背部,剧烈的变化让萤吓了一跳,狐疑地抬起头看了北川凉一眼。
不过还好轻井泽惠第一时间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先拿了提前找好的吹风机,开始自顾自地吹起湿漉漉的头发来。
间歇传过来的强风吹起萤的毛发,小家伙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风暴,又往北川凉的怀里挤了挤才安心。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来了,北川凉的神经也一瞬间绷紧,视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刚洗完澡的轻井泽惠俏生生地朝他走来,她浑身上下似乎还升腾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更显得皮肤白里透红,一头蜂蜜色的长发很慵懒的披着,并没有像往日一样扎起来,轻井泽惠穿着普通的白色T恤和短牛仔裤坐到了北川凉的身边。
“凉,帮我擦头发。”
或许是发量过于充沛,虽然已经被吹风机吹了会,但是不少的发梢发尖还残留着不少的水意,轻井泽惠有些烦恼地,又很自然地给北川凉递过来一条干毛巾。
“……知道了。”
刚洗过澡的轻井泽惠身上的温度要比北川凉高出些,接过干毛巾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了对方的手,也酝酿着一股暖意,北川凉也没拒绝,开始给背对着他的轻井泽惠一点点地擦起头发来。
轻井泽惠的发质很好,柔润且光滑,如同上好的绸缎,有很好闻的味道,也是草木的清香,北川凉把萤放在左边,转过身去给轻井泽惠很细心地擦着秀发,水珠滴落在雪白的肩头,带着诱惑的美感。
“擦好了。”
北川凉用手又捋了一遍轻井泽惠重新干爽起来的发丝,没想到轻井泽惠却突然向后一靠,直接背对着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手也随着轻井泽惠的这个动作一下子搭在了对方的头上,指尖一瞬间传来了不自然的触感。
是伤口的结痂。
“啊……这是——”
轻井泽惠下意识地打算开口,在今天和堀北铃音说完了之后,她已经很擅长这一段谎言了。
但是北川凉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他摇摇头道:
“我今天已经见过江浦惠美了。”
惊慌和窘迫一瞬间袭击了轻井泽惠,她的表情像是撒谎的小孩子一下子被父母指认出来了,一副又想哭又在抿着嘴唇思索着怎么分辩的样子,种种的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轻井泽惠的大脑刷地宕机了。
她便只能可怜兮兮地看向北川凉,像极了当年北川凉捡到萤时对方那一副可怜巴巴等待着命运审判的表情。
“真的……真的……不用再这样了。”
北川凉用一种奇异的表情盯着轻井泽惠,那是一种混合着心疼和悲痛的苦涩神情。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是我很快意识到如果他在说下去的话,事态就会朝着无法想象的方向狂奔。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江浦惠美,江浦惠美那个人是骗你的。怎么可能能信她这种人的话,她一直都是嫉妒着我的,她那个时候就嫉妒着我,她就是想让我被欺凌。江浦惠美明明从以前就开始欺凌我了,你看,你看我头上的这道疤,就是她用刀砍出来的,她恨不得杀了我,她想杀了我——”
“如果凉不回来的话,她一定会杀了我的,我开学的时候就知道我被她绑架了,她就是在用我的名头去欺凌别人,但是最后都是我,别人都只会说轻井泽惠去欺凌了其他班的女生,然后最后再用这个理由来欺凌我……凉不是也看到了吗,对吧,对吧,对吧?”
轻井泽惠突然翻过身来把北川凉压在了身下,她死死地抱着北川凉,一刻也不想停地诉说着各种乱七八糟甚至连语义都不同的句子,好像北川凉此时就是童话里那个无底的树洞,轻井泽惠正急于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一股脑地埋葬在里面。
“……”
北川凉感受到轻井泽惠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她的腿已经夹住了自己的大腿,长发也披洒在自己的脸颊和胸膛处,他怔怔地看着动摇着的轻井泽惠,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惠。”
他能听到对方炽热的心跳与呼吸,他无视掉了那些在耳边的各种分辩,他安静地喊了一声轻井泽惠的名字。
北川凉的眼圈在一点点变红,声音也变得沙哑了些:
“你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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