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行商浪人笔记 第440章

西格尔穿过马拉卡的主要城市来到了当地的行星总督府，他估计马拉卡如今星球上的人口和他们的军队绝对没办法支撑起那位总督修筑的“庞大防线”。

没有军队守护的要塞就完全不能发挥任何作用。

在有审判官的佐证，再加上付给行星总督一大笔款项之后，西格尔获得了在马卡拉星球上的“挖掘权”。原本挖掘圣歌引擎的审判官是一名激进派审判官，她带着一帮子称得上是技术异端的技术贤者研究了几十年才研究明白圣歌引擎的作用还有是如何运作的。

可她并不知道这个东西会在未来发挥出多大的作用，所以错过了强化防御的最佳时机。

但西格尔不会。

圣歌引擎埋藏在一座古旧的废弃要塞当中，但……这个世界上古旧的废弃要塞好像有点多……

看起来工作量并不小……

在正式开始搜寻圣歌引擎之前，王朝要做好发掘的准备工作。工程队开始建立发掘基地，建立指挥中心，营地还有机场。

因为要塞遍布全球，西格尔只能通过侦察机俯瞰这些废弃要塞。从要塞的形制规格上来进行辨别，试图找到圣歌引擎的埋藏地点。

侦察机带回来的第一批照片，就有近千张。

“这工作能通过机仆去做吗？”

“恐怕不行。”

艾丽妮无情地白了西格尔一眼。

第一千一二一章 漆黑的砖石，漆黑的客人

寻找古代的堡垒这件事确实不能通过机仆来完成。帝国的艺术风格虽然是相对统一的哥特式建筑，但不同时期，不同星球建筑之间的细微差别还是存在的。

根据材料性质不同许多建筑的设计思路也会有所不同。有些建筑甚至会用到来自其他星球或者星系的天然材料，就像曾经在夸迪斯上的哈洛克家族的庄园那样，其廊柱就是用来自泰拉的大理石制造的。

像马拉卡星系和星球上的工程量，指望当地人用星球上和星系内的资源来完成如此规模的要塞建设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这些要塞因为来自不同地区的材料，不同时期的建造等等原因而有着不同的差别。这种分辨这种差别以目前机仆的效率可能要相当一段时间才能完成这项工作。而通过人力来分辨这些目标则要方便一些。

为审判官或者行商浪人的学者们就是负责这种工作的，但由于这次需要辨别的数量太多，时间虽然称不上紧迫，但也不能把时间随意浪费在这些前期工作上。

至于普通的工作人员，由于帝国的教育政策，普通人恐怕没有那么多的艺术素养来区分这些细节。

所以在王朝调集力量去做准备工作时，寻找目标这件事自然是落在了西格尔在内那些没什么事做的“王朝高层们”身上。

“所以我们要寻找的要塞是什么样子的？”艾丽妮询问着西格尔。

“不是帝国风格，年代应该比绝大部分的要塞都要久远。”好在许多要塞的帝国特征过于明显，一眼就能排除掉，因此这个工作还算是轻松。

……

“不是这座要塞。”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整个星球的要塞的航空照片差不多都被他们看完了，但还有一些需要西格尔等人亲自到现场去确认一下的。

他们已经走过了7个要塞，相比于在基地里看着照片去分辨可能的目标，乘坐瓦尔基里去到各个要塞实地探查要更加的享受一些。

不过，大部分结果都只是再一次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而已。

西格尔坐在瓦尔基里上俯瞰着下面的要塞，思索着前几天薇尔莉特带来的王朝特工探查到的商业消息。

如果给目前的卡马拉星系，或者说卡马拉拜尔找一个合适的比喻的话，这里就好像是“阿尔巴尼亚”，整个地区被过度地武装了，特工潜入了当地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军事物资。包括现在的卡马拉能搞得到的武器，也包括他们已经无法再获得的武器。

这某种意义上可能是M37那段繁荣时期的余晖，特工认为，考虑到卡马拉如今的经济情况，他们或许能够以极低的价格从卡马拉人手中获得一批军事物资。考虑到王朝的战事，无论是留用，还是转手卖出去，都会发挥不错的作用。

这也给西格尔提了一个醒。

这个买卖确实可以做，但并不是要带走星球上绝大部分的军事物资，可能只需要带走四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程度。既保证了卡马拉人在大裂隙展开之后不会手无寸铁无法自保，又降低了当地人的财政开销，还给他们带来了一笔额外收入。

至于把卡马拉人带走，转移到帝国圣疆的位置，西格尔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这没什么意义，且不说会有相当一部分安土重迁的人口，另一方面，当内政部或者国教注意到马卡拉的情况后，也有朝着这颗星球移民的可能。

包括其他的星球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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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里还算得上是宜居（帝国），只要他能带走圣歌引擎，这里也就不会遭到安格隆的袭击了。

至于普通混沌战帮的袭击，西格尔看着这个哪怕剔除了一半要塞都跟个刺猬似的星球。与其担心马卡拉在帝国暗面的情况，不如多想想自己将来要怎么做，毕竟他目前算是把帝国暗面的最大的一口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安格隆……

除此之外，他还答应过配合尤里乌斯去完成他的复仇，等到福格瑞姆从色孽的宫殿中爬出来也要在大裂隙展开之后。

要面对两个叛乱原体，也不知道狮王吃不吃得消。

西格尔没有丝毫节操地将解决问题的关键放在了狮王的身上。不然让他去对战原体？找死也没有这么找的。

至于为什么不考虑基里曼。

西格尔的运营能力可能远不如老十三，但和基里曼相比，他有一点是很自信要比“摄政大人”强的，就是他不上头。

又一次检查完一座要塞，再一次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

西格尔不得不承认哪怕没有战斗，单纯地发掘，寻找也是一个困难的工作。

他有些失望地离开了这座要塞，准备再一次登上瓦尔基里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里面的景象吸引了西格尔的注意力。

“怎么了？”同行的蕾缪乐看着西格尔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我好像看到了些什么……”西格尔看着远处有些凌乱的岩石和丛生的杂草，转身走了过去。他弯腰拨开杂乱的植物，红色的沙土下面露出了黑色的岩石。

他并没有在这颗星球上见过黑色的岩石……

西格尔伸手试着扣开周围的土块和砂砾，黑色的岩石露出的面积越来越大。他接过蕾缪乐递来的铲子，随着铲子的动作，大量土块和碎石滑落。

更多黑色砖石从里面暴露出来。

西格尔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不确定下面的就是自己所要找的要塞，但这东西显然值得发掘一下。

“让王朝的工程队过来，看看这底下究竟是什么。”

——

就在西格尔似乎找到了自己目标所在的位置时，一艘打击巡洋舰突然出现在马拉卡星系的边缘，其上的通讯官突然接到了来自星系内舰船要求确认身份的信息。

“这里是暗黑天使战团战斗驳船报应天使号，未知的打击巡洋舰，立刻说明你们的来历。”

打击巡洋舰的舰桥上犹如死一般的沉静，直到一个声音突然开口，对通讯器说道：

“我们是死亡守望的杀戮小队，在前往目的地期间进行补给，需要帮助吗？暗黑天使。”

在舰桥上活动的星际战士身上确实覆盖着漆黑之甲……

确实……

第一千一二二章 死亡守望

这艘“死亡守望”的打击巡洋舰朝着马拉卡拜尔上行驶。舰桥上的阿斯塔特们只有几人，从这个数量来估计，这艘“死亡守望”的杀戮舰上顶多搭载着十几名到二十几人的“死亡守望”。

这个数量的死亡守望杀戮队通常是为了执行关键的斩首突袭任务，或者是平定单个星球的异形渗透。

但暗黑天使这一路上并没有接到任何求援的星语通讯，不是吗？

一名“死亡守望”的士官走进了打击巡洋舰上的一间房间之前，他在房间的门前站定，在没有得到房间内的人的允许之前，他并不能进入这个房间。

或者说，没有人被允许进入其中过。

“怎么了？”一道冷酷的声音从房间之中传了出来。

“奥卡姆，突袭领主，我们的行动出现了一些意外。”门前的那名士官贴着大门对里面的人说道：“我们在一处补给点上遭遇了……暗黑天使。”

士官有些犹豫地对里面的人说出了他们所遭遇的目标，当舰桥上的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就是在通讯中取笑自己，这让士官有些恼火。

房间里面并没有传来声音，士官很担心对方打算让他去处理这件事。

好在，金属的大门向两侧打开，一名高大的，穿着青色动力甲的高大身躯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对方低头看着面前的死亡守望士官，下一秒，他身上的动力甲也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我猜，阿肯·雷兹诺和你开了不少的玩笑，埃夫隆。”

“我此时不想谈论这些，突袭领主，我们现在要如何应对这些意外之敌？”

“你们不是已经决定采取行动了吗？那按照正常的流程去做就可以了，靠近目标，杀死目标，你可是作战指挥官。”

“但不代表着我们要去找死，他们可不是软弱的那部分。”

“如果他们无法战胜我们，那么他们就是软弱的那部分，在和他们正式接触之前，不要再打扰我了。”奥卡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埃夫隆看着关闭的房间，摇了摇头，随后离开这里。

而奥卡姆，这名团队的领袖，走到房间的里面，对着一座帝皇的神龛，做了一个标准的天鹰礼。

“扑通”

双膝结实地跪在地上，他口中念诵着逻辑不通、蹩脚的祷词，向面前的神龛祈祷着。

【我将用我的一生侍奉您和您的事业，我是切除帝国腐败和软弱部分的剑刃，我要帮助人类重建您向我们承诺过的那片乐土。】

【我将寻回银河王子，他将带领我们重建战团，重建帝国。】

——

“大导师，一艘死亡守望的打击巡洋舰来到了这个星系。”一名死翼副官对贝利亚说道：“从识别码和相关的信息来看，对方的身份应该是属实的。”

暗黑天使因为不想引起额外的关注而没有前往星球表面，所以轨道上的各种任务就由他们来负责。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贝利亚有些意外这里居然会出现一艘死亡守望的舰船，他向副官确认着对方的来意。

“听他们的意思，这些死亡守望是去调查银心区域中突然增加的异形活动。”

“异形活动？”贝利亚思索了一会儿，他原本还因为自己没有接到求援请求，而对这支死亡守望的杀戮小队有所怀疑，如果是“主动调查”的话，一切也说得通。

“让他们靠港吧。”

死亡守望的舰船在马拉卡拜尔的轨道上停泊，一艘穿梭机抵达了黄金巨匠号上，贝利亚将自己的指挥部暂时设在了行商浪人的船上。

很快，几名穿着黑甲的战士走进了轨道上，这支死亡守望的杀戮小队来历五花八门，包括导师战团、遗物者战团还有极限战士战团，除此之外，队伍中甚至有两名黑盾。

这让贝利亚提起了些许警惕，他用自己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欢迎你们的到来，来自死亡守望的兄弟。”

“能在无尽的虚空中遇到彼此确实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我是这支杀戮小队的队长，你可以叫我奥卡姆。”领头的死亡守望黑盾向贝利亚伸出了手。

贝利亚也同样伸出手对对方说道：“我是暗黑天使战团的死翼大导师贝利亚，奥卡姆兄弟。我和我的兄弟们正在这个世界休整，顺便保护这个弱小的圣地世界。我可能需要确认一下你们的来意。”

“当然没问题，贝利亚大导师，我们奉审判官的命令前往银心区域，去进行监视工作，监测那里面日渐增多的异形活动。”

“是什么异形？需要我们帮助吗？”

“并不，从资料上来看，是一群个子不高的类人生物，从目前的资料档案来看，这次的行动并不危险。”死亡守望向贝利亚解释了一波他们的行程。

在信息不足的情况下，贝利亚确实不太能够从对方的言语中分辨他们是否可靠。

“冒昧地询问一句，”领头的死亡守望突然问道：“来的路上我观察了这艘舰船上的水手，这里似乎并不属于帝国海军或是某个战团。”

“你的观察力很敏锐，奥卡姆，这支舰队属于一名行商浪人，和你们类似，我们也是在这里偶遇。”贝利亚向对方隐瞒了一些内容，“这名行商浪人非常热情，如果你们的杀戮小队需要补给的话，我想他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听到这支舰队属于一名行商浪人，或者说是一名凡人之后，奥卡姆的眼睛似乎变得更亮了一些。

“一位凡人能得到天使的夸奖恐怕颇为不易，感谢您的情报支持，贝利亚大导师，我会在接下来与这名行商浪人建立联系的……”

“死亡守望”们和暗黑天使们的交流十分顺利，不过在舰桥顶端管道的阴影中，两个穿着长袍的小人站在上面注视着下面的死亡守望。

袍子小人用手势朝着身旁的艾露猫比划着，似乎在向对方传达着什么消息……

艾露猫瞪大眼睛，歪着脑袋看着袍子小人比划完，然后一溜烟地消失在阴影中。

第一千一二三章 堕天使与艾露猫

在黄金巨匠号的密室中，阿蒂亚斯正在房间中阅读由西格尔的文书侍从编撰的王朝记录。以阿蒂亚斯的见识来看，这本行商浪人的记录有着相当高的……“艺术价值”。一个行商浪人不仅在帝国的各个部门中维持了较高的声望，一些异形也对其另眼相看这件事太过困难；在一次次复杂的事件中不断地占得先机，并全身而退，这种手段让阿蒂亚斯非常怀疑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书上的事迹有一半是真的，这名行商浪人都能够称得上是传奇，就算拿到英杰辈出的大远征时代，对方也能凭借自己的表现在一众星际战士之中崭露头角。

但考虑到对方对一万年前的秘密也有所涉猎，这名堕天使又觉得这些事情或许全是真的？毕竟一个有着这么多秘密的行商浪人做出一些非常之事也是可以理解。

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总不会真的像对方所说的那样，自己是帝皇的忠仆，所行所为皆为帝皇的信仰吧？

阿蒂亚斯不太相信这种说法，他来自于大远征时代，作为大骑士团有名有姓的四位学徒之一，他经历了大远征，帝国真理深深地扎根在他们的心中。他甚至有幸见过帝皇（虽然是在检阅的过程中远远地看上一眼），他承认帝皇非常伟大，但他还是不能理解如今人类对帝皇的狂热信仰。

甚至于那些堕入黑暗面的怀言者们在信仰这方面也不见得比如今的帝国国教做得“更好”。

阿蒂亚斯想不清楚这背后的逻辑，事实上许多仍忠诚于帝国的堕天使在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都有着像他类似的想法。他们经历过波澜壮阔的大远征时代，也面对痛心疾首的大叛乱。

大远征时期万物竞发、生机勃勃的景象由在眼前，一万年过去之后，帝国堕落的样子让他们感到困惑和痛苦，再加上自己“后辈们”对自己持续不断的追捕，这些堕天使们大多选择了隐居并且开摆。

如今帝国与过去的差距足以让一名原体感到绝望。就算这些堕天使们有心做些什么，也只会遭受猜忌和追捕，没有了奋斗的目标，自然也就没有了奋斗的动力。他们除了仅剩的一些曾经作为“骑士”的骄傲，许多东西都被抛弃和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