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是的……别无选择。”
第一千三二四章 暗黑天使（3）
手术刀滑入巴尔塔萨的血肉之下，药剂师雷菲亚小心翼翼地将各种组织分开，并将镊子探入伤口之中，他缓缓地取出了凋零手雷弹片的碎片，当碎片接触到地下洞穴的污浊空气后，碎片开始溃烂并发出嘶嘶声。
拉格尔把它和其他几十个一起放在一个金属托盘上。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药剂师雷菲亚看着面前的死翼说道： “答应我，兄弟，就算你已经穿上了象牙白色的终结者盔甲，也不要急着站在手榴弹面前，好吗？”
巴尔塔萨做了个鬼脸，部分是出于痛苦，部分是因为药剂师想开个玩笑。这并不容易，对于暗黑天使来说，他们缺乏娱乐的气氛和情绪，任何幽默的尝试都显得格外勉强。
毕竟，活得像野狼一样没心没肺地，也是一种才能。
“是贝利亚大导师走到了这颗手榴弹前面，不是我，”巴尔塔萨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完毕了，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脸上刚刚缝过针的伤口：“死翼大导师怎么样了？”
“你自己去问他吧，贝利亚大导师刚刚醒过来。”
巴尔塔萨向雷菲亚点了点头，临时的手术床上起身，而药剂师则是继续治疗其他受伤的暗黑天使，这个洞穴里有三十几名暗黑天使等待着治疗。
自地下战争开始以来，暗黑天使的阵亡人数足有一整个连队。这对于大部分战团来说，已经是伤筋动骨的损失，但暗黑天使是继承最初军团名号的战团，他们是军团之首，也是战团之首。稳定而全能的基因种子让他们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编制。对于新晋的暗黑天使来说，他们会很快地完成改造手术，但懂得忠诚和保守秘密，则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来培养。
包括太空野狼在内的其他战团也同样好不到哪去，大部分都有一个连，接近两个连的伤亡。
相比之下灰骑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恶魔大军对这些灵能骑士怀有特别的仇恨。每一次行动和战斗，灰骑士的伤亡比例总是最高的，如今两个兄弟会的骑士已经损失了四分之一。
但无论条件如何，地下战争都继续进行，在稳固了防区之后，帝国部队将继续深入到矿井深处。无论是阿斯塔特、修女还是帝国卫队士兵，他们中的许多人再也见不到阳光了，他们会被恶魔的爪子撕碎，或者被一心保卫诅咒宝藏和翡翠洞窟的纳垢行尸吃掉、同化。
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但没有什么牺牲大到不可接受，他们距离胜利越来越近了。
至于巴尔塔萨和贝利亚的伤口，是因为两名死翼骑士接到了前线斥候的通讯，并前往支援，在与瘟疫战士战斗之后留下的结果。
“看来你又救了我的命，巴尔塔萨兄弟。”在凋零炸弹爆炸时，贝利亚承受了绝大部分的伤害，直接陷入假死，是巴尔塔萨将其从矿井深处带了回来： “你好像都已经习惯了。”
此时药剂师正在用刀和钳子将贝利亚前胸的弹片一个一个地挖出来。
“是你保护了我，大导师。否则雷菲亚应该用基因种子回收器而不是手术刀了。”
“我们姑且称之为荣誉吧。”贝利亚笑了，尽管面前的药剂师已经将手指深入他胸前伤口中。
巴尔塔萨也报以微笑。
“帝国卫队的士兵们怎么样？”贝利亚问道。
“尽管所有人都受伤了，但大多数人都幸存了。”巴尔塔萨对贝利亚回答道，他看着贝利亚的面容表情突然紧绷，药剂师拉格尔终于找到了他寻找的那枚弹片。
“手术完成。”药剂师拉格尔看着死翼大导师说道：“我请求你离开前线两天，让你的身体恢复一下。在过去的十七个小时里，我从身上几乎取出了一整个手榴弹，这些伤口需要时间来愈合。”
“我会礼貌地请求阿兹瑞尔大人拒绝你的请求。我感谢你的关心和照顾，拉格尔弟兄，但我现在必须请求你让巴尔塔萨弟兄和我继续我们的讨论。”死翼大导师的语气中没有恶意，但他却用严厉的眼神看着药剂师。
药剂师也不掺和，直接点头离开，将这片空间留给了贝利亚和巴尔塔萨。
“能告诉我你有什么烦恼吗，兄弟？”贝利亚说着，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认为有事情让我感到烦恼？”巴尔塔萨反驳道，但他的心里猛地一突，他语气有点太快了。
“自从我们战胜了敌人，控制住了矿区入口，你就一直处于分神的状态。你应该像我一样对那枚手榴弹作出快速反应，但你却犹豫了。”贝利亚停顿了一下：“你的表现就好像你背负着重担。让我猜猜，也许是一个秘密？
巴尔塔萨的脸上立即浮现出这一点：“我本来想和阿兹莫代牧师谈谈这件事，但在过去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战斗，没有时间。”
“我不是牧师，兄弟，但如果你愿意向我倾诉，我也是一个不错的倾听者。你知道，死翼之间可以畅所欲言。”
巴尔塔萨吸了一口气，他是死翼队伍中的新人，战团的黑暗过去也背负在他的肩膀上。巴尔塔萨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解开，足以撼动帝国的根基。
“就在我们夺取矿区入口的那场战役，我在战场上碰到了一名黑甲星际战士。他现在发誓效忠瘟疫之神。跟我同行的审判官也看到了他。”
“你知道对付堕天使的协议，”贝利亚靠近了阿蒂亚斯几步，让声音局限在二者之间： “这应该立即报告。”
巴尔塔萨也压低了声音：“他不是堕天使……至少不完全是……”
“你说‘不完全是’是什么意思？他要么是我们以前的兄弟之一，要么就不是。”
“他不是堕天使，但他带有另一个不可宽恕者的标记。我看得很清楚，我可以指给你看。审判官也能证实了这一点，但她不知道对方的血统或与我们的关系。那个叛徒谋杀了她的前主人，她渴望报仇。”
贝利亚的目光锁定在巴尔塔萨身上。 “哪一战团？”
“奉献者们。”巴尔塔萨停顿了一下：“我知道定位、捕获和审讯堕天使的协议要求，但我不知道当叛徒来自于我们的子团，甚至我们之一时，该怎么做。”
“你？”贝利亚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做……”
“但他的背叛是我们荣誉上不可磨灭的印记。它不能逃脱惩罚。”
'“他是不会，我们有专门对付这种情况的作战协议，你的层级还不够，不足以使用这种。”
“但我是发现他的人。当然是——”
“这毫无意义……”贝利亚的声音猛地收住，他看向药剂师。
“抱歉，二位。”走进房间的药剂师对两人说道：“我们收到了行商浪人的消息，进攻作战会议马上就要举行了，他希望你们两个可以参加。”
第一千三二五章 翡翠洞窟
阿提卡地下深处，一个数百米的“天然洞穴”内，大量的纳垢行尸使用着工具敲击着周围的墙壁，不同于外面矿洞中的阴暗，这个天然洞穴中的光线充足，向外逸散着绿色的亮光，这也是“翡翠洞窟”名字的由来。
据说，这里的绿色矿石是被灵能所浸染，重组之后形成的宝石。这些矿物有着独特的性质，无论是混沌还是帝国方面的技术人员，都对此具有很大的兴趣。
科普拉克斯带着自己的巫师仆人和一堆瘟疫战士行走在洞窟的道路上，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矿物，那是他与休伦交易的筹码，但他在派索思上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翡翠洞窟中封印的东西。
一只传奇的纳垢大魔。
不同于之前被封印在诅咒宝藏中的恶魔大军，这支纳垢大魔率领的恶魔大军是通过其他方式赶到派索思来支援当时恶魔大军的战斗，结果就是，三百名灰骑士在仅剩下二十五名的情况下，将所有的恶魔都封印在派索思的地下。
而现在，翡翠洞窟的封印已经打开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己的成果。
在科普拉克斯存在的几个世纪里，他为自己的主人服务期间见证过无数事情。作为一名为帝皇而战的忠诚星际战士，他亲眼目睹了世界的灭绝、异形种族的毁灭以及整个文明的屈服。在他的第二世中，他重生为瘟疫之神的子嗣，深入恐惧之眼寻找恶魔，造成了人类无法想象的痛苦，并导致了大规模的屠杀。
但翡翠洞中的一切，让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苍白，仿佛什么也没有了意义，或者说，对方代表着瘟疫之神的一种形态，一种意志。
熵。
永恒地死亡和寂静。
而现实中，来自翡翠洞窟的囚徒是真正意义上的巨大，几乎填满了整个洞窟的范围。它的头顶——或者说是头部——几乎刮破了洞穴的顶部，而它那肥大的身体几乎贴在了每面墙壁上，浮肿的身体因为洞窟的压迫而变形。身上斑驳的脓包破裂、跳动，散发着停滞水分的光泽，就像有毒的汗水，反射着镶嵌在墙壁上的发光宝石的绿光。
较小的脓包从它的皮肤上脱落下来，随着恶臭的脓液炸开，带着邪恶恶心笑容的纳垢灵从中诞生。其中一些眨眼间融合成一个整体，而另一些则会争吵和打斗，试图引起它们主人的注意和青睐。剩余的会变成食物，大魔腹部咧开的巨口中伸出肥胖的触手，然后把它们舀起来，扔进它随意形成的胃里。
科普拉克斯对这近一万年来没有凡人目睹的景象感到敬畏，他跪倒在地，就像他的巫师仆人在一小时前在他面前所做的那样。即使全副武装，体格增强，再加上他主人纳垢赐予他的天赋，科普拉克斯看起来依然像是半神面前的蚂蚁。
出于好奇，两个刚刚脱离大魔的纳垢灵沿着创造者的肉身滑下，仔细观察了他脚下的恳求者，并用恶臭的附肢试探着科普拉克斯。当它的孩子们的争吵未能引起大魔的注意，但这个纳垢的追随成功了，大魔在它的身体与监狱的地板接触的地方长出了过多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科普拉克斯，他对这个微小的崇拜者产生了兴趣。
科普拉克斯微微抬起头，迎接他的是那堵眼墙。“哦，伟大的大不敬者。”他说道，无视了两个纳垢灵的耍闹。“我来这里是为了将你从你的监狱中释放出来，这样你就可以再次进入现实宇宙，并将其置于你的宏伟设计之下。”
眼睛眨了眨，但既没有表现出理解，也没有表现出困惑。科普拉克斯甚至不确定这样的生物是如何交流的。口头上？心理上？
他很快就会得到答案。
从腹部生长出一对触手，大魔抓住了骚扰瘟疫战士的两个纳垢灵，将它们吞回了体内，它们膨胀的形态再次与宿主合二为一。从同一个地方，触手和眼睛全部消失了，随后恐怖的大嘴形成了，一条肥大的舌头坐在两排腐烂、锋利的牙齿之间。它的腹部吸了一口气，吸入了洞穴里的霉味空气，仿佛要把这个空间抽成真空状态。紧接着又以绿棕色的瘴气将其吹了出来。瘴气笼罩着科普拉克斯，这杯令人陶醉的鸡尾酒中的众多毒素之一立即使他瘫痪，让他跪在原地。
多种疾病、病毒和感染在他体内蔓延，与他体内已经寄宿的疾病自由混合、变异和进化，催生出以前从未想象过、更不用说释放的新疾病形式。在他重新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之前的几个小时里，这些传染病会蹂躏他，并讲述来自翡翠洞窟的囚徒对银河系的伟大计划，这是等待人类的疾病时代的败坏预兆。
科普拉克斯短暂地控制了他陷入困境的免疫系统，与他已经翻江倒海的身体进行了足够长的斗争，他被巴尔塔萨斩断的肢体重新长出，但如今手臂的样子却比曾经更加危险。最终，这名瘟疫战士抬起头，朝着翡翠洞窟的大魔勉强地挤出了微笑。
“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的，大人。”
大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只纳垢灵从它的脓液中诞生，蹦蹦跳跳地爬上了科普拉克斯的肩头。
纳垢灵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随后在科普拉克斯的肩甲上绘上瘟疫之神的象征符号。
紧接着，科普拉克斯体内的病毒再次暴走，他的身体被进一步的扭曲，改造，血肉吞噬了动力甲又将其吐了出来，他变得比许多瘟疫战士都要强大。
接受赐福的过程是痛苦的，但在结束之后，力量的涌现足以让他欢呼雀跃。
或许，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 自己能够比肩泰丰斯。
纳垢灵似乎感觉到了科普拉克斯的想法，它发出了嘲讽的笑声，似乎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科普拉克斯听懂了对方的暗示，与其考虑自己与泰丰斯相差多少，不如考虑一下，在这场战役结束之后，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赐福……
第一千三二六章 运筹帷幄之中
“不行，我不同意。”阿玛尔里奇元帅疯狂地摇头，表示抗拒，“如果你不能给我合适的理由，黑色圣堂不会服从这项命令，我相信其他战团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跟着西格尔来到派索思的各个战团正在召开内部的小型会议，而会议的内容很简单，因为翡翠洞窟的地形狭窄，一部分战团需要撤出星球，从事星系外围的巡逻任务。
而黑色圣堂的阿玛尔里奇远征军就是执行任务的部队之一，也是这些部队中实力最强劲的那支队伍。
“我是这场战役的最高指挥官，你们应该服从命令。”
“黑色圣堂是因为战团与您之间的感情才响应的，包括在场各个战团都是如此。如果你不能给我们一个这么做的理由，那么我们也有理由相信你在与混沌勾结，试图放走我们最大的敌人。”阿玛尔里奇毫不客气地回应着西格尔的要求。
“我希望得到解释。”
这个局面是西格尔想要的，他不可能上来就跟大家说，自己已经侦察出阿巴顿可能撤退的路线，需要你们先行埋伏进行堵截。
一是这些情报不一定准确，二是这么说也得有人信才行。
他得装作委屈，勉强，在阿斯塔特们施加的压力的情况下，不得不将战役的计划与他们和盘托出。
西格尔装出被冒犯的愤怒模样，他眯着眼睛盯着在场的每一名战团长，其中也包括洛根·格里姆纳。
“听着，接下来我说的东西，只有计划和目标。不许问为什么，不许问情报来源，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么我请你们现在就率部撤出战役。”
“先说说看吧，西格尔小子。”洛根说道。
“把黑色圣堂、咆哮狮鹫、噬人鲨和黑髥大连撒出去并不是为了防范红海盗的入侵。”西格尔拿出投影装置，在众人面前展开了一个亚空间航道图。
“红海盗入侵是必然事件，但那并不是我们的重点。从深入矿洞的阿斯塔特侦察兵传回来的消息，阿巴顿并不在矿洞里面，我们只能找到瘟疫领主和陪伴他们的恶魔军队。”
“那阿巴顿呢？”
“他应该还在派索思当中。”西格尔想到了阿蒂亚斯，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对方了，希望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对于派索思展开搜查工作是非常不现实的，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去做这个。”
“阿巴顿应该在谋划着什么。”
“确实有可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谋划着什么阴谋，但我们现在的目标是要重新封锁诅咒宝藏，然后放逐翡翠洞窟中的纳垢大魔。”西格尔对在场的众人解释道：“但我既然在开战前向你们许诺过，我们要给阿巴顿狠狠一击，就必须要做到。”
西格尔需要声望，而成功骑脸阿巴顿的行动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我需要你们带着舰队散出去，我要让阿巴顿从潘多拉克斯逃走。”
在场的战团长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随后，阿玛尔里奇再一次站出来询问行商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潘多拉克斯的舰队数量处在一个大而无当的程度，我们已经在杜姆山上见过阿巴顿通过传送逃走的场景了。我敢保证，这个星系中一定有混沌的船只隐藏，作为撤离的手段。一旦派索思的战役结束，阿巴顿真的逃走，混乱的星系根本无法辨认出哪一艘船是属于混沌大敌的。”
“所以，我们要把混沌的舰船放在一个更加显眼的位置。”西格尔打了个响指，亚空间航道图在会议室中放大，“从潘多拉克斯星系通往大漩涡的各条通道中，有七个亚空间航道节点，虽然分布在不同的航道之中，但这七个节点都必须派人去看守。”
“最差的情况下，阿巴顿会经过其中的两个；最好的情况下，阿巴顿会经过其中的四个。我们沿着这些节点，对混沌舰队发起层层打击。”西格尔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看着在场的每一名阿斯塔特，“好了，先生们，你们想在派索思上追随荣誉，我能理解；但现在，我已经把计划告诉你们了，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赌把大的。”
在场的战团长相互看了看，阿玛尔里奇率先向西格尔低头行礼，紧接着是其他人。他们用实际行动承认了行商浪人的指挥权。
大事可成。
“那我接下来就要为各家分配任务了。”
……
“泰伯里斯大人，请你等一下。”在散会之后，西格尔出声叫住了噬人鲨的尊主泰伯里斯。
“出色的演讲，出色的计划，你的表演已经可以让星际战士为你效死，行商浪人，不知道你需要我做些什么？”泰伯里斯看着西格尔问道。
“他们听从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的表演，而是因为我这一百五十年里为帝国和人类所做的一切。你们离开的时候，不要告诉血骑士。他们的身份敏感，我会给他们留下一艘船在战役结束之后撤离。”
“朱尔如果知道你将他排除在这么重要的战斗中，恐怕会非常地不满。”
“血骑士的命运并不在此处，他们自我毁灭的倾向一直没有消退，我要保护好他们。”
“看起来你对这场战役的结果不太乐观。”
“我对这场战役的结果非常乐观，但我不认为阿巴顿会死在这里。”西格尔带着泰伯里斯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个盖着蒙皮的巨大箱子。
泰伯里斯透过头柜观察这个箱子，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冷冻舱。
“如果没有血骑士的帮助，噬人鲨战团的力量不足以阻止阿巴顿的逃离，但这并不重要，泰伯里斯，我希望噬人鲨战团能替我向阿巴顿转交一份礼物……”
西格尔用力扯下了上面的蒙皮，同泰伯里斯预料的一样，那是一个冷冻舱。
但里面装着的东西就算是噬人鲨的战团长也会感到意外。
那是一个艾弗森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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