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之后便不再搭理西格尔。
讨了个没趣之后，西格尔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把剩下的蜥蜴干掰开递给想要尝试的士兵或者王朝成员们。
有个倒霉蛋居然被蜥蜴干崩掉了一块牙齿，扎营的状态因为这个插曲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而在他们来时的路上，那个人形生物的碎块开始轻轻颤动，并朝着一起滚动、聚集。很快，这些碎块被重新组合成一个人形生物，带着嘶吼在沙漠中不断地奔跑。
——
到了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西格尔的队伍便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装备，继续朝着他们的目的地前行。
当西格尔来到传教士的据点时，所谓的驻地不过是几名传教士和经他们劝导改信神皇的当地人用石头搭建的简陋建筑。
看起来仅仅是一轮轨道轰炸就足以毁掉这里曾经有过的一切。
第二百七十章 传教士营地
当西格尔走进传教士营地之后，相比于其他星球的传教士，这里的传教士营地也可以称得上简陋。
用石头和木材搭建而成的简单庇护所，从布局来看这个庇护所大概勉强能保证这些人不会被炙热的阳光烤成肉干。
西格尔注意到营地的一侧有着一个看起来有些贵气的营帐被支撑起来，风沙把营帐上的装饰摧残得差不多了，仅仅让它在这个营地中有些显眼而已。
在这个算是院子的位置，有着用石头搭建而成的用来给传教士宣讲的简易高台。
国教的饰品和小型的神皇神龛被布置在高台身后的一侧，一名套着防弹甲和简陋衣物的传教士正在打扫庭院内的卫生。
国教内部人员的生活条件差距十分巨大，国教高阶教职人员通常有着豪华的宫殿居所，用锦缎华服和珠宝饰品来彰显自己对帝皇的虔诚与其自身的地位。而那些教会底层的传教士通常只有一件普通的教袍、防身的武器和象征神皇以及国教的各种物品在星海之中漫游。
这里确实有着大约几十人的星球本地人和这些传教士在这个营地中生存，这种简陋的环境实在是很难称得上是在生活。
趁着清晨温度还没有上升，一名传教士正顶着朝阳带领着这些当地人进行宗教宣讲的早课，大抵是讲帝皇为了人类付出了多大的牺牲之类的东西。总体来讲就是神皇多么伟大，帝国多么伟大，鼓动他们相信帝皇是这颗星球苦难生活的唯一救主，这里之所以一直找不到水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不信神皇。
大概就是这样一类的东西。
西格尔队伍的抵达并没有引起营地内传教士的注意，这些传教士正专心地进行着自己的课业。
打断这些信徒的宗教仪式是对他们的极大冒犯，西格尔仅仅是绕过这些宣讲的人群，来到那另一侧的神皇神龛下做起了基本的祷告。
蕾缪乐、战斗修女以及信仰比较狂热的士兵们跟在西格尔后面一同祷告，而其他人开始着手接管这里的防务。
比较意外的是，哈由居然同样跟着他们来到神皇神龛前进行祷告。
院子里弥漫国教祷告用的熏香味道，某种意义上来说熏香和瓦波利乌斯的圣水作用类似，主要是用于平息祷告者内心的躁动，这种味道不会被通常情况下的微风所吹散。
等到祷告的仪式结束，西格尔从地面上站起身子，看见一名传教士在一旁看着他们这些来到传教士营地的不速之客。
他身着简陋的教士长袍，外面套着一件常见的防弹甲，天鹰吊坠悬挂在他的脖子上，脚下踩着的是一双看起来用本地植物编织而成的简陋草鞋。腰间带有一把链锯剑和一支激光枪用来防身，这也是传教士比较常见的配置。
“欢迎您的到来，神皇的信徒。”传教士朝着西格尔的队伍行了一个天鹰礼，他们也同样还礼于对方，“我是马奎特传教士的门徒，您可以叫我卢克教士。”
“你好，卢克教士，我是福斯特王朝的领导者，西格尔福斯特。在这里探索的过程中，听过有一支国教的传教士在这颗星球上活动，所以我过来看看。”
“欢迎您，福斯特大人，我的学生曾经搭乘过您的舰船在扩区之中游荡，他很喜欢您王朝手下的氛围。我们上次见面他还在怀念在您船上的岁月，经过和其他行商浪人手下的对比，更是如此。”
“因为一些王朝利益的事情，我离开了扩区，扩区中其他的行商浪人和我一样是神皇的虔诚信徒，无论是乘坐谁的船只都没有区别。”
“您的谦逊值得赞扬。”卢克教士向西格尔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磨难也是传教过程中必须经历的一部分，他能在您的庇护下享受一段愉快的传教时光是神皇的恩赐，失去了自然也是神皇的考验。”
西格尔和王朝主要成员跟着这名传教士来到了他们驻地中算是“大堂”的房间，并围着一个简易的椭圆形桌子坐下。
房间内部熏香的味道更加浓郁，两侧的简易书架上摆着不少国教的著作，而在桌子前的主位上，一份未完成的手抄本正安静地摆在上面。
卢克教士收起桌上的手抄本，让随行的修士为已经落座的福斯特王朝成员倒上了水。
西格尔看着杯中的水有些微微地发黄，轻轻尝了一口，这里的水又苦又涩，完全没有城市里圣水的感觉。
但他反倒有了些夜袭群⑥玖④玖③⑥①叁⑤安心感，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你们的水是从哪来的？”放下杯子，西格尔率先询问了传教士关于他们这里水源的事情。
“这里曾经是一座先民的遗迹，我和我的同伴在这里找到了一口枯井，里面有一些水可以勉强满足这座营地的需要。”卢克教士解答了西格尔的疑惑，“看你们来的方向，你们应该是从拉恩丹城过来的？”
“没错。”西格尔承认了对方的说法：“我也是从安塞祭司王口中听说了你们的存在，还看见了另一名属于你们的传教士。”
“是福尔柯教士，他被安塞祭司王囚禁在他的玻璃宫殿中。”卢克教士向西格尔解释关于传教士团体的情况，“他在之前进入到拉恩丹城尝试传播帝皇的光辉，但当地人拒绝了神皇的信仰，并羁押了他。”
“看起来你知道这事，事实上，卢克教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安塞祭司王要我帮助他驱逐你们，这样他才会为我提供我所需要的货物。”西格尔如实告知对方关于安塞祭司王提出的交易条件，“福尔柯教士的身上并没有遭受什么伤害，可一旦祭司王的条件不被满足，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您来的目的是要驱逐我们吗？”卢克传教士并没有急着抨击西格尔的信仰以及行事风格，而是询问着西格尔的目的。
西格尔摇了摇头，对传教士说道：“贸易并非我的主要目的，我来到这颗星球的主要目的是寻找一样东西，本来抱着能不能找到些值钱的货物带回到帝国境内交易，结果就遇上了这样一件事，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教士，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如果你不希望和拉恩丹城发生冲突，那么我会将你们带到别的星球或者是别的城市。”
“如果你希望继续留下来传教，那么我也会给予你一些帮助。因为我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对你的传教行动造成一些不利影响，尤其是，你们看起来并不打算动用武力传教的情况下。”
“……”卢克传教士一言不发，沉默地考虑着西格尔话语中的含义。
“瓦波利乌斯的信仰问题还没有到动用武力解决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在当地形成足够的人口基础，盲目地使用武力只会让星球上的人们对国教更加地抗拒。”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卢克传教士开始说出自己的看法，“在瓦波利乌斯上，由于水资源的问题，人们对于祭司王的信仰十分虔诚，这里的信仰问题不能想着一蹴而就。”
“所以为什么不换一个星球，现在这种情况你很难撼动当地的原生信仰，异端诸星中有着不少的人类殖民地，或许下一颗星球的人类更需要神皇信仰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西格尔阁下，我们在这颗星球上并非没有成绩，祭司王的信仰体系也并不是多么牢不可破，这些虚假的信仰无法阻止神皇的光辉。”卢克传教士站起身子，朝着他的前方行礼，“欢迎您，赫尔艾斯女士。”
第二百七一章 赫尔艾斯
西格尔转头看去，一名穿着黑色华丽纱裙的女性从门外走了进来。哈由毕恭毕敬地跟在她的身后。
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对方头上的兽耳，西格尔看着那双耳朵，回忆起安塞祭司王的样子，对于这个女人的身份西格尔似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别紧张，我并不是祭司王，我仅仅是拥有一名祭司王的血脉而已。”赫尔艾斯注意到西格尔眼神中的含义，她走到福斯特王朝成员的另一侧，带着优雅的微笑注视着在场的其他人，“看见来自遥远星空的信徒真让人感到高兴。”
“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赫尔艾斯女士，正如她所说，她拥有一名祭司王的血脉，关于许多瓦波利乌斯当地的情况都是她告诉我们的。而这位是西格尔福斯特，他是这片星空下一位著名的行商浪人。”卢克教士充当两方的中间人，为他们彼此相互介绍。
西格尔突然想起了柯莱欧司对他曾经说过的事情：“看起来你就是柯莱欧司说的那名祭司王，试图统一整个瓦波利乌斯的那一位。”
“他是那么称呼我的吗？商人总是会这样，他们根本无法抗拒奇货可居的诱惑，背后的利润足以让他违背主人的意愿去擅自行动。”
“你的意思是？”
“他说的大概是我没错，不过我完全没有统一瓦波利乌斯的想法。我之所以改信国教只是想摆脱瓦波利乌斯这颗星球而已。”赫尔艾斯坐在简陋的椅子上，但她的动作依旧不失优雅，她继续对西格尔说道：“卢克教士告诉我说，只要我改信国教，就有机会离开这颗星球，进入遥远的星空，彻底摆脱我现在的身份。”
“成为一名祭司王不好吗？安塞祭司王刚刚还在和我炫耀他所有的一切。”
“我想你大概率不清楚祭司王是如何操纵沙漠中的水的。”
“确实不清楚。”
“既然是哈由带你来的，显然你是从拉恩丹城过来的。”赫尔艾斯对西格尔说道：“你已经见到城市里面的潺潺的流水，辛苦劳作的各类人民以及那些和城市氛围格格不入一类的人。”赫尔艾斯引到着西格尔的思想，他很快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什么。
“水之子。”
“没错，我看见你们之中有灵能者存在，那你们也一定发现了那些水之子都是灵能者，你的灵能者一定发现了，所谓的圣水会对灵能者造成干扰，他们自身的灵能力量和水中带有的灵能力量会相互干扰，将他的力量封闭住。”听到赫尔艾斯的话，丽兹肯定地点了点头。
赫尔艾斯带了一个稍显恶劣的笑容对众人继续讲述着瓦波利乌斯上水的来历：“这种感觉会带来一种发自灵魂的不适，他们会越来越渴，喝下越来越多的水。日积月累之下，他们的灵魂遭受到的灵能污染会越来越严重，在一切抵达终点前，这些水之子会被带到祭司王的宫殿处，经过一场浩大的仪式，水就这么出来了。”
“在仪式结束后，这些人的身体不再是那种水肿一样的肥胖，而是恢复了正常的身材，祭司王会将这些人扔到沙漠深处，在灵能仪式的作用下，他们的身体会扭曲，改变，他们身上残存的灵能力量会榨干他们身上最后一滴体液，发自灵魂的干渴会让他们寻找任何液体，这就是不息渴者的来历。”
“不息渴者无法被灵能攻击以外的方式打死，即使将他打成一团齑粉他也会在十天之内恢复如初，而任何被他摸到的，可以从中吸取出液体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其他什么，都会在灵能作用下变成沙漠中的尘土。而那些怪物灵魂上感受到的干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减弱。”
“原来如此，但这些并不能成为你离开这颗星球的理由。”西格尔还是不清楚对方想要摆脱这颗星球的原因，总不能是因为祭司王取水的手段太残暴了。
“我还没说完，不息渴者的结局同样也属于祭司王。每一任祭司王带着他的宝藏被埋藏在沙漠的深处。”
“瓦波利乌斯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祭司王会成为最强大的不息渴者，而他灵魂深处的饥渴也是最难以忍受的。”赫尔艾斯的眼神里露出了被命运捉弄的讥讽，似乎还带有一丝哀伤，她语气平淡地对西格尔讲述着这颗星球的秘密，仿佛一切都那么的不值一提。
“这便是困在这颗星球的诅咒，先生，这也是我想要逃离的东西。”
众人们静静地听完赫尔艾斯的讲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卢克传教士或许已经听过许多次这里的故事了，他对赫尔艾斯说道：“没关系，赫尔艾斯小姐。只要瓦波利乌斯上的人民全部专心信奉国教，神皇的光辉一定可以驱散这颗星球的诅咒。”
【我尼玛……】西格尔看着卢克传教士在这里说着完全不着调的话，只能说真不愧是马奎特的信徒，凭借空口白牙的许愿来诱导星球上的人类转信国教。
【如果乔鲁斯马奎特当年少许下几个实现不了的愿望，估计他死的时候还能被少捅几刀。】
除了狂热的修女用眼神表示赞同，其他人包括赫尔艾斯本人也没有相信的意思。她信奉国教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教士许诺会有人带她离开，她本人对瓦波利乌斯的情况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西格尔也是如此，帝皇显灵有没有能力解决这颗星球上的事情，那一定是有可能的，大只佬个人的实力还是值得信任的。
问题是老人家有没有工夫、愿不愿意解决这里的问题啊。这里是帝国边疆，虽说帝国宣称了整个银河系，但在这里导航员看星炬都得花些力气才能看清楚。
“恕我直言，卢克教士，先前我对瓦波利乌斯的情况了解得不够深刻，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觉得解决他们的痛苦或许会更容易一些。”
“您不能如此刻薄地对待这些迷茫的羔羊，西格尔阁下。”卢克教士拒绝了西格尔提议：“我相信这里的一切还有转机，包括院内的那些信徒，国教的信仰让他们摆脱了当地祭司王的操控，只要我们继续行动下去，瓦波利乌斯一定可以沐浴在帝皇的神恩之下。”
“如果您坚持的话，我会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西格尔拄着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对卢克教士说道：“我会重新为您建造一个合适的营地，目前这个营地，几百人的一次冲锋就足以将你们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摧毁。”
无论对方传教结局成功与否，西格尔都希望尽可能地保证这些传教士的安全。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善良或者有多看重这些传教士，主要是，有些事情你做了之后得让人知道。
这些事情确实很小，不值一提，但积少成多也是声望。
“梅尔贤者，你来负责这里的营地建设吧，至于圣水的事情……我觉得可以暂时搁置。至于在祭司王手里的那名传教士……”
“福尔柯教士的事情由我们自己解决就好。”卢克教士对西格尔说道：“还没有问您，西格尔阁下，你所要探索的区域是在哪里？”
“就在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山脉上，赫尔艾斯女士，关于瓦波利乌斯上的山脉，您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你是说天空山脉？”赫尔艾斯停顿了一下，继续对西格尔说道：“天空山脉中没有任何的人类定居点，就连天空山脉的阴影下也没有任何一名祭司王尝试建立城市。根据祭司王的记载，有一种特别的岩石生物在天空山脉中游荡，它一击可以轻松杀死一名士兵。”
赫尔艾斯主动对西格尔说道：“如果你想要前往那里，我可以充当你的向导。”
“你去过山脉之中？”
“去过，在我还是一个祭司王的继承人的时候，在卫队的保护下曾经去游荡过。无论你要到天空山脉中哪个位置，想要找到一个完全合适的向导是不可能的。至少我在那混乱的风沙侵蚀区内还能找得准方向。”
“那么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一张船票，带我离开这颗星球。”赫尔艾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需求，对于她的要求，哈由似乎很难过，不过终究没有作出什么动作。
“我没法满足你的需求。”西格尔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赫尔艾斯很不解，“为什么？卢克教士向我承诺过。”
西格尔看了一眼卢克教士，对方有些尴尬地转过了头。
“由于我们之间的差异，你在帝国境内恐怕难以生存，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你没法在帝国境内独立生存，只能依附于某个权贵之下。再考虑你的灵能天赋，严格来说，在任何一个帝国世界，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西格尔告诉了对方离开这颗星球之后所要承受的风险。
“在我离开之前，你随时可以更换你的要求。如果你仍然坚持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带你离开，当你认识到这个宇宙中那残酷的现实之后，我也可以将你送回这里。”
第二百七二章 营地规划
西格尔带领着队伍和赫尔艾斯在第三天的清晨前往天空山脉，而梅尔和歌蕾蒂娅则留下来负责新的传教士营地的建设工作。
黄金船号和中山庆典号停泊在星球低轨道上，运输机将一个新营地所需要的器材运送下来。
一个机仆抱着一个略大的沉思者模块站在梅尔面前，她借助自身和沉思者的算力勾勒出一个新营地的蓝图。几个数据机仆与沉思者模块和舰船的电子设备以及梅尔自己组成了一个小的数据中心，两艘巡洋舰在这段时间一直在扫描和记录当地环境数据。
当地科技水平的倒退和这个星球恶劣的环境脱离不了关系，和当地传教士商讨之后，梅尔大致保证这个营地三年的使用期限。
在沙漠中建造一个营地并不容易，因为沙漠中的风沙会不断侵蚀建筑和机械的结构，无论是混成岩还是陶钢或者精金，都需要经常性地维护才能保证营地功能正常运作。
“水银-130，模拟一下五年此地的风沙侵蚀情况。”如果依照梅尔自己的想法，这些国教人员的传教行动要是在一年内没有什么像样的进展，就说明他们在此地的努力完全失败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如把这里的人口留给万机之神，反正机械星球上的耗材多多益善。
如果不是考虑到西格尔的要求，她才不会把自己设计的产品用在这里，甚至还要为当地提供水源和自循环系统。
“黄金旅程号还有2天的路程就可以抵达星系边缘的冰带，”梅尔通过沉思者模块的投影估算着舰船运行的轨迹，她的船目前由她手下的技术牧师操控。
没有舰长在舰船宝座上对星舰进行操纵，这些庞然大物并不能做太复杂的操作，不过开采冰带这种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在剔除了冰矿中的同位素、重水和液化臭氧之后，剩下的东西就是正常的饮用水了。
黄金旅程在之前将当地“死之海”里面的液体勘测数据传给了梅尔贤者。
这些“死之海”由于长时间的闭塞和曝晒，里面的液体已经变成了强酸，仅仅是呼吸附近的空气就会对人体造成损伤，一场狂风就会掀起腐蚀万物的酸雨。
“灵能真奇妙，你说是吧，歌蕾蒂娅。”梅尔的伺服颅骨在和歌蕾蒂娅闲聊，后者则是指挥着机仆和后抵达到行星表面的水手开始干土木工程。
他们将简易的工事建筑和路障布置在周围，相比于梅尔，她考虑得更加细致一些。
“如果那些‘不息渴者’要是攻击这里，缺乏灵能手段的传教士很难守住这里。你有什么道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
“哈哈，没有。”歌蕾蒂娅旁边悬浮的伺服颅骨的上下颌骨上下开合了一下，似乎在发出笑声。梅尔的声音从其中传来：“唯独灵能是西格尔不同意我研究的议题捏……这让很多课题都需要从基础学科开始研究。至于那些本地的怪物，我觉得西格尔不是没考虑到，只是觉得考虑也没什么必要，如果事事都为对方考虑好，那还要那些传教士做什么。”
歌蕾蒂娅倒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她用略显惊讶的语气对梅尔说道：“你居然还听他的话，他和那些修女的义肢看起来和常见的义肢完全不同，你的那些研究几乎没对我们掩饰过。哪天我们回到帝国境内的时候，不会有一支机械教的惩戒舰队等待着我们吧？”
梅尔研究的东西尽管绝大部分王朝成员都看不懂，但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和那些与自己认知不同的产物，王朝成员们对梅尔研究的东西是否合规自己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
“歌蕾蒂娅，你觉得对于一名机械教的勘探士来说，什么样的合作者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伺服颅骨的义眼发出一道射线，指挥着机仆将圣盾工事部署到合适的位置。
“什么都不管的？让你随便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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