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妖梦
啊不对,这种具有特殊价值的头颅若是死了的话反倒降低了价值吧?
陡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吉普莉尔旋转着的身体停了下来,转而苦恼的撑起了自己的下巴。
那要养起来吗?感觉好麻烦啊……脆弱的东西都要吃什么来着?
为自己的善良而发自身心的感动了起来,同样也是为自己将要收获一颗超级超级珍惜,珍惜度最顶级的,全世界只有一颗的头颅而喜悦着,但可惜吉普莉尔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如果自己隐藏在暗处的时候被人像刚才那样询问了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吧?】
嗯?
【当然,倒不如说我觉得你们这些越是自认为有实力,越是强大的种族表演欲和展现欲就越是旺盛……】
嗯嗯嗯?
【……我甚至帮他或者她把出场的台词都想好了——哦?区区一只猴子竟然有着这份胆量?】
这个……人,都在说什么啊?
【毕竟基本上都是些脑子里除了拳头和更大的拳头以外便什么都没有的家伙们啊……】
?
火大。
额头蹦起了小小的青筋,吉普莉尔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了崩坏似的邪恶笑容——她决定了,她一定要在这只无智的野兽额头上刻上两个大字。
就刻上【蠢货】好了。
白痴好像也可以。
不过在制成装饰品之前,还是先把好玩的东西掏出来吧。
学着那只野兽的动作将烤熟的……土豆剥去皮后蘸着甜辣酱塞进了嘴里,吉普莉尔一边眯起眼睛感受着嘴里的滋味一边做出了决定。
——话说明明是酸甜的味道,为什么那只野兽要命名为甜辣酱?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单方面的仇敌
吉普莉尔最开始是不打算就这么早现身的……最起码不是这样如此轻易的现身。
最起码得在这两个家伙在救援的森精种抵达之后,自以为逃脱了危机而喜悦的放松下来的时候再以最为美丽且充满压迫感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在杀光所有无关人士后一举夺走他们所有的希望。
吉普莉尔是这样计划着的,她很期待那个时候会看到什么样的表情。
然而那颗杂草的话语却好像一根毛茸茸的羽毛一样骚动着她的内心——她知道这应该是陷阱,是那颗杂草的计谋,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以精灵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吉普莉尔就这样飘然出现在了苏尔与欣可的面前。
头顶处有个几何图案的光轮在有序旋转着,从腰部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完全不符合空气动力学的翅膀,比起支撑飞行这种作用来说更类似于装饰品,流泻而下的长发飞扬在空气之中,尽管身处于无风的环境里也依旧飘扬不止。
可惜是个幼女。
每当她在空中略微起伏之时,那些发丝便摇曳着,如棱镜般反射着光线,看起来犹如彩虹一般,随着光线的乱反射而不断改变着颜色。
可惜是个幼女。
与这缤纷靓丽的头发相点衬的便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有着金色的十字图案,从眼神中都展露着高傲与不屑。
可惜是个幼女。
脖子上挂着灰色的金属所制成的饰品,上面还夹带着布料少的可怜的衣服,面前遮住了小小的身体,光洁的胳膊与大腿上还有着苏尔不明意义的花纹。
可惜,是个幼女!
虽然整体上这只天翼种的衣物并没有遮挡住多少身体部位,但因为这过于幼小的身体以及容貌都让人感受不到丝毫可以与色丨气相关的内容……倒不如说能对这种产生冲动,必须立即当场枪毙才行。
吉普莉尔·下.jpg
但即使是这么一位看上去非常柔弱的少女似的人物,她所带来的压迫感却是苏尔目前所见到的除了奥坎以外最为强大的一位,尤其这种不加掩饰的恶意,源于生态位上的压制。
又来了,那股熟悉的被精灵压迫神经的感受。
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在当初见到那只小小的掌印后苏尔的确假想过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生物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任他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天翼种这种存在。
位于所有种族前列的,纯由精灵构成的能量生命体……话说既然是能量生命体,那么应该可以随意更改相貌吧?特意选择了这种形态是因为爱好吗?
没有多余的空隙去思考脑海里在一瞬间一个接一个蹦出来的问题,让苏尔绷紧了神经与肌肉的更是身旁这个女人所说过的话——那些作为天翼种一生黑的欣可所说出的内容。
如果这只一直隐藏在两人周围的天翼种没有松懈过的话,那么欣可对于整个天翼种的描述无疑是全部被听到了的,想到这里,苏尔不由得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欣可……他需要一些提示,或者指引。
然而欣可却仿佛被吓到了似的,呆呆的看着这只突然出现的天翼种一动不动着。
她认出来了。
是她,是她!就是她!
心中有声音在不断的高声喊叫着,哪怕身体年龄改变了,哪怕眼下的动作看上去多少沾了些稚气,但欣可却一眼便认出了这只突然出现的天翼种的身份,那个摧毁了这座城市,将这里所有的森精种都屠灭干净的怪物,从当时其他的天翼种对她的称呼来看,她的名字叫做——番外个体,吉普莉尔。
的确是将成年后的样貌缩小后的样子,就连漂浮在头顶的光轮都没有什么不同,还有那头别具特色的头发……不会有错。
那个带着天翼种野蛮的冲破了自己与妖精种的防线,将所有的研究都摧毁一空的家伙。
也是第一个让天才的她品尝到了那种滋味的家伙,现如今回想起来,那不就是失败的滋味吗?
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欣可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始终对天翼种,不,应该是始终对吉普莉尔满怀怨念与杀意的原因。
好想把那张脸踩在脚底好好的嘲笑一番啊……让她也体会到自己的感受,想看到她因为被击败而痛哭流涕……
“哦呀?”,从对面杂草的眼神中多少感觉到了点什么,吉普莉尔颇感诧异的歪着头,“这样的眼神还有气势……莫非杂草曾经见过我吗?”
“唔~~~,实在是想不起来啊~,真是抱歉了~”,毫无诚意的半弯着腰道歉着,微微抬起头的吉普莉尔露出了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毕竟除过的杂草实在是太多了嘛~~~,是偶尔没有打扫干净的时候吗?”
“啊咧咧~,真是奇怪啊~,明明不记得有留下活口来着……真是伤脑筋啊,我对自己的感知能力还蛮自信的来着~”,仿佛真的感到了头疼,小小的幼女苦恼的皱起了眉毛,一只手撑起了额头。
“……”
回答她的是两个人的沉默,苏尔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欣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连句讽刺的话都没有说,只是阴沉着脸,这不符合苏尔对于她的印象。
说实话他一直觉得这位森精种即使下一秒就要被人杀死,嘴上却也是绝对不可能会低头的。
“既然两位都保持着安静,那么我们就算是达成了共识?”,苏尔与欣可不配合的反应让吉普莉尔颇感无趣,她面带着笑容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拜托着,“可以请两位不要抵抗的被我束缚住吗?对于珍惜的头颅我会很温柔的哦~~”
很明显只是形式上装模作样的话,苏尔不信自己与欣可此时有多少战斗力这个已经隐藏了许久的天翼种会不知道。
“啊~,如果因为两位的抵抗而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伤害的话我也是很为难的……毕竟在面对过于脆弱的玩具时,稍微用力过猛就会损坏,力量的大小有些难以衡量呢~”
狂!好狂!
你的下一句话是不是想要踏过蝼蚁而不去杀死它,力道可是很难掌握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去除
明明看上去只是小小的一只,仅从外貌上来说还分外的可爱,然而这带着稚嫩童音的话语却将天翼种的残酷与无情没有落下分毫。
苏尔本以为欣可在和天翼种有仇的情况下以这个女人的性格肯定是无限往黑了说,然而现在亲眼目睹却发现欣可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三句话不离头的尿性真的完美符合他在欣可的帮助下建立的对天翼种的印象。
什么非洲野人。
想说点什么突然有发现没什么可说的,天翼种想要他与欣可的头,而无论是他还是欣可肯定都不会自愿听话的把头交出来,苏尔只是沉默的举起了那把短剑。
想要头的话就亲自来取吧。
死亡就在眼前,但是苏尔却发现他出乎意料的平静,是太过于麻木了吗?还是已经彻底适应了这杀机四伏的世界?亦或者仅仅是单纯的累了……
“咦咦咦???”,天翼种发出了错愕的声音,她稍微向上飞了飞,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可能被误会了,“并不是要将两位杀死获得颅骨的那种情况喔~,毕竟你们的价值并不体现在力量上,而是那些珍惜的异界知识……”
苏尔感到一道让他头皮发麻的视线如锉刀般刮过自己的头皮,仿佛已经穿透了他的皮肉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边的杂草倒是完全无所谓,仅仅只是珍惜度2的玩具罢了,但若是让你这具珍惜度最顶级的收藏因此而死的话倒是太过于浪费了啊……我就难得大发慈悲的让它也跟着活下来好了。”
“啊~~,要养起来也很麻烦的样子,这种突发奇想做出的决定被前辈知道的话又要被念叨了……真是的,那种顽固的脑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上一秒还在为自己难得的善心而自我感动着,下一秒粉发的天翼种却苦恼的抱着头自言自语了起来。
单方面的做出了决定,甚至都没有征询苏尔与欣可的意见,毕竟在吉普莉尔看来她所说出的话已经是宽宏到不能再宽宏的让步了——它们不是还可以继续活下去,甚至活的好好的吗?甚至她就连自己要在天翼种的国度里养这样的收藏会遇到什么困难都没有说出。
怎么可能会有人拒绝这样的事情?
那种可能性根本就没有在天翼种的脑海里出现过。
看似是在同自己与欣可两人交流沟通,但苏尔却明显的感觉到这只突然出现的天翼种其实只是在不间断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苏尔听说不少精神病都有这种喜好自言自语的毛病。
另外她所说的话语是不是有些过于耳熟了?这种圈养似的发言。
“哦~哦~,差点忘了,这样有危~~险的东西是不可以带着的喔~,顺带一提,你们的眼神……我也不是很喜欢呢……”
完全反应不过来,苏尔的视线里只有一道白光闪过,他握着森精种短剑的手便仿佛被卡车撞击过一样,从五指到手臂都在发麻着,手掌上的肉变成了橡胶似的厚皮,只是在不断的抖动着,连屈指都无法做到。
森精种精心锻造出来的短剑在空中画着优美的弧线打着旋嵌进了很远处的石壁里,没入其中,甚至是在这一切已经发生后,苏尔才后知后觉的听到了那只天翼种慢悠悠的声音。
那道击飞了他最为锐利的武器的白光并不仅仅是为了这一个目的,沿着计算好的角度,顺着它主人的心意,继而弹射在了欣可的脚腕之上。
“这种只会藏在地下的垃圾锻造出来的东西也还是去掉比较好呢~,作为我的藏品来说,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杂物最完美哟~,虽然作为观赏品来说这些黑灰的痕迹有些碍眼……嘛,无所谓了,反正只是顺带的……”
锁环被打开了。
欣可所说过的打开锁环需要面临的困难对于天翼种来说连路上的小石块都算不上,她就这样轻易的为欣可去除了精灵的束缚,完全没有感到一丝畏惧。
是啊,她又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
“呕!”
身体凭空失去了支撑站立的力气,欣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剧烈的干呕着,全身上下被束缚在脚腕处的精灵如潮水般涌向了每一处部位,长时间没有精灵滋润的肉体与神经在突然间被巨量的精灵通过时所产生的疼痛让欣可不禁颤抖着痉挛了起来,连胃都要吐出。
“欣可!!”,顾不上去思考这只天翼种的举动,苏尔只来得及扑到欣可的身旁想要挡下点什么,然而除了那些慢悠悠的话语以外,天翼种却并没有发动后续的攻击。
手掌的知觉在不断恢复着,苏尔想要扶住欣可颤抖的身躯,但这个女人却抬起了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作为支撑,尖锐的指甲甚至快要嵌入在苏尔的皮肉里。
“哎?还真是恶心啊?”,一脸微妙的注视着这一幕,吉普莉尔似是嫌恶的说道:“每次看到这种画面都有种瞎了眼的感觉,喂,好歹作为伪神创造的具有知性的种族之一,你未免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纠结了一番措辞,吉普莉尔还是没有忍住发出自己想问了好久的疑问。
然而欣可却依旧没有作出回应。
在剧烈的喘息间努力的凝聚着自己的精神平复着自己体内的精灵肆虐过的痕迹,尽力的想要成重新掌控自己的力量,这个过程并不艰难,倒不如说进行的很快。
即使被轻描淡写的去除了那只地鼠留给自己的纪念,作为八重术者的力量正在快速的重新被她找回,但欣可却一点乐观的想法都没有,她甚至都不会产生这只天翼种太过于自傲的想法。
与对天翼种的力量之庞大还没有真正准确认知的苏尔不同,欣可是可以深刻的体会到两人之间的差距的,就仿佛在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海洋边缘放上了一杯水一般,那是单人根本无法弥补的差距。
与替猫咪去除了项圈一般随意,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看着顺眼,作为天翼种的吉普莉尔的确有着这样随意的资本。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碰即碎
即使已经拥有了足以傲视整个森精种的庞大精灵,但愈是这样欣可便愈是可以感受到自己与面前这只怪物的差距,仅仅只是闭上眼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种比陆地还要宽阔的……嗯?
怎么回事?
好像也不是很宽?
并不是说这只天翼种的力量已经弱小到了她可以比肩的地步,差距仍旧是存在且不可弥补的,但就是那种……说好的海洋变成了池塘的感觉你懂吧?
水杯还是那个水杯。
魔法之间的战斗说到底就是精灵量的战斗。
上限就在那里。
‘还有这个体型,是受伤后的状态吗?’,只是一瞬间就在心中闪过了好几种猜测,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会有多大的作用,但是欣可的字典里可从来都没有放弃两个字。
迟迟发现竟然没有人理自己让吉普莉尔都感觉恼火了起来,扇动着自己小小的翅膀,她漂浮到了苏尔的身后。
“……我说啊,就算我今天难得心情很好,但一直这样被人无视也是非常的——嗯?!”
将紧绷着的躯体如螳螂出刀般弹射而出,苏尔猛地回身按向了吉普莉尔!随之挥出的还有在空中洒落的滴滴鲜血!
虽然苏尔的短剑被直接打飞了出去,但欣可的短剑却依旧在她的身边,这是明知道不会有多大的作用却又不得不孤注一掷选择的方法。
莹白色的漂亮粉尘再一次飘洒着,落在了苏尔扑了个空的身体上,微微闪烁了几下后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感觉?”,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吉普莉尔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苏尔落在脚下草地上的殷红血液,“好恶心,这种异样以及不舒服的感觉……”
遵从着本能的直觉,吉普莉尔甚至毫不犹豫的顶着自己身体里的虚弱感直接使用了空间转移——要知道在下意识的用微缩般的天击击毁了地精种的飞船后,为了减少精灵消耗吉普莉尔便已经决定不再使用这种高消耗的东西。
空了。
意料之中的扑了个空,苏尔的心中甚至毫无波动,他就仿佛一个不会停歇的机器一样,照着早已设想好的程式行动着,吉普莉尔的疑惑与他无关,吉普莉尔的反应也与他无关。
没有丝毫的停顿,苏尔毫不犹豫的再一次举起欣可的短剑向着吉普莉尔刺了过去,另一只被划破的手还想要将那些汩汩流出的血液洒在天翼种的身上。
嘴,眼睛,这些可以渗透进去的东西,只有在这种时候苏尔才痛恨天翼种为什么不是那种吃肉吸血的种族,那样他就只需要迎着敌人的意图将自己的胳膊或是血肉送进去就好。
由纯粹的精灵构成的能量生命,这样的事实苏尔甚至不愿去想。
上一篇:画师的不正常日常
下一篇:狐妖:九世轮回,开局酒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