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妖梦
“……所以都说了这样危险的东西——不可以带着啊!”,自己的话语被毫不在意的无视让吉普莉尔愈发恼火了起来,而她也毫无忍受这种怒火的打算,只是轻巧的在空中转了个圈便避开了苏尔的袭击,微微一停顿后狠狠的一脚踢在了苏尔的身上。
轰!!!
仿佛被发射出去的炮弹,在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中,苏尔在空中扯出一条带着颜色的线条,眨眼间便直接砸在了不远处的断墙之上,从他的身体周围展开着蛛网似的裂痕
这炮弹出乎意料的脆弱,苏尔只感觉自己的耳边全是灌进来的风声,紧接着便是从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吵耳的蜂鸣声让他几乎听不到外界传来的声音,从内脏到每一块肌肉都在刺痛着。
肋骨好像断了。
“噗咳!!”,将从嗓子眼里翻滚出来的血液吐了出去,苏尔茫然的估计着自己的伤势,完全是压倒性的强大。
刚才那巨大的动力仿佛此刻才渐渐离去,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向下滑动着,还有磕碰的碎石敲打在自己的身上。
“呜哇啊啊啊啊!!!要死了!!!珍惜度超高的收藏品要死了!!!”
穿破了耳边那无止境的蜂鸣与真空的声音的是天翼种的高声尖叫,还不等苏尔分辨清楚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下一刻他便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再下一刻便整个人落入了温暖的水中。
熟悉的药草味,熟悉的温度。
那只天翼种在慌乱之下直接将他丢进了之前治愈伤势时所浸泡的水池里——头朝下的。
无法呼吸,口鼻间全是液体,就在苏尔面临窒息前,他突然又再次回到了空气母亲的怀抱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只天翼种风风火火的又将他从池水里拉扯了出来。
莹绿色的魔法阵正在展开,在苏尔的余光之中,欣可好似终于吹起了反击的号角,她所编写的魔法术式带着两人此刻的希望延伸在空气里,聚集的精灵以一种最具伤害的形态轰向了飞在半空中的吉普莉尔!
“真是……好烦啊!”,厌恶的低声抱怨着,吉普莉尔松开了手中拎起的苏尔任由他掉回了池水里,只是随意的伸出手便挡住了欣可这一击。
“咳咳,咳咳咳咳!”,从池水间艰难的抬起头呼吸着,苏尔在不停地咳嗽着,但也多亏了这种本能的动作也让他勉强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他的肋骨并没有断,它们只是太痛了而已。
“明明只是附加的收藏品而已,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自己难得的生命呢?”,近距离压迫着苏尔呼吸的庞大精灵正在聚集着,吉普莉尔打算将那颗认不清现实的杂草轰杀当场。
反正她真正看重的头颅也只有一个罢了,这颗貌似与它亲密的杂草也不是那么重要,有算是好事,没有其实也无所谓。
随手挥洒出来的精灵数量便超过了之前欣可与罗尼两个人对杀时的精灵量之和,就在吉普莉尔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一道光幕便撕扯向了欣可仍旧跪坐在那里的地面。
“欣,咳咳可,咳咳咳咳!!!”
紧张到即使是在剧烈的咳嗽中也大喊了出来,苏尔睁大了眼睛。
没有惨叫,没有碎裂的身躯。
仿佛雾中的幻影一般,刚刚还存在于那里的欣可消失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欣可之死!Duel!Stand By!
是幻象。
早在构筑完魔法术式之后,欣可便第一时间离开了那个位置,她知道那处地方下一秒绝对会迎来天翼种的毁灭打击,这些怪物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挑衅过自己的生命。
浑身上下的筋肉仿佛都在打着结,伴随着的还有刀割似的剧痛,欣可强行抬起自己的肢体爬行着,不敢使用太多的精灵,虽然眼下这片空间已经被天翼种与她聚集起来的精灵如潮汐般洗刷着,但她不敢去赌天翼种在精灵操作方面的精密度。
隐蔽,诱骗,徒劳的攻击。
努力的睁大着自己还带着重影的双眼,眩晕,苏尔甚至怀疑就算欣可的攻击直接击中了这只毫无防备的天翼种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能够破防吗?
宛如猫戏老鼠般的玩耍着,欣可在天翼种的指尖起舞,吉普莉尔轻松惬意的漂坐在半空中,举起的右手在空中随意的连点着,空气中汇聚起来的精灵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编织着死亡的乐曲。
而与她这份游戏似的模样截然相反的却是欣可此刻的状态,完全可以说是狼狈不堪,在这精准与密集的攻击下只能堪堪保证自己没有受伤,游走在最边缘的位置。
突然解脱的精灵所带来的疼痛仍旧没有消去,倒不如说在这样剧烈的运动中更加强烈了起来,欣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极限正在缓慢却又坚定的到来着,就连她躲闪与快速施法的速度都跟着缓慢了下来——噌!
欣可的身形突然一僵,即使她已经在最后关头用力的扭开了自己的上半身,但是那道攻击依然命中了她。
没有流血,甚至在擦过肉体的一瞬间就已经将那里烧焦,却没有烧焦的气味,连空气都被融化了似的,强忍着疼痛咬紧了牙关,大颗的汗水从欣可的额头上流下。
“嘛~,这样就已经不行了吗?”,连热身都算不上,吉普莉尔感觉自己只是才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这颗杂草就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这种不堪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刚才谨慎的用为数不多的精灵去远程攻击实在是太愚蠢了点。
虽然是纯由精灵构成的生命,但是维持存在与形体也是有着最基本的需求的。
这种连虐菜一般的战斗……还是叫做玩耍好了,这种无聊的玩耍着实让吉普莉尔甚至都发困了起来,不如这次外出干脆就到这里好了,反正已经有了超级稀有的收获,这样回去怎么都不亏吧。
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不能让姐姐们抢走自己收获……哼,她才不会同意转让的!
那颗脑袋里都藏着什么样有趣的世界,之后再好好的翻找吧~嘻嘻~
‘不对,可恶,这种不成熟的想法……果然这种在精灵大量流失后跟着身体一起变小的思维方式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赶快处理掉他们吧。’
粉发幼女脸上刚刚荡漾起的可爱笑容突然消失了,她在强行命令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已经打定了主意,吉普莉尔伸出了右手高举在空中仿佛在呼唤着什么,黑色的烟雾在汇聚着,那真的是精灵吗?精灵在聚集,精灵在凝聚实体,仅仅只是眨眼的功夫,一柄纯黑色的巨大镰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最为极致的黑,连光线都无法透过,那颗小小的‘太阳’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在靠近那柄镰刀时便被吞噬了进去,不止如此,它所吞噬的还有周围的一切,黑色的烟雾在弥散着,如触手般撕扯着周围的空间。
“呜啊~,好像有点太大了啊~”,苦难的挠了挠头,吉普莉尔貌似艰难的将那柄镰刀转了个向叹息着。
相较于她此时的体型来说,吉普莉尔所呼唤出的武器明显要大了不止一截,这明显是以她力量完全时的形态而设计的武器,但是没有关系。
就在她抱怨完的下一秒,纯黑的镰刀便顺势缩小着,直至恰好可以被她掌握的地步。
“这下就好了啊~”,满意的将手中的镰刀舞出了一个月环,吉普莉尔注视着不远处那个正捂着伤口喘息着看着自己的杂草,嘴角微微勾起。
不是空间转移,而是纯粹的速度,带着压倒性的气势与风压,转瞬之间吉普莉尔便出现在了跪倒在地上的欣可身后,漆黑的镰刀高高举起着,还有她那戏谑的稚嫩嗓音——
“晚安了哟~”
“——杂草。”
黑色的月亮斩落!!
轰!!!
没有溅起血花,也没有凄惨的叫声,仿佛一颗巨大的炸弹爆炸了一样,欣可所在的那处地面甚至直接化作的深坑,在漫天升起的烟尘之中,一道金色的身影随着声音的炸响穿破了烟尘,毫无保留的砸在了远处一颗巨大的古树上方。
是欣可!
胳膊呈一个诡异的角度曲折着,光是看着都能够发觉她此时的伤势之重,更不用提她的内脏伤势了,欣可整个人甚至已经嵌进了古树的树皮之中,鲜血正不停地从她的身上与嘴边流出,然而即使如此,这个女人却是异样的在笑着的,胸口剧烈起伏的笑着。
然而却越来越微弱。
汩汩流出的鲜血仿佛一条殷红的小溪,带走着那具躯体里的热量与生命力,苏尔甚至看到那些汇聚起来的鲜血沿着欣可的腿侧流淌了下来,悄悄的渗入了泥土之中。
“欣可……欣可!!!”
难以置信的喃喃着,随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苏尔额头的青筋暴凸了起来,仓惶的大喊了起来。
回答他,随便说点什么,哪怕只是举起手挥一挥都好——什么都可以!
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那个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只是睡着了似的,侧脸雪白,头颅歪斜着低垂了下来,轻轻的抵靠在了旁边的树皮之上。
就连起伏的胸口都变得更加微弱,几乎已经看不到变化。
死。
欣可死了。
那个森精种死了。
猝然间意识到了这个事实,还有这突如其来的死亡,苏尔急促的呼吸着,他完全无法接受。
一个他所熟悉的,救了他的性命,也被他救了性命,彼此帮助着的生命就这样再一次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就好像过去一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化身为龙
为什么又不是他?
为什么又是他?!
喉咙仿佛被看不见的手给死死的握紧着,苏尔木然的看着欣可的躯体,无限的责问着。
这种本以为不会再品尝到的滋味,这种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耳边似乎响起了那熟悉的清脆的敲击声,那些悬挂于绳结上的漂亮石头,它们仿佛在催促,在提醒着些什么。
从躯体到头脑甚至于发丝都在散发着热量,苏尔深深的呼吸着。
就如同这场大战中消失的太多生命一样,没有原因,没有预兆,没有痕迹……欣可就那样如断线的木偶般卡在被砸出一个深坑的树木里,本来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的胸口都渐渐平稳了下来,但这却绝非是一件好事。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愿意相信那个骄傲且自信的森精种就这样离开了世界,苏尔挣扎着想要再次爬行过去,为她止血,或者拖到那边那个放入了药草的池水里,却连站起身来都变得无比困难。
没有死,她绝对没有死。
晕眩感还未散去的脑海里无法思考太多的问题,苏尔只是无限的在心中重复着,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嘴里还在不断地喃喃着欣可的名字。
安详的仿佛只是睡过去了一样,如果没有那些不断流出的血液该有多好,即使苏尔的目光丝毫没有从欣可的身上移开,然而他却始终没有等到更多的变化,哪怕仅仅就在这几秒之中——嘭!!!
如同在一个空旷的仓库里炸裂的空响,听上去甚至还有些清脆,那些因为之前的爆炸而飞扬起的烟尘被蛮横的从中间撕裂,直接推向了外界。
“你竟敢……你竟敢!!!”
咬牙切齿的诅咒声,由腰部延伸至两侧的翅膀狂乱的张开着,将最后的些许灰尘吹开,粉发的天翼种幼女仍旧漂浮在半空之中,然而她那把漆黑的镰刀却垂落在了地面上,另一只手正用力的捂着自己的手臂。
白皙的皮肤上满是被灼烧后的痕迹,甚至还隐隐的飘散着猩红的光点,如火苗燃烧,却又在快速的恢复着。
天翼种受伤了。
仅仅就苏尔看过来的这几秒钟里,他便可以清晰的发现粉发的天翼种身上的伤势正在快速的消退着,如同海洋淹没陆地,除了些许疼痛以外,欣可最后的攻击在天翼种的身上什么都没有残留下来。
“嗬,嗬嗬……真是好胆量啊嗬嗬”,扭曲的咧开嘴笑着,明明是夸赞的话语,从粉发的天翼种口中说出却是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意,“算准了我会直接过去而直接构建术式将精灵引爆吗?”
本应该是无声无息的就被切掉头颅,却因为这欣可毫不顾虑自己也在那里的爆炸而受到了重创,如果说欣可还提前准备好了术式为自己添加了一层防御的话,那么吉普莉尔便是近距离毫无防备的硬吃下了这一击。
天翼种的疑问没有得到回答,甚至连追问都不需要。
在溅起的烟雾散去之后,吉普莉尔只是略微抬起头便看到了那个深嵌在树木里的森精种,那个卑贱的杂草——死了?
满腔的怒火不仅没有得到发泄,倒不如说更愤怒了起来——怎么就这么死了?!
吉普莉尔宁愿那个该死的杂草好好的站在那里,不论是笑着嘲笑自己中计还是怎么样的好,而她则可以在接下来的厮杀之中砍掉她的四肢,砍掉她的头颅——但它怎么就死了?!
不,似乎还没有真正死去。
不爽,非常的不爽。
“杂草!垃圾!”
苏尔的耳边回荡着粉发的天翼种贫乏而又最为真实的叫骂,这样的声音甚至贴的如此之近,近到就好像在他的旁边一样——她就在这里。
“我改变主意了。”
冷冰冰的说着话,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粉发的天翼种竟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旁,愣愣的半回过头的苏尔只看到这小小的幼女高举着她那漆黑的镰刀。
“收藏品什么的无所谓了,异世界的东西也没有那么有趣——我要把你们全部都填在这里”,森然的话语掩饰不去那份决意,吉普莉尔漠然说道:“虽然那颗杂草还没有彻底死去,但是这种将你杀死在它面前的滋味我一定要让她品尝到。”
这是吉普莉尔此刻所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可以让那只濒临死亡的森精种感到最痛苦的方法。
然而苏尔却仿佛没有感受到那柄锋利的悬挂于自己脖颈之上的镰刀似的,他确实听到了天翼种的话语,更为在意的也是这个。
——哈?
没有……死?
“……咳”,微弱的咳嗽声,从那终于张开的嘴里吐出的是大股大股的血液,但她还是活着的,哪怕苏尔可以看到欣可连抬起头都显得困难。
仿佛被天翼种的话语所唤醒,欣可微微的颤动着。
“哦呀?看样子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吗?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嗯?”,喜悦的发现自己可以再多享受一段美好的报复时光,然而吉普莉尔的话语却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疑惑的歪了歪头,粉发的天翼种不解的看着那颗深嵌在树木里的杂草颤巍巍的抬起了她的右手,食指正在指着自己……还有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古怪的笑容。
笑?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还可以笑出来吗?
吉普莉尔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无法看懂这颗背离了自己种族的杂草到底都拥有着什么样的脑回路……或者说正因为这样才会出现在这里?
迷惑不仅没有得到解答,突然,吉普莉尔感到有什么湿热滑腻的东西抓住了自己的小腿。
!!!
猛地低下了头,在吉普莉尔的视线之中,那只自称为人的野兽正露出了带血的笑容,狠狠的将一个圆形的铁环扣砸在了她的大腿之上!!
深灰色的电光在蔓延着,幼女似的天翼种浑身散发的莹白色的精灵在极速的蔓延着,二者以那支圆环为中心化作了无形的战场,连她整个身体都抽搐了起来,努力的想要挥动手中的镰刀,但无论如何都已经迟了。
在将地精种的锁环锁闭在吉普莉尔的大腿上后,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苏尔便握紧了自己沾满了血液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天翼种的脸上!!
上一篇:画师的不正常日常
下一篇:狐妖:九世轮回,开局酒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