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6章

　　阳光明媚、天空澄澈，大海的蔚蓝，大概也是源自映射如此明媚的天空而来的。

　　诺维亚利用魔术强化过的眼睛，一眼就望见了屹立于亚历山大城的宏伟建筑，毫无疑问充斥着神秘的建筑——亚历山大图书馆。

　　亚历山大图书馆，这便是诺维亚前往亚历山大城的原因，也是他认为绝对可以和阿特拉斯院进行交换的原因，不过，并非表面的那个亚历山大图书馆，而是——

　　相异于表面上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的另一座位于海底的图书馆，由托勒密与阿特拉斯院的分派共同建造的替代品，最终被阿特拉斯院忘却了的遗失物。

008：以太线，简直就是完美的精神操控)

　　烈日照射着裸露的黄色大地的亚历山大城。

　　在这片辽阔得几乎要压倒万物的土地上，即便是亚历山大城里也有一些岩石滚动，那附近还能看到些许绿色植物探出头来，尽管强风呼呼地吹个不停。

　　而此时此刻亚历山大城区正中心处，在数以千万的居民正聚精会神等待着的中央，伫立着一个人。

　　“万民啊，当听吾言。”

　　“所有此世的居民，都应侧耳而听，无论高低贵贱，一同侧耳而听。”

　　短短言语的落下，在场众人就感觉无论是生活的琐事，还是别的精神的苦恼，抑或者别的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在视野里的银发少年的言语平息，然后被抛诸脑后。

　　对于待在亚历山大城的魔术师们来说，这算是昔日从别的宗教里听到过的无数遍的段落，但从眼前之人却蕴含着难以言明的力量。

　　“诚然，人皆无力自赎，其命之价，无以为偿。”

　　一人之声响彻于周围所有人的耳里，就如同一项术式般，这是源源不断的力量的雏形，也是神秘的延续，随着时间的延续，最终会成为任何土地都无法绝缘的，强大的奔流。

　　后世的时钟塔会将其称为——人类最大的魔术基盘。

　　“那么，要等到何时呢？何不就在此刻，结束污秽的过去？行动起来，行动起来，我来，本不是招自以为义的人悔改，乃是招自知其罪的人的悔改。”

　　“须知，不可荒宴醉酒，不可好色邪荡，不可争竞忌妒，总要披戴圣子耶稣基督。”

　　如此演讲着的诺维亚莫名地看向了地面流动着的沙子，思绪万千，在各种气候和环境的影响下，人类创造了历史。

　　那么，拥有多种多样的沙漠的埃及，在沙漠的影响下，产生了怎样的思想呢？

　　或者说，这里曾经的神怎样的呢？

　　但无论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随着神的时代终结，这里也该迎来谢幕了。

　　“美与善是不可分割的，因为二者都以形式为基础；因此，人们通常把善的东西也称赞为美的——”

　　“哎呀……”

　　从诺维亚视线的前方传来了叫声，打破了严肃的宁静，而他的视野边缘，有一抹暗淡的草色飘过，一眨眼就不见了。

　　那是一位男孩，此刻因为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声音看了过去，所以喜不自禁地摁住了自己的脑袋，看上去好像是帽子被吹走了。

　　风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估摸是哪些魔术师故意搞怪吧，认为自己这种年龄应该在意面子。

　　思考过后，诺维亚从中心处离开，来到了快要哭出来的男孩跟前。

　　“是这顶帽子吗？”

　　银发少年那修长的手上，就像变魔术一样托着男孩遗失的帽子。

　　“我正好找到了。”

　　诺维亚笑了笑，旁边的男孩母亲则睁大了眼镜，觉得难以置信，或许是第一次演讲被打扰了还那么和蔼的人吧。

　　“谢谢.......”

　　男孩两眼放光，高兴地把草帽戴在头上。

　　而诺维亚以笑容回应男孩，接着就站在其身旁继续说：

　　“————恩典并不摧毁自然，它只是成全自然。”

　　城外的巨浪拍打着亚历山大城的石壁，溅起的浪花亦如人群的欢呼声一样。

　　这是诺维亚来到亚历山大城的第十五天，虽然主要目的是海底的亚历山大图书馆，但答应了克劳狄一世的事情他也没忘记，第一天就搞定了。

　　在海面上反射着阳光，波浪闪闪地发着光的那一天，数艘罗马军舰向着亚历山大城驶来，讴歌着罗马帝国的荣光。

　　“我并不愿意作严苛的调查，虽然我心中充满对于挑衅者的深深愤怒。”

　　“我昭告诸位，立刻停止这种彼此之间毁灭性的顽固敌对心态，否则我将被迫向你们展示一个仁慈的人是可以如何行使他的正义之拳，因此，由我再次提醒诸君，你们的祖先，亚历山大城过去的居民，是如何地向迁居于此的犹太居民表示友善，并且未对他们所尊崇神明的仪式显出任何蔑视。”

　　“但在另一方面，我也要明白地告诉犹太人，不准因为自己的信仰而对希腊式体育赛会施加压力，因为那是属于全体的娱乐；此外，不准从埃及其它地方或者叙利亚地区无限制地带来新的犹太社群，这种行径让我不得不怀疑其背后有耶路撒冷的安排。”

　　“再次昭告诸位，如果，能够放下这些争端，能够答应彼此以祖先的方式和平共存，伟大的奥古斯都将为这座城市倾注永恒的关注，否则，如同对付一场感染全世界的瘟疫一般，将会采取一切手段进行正义。”

　　碍于诺维亚是皇帝克劳狄派过来的，而且数艘罗马军舰就货真价实地在外面，所以城里就很自然地和平了。

　　毕竟最后的法老里奥佩特拉也是看着罗马军舰到来死的。

　　诺维亚的这番话要说让克劳狄一世知道，应该会很疑惑，因为这话和他原本想要怎么处理的想法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看克劳狄要真的问诺维亚的话，他估摸会说这是神告诉的，这样大概率克劳狄又会处于一种畏惧的精神状态了。

　　而自那天过后，诺维亚每天都花一些时间在城内传教，毕竟他也不可能一整天都泡在海里，虽然经他之手的基督教义在这些天对于多神教的信徒作用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但对于犹太教的人影响就大了。

　　其中自然也有因其‘先进’而改教的人，但多数还是固守己见，诺维亚倒也不强求，这些普通民众无所谓，花点时间早晚能成功，但耶路撒冷的那堆就要好好处理下了。

　　“我记得貌似就在这附近的吧.......”

　　结束宣传后与在场的信徒们吃了大锅饭的诺维亚一个人来到了古老的设施面前。

　　这里是古代世界七大奇迹之一高近120米的亚历山大灯塔，诺维亚一来到亚历山大城就谢绝当地总督的邀请，用“我虽然来的时间不久，但也为当地的人们做些贡献”的理由居住到了亚历山大灯塔里。

　　当然，其实是因为诺维亚记得在二世大冒险的剧情里，海底的亚历山大图书馆就位于已经被毁灭的灯塔附近才这样的。

　　“坚持了那么久，难不成是更远的地方么，只能用魔术，真麻烦啊。”

　　诺维亚扫了一眼被吃过的水果，笔直地穿过了正门，走进天花板很高的狭长石制走廊，大声回响的脚步声，和拍打墙壁的波浪声交织在一起。

　　这些天下来，诺维亚对寻找海底的亚历山大图书馆毫无所获，他差点都想要不直接告诉阿特拉斯院算了，这样最起码大概率是可以进去看看三尖赫尔墨斯，得到些情报。

　　但是，这就和诺维亚最初的目标差得太远了，他可是奔着拿下一张契约书才那么辛苦的呀。

　　要知道，迦勒底的老所长可是用契约书才让阿特拉斯院提供制作迦勒底亚斯的技术，格蕾老家也是用契约书才让阿特拉斯院提供七件兵器之一的“理法反应”以提取亚瑟王的精神，而紫苑则以新发行的第八张契约书换取在彷徨海逗留白纸化地球上一年份的虚拟时间......

　　那自己把这帮炼金术师的遗失的宝物找到并返还，这于情于理不得自己一纸契约书都说不过去了，而且这些用契约书的人一个个做的事都离谱至极，自己只是想把阿尔比恩之龙的遗骸制造成可操控的大型装置，对于这帮人来说岂不是小菜一碟？

　　而且阿尔比恩之龙的灵魂早跑星之内海，完全不需要怕，这遗体不用白不用。

　　或许是又想到自己成功后的种种好处，诺维亚又打起了自信心。

　　这可是低风险高回报啊，才十四天，实在不行找个理由拖上一年，自己那么年轻，不差这一年。

　　“不过希望这次能够顺利吧......”

　　银发少年走出灯塔的后门，义无反顾地朝这片海底潜了下去。

　　幽暗的海底下，不过诺维亚可以清楚地看到海底的样子，无论是来往的鱼儿还是海底的样子都可见。按理说，这自然不是太阳的光照射出来的亮度，而是魔术的作用。

　　诺维亚目不转睛地交错着凝视着四周，仿佛生怕出了自己还有别人一样。

　　但今天，银发少年依旧顺顺利利地来到了海底之上。

　　“到底在哪儿啊，我真的完全找不到啊。”

　　诺维亚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确信地说。

　　“可算抓到你了，客人。”

　　刹那间，平静的海底产生了淡淡的烟雾，这是唯有知晓神秘的人才知道的结界，伴随着诺维亚的声音瞬间张开的，不过那并不是他施展的。

　　烟雾散去，诺维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反方向转去，全身被一根细长的线绑住，不仅如此，连身体的几乎一切动作都被封住。

　　“我并无恶意，总之非常不好意思。”

　　诺维亚的背后传出来一道机械化的声音，仿佛背后的魔术师浑身都充斥无机质的感觉，也完全感觉不到人类的情绪波动，简直就像一块人形金属。

　　银发少年并没有因为被束缚而露出不高兴的表情，而是问道。

　　“我就是比较奇怪，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来这里？我隐藏得不是很好么。”

　　“意外，我是来寻找法老里奥佩特拉遗迹做研究的，已经快半年了，起初还以为你与我一样，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不是。”

　　诺维亚恍然大悟，原来是意外，但这也没办法，在海底魔力的波动本身就不容易感受到，又要避免自己意外身死，只能说太不走运了。

　　“那么，可以帮我松开了吗？”

　　“不行。”机械化的声音继续响起，“我看过你的演说，对于普通人异常有吸引力，因此我想研究一下是否是所谓的超能力。”

　　“哦？那你想怎么做，要怎么研究，是要和我讨论一下基督荣光么，起初，神——”

　　诺维亚似乎对自己的安危丝毫不担心，反倒是一如既往地微笑。

　　“虽然对你所说的神好奇，但我等并不依赖这种东西。能依赖的，只有自己身体的内侧。”

　　随着声音响起，好几条微米单位的丝线出现在诺维亚眼前。

　　“这是连接大脑的以太线，一切知识，只要从他人那里篡夺即可。只要翻一翻以太线，再优秀的头脑也会在我面前说出所有的信息，不仅仅是大脑，也可以介入灵魂，读取其思考法则，不过你也不必为自己的败北感到耻辱，我的以太线，即便在阿特拉斯院也可以说是一级的武装，还有我是不会杀你的。”

　　“原来，你是阿特拉斯院的人啊。”

　　诺维亚平淡地说了句。

　　这次身后的魔术师没有回答诺维亚，只是将以太线插入缓慢插进诺维亚的大脑内，似乎即将得知诺维亚的一切——

　　“不对！你怎么可能没有大脑神经？！你是幻——”

　　当魔术师发觉一切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下一瞬间，不仅如此，从脸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刺痛了全身，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你这个客人，倒是挺自觉的，还跑灯塔吃东西是吧。”

　　从其背后出现的诺维亚收回一拳打在魔术师脸上的拳头，将地上的以太线收了起来，按这位魔术师说法这可是好东西，直接类似操控了。

　　发现自己被人跟踪的原因也很简单，灯塔里只有诺维亚一个人，储备的食物只有苹果，虽然量没变过，但储备苹果的柄早已因蒸发而发蔫，而莫名会有苹果的柄还是绿色的，那就不就说明是刚摘下......看来这位魔术师不太懂常识。

　　“海底的亚历山大图书馆有四层，也有一定的危险，这可麻烦你帮我探下路了。”

　　诺维亚望着手中微米级别的以太线，思索了下就直接将其插进了晕倒的阿特拉斯院魔术师的大脑里，这样，安全性又高了不少。

　　接着，诺维亚将魔术师的面具取了下来，用困惑的目光看着魔术师的面容。

　　嗯，没帽檐的帽子，背后的三股长辫垂到腰间，头发和眼瞳一样是紫色，还好。

　　不过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从哪儿见过......以太线貌似是阿尔特纳姆家族，这个家族....

　　突然间，诺维亚茅塞顿开——

　　我去，这不大名鼎鼎的型月灵子黑客，出场永远是下届院长的紫苑......的脸！

009：腐朽、愚昧，迂腐、对普通人低三下四之人

　　“希亚莉，亲手打开这道门。”

　　在仿佛星空一般的海底的广场中，充盈着淡淡的光，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立场之类的东西在支撑着一般，对面那满溢的海水却没有流下一滴。

　　海底的亚历山大图书馆上层被昔日的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利用手段做了一层假的海底为掩饰，也就是说要穿过原以为的海底继续义无反顾地朝下才可以找到。

　　在想起这一点后的诺维亚直接把阿特拉斯院的，应该可以称为神代紫苑的炼金术师希亚莉放在前面探路了，被以太线反操纵的希亚莉只能听从诺维亚的要求。

　　诺维亚倒也没利用以太线篡夺知识，介入灵魂读取思考法则之类的，就只是大概了解了下此人的情报，不出意外果然是下任阿特拉斯院的院长候补，年仅六岁就获得了阿特拉斯学院教官的地位和特使的权力。

　　据诺维亚猜测，两千年后的灵子黑客要不是其后代，要不就是同一个人的不同阶段，转世身。

　　因为他依稀记得，型月里的人，每一段人生死亡后灵魂的资讯都会被星幽界记录，然后成为新的节点记录新的人生，整个结构就像星座一样。

　　走进被遗忘数百年之久的亚历山大图书馆，这里面十分奇妙，明明感觉上应该是大理石制的，但完全没有回声。仿佛所有的回音都被吸入了岩石之中一样。

　　“......我能询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吗？”

　　而在走廊上笔直地前行了一段时间后，希亚莉突然向诺维亚问道。

　　“我有必要回答你？快去探路，不然就挑个你喜欢的方式自杀。”

　　诺维亚一脸恶人相，毫不留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