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7章

　　希亚莉紧握着拳头，强烈的屈辱感，烧灼着身体，完全没法习惯这种感觉。

　　掌控他人与被他人掌控瞬间颠倒了。虽说魔术师就是这么的背离常识伦理，但这不是屈辱又是什么呢？但是，最终只能接受。

　　这间亚历山大图书馆共有四层，每一层都有守护者，第一层的怪物是蝎身人脸的怪物，还有豹身蛇头，鳄鱼身狗头，鹫身狮子头。

　　前三层诺维亚几乎就完全没出过手，全靠被以太线掌控的希亚莉解决。

　　对于这一点诺维亚虽然有出于偷懒的心理，但更多的还是谨慎。

　　毕竟围绕着这间图书馆的建立，主要是阿特拉斯院的分支和三位魔术师以及法老?托勒密，单单从性质上来说，阿特拉斯院的分支恐怕不擅长阴谋诡计，甚至连这四位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公元前，神代尚存时，阿特拉斯院的库尔德里斯，彷徨海的基兹和山岭法庭的无支祁。

　　这三名魔术师来到托勒密身旁，利用人类世界和神话本身，进行的大仪式魔术，将托勒密保护着的亚历山大四世，打造成吞噬神明之人。

　　按照诺维亚的记忆来说，图书馆最后一层有一个棺椁，里面放着的，是曾得到太阳神拉的王权，在埃及神话中长期处于主神之位，冥界之神奥西里斯的残骸，权能的碎片。

　　但诺维亚也深知自己这样无疑会打乱彷徨海与山岭法庭两人的部署，这两货可是能活到两千年之后的老妖怪，自己根基还浅，基督教会的信仰还未席卷欧洲，埋葬机关又喊不来，不好应付这两个。

　　而作为阿特拉斯院下任院长候补的希亚莉就不一样了，于情于理这都是属于阿特拉斯院的东西，彷徨海和山岭法庭完全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眼下诺维亚的困扰就是要怎么处理希亚莉，虽然自己看似安全了，因为已经利用以太线控住了，但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可是极其擅长将思考分割，就是将自己的思维分割成多个部分，分别进行讨论的功能。

　　不出意外的话，希亚莉早就在思索怎么摆脱她自己的以太线的方法了，说到底，这可是属于她家族的东西，了解程度绝对比诺维亚深。

　　直接命其自杀？这倒是一个最好的方式，但就怕阿特拉斯院的里面的三尖赫尔墨斯可以问出来。自杀是被要求的，虽然阿特拉斯院的别的家族兴许不在意，但阿尔特纳姆家就不一定了。

　　这帮人所使用的以太线，相当棘手，虽然估计不可能做到在互相移动的战斗中还能刺中脑神经，但如果在松懈的时候遭到突袭，将是致命的。

　　“希亚莉。”

　　白色的光点照亮着图书馆内部，仿佛夜空中的星星，诺维亚走近一步。

　　按照两人的身高，紫发少女的头只到诺维亚的胸口。

　　少女面无表情从那里仰望着。

　　“在进入最后一层之前，要不我们合作吧，我现在需要你。”

　　分割思考·四号，报告正常。

　　听着，希亚莉确认了分割思考诊断扫描的结果，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态度里不掺杂任何谎言，这就足够了。

　　“你把以太线松开了？”希亚莉的嘴唇微微张开，“要想合作的话，让我重新计算一下你的魔术吧。”

　　“自然。”

　　诺维亚取出了挂着的长剑，希亚莉的手上又缀满了新的丝线。

　　炼金术师让并列思考负责回避指引，其以太线向天花板和地面两边流动，从头顶和脚下，同时发动攻击，诺维亚对此就如同滑倒般一跃而起，身体旋转了一周。

　　诺维亚利用风之加护急速靠近，因为这以太线只要一个意念就能化为无与伦比的利刃切碎身体。

　　分割思考·三号，来不及躲避，二号，将构成信息交给线制人偶。

　　如此近距离的兵器，一旦被刺穿没个三年五载也难以治好。

　　然而希亚莉没想到的是，最终打到的并非长剑，而是另一只手所变成的拳头打在了胸口上。

　　“哦？”

　　一拳就将其打炸裂，而随着炸裂，希亚莉化作无数条线，消失了。

　　“还可以这样？那我刚刚还真是走运。”

　　“这是小孩子的把戏。阿特拉斯院的睿智，我家族引以为傲的秘技，请不要以为自己那么容易就弄明白了。”

　　“起初，神说，要有光。”

　　随着诺维亚改进的教会魔术的落下，这终会成为是任何土地都无法绝缘的，强大的奔流的雏形正在海底诞生，只要信仰诺维亚所传播的教义的人越多，随时间推移其造就的魔术基盘就会越发的恐怖。

　　无形的光一下子很快就填满了整个空间，并将希亚莉束缚住，无法动弹。

　　“现在。”

　　诺维亚的语气极其平静，却又不容置疑。

　　“我没有操纵你，在魔术界要求对于不如自己的人听话，还可以给予好处，这有什么不对吗？”

　　面对这慢吞吞的问题，希亚莉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

　　“总之，我想和希亚莉小姐合作一下，意下如何。”

　　希亚莉看着诺维亚的样子，突然嘀咕道。

　　“和数据不一样啊。”

　　“数据？”

　　“虽然得到的都是一些零散的信息，但是事先确认对方的情报是基本中的基本吧。”

　　她抬起视线继续说下去。

　　“自私、任性、腐朽、愚昧，迂腐、对普通人低三下四……据我观察以及从亚历山大城里搜集的情报是这样说的。”

　　“我居然是这样吗？那我想你一定是个容易被骗的家伙。”

　　“评价一个人是需要长期观察的，你作为魔术师连这种常识都没有吗？”

　　希亚莉愤然回答。

　　对此诺维亚只是用着一如既往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就打算前往亚历山大图书馆的最后一层。

　　“慢着。”

　　推门之前，希亚莉转身用那伶俐的眼瞳，笔直地注视着银发少年。

　　“我判定，神代的气息，正在里面急速汇聚。”

010：神体：奥西里斯

　　自神代结束后的一切魔术实质皆为对星球的欺骗。

　　神代魔术的原理是借用神的权能，而神的实质是“星之触觉”，换言之神代魔术的实质其实是“对星之力的借用”，“与神契约”自然就是“与星球交流（欺骗）的捷径”。

　　到了公元一世纪，由于神回归星之内海，魔术师们失去了与星球交流的捷径，因此魔术的行使变得困难，再加上科学的发展导致神秘进一步降格，日子越发地不好过了。

　　神秘终将消逝，但理应作为知晓过去的学问而留存下来，此乃必然的事项。

　　然而——于公元20年因为第五架空要素以太的证明，魔术、神秘才得以改变形态的方式得以延续。

　　而神代与公元一世纪，虽然仅仅从时间的观念来看才过去几十年，但生活在两个时代交替变化之中的万物早已千差万别了。

　　对于希亚莉嘴中的神明气息，诺维亚当然清楚，是奥西里斯的机能残骸正在准备启动，对付计划之外的人。

　　维这绝对是阿特拉斯院的库尔德里斯留下的后手，为了避免别人打乱他的计划。

　　法老·托勒密之所以与阿特拉斯院联合建立这里，不仅是为了复活死去的亚历山大四世，更是希望为亚历山大四世有一个无论怎么读都读不完的图书馆。

　　简单而又愚蠢的理由。

　　而另外三名魔术师则是心怀鬼胎了，库尔德里斯是希望亚历山大四世通过吞噬神体来成为“验算如何规避世界的灭亡”的最终演算机器。

　　这份计划被谋划了两千年，最终才导致了二世大冒险的剧情发生。

　　阿特拉斯院是为了避免世界“终结”，永不停息地在重复着将救世的道具凄凉地沦为毁灭地球的道具的机构。

　　“希亚莉小姐，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了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诺维亚平静地如是说。

　　“原本只登记在三尖赫尔墨斯的研究成果在这里出现，想必是由阿特拉斯院昔日打造的，被遗忘的场所。”流露出一瞬间思索的神色之后，希亚莉接着开口，“无比感谢诺维亚阁下能够为我院找得此地，我院定会无比感激。”

　　“一张契约书。”

　　诺维亚摇了摇一根手指，眯着双眼如此说道。

　　“这个......”

　　紫发少女低声道，看着眼前笑眯眯的诺维亚。

　　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记得，就在不久前，她还在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行为举止，完全看不出有魔术师的要素，与居住在亚历山大城内的魔术师们不一样，或者说和院里的大多数也不一样，对待普通人时态度可谓亲切到了低三下四的程度了，所以早上才会有魔术师动用魔术想让其出丑。

　　不过，原本希亚莉与外界的人就几乎没有接触，所以甚至无法判断出诺维亚的行为是否正常。

　　就连在阿特拉斯院，她也一直是孤独的，虽说具备阿尔特纳姆家族的家传特质，但能将难以驾驭的以太线塑造成如此异能，正是因为她有着少有的才能。

　　年仅六岁就获得了阿特拉斯学院教官的地位和特使的权力，正是因为拥有巨大的情报收集能力，一切知识，只要篡夺即可，介入灵魂，读取思考法则。

　　也因此，以太线让她变得孤独，即使是在每个人都孤独地追求守护世界的阿特拉斯院，依然被人恐惧、被忌惮、被回避。

　　那是当然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灵魂受到干预，花时间钻研、提炼出来的智慧也不想被人剽窃。

　　尽管如此，希亚莉还是相信自己的能力是合理的，无需怀疑。

　　她的未来绝对没有问题，不可能有，找不到那样的理由。

　　炼金术师闭上眼睛思考了下，这样回答；“可能性接近于零。”

　　虽然没有得到契约书的承诺，但诺维亚也没太过气馁，说到底他的目的优先是借助阿特拉斯院的能力把阿尔比恩之龙的遗骸给炼成，但之前通过以太线了解到希亚莉对于死灵炼成也无比擅长，早就想好此计不成就找希亚莉的帮助了，毕竟从各方面来说这位炼金术师是无比的纯真。

　　因此，诺维亚认真地说：“你与我携手攻破此地，事成之后你只需要在你能够做到的范围内帮我一个忙就足够，如何？”

　　希亚莉听着，沉默了几秒，掏出一张契约书先签上她的名字，随后递到诺维亚面前，

　　“这点可以，签字吧。”

　　契约上写着，当与诺维亚合作攻破这里后，希亚莉会在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大范围内帮一个忙。

　　诺维亚自然也不推脱，毕竟这是想好的。

　　门的另一边只有漆黑的空间——不，实际上那是刚才的事，现在紫电的暴风在迅速涌现，与其中的棺材。相连的金属之根，仿佛现在正在跳动。

　　“那么我们走吧。”

　　随后，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大门。

　　而进门的那一瞬间，在诺维亚碧蓝的眼眸里房间深处猛烈回荡的紫色闪电风暴开始慢慢平息。

　　与此同时，风暴内侧的棺椁的外形隐约显现，或许是古埃及的习惯吧，棺椁表面绘有独特的人物图像。

　　“……法老的棺椁……”

　　希亚莉的呢喃传到他耳边，想必她只是以为是某位法老死后成神的人类遗体吧。

　　“注意，已经来了。”

　　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响起，微小的，持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震动，虽然没有人触碰，棺椁的盖子却自己打开了，棺椁的内侧瞬间地暴露在空气之中，黑色的瘴气随之开始覆盖整个房间。

　　神体，正是神死后留在人世的身体，诺维亚并不认为现在自己和希亚莉两个人能够顺利，毕竟他可不是二世冒险主角之一的埃尔戈，也即于两千年后复活的亚历山大四世。

　　剧情里，埃尔戈一路吞噬神的碎片，大陆的孙悟空，埃及的战神赛特，以及最后的奥西里斯。

　　不同于前两位有着意识，最后的奥西里斯只是单纯的机能残骸，权能的碎片而已，无法交谈，只能战斗。

　　凭借人之身，去挑战昔日的主神，哪怕是神代还在时，也是注定流传至后世的传说。

　　尽管只是残体，尽管没有意识，但那依旧是主神的威严，并非神代结束后的人可以直视并触碰的。

　　这一瞬间，希亚莉自然明白了这一点，全身发自本能的忍不住颤抖，就连环绕在手指的以太线都被黑色的瘴气尽数吞噬了。

　　“这，这位法老到底是......诺维亚，你的契约依旧有效，眼下我们不可能是对手，等我先回阿特拉斯院汇报院长——”

　　“用你的算式把我引导到那里，剩下的全交给我。”

　　诺维亚把一只手放在希亚莉那紧绷的肩膀上。

　　闻言，希亚莉的双眼瞪大了起来，似乎完全没想到诺维亚那么不要命。

　　“知道了，我支持你。”

　　没有片刻犹豫，希亚莉做出了决定。

　　下一瞬间，在黑暗的瘴气中，诺维亚看到了新的光明的诞生，大量的光粒子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太阳的形状，每一粒光都是知识，是算式。

　　于是，在利用加护到达的地方，银发少年的面前，那个曾经统治埃及的存在矗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