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洞海豹
无关话题:虽然老中也问过“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种话,证明古代确实认为将军是否健朗和饭量是强相关(?)。欧洲中世纪想来也观察到了同样的规律,但那时候的风俗是封建领主(或许也算一种将军)长期暴饮暴食来显示自己身体倍棒,甚至吃到吐还要吃……嗯,这种态度不太好评价。
说回来,墨菲斯顿P化那本小说里(失忆了忘了叫啥),就有一些但丁在邀请海军上将共进晚餐的私人宴会里风卷残云杯盘狼藉的描写。一开始我的思维是老中式的“那这说明但丁老当益壮啊”,但当我的思维跳到西方风俗之后又联想到那本一开头还在写但丁被虫巢暴君打出来的伤一直没好,就忍不住想,老爷爷当时不是在硬撑着强吃吧……
而说到咕哒的风卷残云,2.6.5里她也有几秒钟干掉莎乐美的一大碗粥并且还能把“谢谢你真的非常好吃”这句话说出口的丝滑连招记录……救世主真不是常人能干的工作啊,干饭能力可能也是一个标准……
(本章完)
第255章 挪用公款也是一门学问
原铸阿斯塔特迅捷过人的思维速度令圣血天使战团长在那个瞬间里想了很多。在综合考量了坐在餐桌对面的人的身份、地位、年龄、可能的性格倾向和受教育程度之后,他最终选择了一个无论是否如何都能四平八稳落地的回答:
“它确实很重,不过这是必要的。”
从字面看来,这句回答在每个方面都能接上——不论对方最开始时是在单纯说防护服的重量,还是在以此暗喻但丁在圣血天使战团长这个位置上所长期承担的责任。
但丁本来觉得,谈话会如此接着这个话题顺下去,他便可以从下一句回话里判断出对方的态度。然而不知从什么地方听出了什么,反而抬起头来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思考了一秒多,然后开口:
“这话由我来说听起来真的非常奇怪,但我不是那种一句话底下藏了二十个意思的泰拉官员,所以请不用太紧张。”她的语调底下有一点被藏得很好的笑意,可惜瞒不过但丁,“我到这儿来不是为了检查什么或者指责什么,从任何角度来说我都没有那种资格。因此为了沟通效率着想,我更倾向于开诚布公——毕竟我是来解决一些问题的。”
并且在解决一些问题的过程中制造更多的问题。她顺着这个话题默默腹诽。
听不到对方腹诽的但丁微笑了一下:“这听起来确实有点怪。以往在类似的餐桌边,都是我在对我对面的宾客劝说:‘不必太紧张’。”
藤丸立香也还以微笑:“我假设您的这句话也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正是如此。”但丁举起酒杯致意,藤丸立香则在餐桌对面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作为回应。他们都单纯只是举了一下杯,而在放下杯子的时候,后者注意到自己面前那只不透明的小高脚杯里盛放的是鲜榨橙汁。
有点怪,不过考虑到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存在,还能接受。
餐桌边的气氛在一种未曾设想的发展之下和缓了起来。鉴于藤丸立香已经提出自己更加倾向于“开诚布公”,那么但丁也在接下来的提问中选择了开门见山:
“原谅我如此直接,但我真的需要问问,阁下前来巴尔并提出长期驻扎一事具体的原因。”
“所以瓦西里安确实在之前递交的所有文书当中都没提到这一点。”藤丸立香几乎是无意识地抱怨了一句,“不过我猜他应该至少在部门署名的时候提到过,我所在的‘迦勒底局’隶属于星炬厅这一点的吧?”
“确实。但这也是令我感到困惑的原因之一。”但丁如此承认,“我们很少在神圣泰拉之外的地方看到星炬厅的官员或者技术人员。”
事实上,不是“很少”,是“完全没有”。毕竟星炬厅主要负责的工作就如同它的名字那样,只关注于星炬本身的维护与运行之类的事情。而因为整个帝国唯一的一个星炬位于神圣泰拉,那么这个部门中的任何人当然都没有前往帝国其他的位置“出差”的必要。
“过去是这样的,但我认为类似的情况会在将来慢慢改变。”藤丸立香平静地切着盘子里不知道什么来源于什么动物的肉排,“不过简而言之,迦勒底局作为星炬厅的下属部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我将要在巴尔主星上建立起一座能够照亮帝国暗面的‘第二星炬’。”
但丁的位置上发出了一些不太谨慎的杯碟磕碰声,藤丸立香很理解地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发现。
“您要建立‘第二星炬’?”圣血天使战团长尽可能地不希望自己听起来太急迫,但他因激动而不自觉地沙哑变调的嗓音还是出卖了他,“可这、您——有把握吗?”
“我觉得我有,但我同时也觉得我最好别把话说太满。如果选址招标工程建设之类的事情都一切顺利的话,只论‘星炬’的部分,最多三年我们就可以见分晓。”
虽然对藤丸立香来说,这部分工程基本上就是照抄帝皇曾经在喜马拉雅山脉底下做过一遍的作业,但她还是决定不要打出“百分之百”的包票来。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听起来您很有信心。”但丁的语气显得并不那么信任。倒不是说他觉得藤丸立香这样的黄口小儿口出狂言不值得相信,而是他漫长生命中的无数次接踵而至的失望已经令他形成了这个“先质疑,再质疑”的谨慎性格。
“我并不是‘很有信心’。”藤丸立香平静地说,“您应该知道这件事对当今帝国会产生多重要的影响。您也应该清楚,责任与义务放在那里,很多事情不是因为当事人‘没有信心’就可以不用做了的。对了,工程款的问题不用担心,迦勒底会出。”
——理论上,帝皇确实会为这个项目专项批款。实际操作上,相应的款项若要到位,就算走王座厅特批的绿色通道,也还至少差个两三年。让藤丸立香敢于如此豪横的底气在于被踢出了队伍的康拉德·科兹:
风暴边界号中积存的这部分王座币本来是帝皇从自己的私人金库中掏出来,准备给午夜领主原体重建战团编制用的。然而在帕梅尼奥一役之后,他麾下莫名其妙地多出了能撑起五个战团编制人数的子嗣,于是这部分的资助当然就被围观了全程的奥特拉玛土财主接手了。在基里曼的远征舰队将科兹带走的时候,因为手底下什么补给都不缺,当事人很自然而然地没有想起这件事,藤丸立香也很自然而然地没提这件事。作为敢于在吉尔伽美什王和伊士塔尔女神中间吃回扣的狠人,她对欺负银河最大地主家的傻儿子科兹这点毫无心理障碍。
总之,这可是能给一整个圣典团买全包括战斗驳船在内的所有装备的钱,撑起一期工程应该轻轻松松。
藤丸立香在这里的想法,单纯是“只要没人卡我的资金,我就是我自己的甲方。我高兴怎么建就怎么建,这样必不会被拖慢工程进度”。然而但丁却在这里突兀地卡了一下:这样圣血天使岂不是只在巴尔主星上出了一片地?缺少其他制衡手段的话,他们该用什么理由去监督对方工程上的安全性呢?
在他的头脑风暴进展到下一个部分之前,他暂时的沉默已经给了藤丸立香转进下一个话题的空间。小姑娘依然很平静地表示:“与工程相关的各种问题我们已经写成了文件,在选址阶段后可能还会需要增补,所以还没有下印,只能算是草稿。如果您想看看这份草稿的话,我就叫德克尔祭司他们送棺并述职时顺便带过来,其中的一些内容也可以继续讨论。”
但丁再次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决定把有关的问题放在看过文件之后“继续讨论”的部分再提出。这个话题的分量有点太重了,或许他应该在召开过战团会议听取过其他人的意见之后再做决定——于是他想要把话题转向另一个更安全的方向:“我还没有感谢您在虫巢之下救回圣血天使的战斗兄弟这件事。”
藤丸立香不打算居功:“这件事倒确实功不在我,事实上最开始下令投入战斗的时候,帝皇幻梦号的俄歇阵列和风暴边界号的监测装置都没有发现他们。就算我没有在那时候路过斯凯洛斯,圣吉列诺也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带领他们打赢这场战争。况且加农军士依然在战斗中牺牲了,我们能做的只有把他的遗体带回来。”
她在说话间端起杯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继续补充:“而且德克尔祭司肯定会给你们的药剂师部门带回来一大堆工作,还有更复杂的战团以及子团的调度问题。”
“某种泰伦再次发生了新的变异吗?”但丁如此猜测,“您大可不必担心,圣血天使已经习惯了和不断变化的敌人正面交锋。”
“不,那倒没有。他只是正在与我的随舰医生合作,尝试开发能够缓解‘红渴症’的一种药剂。”
这一次,但丁在恍惚间不慎弄出的声响更大了。
咪呜咪呜(翻肚皮)……
没想到吧但丁!就算你换了话题也到处都是地雷!
次回:但丁不淡定了(谐音梗扣钱!)
(本章完)
第256章 但丁淡定不了
“没关系,这可以理解。”藤丸立香抬头往斜上方看天,“我们在和德克尔祭司讲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反应要大得多。”
我觉得他是认真分辨过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并且严肃考虑过要不要一枪崩了我。她在心底补充。
好消息是,即便是保守估计,情绪控制能力也高出德克尔不止一个段位的但丁显然没有这么想;但坏消息是,他看起来也没怎么当真。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他重新整肃了面容:“阁下,这可不是什么能用来随便开玩笑的事。”
“……我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藤丸立香的语气中没什么“我被冒犯了”的愤慨,倒是多出一点“怎么会这样”的反省意味来。
她重新把自己的目光投向餐桌对面,毫无惧色地与圣血天使战团长对视。她感受到四周的气氛较之前显著地紧绷了起来,但她并没有因此跟着一起紧张,甚至还顺便发现了“但丁先生的虹膜也是浅琥珀色的耶”这种毫无必要的细节。
但丁终究已经在战团长的位置上坐了至少八百余年。他很清楚,圣血天使红渴症的缺陷虽然被所有与圣吉列斯血脉相连的战团兄弟们有志一同地当做秘密来保守,但天下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战团成立的一万多年过去,他们最多只能对下封锁消息——对于诸如审判庭,高领主议会等帝国顶层部门来讲,这最多是一个“只在小范围内公开的秘密”罢了。
有王座厅认证的“帝皇亲选”的地位显然与这些部门平级,他因此没有在“你是怎么知道‘红渴症’的”这一部分纠结,而是直入重点:“你不明白这对我们有什么意义。”
“确实。”藤丸立香好像没意识到对方称呼自己时的人称变化那样,毫不停顿地承认,“我不是圣血天使,在这方面自然只能有一些仅凭道听途说和猜测得来的间接经验。如果因为我在理解上有所偏差而不慎在态度上冒犯到了各位圣吉列斯之子,我必须为此道歉。但同时,我也必须重申:我没在开玩笑。”
但丁的两颗心脏鼓噪得厉害,可他一时间也无法分出这到底是因为愤怒、惊愕,还是因为期待。他再次开口,原本低沉但如绸缎般顺滑的声音再次变得沙哑皲裂:“恕我直言,在我看来,这听起来不合逻辑。历代圣血祭司已经持续不断地在这个问题上前赴后继地耗费了一万年,却从未有过实质性的进展。”
“德克尔祭司也提出过完全相同的意见。”藤丸立香低头看向自己的盘子,“鉴于他已经将我曾驳斥过他的那些话进行过验证,并且形成了专业性更强的报告文件,我就不在这里重复我那些一两句话解释不清的跨学科观点了。笼统地概括起来的话,就是‘科研是件很残酷的事,一万年来你们都搞错了研究方向’。”
但丁愣在了原地,花了几秒才成功找回自己被炸飞到星区边缘的思绪。在恢复了思考能力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要是科布罗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然后才开始尝试分辨藤丸立香口中所述的是否是事实:
“伱说我们‘搞错了研究方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们把‘红渴症’看做一种诅咒或疾病,想要‘治愈’它,但其实它更像是一种祝福,被写在你们所有人碱基代码中的最底层。任何想要对它进行更改的尝试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正确的思路是尝试和它共存下去,并且利用它带给你们的优势。”
这一观点再次挑战了但丁在长久的服役当中形成的“常识”。他想大声咆哮“这不可能”,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如果按照藤丸立香所说的话中的逻辑思考,也确实能够逻辑自洽。对方的观点中暂时没有出现什么致命的矛盾可供反驳,在同时考量了对方过于尊贵的身份之后,但丁的反驳也理智地变得温和且迂回得多:
“但是‘黑怒’呢?”圣血天使身上的这两个缺陷就像是双生子,鉴于对方明显知道‘红渴’,但丁默认藤丸立香对黑怒也有所了解,“它们都同样是出现在所有圣吉列斯之子身上的基因缺陷,你要说‘黑怒’也是一种‘祝福’吗?”
“那倒不是。”藤丸立香顺坡下得非常快,并且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得比之前谈论红渴时更积极,“‘黑怒’确实是一种诅咒。但我没跟德克尔祭司谈过这个问题,因为从根源来讲,它就不是一个医学或者基因学的问题。”
“什么叫‘不是医学或者基因学的问题’?”
“‘黑怒’几乎纯粹是由神秘学因素造成的。”藤丸立香甚至放下了餐具,开始解释这个至少百分之九十都在她的专业领域中的问题,“在这个宇宙当中,任何一起‘令人发指的谋杀’在亚空间的回响之中,都可能诞生一个恶魔。我们都知道,在万年前那场大叛乱的末尾,圣吉列斯在与荷鲁斯对峙后死去了。他的死亡本应该在亚空间中塑成一个实体,但因为某种尚不明晰的原因,这件事并未发生——他死亡的回响反而循着血脉的联系投射到了他所有的基因子嗣身上,这种投射甚至能跨越时间。这就是‘黑怒’的本质。”
惊愕中的但丁一时说不出话,因此,不受干扰的藤丸立香在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补充:
“所以追根究底,虽然‘黑怒’发作确实会在物理上产生症状,但想要彻底解决这个‘神秘学’问题。只能使用同样的‘神秘学’手段。有关这一点,能迅速想到两个方法:其一,因为这诅咒是通过‘血脉的联系’传递的,那么对于被困在黑怒当中的发作者,只要在神秘学上切断这种联系就行了。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这在操作上其实是可行的,但显然有诸多隐患。首先,被这样‘治愈’的人在各种意义上都无法再被称为‘圣吉列斯之子’了;其次,黑怒的诅咒本身是均摊在所有依靠圣吉列斯的基因片段成为阿斯塔特的战士身上的。如果将已经发作了黑怒的那些人大规模地从这种摊派当中分离出来,其他人所分摊到的诅咒强度则会显著增加——也就是黑怒在剩下的人身上会更容易发作。”
不需要藤丸立香再多说什么,完全是外行的但丁也能仅凭这些信息想清楚,这是一个不能被实行的方案。且不论要怎么“在神秘学上切断血脉的联系”,这样下去,要么帝国中再没有“圣吉列斯之子”,要么所有带着光辉天使血脉的阿斯塔特全都陷入黑怒。他没有继续深入思考在失去了诅咒目标之后,“黑怒”又会变成什么。在这之前的部分已经令他绝对无法接受了。
还有墨菲斯顿。圣血天使的首席智库虽然能力强大,是战团以及所有子团加在一起,有史以来第一个成功“掌控”了黑怒的人,但在他身上发生的这种“英雄事迹”也令他变成了对所有圣吉列斯之子的定时炸弹。如果像是藤丸立香所说的那样,“让墨菲斯顿分摊到的诅咒强度增强”,哪怕只是一点点,又或者是“让墨菲斯顿首先脱离诅咒”,但丁都不敢赌之后会发生什么。
即便他们的首席智库在原铸化手术成功之后,看起来已经稳定了很多。
“还有另一个方法,则是‘想办法从根源上取消掉黑怒’。”继续侃侃而谈的藤丸立香在这里用了“取消”这么个稍显奇怪的动词,“既然‘黑怒’是因为圣吉列斯之死而产生的,那么只要让它在最基础的产生条件上出现悖论,它就会自然而然地被削弱了。”
这听起来更加天方夜谭了。因为太过荒谬,逐渐冷静下来的但丁甚至对那个在第一个瞬间里试图思考“该怎么做”的自己笑了出来:“但那是不可能的。您的意思是在您看来,‘黑怒’没有治愈的希望吗?”
“我可没那么说。”藤丸立香耸了耸肩,“‘方法一’不可行的话,试试‘方法二’不就得了——‘黑怒’是因圣吉列斯之死而产生的诅咒,而死者不能复生,所以这个诅咒在圣吉列斯‘死后’将会通过亚空间的回响跨越时间地成立。正常的逻辑是这样的。”
藤丸立香很有先见之明地在椅子上往后蹭了蹭,靠上了椅背,然后才开口:
“——但如果,我可以重新证明‘圣吉列斯活在他死去之后’呢?”
这一次,但丁的双手“嘭”地一声砸上了桌子,所有的杯碟都因此而震颤。他在自己的座位前猛地站起来,差点带倒了身后沉重的大理石座椅。原铸星际战士三米左右的身高即便隔着一整个长桌的距离也传来可怖的压迫感,圣血天使战团长愤怒的、如同闷雷般的声音在空旷的宴会厅炸响:
“阁下,我必须警告你,这绝不是什么可以轻易用来开玩笑的事情!”
“我没有。”
在椅背的支撑下纹丝不动的藤丸立香只是回以平静但坚定的注视:
“你看,‘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他们叫我‘帝国圣人’而不是‘星炬工程师’,那我这个‘圣人’总得有点不同寻常的含金量吧?”
咪呜咪呜(六点)
但丁:淡定不了一点!
(本章完)
第257章 相互攻击这件事应当有来有回
“首先必须明确一个大前提:完全意义上的‘死而复生’在我的知识体系内是做不到的,圣吉列斯本身的状态也让这一点即便在灵能体系中也很难成立。
“说到底,距离‘那时候’已经过了一万年,就算他是真的活过了这一万年,除非是像罗伯特先生那样被放在静滞力场里了,否则在这样久的时间里,他也不可避免地会有所改变。
“结论就是:想要完美重现一个‘大远征时期的圣吉列斯’,在技术上来讲就绝对不可能。在这一点上请先做好心理准备。”
意识到对方摆出了一副准备仔细论证可行性的态度,在原铸化后获得了更强的情绪控制能力,因此更快冷静下来的但丁本能地试图开启自己动力甲上的录音功能。紧接着,在发现自己的思维无法连接到伺服系统后,他才重新意识到,他身上穿着的并不是他的精工动力甲。
他又转而瞥了一眼悬浮在稍远处的伺服颅骨,确认它们保持在开启状态,并依然兢兢业业地进行着会议记录,才放下心来。这一切总共花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只占用了藤丸立香在句子与句子之间停顿所用的空档。
稳定地坐在餐桌对面的少女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但丁在这段时间里迅速地确认了什么,依然以她一贯的平静语气叙述着:“其次,需要注意的小前提是,在一万年前的那场与荷鲁斯的战斗中,圣吉列斯不仅仅在肉体上遭到了几乎不可逆的破坏——他的灵魂上也是。”
又一个冲击性的事实落入但丁的耳中。即便这个有关他基因之父的信息与前面的那些相比,听起来“更好接受”了一点,却依然在他的心底卷起了一阵悲苦的漩涡。
他按下自血脉中翻涌而起的感情,追问道:“‘灵魂上也是’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碎掉’了。”在这个问题上,藤丸立香谨慎地选择只谈论结果,“就像从半空中摔落的镜子,打碎之后的碎片会飞得到处都是那样,圣吉列斯破碎后的灵魂在那场战斗中也四散到了各处。这些碎片中的绝大多数已经被帝皇收捡了起来,放在身边疗养;一小部分因为强烈的因果,仍然不可避免地滞留在他当年身故的地方;还有一部分没能被帝皇找到,就那样消失在了亚空间的波涛当中。
“我认为,在最后那个类别之中,至少有一些碎片会受到缘分的牵引,在万年来的时光中漂流到巴尔三星附近。但需要注意的是,即便如此,想要集齐‘所有’碎片并将圣吉列斯的灵魂恢复原状,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说完这些,藤丸立香暂停了叙述,似乎认为这里需要给对方一些反应和消化的时间。而但丁也确实在此选择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慢慢地坐了回去。
将以上所有内容整合一下,听起来其实并不是十全十美。但就是其中那些让整件事变得“并非十全十美”的部分,令它在但丁听来,可信度反而提高了——可惜,只有一点点。
在圣血天使战团长的服役经验当中,一些人如果讲述了听起来特别美好的未来,并给出保证其将会实现的许诺,那么往往可以直接断定对方是混沌的仆从。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开枪的话,一百次中有九十九次都不会是错杀,还有一次确实是错杀,但当事人也天真且富有煽动力到可能带领更多人走上歧路,因此确实该死的地步——不论说话的人到底对此是否自知。
然而,藤丸立香是这样的人吗?
又或者说,这样的人能得到王座厅的认证,不知以何种手段复原出的帝皇幻梦号的使用权,在禁军的簇拥下以如此阔绰的排场抵达巴尔吗?
之前那些看似毫无必要的典礼仪式在此时此刻体现出了它们的存在意义,令但丁在重重顾虑之下决定,姑且当做对方所说的话是真的,并允许她顺着这个逻辑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说的这些是真的,那么这个理论确实可以解释一些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考虑到之前一段话中体现出了藤丸立香的确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知识,故而无法断言对方是否知道那些“基因之父曾经显灵”的故事。但丁据此愈加谨慎地斟酌着词句:“可这又代表什么呢?”
“这没有‘代表’什么,只是任何人在解题之前,都需要仔细地审视题干。”藤丸立香如此回答,“如果是一般人——包括绝大多数没有灵能天赋的阿斯塔特在内的那种‘一般人’——遭遇到圣吉列斯所遭遇到的那种事情的话,那他们肯定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圣吉列斯是原体,所以事情还并不是完全没有转机。他的情况确实要比其他‘已经确定身亡’的原体要复杂一些,但想以某种方式让他重新回到物质世界,也并不是完全做不到。”
“你说‘重新回到物质世界’,这是怎么一回事?”
藤丸立香顿了一下,决定简单地跳过这个话题:“这有点说来话长,我想……不知道圣血天使战团最近有没有听说过一些从钢铁之手战团那边传来的消息?具体来讲,比如他们的基因之父复活了这类的风言风语?”
“没有。”但丁回答得非常确定,“在大裂隙展开之后,帝国暗面的通讯效率就完全不比以往了,何况美杜莎星区与巴尔之间几乎可以说隔着大半个银河。如果事情发生在最近,那么或许消息还没来得及被传递到我耳边。”
藤丸立香因此显得有点犯难:有关这个问题,两个现成的成品实例(指费鲁斯·马努斯和康拉德·科兹)一个都没在她身边。在无实物表演的前提下还要把事情讲得让人信服,这对她来讲还是有些难度的。
正当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西吉斯蒙德喊来意思一下时,但丁反而再次开口:“不过,我大概明白你在说什么了。”
这下轮到藤丸立香产生疑惑了:“冒昧一问,您明白什么了?我还没开始解释啊?”
“我注意到伱的队伍里有一些黑暗天使。”但丁这样说,“不知道你在进入帝国暗面之后,有没有听过一些黑暗天使之间的传言——具体来讲,比如莱昂·艾尔·庄森大人的回归?”
……啊?
藤丸立香,终于在今天里,第一次发自内心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咪呜咪呜(拍肚皮)
时间线:官设部分,但丁是在开船接走狮王之后P的。私设部分,他P了之后因为接到了星语没参与下一部分战斗,直接喊了墨菲斯顿班师回朝准备迎驾来着。
(本章完)
第258章 橘猫,走开
一个原体在消失了一万年之后,陡然无声无息地冒出来这件事,确实在最开始的时候震撼了藤丸立香一下。
但考虑到科沃斯·科拉克斯珠玉在前,加上这个悄无声息地从不知何处钻出来的人是一贯奉行神秘主义的莱昂·艾尔·庄森,藤丸立香在缓过来接受了这个消息之后,反而对于“圣血天使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这点有点疑惑。
不过归根结底,这件事和他们此时此刻的话题大概不是特别有关系……有关系吗?没有关系吗?
藤丸立香很努力想要把这个问题从自己脑子里清出去,但她发现,一个原体的份量是她在各种意义上都难以撼动的:卡利班狮王就是大摇大摆地占用了她的绝大部分思考线程,并赖在原地拒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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