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橘色
梅找到凯文询问道：“……凯文。你怎么看最近的事？”
凯文问道：“这……你指的是什么？”
梅说道：“就从这件事说起吧——我在给你的伙伴们分配不可能完成的计划。”
凯文说道：“……人总要有个理想化的目标。明知不可而为之——虽说徒劳，却也好过彻底绝望。”
梅看着他：“那么……你自己呢？和他们不同，你背负着真正可以完成的计划。”
凯文直接回答道：“这本就是大家对我的信任。我当然要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梅摇摇头：“……我不是在问这些，凯文。”
“当我研究崩坏、研究人类的命运时，我至少能够感受到发现真理的快乐。但你又能从这一切中获得什么呢？你本就志不在此，对吧。”
凯文说道：“能看到你实现自己的价值，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
梅沉默了。
“凯文。当你领导自己的同伴的时候，你说人总要有个理想化的目标——既然如此，你的目标又怎能仅仅是我呢？？”
“不管关系的亲密程度如何，我都是不同于你的另一个人。以这样的他心之物作为目标……至少在我看来，终究只是一时的激情罢了。”
凯文着急了，急忙想要解释：“梅，我……”
还没等他说出来，梅就打断了他：“别误会，我不是说这件事一定要从现在起就做出改变。”
“但凯文——你很清楚，我并没有成为融合战士的身体条件。”
“你的人生或许还很漫长……在未来的某一天，你总会与我作别，重新寻找自己的道路。”
“至少到那时，它不应该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哪怕那个人是我。”
记忆再度消失。
凯文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而此时。
提瓦特上。
无数人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八重神子】：“这竟然是凯文？他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极为冰冷的谜语人吗？怎么就和一个恋爱白痴一样？”
【雷电影】：“毕竟是我的前世啊，连凯文都变成的这么听话呀。”
【纳西妲】：“啊……我的眼睛，这不是我心中的凯文。”
【芙宁娜】：“我的偶像！我梦想中的自己，怎么就成了个恋爱脑了！！！”
【派蒙】：“这凯文，和我印象中完全不同啊，是个假的凯文吧。”
【温迪】：“前脚还在鸟为什么飞，现在梅你是我的全部了？”
【琳妮特】：“刚开始还不觉得，现在看来，凯文是真的爱梅啊，只是……我感到的却是悲伤，明明如此的爱她，却失去她五万年。”
【钟离】：“以普遍性而论，你没必要在这里说出来的。”
【纳西妲】：“……我刚刚有点乐子，你就给我来一刀啊。”
【芙宁娜】：“你这一说，我就难受得不行了，明明凯文那么深爱着梅啊。”
【甘雨】：“所以……林昊神主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找雷神大人吗？只是雷神大人不出来，所以他一直等待着。”
【八重神子】：“．々 我的神明啊，你打算让林昊等多久？”
【雷电影】：“我……是否真有来世今生，我还无法确定……这有悖我的追求……”
【派蒙】：“新的记忆画面出现了！”
看到派蒙的话。
所有人都看向天空。
这段回忆依旧是凯文与梅的。
梅问向凯文：“……凯文。在你看来，生命最美妙的地方是什么？”
凯文笑着问道：“你想听实话？”
梅轻笑道：“就算你要撒谎，也只能骗过我三秒钟吧。当然，也不许说答案是遇到我。”
见到自己想说的答案被毙了。
凯文只好说道：“好吧。嗯……让我想想……”
“啊。虽然这样说未免有些奇怪——”
“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男生会集体翘课去听伊甸的演唱会……当时那份自由的空气，大概就是所谓的生命的美妙了吧。”
梅笑着说道：“这种下不为例的方式，还真不愧是你。那时候你应该这么说过吧？”
“我比较还是个高中生啊！活得天真一些，快乐一些，才像是我。”
这确实是凯文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再听到这句话，也是不禁感慨：“……是啊。大家，都变了。”
接着他摇摇头，改口道：“不——梅，我们中只有你从未改变。就像你一直追寻着的真理一样。”
梅说道：“……如果真理会像人一样变化，也许这个世界反而会更美好一些吧。”
“凯文。在我看来，生命最美妙的地方在于它明明是真理的造物，却又能靠自己的力量逐步认识真理、掌握真理。”
“虽然，你也知道……只要我们的认识更深入一步，这种美妙的背后的残酷也就相应更明显一分。”
“无知是福——无论是过往那些虚幻的信仰，还是最近那位黄昏街的预言者，他们都是如此主张。”
凯文说道：“但你不一样。”
“当然。”梅点点头：“这就是所谓的野心吧？”
“虽然出于功利的角度，人们也会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至少对我而言，比起所谓的‘必须如此’，‘好奇’才是真正能推动人前进的力量。”
“我不知道你小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我是说，我曾经这样问自己的父亲——”
“爸爸，我们居然有生命……你不觉得这件事很神奇吗？”
凯文疑惑道：“……神奇？”
梅点点头：“是啊。既然宇宙中的万事万物如此丰富——那又为什么，偏偏是由‘我’在感知‘我的生命’？”
“我为什么会出生？”
“为什么生在地球？”
“为什么生作人类？”
“为什么生于这个时代？”
“为什么生作女性？”
“又为什么——我在通过‘梅’的眼睛来观察‘凯文’，而不是通过‘凯文’的眼睛来观察‘梅’？”
“……你看，这里有一连串无法回答的问题。”
“对了。你听说过物理上的电子不可区分的说法吧？”
听完这么多。
凯文终于是能回答一个问题了。
他连忙说道：“哦，这个我好像知道。是说作为基本粒子的电子不像实际物体那样拥有足以区分彼此的特征，所以一旦混在一起，就再也无法区分谁是谁了对吧?”
梅点点头，说道：“嗯。所以就有人提出——或许全宇宙其实只有一个电子。它在高维度上穿越了所有的时空，在我们的眼中作为‘每一个’电子同时存在于世。”
凯文感慨般的说道：“……这还真是一种诡异般的浪漫。”
梅继续说道：“还有更浪漫的说法呢。比如有一种异想天开的哲学就由此认为，宇宙是一连串无限重复的命运的叠加，其中的每一个意识都不过是某个公共灵魂的特殊状态沃。”
“简单来说，套用轮回这种传统迷信的说法——可能这一世的我，下一世就会成为黄昏街的牺牲者，再下一世又会成为机器人普罗米修斯，诸如此类。”.
第119章 凯文：我将背负终焉之力，完成最后的使命
【温迪】：“我懂了！原来是这样，梅基于她的理论研究出了轮回与来世，也就是……雷电影，你就是梅的来世。”
【钟离】：“以这种超出的普遍性而言的论点，确实，你正是梅的来世，是林昊追寻的对象。”
【雷电影】：“酒鬼，该溜子，你们是认真的吗？”.
一心净土内。
雷电影听着梅的理论本就在犯嘀咕。
从曝光开始，无论是雷电芽衣，还是现在的梅都可以说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都含有着与她相似的影子。
但她所追求的一直都是今生不变的永恒。
两者是有着矛盾存在的。
只是……
现在温迪这个不靠谱的酒鬼说了，虽然可信度为0.1，但连钟离都这么说了……
难道真的是这样？
雷电影心中开始慌乱了。
如果是真的。
那自己要怎么去面对林昊呢？
爱情？
那种事她从未想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对。
现在应该先确认事情的真实性。
她摇摇头。
立刻在聊天区又发了消息。
【雷电影】：“@纳西妲，你是怎么看待这个话的？”
【纳西妲】：“我是相信轮回的，因为我或许就是轮回而诞生的。”
【九条裟罗】：“雷神大人，若是你有所怀疑，我可以去鸣神大社帮你询问一番。”
【胡桃】：“哎呦~我觉得不是啦，凯文明明那么主动的人，那么会哄梅开心，下一世怎么会只是在鸣神大社看着？”
【雷电影】：“胡桃说的有道理，酒鬼！你过来，我给你送点雷光！”
【温迪】：“看着吧，以我推断，梅和凯文之间还有故事。”
【钟离】：“以普遍性而言，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后面会说的。”
雷电影一下子又不自信了。
嘀咕道：“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原因。”
看向天空。
梅与凯文的论述还在继续着。
凯文还是一如既往有点憨憨的样子：“这……”
梅继续述说道：“客观来说，这对某些人而言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怖，对另一些人来说则是求之不得的救赎。”
“不过在我看来，它至少是一种有趣的思想实验——能够帮助我们体认世界的容量和生命的重量。”
“当然，话说回来……所有一切，终究只是些天马行空的思想。只要表达得足够抽象，就既不能证明，更无法证伪。”
“——也因此，在认知的领域上，这仍然不过是一种逃避罢了。”
凯文问070道：“是说人终究要直面真理吗？”
“嗯。”梅点点头：“虽说完全的真理其实根本不可知——但那种来自形而上学的缺陷，讨论的其实是人类视野之外的事情。”
“随着人们对自然的探索，可视的真理总会不断扩大自身的僵界；而这对于各方面都从属于有限的我们来说，早已绰绰有余。”
“你或许听数学老师讲过所谓的不完备定理……不过我会告诉你，其实任何物理学的结论，从数学的逻辑上看都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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