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攻略的人是我? 第15章

作者:上杉梨

  柏隽收回视线,撕掉衣衫的半截袖子,蹲在秋舟身前替他紧急处理起左臂的伤口。

  至于感不感激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感激也好,憎恶也罢,那是别人的想法,向来影响不到他本人的行为准则。

  迅速用布条勒紧还在失血的左臂动脉,尽管动作有些粗糙生疏,但毕竟柏隽见过真正的战场急救,姑且有点经验,很快就遏制住了不断失血的伤势,可惜没有磺胺之类的紧急药物,不然效果应该能更好的。

  柏隽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就能吊住这孩子的命了。

  “再忍忍吧,待会有丹鼎司的医士过来救你,她们的手段比我温和的多。”

  柏隽并没有严苛呵斥秋舟,而是蹲在他的身边,不断安抚着他的情绪,甚至还颇为诙谐的聊起了天:“不过我个人觉得自己还算温柔了,如果说你见过战场上的军医治病的话,他们可是会用胶水止血,用别针定住伤员舌头的狠角色呢.......”

  “为什么,要来救我?”秋舟怔怔的盯着柏隽,像是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理由?救人这种事情还需要理由吗?”柏隽摇了摇头,觉得这种问题很好笑,但想了想还是问道:“嘛,不过硬要说的话,算是为了你手上的还魂正气散吧。”

  “还魂,正气散?”少年困惑的发出声音。

  “对,就是你怀里揣着的那个。”柏隽点点头,收敛起笑意:“告诉我,那是谁给你的?”

  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秋舟的眼皮越来越沉,声音也逐渐微弱起来:“是、是那个莳者给我的。”

  完全陌生的词汇,听起来似乎是某个组织的成员,在内心诸多疑惑之下,柏隽平复心绪,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那个莳者在哪?”

  “他、他在.......”秋舟似乎是无法支撑疲惫不堪的精神,在小声呢喃中沉沉昏了过去。

  在最关键的节点上戛然而止,柏隽顿时回忆起了过去摸鱼听评书,结果听一半被抓回去工作的惨痛经历,痛苦浮上心头,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摇醒问清楚喽。

  可看着少年惨白的脸色以及瘦弱的体型,柏隽最终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有选择叫醒他。

  房间内弥漫的油脂混杂血液的气味实在是过于恶心,所以柏隽抱着晕过去的秋舟放在了院落里,但即便如此身上那血腥味也挥之不去,让柏隽厌恶的皱起了眉头,用卫生纸反复擦拭着修长五指和刀鞘。

  稍微抬头望向天空,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绚烂的黄昏堆积在极目尽头的穹幕,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熏染开来,似火焰般纵情燃烧着。

  柏隽懒洋洋的抵在墙边,等待云骑军的期间里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无聊的打量起自身所处的环境。

  这是个不大的院落,到处随意丢弃着染血的绷带与棉球,显得触目惊心,左墙角堆放着类似煤炭炉的家伙事,以及汤锅、铁锅等厨房用具,而右墙角则是堆满了浸湿的柴火,院中心的地上散落着各种东西,有筷子,有碗筷,还有几张泛黄的照片,上面似乎还有一个女人的身影,但是大体破损的很厉害,看不清具体。

  忽然,柏隽的视线放到了那堆碗筷中间的一本厚实的笔记本上,他拿起来简单浏览了几页,很多部分被血迹模糊,但具体内容能看得出这是秋舟的日记,或许能从中找到他口中所谓莳者的信息.....

  柏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秋舟,心想这算是为了工作,不能说是侵犯隐私吧?正当他准备翻阅调查之时,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出于惊吓本能的揣进了怀里。

  “云骑办案,闲杂人等退后!”

  一声怒吼,早就被柏隽打开的沉重铁门又被狠狠的踹开,赶来的云骑军蜂拥进了院落,团团包围住了柏隽和地上的秋舟。

  云骑军的领队是个有着浓密络腮胡的汉子,他与大毫有些交情,细细打量了一番乖乖举起双手的柏隽,很快识出了他的身份,于是便恭维的鞠了一躬,待了解事情原委后,示意柏隽可以随时离开。

  为了不影响云骑军保护第一现场,柏隽将秋舟交给他们后转身便离开了院落,离开时隐隐还能听见屋内的云骑发出的干呕声。

  待柏隽离开后,两位负责站岗的云骑军来到这扇精铁檀木打造的大门前,面对着厚重的铁门,二人一边感叹,一边触碰门扉,门扉以木头打上铁板制成,又重又厚,一眼就看得出来人类不靠工具很难破坏这扇门。

  然而就是这扇堪比盾牌的大门,此刻却是有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口,看起来格外醒目。

  “帝弓在上,这门究竟是怎么打开的啊,难不成是用武器切开的?”

  “怎么可能啊,锋利的剑刃斩出的豁口肯定都是整齐平滑的,你看这洞口明显是用钝器造成的嘛!”

  “钝器?什么钝器能精准的凿开一个洞,我怎么感觉......”

  “感觉什么?”

  “感觉这是用拳头砸开的。”

  两人想象了一下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手臂穿进了铁门,而且还是铰链的部位。

  不,岂止如此,那手臂还不断发出低沉声响陷入门中,然后铰链发出哀嚎,与墙壁告别。

  简直是怪物啊.......

  二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冷不丁打了个颤。

裂天柝星,炳辉天火 : 第22章 爹的病

  “叮——”

  【道德崇高的赞许+15】

  【45/100】

  系统冰冷而又熟悉的机械声骤然响起,换做平时柏隽肯定会为一口气能加如此多的道德值而开心不已,可当下实在是难以提起什么兴趣,心思浸在方才秋舟口中所提的莳者身上,连身旁的动静都下意识忽略掉了。

  缓慢在街巷里穿行着,柏隽取出了怀中的日记,翻开几页,只觉泛黄纸张上的文字难以解读。

  倒不是用了仙舟外的语言,而是字体太丑、排版太差,密密麻麻的字迹看起来就像是蚂蚁爬行,还不时有涂满划掉的黑色圈圈,搭配着漆黑欲滴的墨迹简直是一场视觉上的饕餮盛宴。

  由于低矮巷弄里的天色实在是有些昏暗,柏隽看了一会后,只觉双眼深感疲惫便收起了日记本,重新揣入怀中,想着回家里点开桌灯再仔细解读。

  出了狭窄的巷道,柏隽的视线骤然开朗起来,先前徘徊在身边的臭味被空中的烟火气息拂去,尽管仍有些浅淡的血腥味,但也比刚才好得多。

  伸手摸向自己的裸露在外的左臂肌肤,些许冰凉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袖子用来给秋舟做了包扎,好在周围人的注意力并未放在他的身上,让柏隽稍稍宽心,想着赶紧回家。

  “柏隽!柏隽!”

  这时,一道熟悉中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柏隽愣了半息,循着声音将视线落在了街道另端的可爱身影上。

  白露眼角挂着泪珠,小跑着飞扑进柏隽的怀中,带着泪痕的小脸埋进他的怀里,簌簌落下的眼泪浸湿了衣衫,温软娇小的身躯轻轻颤抖着,漏出小声呜咽的声音:“我真的、真的好担心你......”

  柏隽能感受到怀里娇小身躯的颤抖,悬在空中的手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小脑袋上,不断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我不会离开白露大人的......”

  她抬起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虽然泪水还是抽抽嗒嗒的落下,但还是困惑的、小声的说了出来:“真、真的吗?”

  “我哪次骗过你?”柏隽温柔的替她揩去眼角的泪,然后轻轻抱住了她,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当柏隽的衣衫被她的眼泪弄得全湿时,白露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她缓慢抽离柏隽的怀里,突然说道:“衣服,好臭。”

  “抱歉啦.....”

  白露的耳尖有些泛红,忽然又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低头隐藏害羞的脸,闷闷的小声道:“我不在意。”

  而在旁边,单禾拎着两杯热气腾腾的仙人快乐茶蹲在路灯下,望着温情十足的兄妹场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羡慕谁了。

  又过了一会,蹲在地上无聊到画圈圈的单禾感受到有人靠近,抬起头就见到了走来的柏隽,他满脸疲倦,用眼神指了指抱在怀里的小小身影,似乎是因为孩子的天性,哭累的白露十分自然的就在柏隽怀里睡着了。

  “为什么你没把白露带走啊,不是说好日沉之前一定要回去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白露大人一直担心着你,说什么也不肯先回去,我这个做侍从能怎么办?”单禾小心翼翼的接过白露,如获珍宝般的呵护在怀里,同时略带幽怨的扫了柏隽一眼。

  “你分明可以直接汇报族内龙师的吧?再不济也能通知丹鼎司的医士们。”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呢。”有些扛不住柏隽揶揄的眼神,单禾若无其事的偏过了脸,把手中的仙人快乐茶递给了柏隽:“拿着吧,白露大人特意吩咐我去买的,她对你可真是好到没边了啊。”

  “荣幸之极。”柏隽无奈的笑了笑,接过了奶茶。

  “好啦快走吧,违反族规迟到这么久才回去,别说白露大人了,恐怕我也得被丹鼎司重罚啊.....”

  “唔,要不我去帮你求求情?”

  “不要,你是哪来的学生家长吗......”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迎着落日离开了这里。

  待彻底走远后,两道身影这才从巷道的阴影中沉稳而缓慢的浮现。

  “莳者大人,就这样放走他吗?”身形较矮的信徒望着柏隽的背影疑惑着,朝着一旁被称作莳者的黑袍人问道。

  莳者寡言的沉默片刻,摇头回应道:“罢了,当下正是多事之季,魁首也言明过不宜躁动,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隐隐感觉自己并不是柏隽的对手,当然这句话并没说出口,而是转移话题的命令:

  “开始记录,实验编号:秋奎,仙舟人,长生种。该实验对象已呈现魔阴身前兆,经家属同意接受本次实验。在实验对象服用持明髓液的固化粉末后魔阴身有显著的缓解。且值得记录的是实验对象期间恢复的神智几乎与寻常人无二,这种状态持续了大致七日左右,药效远比还魂正气散强,但过后会出现较强的异变反应,目前实验对象已被销毁。”

  顿了片刻,莳者又补充了一句:“龙女身边出现了一位银发青年,其危险程度凭个人愚见.....极高,为了后续计划着想,建议即刻清除。

  ————

  晚上,洗完澡的柏隽拿着毛巾走进了书房。

  处理好破掉的衣衫,柏隽换上另一件亚麻衬衣,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书桌的边缘旁边靠着一架书柜,上面整整齐齐堆满了有关武器铸造设计的各类书籍与杂志,大概有十多本的样子,右手边的墙上镶嵌着灰色的管道与连接的壁灯,并不华丽,称得上十分简约。

  伸手扭动台灯的开关,明亮的光线迅速占据壁灯内部,接着穿过透明的玻璃,黑暗骤然缩离,墙壁染上暖黄的灯光,柏隽莫名安心几分,将捡来的日记本摊放在桌前。

  这一次,他认真审视着这本日记,不放过一丁点细节。

  几经解读,大致能看出日记前面大部分都是有关秋舟对社会充满怨愤的咒骂,扭曲的字里行间不乏有怒骂赌鬼爷爷的部分、也有对母亲的愤恨,甚至还有对崇拜的父亲的抱怨,很难想象这是出于一个未成年孩子之笔。

  继续翻阅,日记中间部分不知何原因被撕掉了大半,破损的书页很难再找到什么有效信息,没办法,柏隽只能略过这部分,看到最新几个月的记录上。

  当翻到某页字迹特别扭曲的内容时,柏隽立刻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的调查起这部分字迹。

  「二月二十一日,总是郁郁寡欢的爹突然开始说起胡话,他问我为什么要往他的饭碗里洒土,为什么要把衣服烧掉,为什么要抛下他离开?我不理解,只能反复告诉他,我不会走。」

  「二月二十四日,往后数日,爹开始不吃不喝,也不应人,总是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坐着,像是像是无人打扫的墙角里生成的蛛网,积满灰尘、毫无生气。这种征兆和爷爷当年很像......不,不可能,爹是云骑,他可是英雄,怎么可能会堕入魔阴呢?」

  「二月二十六日,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爹身上开始长出些金色的枝蔓,增生的枝杈钻破了肌肤,牵连着挖出大片大片的肉块,流了半屋的血,爹躺在地上哀嚎,天亮之后我必须要去找医士了。」

  「二月二十七日,我刚出金人巷,就被一个穿着黑袍的奇怪男人拦住了去路,具体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只知道他自称是什么药王秘传的莳者,给了我包药粉说这玩意能救爹,我本不想接受,可若真的去找了丹鼎司医士,他们肯定又会像当年带走爷爷那样带走爹,我只有这个家人了,我、我绝不允许他们带走爹!」

  「二月二十八日,我本抱着尝试的态度,却没想到这包药粉的竟然真的有用!父亲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变年轻了。说仙舟人变年轻是个可笑的说法,我们的容貌从成年后就不再改变了——但人的神态是会变的。爹的步子轻快,神色中带有释怀的洒脱,原本仿佛被尘垢遮盖的脸舒展了开来。」

  「三月二日,爹这几天的状态越来越好,不光会说话了,而且胃口也很好,饭量让人惊讶,还常常抚摸我的头说着咱爷俩要好好活着,对,好好活着......」

  「三月六日,清晨我被隔壁屋子的震响吵醒,我慌忙赶到爹的房间,却看到他倒在地上,吐了好多好多没消化的饭菜,我甚至在那堆呕吐物里,见到了几颗牙齿,下午的时候爹的头发忽然开始脱落,紧接着爹就跑进了自己屋子里,我、我或许该去找丹鼎司的医士。」

  「三月七日,爹的头发全部长了回来!这怎么可能,而且他完全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三月八日,傍晚的时候,爹的身体开始浮肿,全身像注了水一般,牙齿、头发、指甲统统开始脱落,好恶心,好恶心,我要去找医士,让她们救救爹!可刚出家门,我又被那个自称莳者的家伙拦住,他说爹这是在适应魔阴身,只要再服下三剂药就能彻底克服魔阴身,我不相信他,但、但他说得对,如果去找医士的话,爹绝对就会被带走了。」

  「三月九日,我已经给爹喂下了两剂药粉,情况仍然没有半分好转,而且开始大口大口呕吐鲜血还有黄褐色的....脂肪?不行,明天要完最后一剂药粉如果还没效果的话,我恐怕真的要去找丹鼎司的医士了......」

  日记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而书桌上日历的时间恰好指在三月十日,很显然秋舟已经没机会继续为日记添笔了。

  柏隽合上日记,关上右手边的壁灯,看着灯管缓缓暗淡直至熄灭,而自己则是继续坐着,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唇角,于静静的黑暗中沉默着,如同电影院中最为专心的观众。

  “药王秘传,真有你的啊........”

  这次,他的声音中多了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图片:"还在go",位置:"Images/1726338170-100414977-112126452.jpg"

  ——————

  ——————

  ps:上了一天课都上晕了,总感觉忘记点什么,刚才睡觉猛然惊醒,发现原来是忘记更新了,原谅我,过几天爆更好不好?

裂天柝星,炳辉天火 : 第23章 听说过侠客行的故事吗

  秋舟被十王司逮捕了,罪名是「令堕长生」与「贪取不死」。

  翌日一大早,刚来到地衡司公廨里的柏隽就听到同事们就有关此事的闲聊。

  他拢起散乱的发丝,本想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回到自己的座位,可昨晚日记本上的内容仍历历在目,最终选择在门框旁驻足,专注的听着,但肢体动作与神色却竭力表现出小朋友听故事的不在意态度。

  过了一会,柏隽微蹙的神色忽地舒缓开来,听说是十王司念及秋舟情况特殊,最后只是判处二十五年的监禁以作惩罚。

  尽管其年纪尚小,但做了错事就是应该受到惩罚。

  二十五年的时间对于寿数动辄七八百年的仙舟的长生种实在算不上多么严厉的处罚,但毕竟每分每秒的计量与短生种无差,囿于囚牢中的的每个时辰也都是真真切切的,希望他能早日醒改吧。

  这时,聊天的同事们也留意到了站在门旁的柏隽,热情的招手道:“早上好啊,青砚,今天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时呢。”

  “早上好。”

  柏隽点头回以微笑,优雅从容的错过他们的身边,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同事们呆滞的望着柏隽的背影,待他离开后,特别是女性们议论纷纷:“他笑起来真好看欸。”

  “就是啊!你看他的笑容多温柔啊。”

  柏隽在同事的眼中大概就是这样的形象,光是看着就会为他痴迷的存在。

  不只是五官精致,散发的气质更是引人注目,走在街上,九成女性无分年龄,都会回头多看他一眼。坐在柜台里的服务小姐,看到柏隽极为难得的笑容后感到浑然忘我也是无可厚非,而且也是常态。

  就连旁边的男同事们都忍不住点头,人都是颜值生物,他们也不可能违心否认这点,换做他们在女性面前微笑,八成会被当作阴暗哥布林般的猥琐恶心。

  但柏隽这人确实了不得,好吧,他们就姑且承认柏隽比他们帅上那么一点吧。

  女生们还在兴奋的欢呼,尖叫连连:“要是他晚上能邀请我出去喝一杯的话,我绝对会乖乖跟去的!”

  “嗯嗯,我也是我也是,费用让我全包都可以!”

  她们的话题向来十分跳脱,很快又将话题转移到哪里新开的茶馆价格合适、哪家的甜品更加好吃上,然后又讨论起究竟怎么样才能撬动柏隽这块冰山,男人们斜眼撇了眼这群女人,转头自己聊的也相当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