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奥塞斯,是么?”雷斯劳弗打断了他的话,毫不遮掩地直接吐出了魔鬼的真名,这让这头骨魔又惊又怒。
“你怎么——”
雷斯劳弗的嘴角咧开了一抹残忍的笑意:“你可来了!”
第390章 一虎杀两羊
随着夜幕的降临,城堡外的风雪更大了。
而在城堡之内的会客室中,那苍白的魔鬼也仿佛是暴风雪的化身一般,寒冷、残忍、而无情。
只可惜,他如今所面对的,却是比他还要更加凛冽的寒冬。
“轰!”粗壮的蝎尾再度落于空处,砸烂了一片地板,雷斯劳弗的身影从旁瞬息而至,直取魔鬼的头颅。
上当了!骨魔不由得为之一喜,手中钩镰刀顿时砍下,随着末端传来了那把巨剑的实感,奥塞斯老练地一翻一钩一带,便将双手大剑的大小枝卡在了刀锋之上,而与此同时,方才落空的蝎尾灵活地绕到了雷斯劳弗背后,朝着其后心猛刺而去!
“你该死了,凡人!”奥塞斯大吼着,这是骨魔们常用的技巧,利用自身上下的众多利器,在用钩镰刀控制住对方的武器后给予致命的打击。
通常情况下,无论是恶魔、魔鬼还是凡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因措手不及而恐惧非常,然而这一次,骨魔却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的、能让他兴奋异常的表情和情绪。
在这个凡人男性的脸上,他只能捕捉到浓浓的嘲讽意味。
“是你该死了!”
当那尾刺杀到的瞬间,雷斯劳弗当机立断放开了武器,腰间的战刀却几乎同时扬起,在一抹暗红色的刀光中,伴随着骨魔痛苦的惨叫,他的蝎尾中段出现了一道几乎将其截断的刀痕!
“地狱铁!”奥塞斯大叫着,他如何能认不出来雷斯劳弗手上那把战刀的材质,“你到底是谁?!”
“送你回地狱的人。”
尽管骨魔在质问的同时并没有闲着,在将雷斯劳弗的大剑挑飞到远处后,钩镰刀立刻当头劈下,然而这对于雷斯劳弗来说却毫无影响。却见他让过了最凌厉的挥砍,反身在那嶙峋蝎尾的断口处主动刮蹭了一下。
即便是被战刀砍断的部位,其周围也同样有着锋锐如刀刃般的棱脊雷斯劳弗身上的衣物顿时便被刮破,鲜血流淌而出,然而下一瞬,这些鲜血却燃起了熊熊的绿色烈焰,朝着猝不及防的骨魔包裹而去!
“你觉得炼狱的火焰能够伤害到一个魔鬼?荒谬!”骨魔的咆哮声中带着嘲笑和恼火,他将武器交与左手,右爪朝着雷斯劳弗抓握而来。
“让我看看,你这个小小的凡人究竟有什么秘密!”
战刀和那双利爪相交,发出了金属交鸣的铮响,战刀之前的摧枯拉朽仿佛也变成了一场泡影,与此同时,一旁的埃里希也夹击而至,一人一魔鬼几乎要在下一刻便将雷斯劳弗生生撕裂。
而就在此时,雷斯劳弗的身影却陡然模糊了起来,那一瞬间,无论是埃里希还是奥塞斯都感受到了死亡迫近的威胁,而威胁的来源却在这不可能逃脱的落网之中一跃而起,朝着奥塞斯那俯下的狰狞头骨于瞬息之间连出三刀!
第一刀不过只砍出了些许凹痕,第二刀却已然见血,随着都卜勒的第三刀落下,好大的半颗头颅顿时冲天而起,腐坏的脓液喷溅在了埃里希的身上!
“不!”负伤的魔鬼恐惧地哀嚎了起来,强大的生命力让他仍未死去,却再也没有了战斗的意志,他掉转头去,拼命想要钻回召唤出他的那扇传送门中,但就在此刻,雷斯劳弗却已经重新拿回了他的大剑,奋力剖开了其背后的皮肉,一侧的两片虫翼也因此飘零而落。
不过此时,奥塞斯的半个身子也趁着这股冲势钻了进去,闻着熟悉的炼狱气息,他几乎以为自己要逃出生天了,但下一秒,身后一股巨力却从尾巴的根部传了过来,竟是将他不断朝着另一侧再度拖了回去!
“你无法在物质世界杀死一个魔鬼!放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一次,奥塞斯是真的感觉到了惊恐!或许其他魔鬼无惧于死在九狱之外,但这次的任务,他不能死在外面!
只要重新回到九狱,他就能想办法再把那个签订了契约的凡人拉进来,通过将其强行转化的方式走漏洞,既保全了其性命,又在没有伤害他的前提下使之脱离了国王和王位,契约便可因此而失效。
这是他在菲尔娜大公面前信誓旦旦立下的承诺,或许他过去曾经对她不敬,但那都是过去了,他完全改悔了!他——
然而,无论骨魔有着何种的动机、何种理由,他都无法逃脱雷斯劳弗的魔爪,随着他的头颅再一次出现在物质世界的城堡里,只见一把暗红色的刀刃破空而至,下一刻,魔鬼的躯体便幻化成了一阵硫磺烟雾消失不见。
或许他会在九狱中的某处重生,再度构造出一具新的躯体,但那就和雷斯劳弗没有关系了。
都卜勒的目光带着戏谑的恶意,转向了已经瘫倒在地了的老国王。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战刀的前端磕在地面上,发出催命丧钟般的响声。
“我……我不会屈服!这里只有战死的国王!”埃里希浑身上下都在战栗着,然而在他的周围一道雷鸣顿时炸响而起,爆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雷鸣破!”
巨大的震动让雷斯劳弗的耳畔响起了一阵嗡鸣,但这和黛西的马特琴相比,还是差得太远了,根本不能伤害他更多——这一点,无论雷斯劳弗还是埃里希都完全清楚。
然而后者依旧不知疲倦地施展起种种法术,阻挡着雷斯劳弗前进的脚步。时至此刻,他的心中依旧存在着一丝侥幸,或许,或许他的儿子能够良心发现?或许下一秒他会冲进来,阻止自己雇佣的杀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或许至少,他会进来,最后再见他一面?
尽管随着雷斯劳弗的逼近,他的幻想变得越发卑微,但却终究还是没能实现。他甚至没有苟延残喘的时间,走过他七十年的回马灯。
因为魔鬼契约的束缚依旧有效,雷斯劳弗只能在让其完好无损和当场死亡之间做选择,因此,随着手中的战刀奋力劈下,老国王的头颅带着小半个上半身滑落到了地上,他的头颅离开了躯体,就连心脏都被斩成了碎片,成为了都卜勒手下少有的,死的几无痛苦的一员。
“哦,干得漂亮,我残忍又仁慈的主人!”巴巴萨巴仑的身影在空气中浮现了出来,“大公已经收到了您的诚意,由于没有契约束缚,因此她并不打算继续玩弄文字游戏——您只需要再杀一个就足够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有一个人您可能会想见见。”
雷斯劳弗拄着大剑,目光顺着小魔鬼的尾巴而转动,不知是战斗中的哪一击,会客室的大门已然被卷成了碎片,然而在门外,既没有需要他浴血杀出的重重包围,也并非空无一人的寂静走廊。
一个青年,一个获得了最大利益的青年正站在那里,得意而优雅地向着雇佣兵行了一礼。
第391章 受益者
“雷斯劳弗阁下,亲手杀死自己国王的感觉如何?”
亨宁·文策尔的脸上在一瞬间表现出了灿烂的笑容,但迅速便转化成了夸张的悲伤:“唉,父亲活了七十岁,到最后居然并非善终,一想到这里,实在是让人悲从中来啊。”
王国不能没有国王,继承王位已经板上钉钉了的皇子殿下连声哀叹着:“或许我应该让守卫们冲进来,拿下谋杀我父亲的杀手?又或者我可以放你离开,在之后发布通缉和悬赏,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你觉得哪种更好一些呢?”
他看向都卜勒,然而后者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以目光。
“你在想些什么,阁下?”
“我在想,要不要杀完国王之后,再附带上一个皇子,”雷斯劳弗的动作在亨宁看来就像是一阵过境的狂风,只是眨眼间,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我应该反过来问你,殿下:你在,想什么呢?”
不要说他还没戴上那顶王冠,就算戴上了又能如何?他刚刚杀了一个国王,再杀一个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或许我应该现在就杀了你,又或者,让你戴着你心心念念的王冠再死?”
笑容并不会消失,它只是从皇子的脸上转移了,只给他留下了死亡逼近的惊恐。
“不……别杀我,求求你,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我错了!”亨宁服软的速度远超了雷斯劳弗的预期,只是一个照面,这位国王便跪倒在了雇佣兵的面前,“刚才、刚才只是个演习!您想啊,我很快就要对他们说明这些事情——只能由我来说明!我总要想个合适的理由……”
“内窦勒伯爵弑君,就这么简单,”雷斯劳弗指了指身后血腥的房间,“但自己也被埃里希国王反杀,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他旁边的那个是谁?”
“是……斯科特大男爵,也掌管着服务于国王的密探们。”亨宁战战兢兢地低头答道,他并不需要辨认尸体,埃里希今天会见了谁,他是了如指掌的。
“很好,伯爵勾结……情报大臣,反正不管叫什么吧,凑在一起听起来很合理,”雷斯劳弗笑了一下,“你觉得呢,殿下?”
亨宁的肩头陡然一沉,当那宽厚的剑身压在他身上的同时,沾染着鲜血的剑刃透着渐冷的温热,逼近他的脖颈。
“……是,非常,合理,”他勉强抬头,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但内窦勒伯爵的家族传承了七代,在王国里很有影响力,他们恐怕不会接受这个解释。”
“无所谓,很快,就不会有什么内窦勒外窦勒了。”雷斯劳弗说得轻描淡写,但亨宁却很快意识到了将会发生什么。
“您是说?”
“准备几道谕令吧,陛下,您肯定迫不及待地想要为自己的父亲复仇,而作为您最忠诚的封臣,窦勒女伯爵诗蔻蒂一定非常愿意成为您的利剑。哦对了,或许应该是,窦勒女公爵?”
亨宁缩了缩脖子,他意识到,面前的这个都卜勒绝非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是个大老粗——他或许只是更喜欢用脑壳而非脑仁解决问题。
“阁下,伊纳萨斯律法,没有‘公爵’的。”
“那就算了,”雷斯劳弗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撤回大剑,转身走回屋内,在血泊中拾起了那顶王冠,“我只是个雇佣兵而已,陛下,对这些东西不是很熟悉,别见怪。”
“那么,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被雇佣的杀手了?”
“……当然。”
“也不会有通缉令或者悬赏?”
“没错,绝对不会有。”之前的那句“别见怪”,在亨宁听来更像是某种警告。
“很好。”雷斯劳弗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正在转向他手里的王冠,像是乞食的猫狗,不过都卜勒并不着急于此:“那么,我还有些别的问题,有兴趣回答一下吗?”
“你看起来就像是提前知道我要来一样,为什么?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雷斯劳弗并不打算真的征求对方的意见。
“是个……女巫,科拉松德来的,她用几根鸡骨头占卜出了我的过去和现在——当时的现在,”亨宁连忙回应道,“我把她藏在我的住处,不久前她告诉我,我的父亲即将死于一场意外,而我终将继承王位。”
“于是我就想……呃,我就想见见,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居然能杀死我的父亲。毕竟如我所知、如您所知,他身体非常强壮,而且还掌握一部分法术。”
“那你见到了。”雷斯劳弗微微点头,这家伙虽然没有全说实话,但大体应该差不多。凭这一点,这个皇子便可以保住性命。
雇佣兵看了看手里“黄底红花”的王冠,在亨宁期待的目光中将其举了起来,却是反手扣在了自己的头上:“我戴着,看起来怎么样?”
雷斯劳弗并没有摆正它,那顶半是黄金半是黄铜的王冠在它真正所有者呆怔的眼神中歪歪斜斜地勾在雇佣兵的头发上,不要说全无国王的威严,就连贵族也不像。
“很……合适?”亨宁吞了口口水。
“那我带回去收藏,如何?”
“这……如果阁下带走的话,之前的那些安排可就全都没有作用了……”
雷斯劳弗顿了一下,旋即兴致缺缺地将王冠取下,随手抛到亨宁的头顶。
“算了,这玩意儿也没什么意思,给你留着玩吧。”他晃着脑袋,转身向窗边走去,“告诉你的人避开,如果你不想让他们死的话。”
“记住你之前说的,如果出尔反尔……”
“明白,我全都明白!”亨宁依旧跪在那里,低着头,恭顺非常,然而雷斯劳弗没有注意到,即将登基的国王眼中闪烁着怨恨的光芒,他的拇指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鲜血渗出,顺着皮肤的褶皱缓缓流淌。
雷斯劳弗没有注意到,也或许只是不在乎,只是在数分钟后,王国的侍从和大臣们看到,他们的皇子殿下跌跌撞撞地从城堡中跑进了雪夜,用歇斯底里的声调宣告着老国王的死讯、内窦勒伯爵两人的阴谋以及自己的复仇。
而在他的头上,已然多出了一顶歪戴着的,血迹斑驳的王冠。
第392章 地狱的琤泠
在一双双眼睛的见证下,东伊纳萨斯土地的一隅,很快便要在大雪纷飞中迎来新的国王;而同样在一双双眼睛的见证下,弗莱格图斯的火焰中,一位曾经备受大公青睐的宠儿,如今也即将迎来他的末路。
随处可见的黑曜石与暗色玻璃倒映着骨魔完好无损的躯壳,魔鬼是几乎不会在物质位面被杀死的,但有些下场却和死亡无异,甚至于还要更加凄惨。
比如,一位魔鬼大公的利益受到了损害,而究其缘由,则是因为他的失职。
阿布里莫克,这座在法律的允许下可以如嘉年华般恣意运作的欢愉之城,在奥塞斯看来却是如此的空虚和冷漠,他站定在城内最大的一所剧院的门廊下,小心翼翼地窥探着这座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的建筑的内部,得到的却是一片漆黑。
大片的火焰在门口沸动着,弗莱格图斯的火和别处不同,它们会如同有知觉一般主动尝试点燃一切生物和物品,但却并不会伤害任何哪怕是最怕火的魔鬼,因此即便剧院中每天来往的魔鬼再多,也没有一个被烧伤的。
本就无惧火焰的骨魔自然而然地登上台阶,然而,就在他迈出跨入剧院大门的一脚时,钻心的灼烧感却突然从脚下传递而上,直通天灵!
“啊、啊!”这不知多少个世纪都不曾体验过的烧伤让奥塞斯顿时惨叫了起来,在人流不息的剧院门口,在最繁华的街道,在整个炼狱最容易汇聚魔鬼的城市当中。无与伦比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但那恐怖的痛楚却根本不打算让他忍住,直到在剧院的门前翻滚了足足五分钟后,那剧烈的烧灼才忽然退去,宛若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嘿,老兄,你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几个勾肩搭背的魔鬼已经欣赏了这幅丑态好一阵子了,见奥塞斯爬起,他们立刻开口嘲笑了起来。
奥塞斯认得其中的一个棘魔,在被降格为骨魔作为监工后,他的仇家几乎到处都是,这些魔鬼非常乐意看到曾经高高在上,对他们动辄鞭笞的上司落魄的模样。如果是往常,奥塞斯必定会立刻一边呵斥一边取出他的鞭子和束棒,但现在,他却一心只想着逃离。
如果能够得到大公的宽恕,报复回来的机会随时都有,但如果失去了大公的支持,他还是什么呢?他还能剩下什么呢?
奥塞斯隐藏了自己,他不再敢去剧院的其他大门试探,那只会让他出丑更多,在复杂的炼狱城市中拐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后,他站定在了一扇小小角门的前面。
这扇门是在剧院工作的魔鬼才能出入的口子,但由于菲尔娜大公本人时常光顾,有时甚至就在这里办公,如血甲魔之类为其服务的人员也会从这里进出,以避开闲杂人等的视线。
奥塞斯犹豫了一下,望着面前门扇下沿那一线几乎微弱不可见的火焰,终究还是没有胆量直接推门而出,他尽量站得远些,伸出完好无损的蝎尾,敲响了门板。
一轮,没有人。
第二轮,还是没人。
当骨魔第三轮敲门的时候,门上的活板被打开,一只小魔鬼向外看了一阵,在发现是一头骨魔后,它“乒”地合上了活板,门后却再度陷入了沉寂。
奥塞斯知道它会去通报的,但他现在实在是太迫切了,在停顿了较长的时间后,他又一次开始了敲门,一次、两次。
这一回,门终于是被打开了。一个女性形貌的魔鬼阴沉着脸,面色不善地注视着门外的骨魔。
她看起来和那些坎比翁,甚至是提夫林都没有任何区别,奥塞斯知道,对方甚至还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魔鬼。她的身上只披着一片花纹繁复的丝绸,大片大片的火红色肌肤裸露在外面,一架弹拨乐器被抱在这个女性的怀里,这是她刚刚正在演奏、也是她最擅长演奏的乐器。
如果不是这份才能,单单凭借样貌、身段或者嗓音,是绝对无法获得菲尔娜的宠爱的,甚至于,即便如此也还远远不够,她还有着更多能够被大公所看重的地方。
“琤泠,”奥塞斯连忙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大公是否在这里?我有急事要见她!我必须要见她一面!”
“那你应该去那边,走流程,秘书们会为你安排好时间的。”琤泠伸手指向外面一栋显眼的建筑,那才是菲尔娜理论上的办公地点。
“我去过那里,但是他们告诉我大公不在!”奥塞斯迫切地道,“拜托了,大公平时除了那里,只有你这边最常来,她现在一定在里面,对不对?”
琤泠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骨魔,当那娇媚悦耳的声音不再环绕身边的时候,奥塞斯感受到的,是空前的压力。
他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大公要做什么,常做什么,不是他可以置喙的。或许他可以记在心里,但却不能从口中说出来。
“对,大公现在就在这里,”琤泠没有撒谎欺瞒,因为全无必要,“但她忙于处理公务,因此派我来见你。”
“啊……”奥塞斯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尴尬地搓了搓爪子,“那个,也好,我们进去谈?”
“就在这里吧,”尽管在巨大强壮的骨魔面前,琤泠渺小得就像是一只蝼蚁,但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我只是一介卑微的演员,无权决定谁可以进出。”
“实际上,我也并非是行政人员,因此,尽管拥有女主人的授权,但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完全无法代表她的权威,更别说是弗莱格图斯的法律了。”
不是就是是,不能就是能。当琤泠如此开场后,奥塞斯连忙俯低了身子,好像面前的正是菲尔娜大公本人一般。
“大公她……对我有什么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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