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反正是这个意思。”吟游诗人面不改色地耸了耸肩。
“明白了，”雷斯劳弗点点头，“这不算什么难事，如果我感觉不到那种渴望，那我也犯不着力量，这两个是被绑在一起的。”
“总之还是小心些好，”魔鬼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知道，你们对魔鬼的戒心非常强，但我一定要说，现在我和我的女主人都确信，雷斯劳弗阁下你的状态是处于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平衡当中的，在将你身上的问题彻底弄清楚之前，我们会保持克制、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顺便，女主人已经就此向梅菲斯特大公提出过抗议了。”
魔鬼的存在随着余音的消散而再度消失在物质世界当中，只留下了在雷斯劳弗手中被折磨得哼哼唧唧的小魔鬼。
“这帮有角的……”雷斯劳弗嘟囔了一句，然后拎着巴巴萨巴仑的一只翅膀将它提了起来，“我说，你知不知道她们究竟在计划些什么东西？赶紧告诉我，不然我就告诉琤泠我不需要你了。”
巴巴萨巴仑被吓了一跳，连忙捏着嗓子哀求起来：“别！别！我亲爱的主人，我可不想从劣魔重新开始！我肯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您！”
“那就快说！”
小魔鬼可怜兮兮地抖动着剩下的一只翅膀，然后又摇了摇尾巴：“哦，我能说些什么呢，主人？我知道的一切就是巴巴萨巴仑什么都不知道。”
“但、但是！”眼看着雷斯劳弗准备把它的翅膀给撕下来，小魔鬼不敢再卖关子，连忙开口，“但您知道的，我之前其实算是隶属于毁灭女士扎瑞尔大公，并且作为在各层地狱之间传讯的信使，而且还和夜莺那个浑身流脓的老鬼婆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或许可以作为主人您的参考。”
“就如大多数人所知的那样，扎瑞尔大公曾经是一位高高在上，和其他所谓的‘良善’和‘正义’一样的虚伪天使，但在被委派对血战的袖手旁观的过程中，她知晓了何为真正的正义，并且毅然决然地接受了伟大九狱之主的聘请，自愿转化为大魔鬼，成为血战的指挥官，引领对抗深渊的无尽战争。”
“她是一位天资卓绝的指挥官、战士和发明家，但即便如此，对抗那些深渊蛆虫也并非易事，所以其他层面的大公在专注于自己手头工作的同时，也会尽可能地为其提供帮助，而作为——私下里我们都这么说——九狱之主座下最强大的大公的梅菲斯特大公，自然也是为这项事业出力最多的人之一。在很久之前，他就主导了多个能够打击深渊的研究项目——疼疼疼疼！”
雷斯劳弗一手扯住巴巴萨巴仑的一只翅膀，将它那可憎的小脑袋瓜凑近自己的眼睛：“这些刚刚琤泠已经提到过了！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消消气，主人！”小魔鬼慌忙讨饶，“我只是想让您开心开心而已，但还没准备好献出的我翅膀！”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有一回我去卡尼亚送信，无意间听到两个将灵魂献给梅菲斯特大公，以换取其优渥实验环境的大法师交流，”小魔鬼说罢清了清嗓子，旋即便绘声绘色地模仿起了两个声音的对话，“嘿！你那个换心的法子根本没有用，这个季度我们课题组的经费被大公削减了整整百分之三十，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够了！你是今天第四个来我面前聒噪的蠢货，你觉得你们各个都比我聪明是吗？那你来告诉我，大公在组会上是怎么说的？‘我受够了你们整整七次的一事无成！’前面那六次也是我干的是吗？！”
“那难不成是我干的？我的提案回回都被否决！结果呢，你们全都是一帮虫豸！跟你们在一起，怎么能搞好研究呢？”
“哈，你是所有人中最虚伪狡猾的那个伪君子！我们都在尽力争取尝试自己的方案，就只有你露个头就整个缩进你的乌龟壳里——你就是那个最老的老乌龟！这回我说什么也要支持你的方案！”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怎么才能让一个恶魔心甘情愿地尝试，将自己的混乱本性剥离出来，并强迫自己不会再次滑落回原本的模样！”
第541章 雷斯劳弗的本质？
巴巴萨巴仑连滚带爬地重新隐身，消失在了空气当中，只留下了雷斯劳弗和黛西依旧站在原地。
吟游诗人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出神的雷斯劳弗，她知道，他肯定是联想到了什么，但既然他不愿意说的话，她也不会去贸然打听——这个从尸山血海里面拼杀出来的老兵又不是恐怖片里面的倒霉龙套，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的线索，他一定会找合适的时机自己说出来的。
“在变成黑暗精灵，混进仇礼城救你们的时候，”雷斯劳弗开口了，如黛西所预料的一般，“玛拉家族之前的那个主母布拉尔让我证明自己的身份，而罗丝则借此带我去了趟她的神国。”
他将自己那短暂的经历挑重要的说了一遍：“我在下落的过程中被祂的蛛网拦住，但我却觉得自己应该还能继续下落才对……仿佛下面才是更加亲切的地方。而且后面罗丝对我的态度也很奇怪，说不出的奇怪，有点像是……”
“魔鬼，”琤泠的声音忽然再度响了起来，“如果你的描述没有问题的话，那你刚才所说的罗丝干预就很有可能是真实的了。”
“她有着更大的需求，你会在其中起到作用，而起作用的方式则是……”
黛西张开嘴，单词顺势从里面滑了出来：“不能变成恶魔——或者说不能‘变回’恶魔！”
“该死的，琤泠！你们早就知道老雷是这个？！”
“我不能完全确定！”琤泠的身影在黑暗中浮现，怒视着黛西，“我受够你对我的无端怀疑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直接断言雷斯劳弗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吗？！连女主人都不敢下这个结论！只能说‘他身上有着非常浓烈的深渊气味，但如果不是近距离接触了一次的话，他完全就是凡人’！”
“但是，”她伸手一招，刚刚才逃脱雷斯劳弗魔爪的小魔鬼再度乖乖地溜了出来，“如果它听到的是真的的话，这档子事保不齐已经有阶段性成果了。”
“但这会不会太巧合了？”吟游诗人质疑，“它刚刚提到失败了七回，怎么就这回有成果？”
“梅菲斯特大公对于成败的评判是非常苛刻的，”琤泠瞥了黛西一眼，“和扎瑞尔大公不同，她的理论是‘能用就行’，而梅菲斯特大公则是‘行、或者不行’，他是个研究者。”
“他发起的研究中，基本上都有阶段性的成果，但这种都不能算作成功，包括换心的那个。他将小公主手下的欲魔和雇佣或者诱骗来的魅魔交换心脏，以此作为仪式的一部分来尝试将魅魔进行转化，听说有成功的案例，虽然换心后的欲魔最后宰了魅魔，不过这个最后还是以失败率过高而被抛弃。”
“所以那第八个实验……说不定是也是失败的那个？”
“大概率，如果将一切都连起来解释的话，”琤泠点头，“如果大公或者他手下的大法师一直关注你的话，女主人一定是能够提前发现的。”
“所以……你说不定就是那个呃，剥离了自己混乱本性的……恶魔？”黛西打量着雷斯劳弗，“但看起来你是完全被反噬了啊。”
“混乱将躯体完全占据，或许你之前的碎片依旧存在于其中，所以你才会出现对某个实验室的回忆，以及对深坑魔网更下方深渊的向往——毕竟罗丝占据的只是第六十六层，而深渊仅仅是已知的就超过六百层。”
“但彻底的混乱中必定包含着秩序，否则所谓的混乱就称不上‘彻底’，”琤泠道，“因此就有了你，现在的雷斯劳弗。这也是你对自己更早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原因，因为等你真正有理智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你被抛到这个物质位面，从一个婴孩躯体重新成长很后面的事情了。”
“你失去了几乎一切，只保留了你对战斗的渴望、对血腥和杀戮的向往和沉醉，以及支撑起这些的天赋。”
雷斯劳弗安静地听着琤泠和黛西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全自己的猜测，或许他在很久之前也有着非凡的学识，以至于连自己的本性都能够尝试移除，但现在他只能在冥冥中感知到，她们的说法很有可能接近真实。
还是不太对劲，还是有些地方说不通，他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截至现在为止，这或许已经是可靠的推断了。
“很好，非常好，”片刻的沉默后，雷斯劳弗缓缓点头，长舒了一口气，“那我姑且就这样认为好了。”
“所以……”吟游诗人小心翼翼地看向雷斯劳弗，“你准备怎么办？该不会是要‘三十年之期已到，恭请深渊领主归位’吧？”
“那你可有得忙了，”琤泠嗤笑了起来，“且不论你之前究竟是不是恶魔领主，就算是，离开这么多年，原本的层面恐怕只有蛆虫的位置还有空余了吧。你都不如干脆来九狱，起码上面还有我和女主人，就算不然，去扎瑞尔大公那里，也少不了你吃香喝辣，她可最喜欢收集物质位面上强大武者的灵魂。”
“血战……呵呵，”雷斯劳弗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放心，我肯定会去的，无论如何，那种好地方怎么能不去见识一番？”
“不过现在嘛，我还没有把自己灵魂卖了的想法，或许等到再过个几十年吧，我这具躯体已经彻底完蛋了，或者在那之前，我再响应你们的号召应该也为时不晚。”
“或许你的本质和恶魔有关，但你现在依旧是个凡人。”魔鬼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转身消失不见。
“您卖东西一定要在价位最高的时候卖，主人，”巴巴萨巴仑好心提醒，同时它带有毒刺的尾巴已经悄悄伸到了雷斯劳弗脖颈上，“要不要我现在就给您来一下子？保证您毫无察觉！就凭您的实力和战绩，成就深狱炼魔指日可待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了现在没兴趣。”雷斯劳弗面无表情地一把揪住小魔鬼的尾巴，将它狠狠地一下下抡砸在旁边的岩壁上，“你要是被我发现真敢这么做，你就、在九狱里等着我吧！”
“对不起主人，对不起！我再也不敢——嗷！”
第542章 全自动翻新
里哈之森，终于又迎来了刚离去不久的热闹。
雇佣兵们乌泱泱地在各自的首领队长面前挤成一团，等着领取这一趟下来的报酬，其中互相的羡慕攀比和雷斯劳弗当初所经历的大同小异、无需赘述。
不过这一次，都卜勒他们一行却是不需要和这些佣兵们挤在一起了。
“这地下城的小米儿养人啊，”黛西挽起袖子，给安妮和玛丽展示自己的手臂，“看看，我估计再过几个月，我都能有冷白皮啦。”
“你要是把你的那昼明术关了，效果估计更好，”贝拉有些闷气地翻着眼皮，“顺便地下的生物还能换换口味。”
这话题安格丽塔可以参与、玛丽也能参与，唯独只有她参与不了。让一个常年在户外活动的德鲁伊皮肤好还是太困难了些。
但是关于这个，即便是安格丽塔和玛丽也是不愿意多参与的：她们当初肤色本身就比黛西要浅得多，结果现在反而眼看着要倒反天纲了，换做是谁恐怕都高兴不起来。
可谁让吟游诗人，她是个吟游诗人呢？她又不参与舞刀弄剑的活计，就连她的那把海歌之刃，现在都给了玛丽了。
“这次要不是非需要你的法术不可，就是绑也得把你绑到前线上去不可，”玛丽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是将刺剑收了起来，她的确对这把剑喜欢得紧，既然到了她手，现在再想让她轻易还回去是不可能了，“说起来，咱们这一趟可算是损失不小，雷斯劳弗阁下的盔甲和剑都得修补更换，我的剑更是连到哪去了都不知道。”
“唯独黛西！”安格丽塔扑了上去，作势去抢诗人的那把诗琴，“看看，就只有她还给自己又添了件乐器！”
黛西小姐哪里抢得过安格丽塔，只能看着那把琴在安格丽塔的手中发出一连串的噪音干瞪眼：“添乐器，吟游诗人的事，能叫——安妮你要弹就好好弹！我不信你就只有这个水平！”
“再说了，你就是给我一货车的乐器，我也就只能用一件啊！终不成我一个人还能组一个乐团……”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试试看。”雷斯劳弗打从那次被黛西单独叫走又回来后便一直拎着一只麻布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一团，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也没人打算问。
“要是你和其他人凑在一起，我想观众大概也就只会听你演奏了，其他的都成了噪音。”
“那不能那么说，”黛西连忙摆手，但她的胸脯却诚实地挺了起来，“天外有天，人外还有魔鬼不是……”
至少琤泠的水准还是在她之上的。
虽然中间的过程略有曲折，但看得出来，众人还是颇为满意的——如果能把刚才玛丽提到的损耗给排除掉就更好了。
“需要修补的可不单是雷斯劳弗叔叔的盔甲，”安格丽塔将诗琴还给黛西，扯了扯身上的皮甲，“我的这个也坏了好几个口子，那些黑暗精灵的兵器锋利得要命，而且还大多带毒。”
“要不……我们去一趟海东找冯达尔叔叔吧！”
“你还没在外面玩够？”贝拉拍了拍脑门，“海东可远着呢！再说了，你们知道怎么找冯达尔吗？我倒是可以和你一起，但雷斯劳弗可还要工作的——没错吧？”
“海东最近没什么意思，”雷斯劳弗听懂了贝拉的暗示，当即附和道，“到哪里找不到雇佣的，再者说，为了你的那身护甲跑一趟，冯达尔怕不是要把胡子都气得吹起来。”
“那怎么会呢，”安格丽塔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倒也没有坚持，“他出品的东西只有他能修，冯达尔叔叔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氏族里有事情要处理吧，当时分别的时候他说过这档子事，”玛丽接口道，“还是别去烦他了。我们或许可以去问问窦勒伯爵，现在内外窦勒合一，她手下说不定也有不少熟练的工匠。”
盔甲倒还好说，但迅捷剑和双手大剑都算不得是常规的制式装备，还是单独打造更好一些。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很快便得到了几人的赞成，在里哈之森又稍作逗留两天后，雷斯劳弗的小队便随着返程的迪特尔以及其他佣兵一同北上，很快便再度回到了泽布雷赫地区。
虽然从冬至春又到初夏，但这个不出名的小地方却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一样，一日如此、一年如此、十年也会如此，少有新鲜事，只有村民们日复一日地劳作糊口，再给如今的领主诗蔻蒂贡献一份不算丰厚的税金。
或许这就是生活，但……或许也没有那么枯燥无味。
“终于！”随着视线中再度出现那在村庄中堪称“宏伟”的建筑，黛西停下脚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几乎要将上半身从后面弯折过去，“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躺在我的床上啦！”
“再来上一小杯梨子酒如何？”回家的感觉总是让人心情舒畅，安格丽塔也不由得心情愉悦了起来，“我和诗蔻蒂‘阿姨’学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唔，其实应该稍微过了些日子，希望不会弄砸。”
换做以往，雷斯劳弗对于“回家”这件事并没有多么热衷，在诗蔻蒂离开后，他回来的主要目的也就只是存钱而已，但现在，在这些同伴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下，都卜勒也不由得对这里有了些“家”的期待，甚至比当初诗蔻蒂在的时候还要更胜几分。
不过，随着渐渐临近村庄，几个人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他们互相看看，又望了望那熟悉中透着些许陌生的房子。
它看起来比离开的时候……反而更新了？
“离开的时候，有谁托邻居重新粉刷房子了吗？”雷斯劳弗率先开口，“你们有没有给人家留钱，这可不是小工程，而且漆料也不便宜的。”
“我没有啊，就只是拜托艾米莉婶婶她们帮忙照看一下园子和小动物，”安格丽塔也有些发懵，“难道是玛丽？”
带着些许雀斑的脸蛋晃了晃，并在之后看向了黛西和贝拉：安格丽塔做过一遍的事，她为什么还要再来一遍？
但看着诗人和德鲁伊那清澈中带着迷茫的眼神，显而易见，她们也没有做这件事——甚至更可能的是，她们都没想起来没人的房子还需要照看。
但那崭新的漆料却切切实实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到底是谁做的呢？
第543章 失窃的梨子酒
好在，左邻右舍们倒是对这个问题知道不少。
“是两个佣兵、一个德鲁伊和一个矮墩墩，先生，”隔壁的村民给了众人答案，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应该是海东那边的矮人，留着大胡子，说话生硬得很。”
“大概一个月前，他们找了过来，矮人背着一个大包袱，牵着匹矮种马。说是要找你们，我们告诉那个矮人你们出远门了不在。”
佣兵？德鲁伊？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这倒是个少见的组合——他们自己不算。
“最开始他们没有进院门，而是在那边的酒馆住了下来，但没过多久，那个矮人就总是在喝酒的时候抱怨说你们的房子太旧了，而且还那么高、那么大，在村子里扎眼的很。但您们是知道的，我们哪儿能容忍他这么诋毁您的房子？几个年轻人立刻就跟他吵了起来——看不惯就自己动手嘛，对不对？”
村民叉着腰，偷眼见雷斯劳弗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神情，才继续开口说道：“那矮子也是真倔啊，被激了两句就不干了，第二天，就去镇上买了工具的材料，开始给您的房子动手粉刷，还要我们也一起干。您知道的，最开始我们的是不打算掺和的，但他给钱……”
这下就全都明白了。
“所以，你们就把我家的外墙给刷了一遍？”雷斯劳弗说不出自己现在应该做个什么表情，他抬头打量着自家院子和两层小楼，有些哭笑不得，“行……吧，辛苦你们了，晚上把大伙叫到酒馆去，我也请顿饭，总不能让你们平白无故忙活这一趟。”
“他们人呢？还在酒馆住着？”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邻居耸了耸肩，“这几天我没去那，不过看外面那匹马还拴着，估计是没走吧。他那马跟它主人似的嘿！也矮墩墩的……”
听得这位眼看着就要将话题拐向村头村尾的侃大山，雷斯劳弗摆手推开了院门，不再继续和他耽误时间。
听闻有人进来，不怕生的鸡鸭们顿时从茂盛的园子深处钻了出来，围在众人身边讨要食物，一只大鹅带着审视地看了几人一眼，在确认不是生人后摆动着外八字，重新躲了回去，跳进了黑爪的窝，让正准备也和主人一样回家的恐爪龙震惊不已。
这年头，食物开始自己送上门来了？
“艾米莉婶婶养鸡鸭可真有一套，”安格丽塔看着这些个个肥了一圈的动物们啧啧称奇，“我养了那么久，都一点儿起色没有的。”
“术业有专攻嘛，”黛西同样也对这些小家伙们非常欣赏，只不过她在欣赏的同时还顺便吞口水，“正好老雷今晚准备请客，怎么说？挑几只下锅应该正好——哎、哎呦！”
玛丽和贝拉同时收回手，无视了黛西的抗议：“养它们可不是用来吃的，我劝你少打它们的注意。”
“那摸两个鸡鸭鹅蛋总行了吧，唉。”黛西连连叹气，但目光却是随着其他人一同转向了安格丽塔。少女小心翼翼地从避光处摸出几个瓶子，那是她在离开之前酿的梨子酒。
但当它们被取出来之后，几个人却都傻了眼。
“欸？”安格丽塔不可思议地摇晃着瓶子，但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我酒呢？”
别说酒了，就连梨子也没有半块！
“我就说吧，赶紧把这些长翅膀的拿来进锅！”黛西嚷了起来，“肯定是它们闻到味，把你的酒给偷喝了！”
“鸡鸭鹅可不会这么聪明。”
正当众人在黛西的胡闹下乱起来的时候，门口处却忽然传来了低沉的嗓音，转头望去，一个矮人正站在两名佣兵和一个德鲁伊模样的男人前方，牛角盔和一把棕褐色大胡子之间的狭窄地带上，两只眼睛平静地看着众人。
来人并非冯达尔，但模样……有那一副大胡子，倒也看不出来长得到底像不像。
“你怎么来了？”贝拉有些惊讶地看向那位德鲁伊，后者胸前的挂饰上并不是埃达丝的标志，而是一片橡树叶——他是橡树之父西凡纳斯的信徒，同样也是拒战之境的成员之一。
贝拉认得他，这位同样也是坚定的素食主义者，两人在这方面有着许多共同话题。
“这位先生，”德鲁伊朝贝拉笑了笑，看向前面的矮人，“他找人找到拒战之境来了，就这么着，我自告奋勇地和他一起过来找你，可惜来得不巧，你们恰好不在。”
“我们是受邓肯阁下的委托来带路的，”两个佣兵相视一眼，也上前一步，朝着雷斯劳弗说到，“这两位在这里没找到人，就想知晓您接下了哪份委托，但里哈之森实在是太远了，我们也就只好先留在这里，等到你们回来再去交差。而在这期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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