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自信的夜鬼婆几乎魂飞魄散，但雷斯劳弗同样也被唬了一跳。雇佣兵的第一反应便是挥拳而起，但那怪物却也瞬间凭空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仿佛隐身了一般。
雷斯劳弗的清醒并非偶然。尽管自从换了手臂后新的受害者便不会再继续纠缠于他，但之前的那些却依旧存在。而当它们也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时，雷斯劳弗不清醒才怪！
“跑到哪里去……”雷斯劳弗反手抄起床头的大剑，却没有做任何无用的劈斩，他谨慎地查看着周围，却见守夜的黛西也正躺在桌前。
看来袭击者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她是谁？为什么要冲着自己来？
第281章 没人来陪婆婆
“你是怎么清醒的？！”
再度现身的鬼婆看起来比雷斯劳弗还要吃惊，但当她于物质位面再次消失又显现后，那份惊讶却变成了嘲笑：“你无法打败我，蠢货！你还没学会怎么用剑呢！”
这样的侮辱可就太过分了。伴随着轰然的炸响，墙壁被雷斯劳弗凿开了一个大洞，然而那该死的丑陋怪物却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同时探出利爪朝着雷斯劳弗的肩头抓去。
“放弃吧，如果我不能让你做噩梦，那你的现实就是噩梦的一部分！把我可怜的小灵魂们还来！”
“你在说什么鬼话！”
雷斯劳弗反手而击，却再度落到了空处，这样的感觉让雇佣兵颇为气闷，但暂时却又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敢不敢出来一战！”
“那对你来说不会太累了吗，小家伙？你白天明明杀了那么多人，却一个灵魂都不肯给婆婆我留下！”夜鬼婆寒声道，“既然这样，婆婆我就只好把你抓走了！”
迟迟无法得手的感觉是相互的，在雷斯劳弗无法轻易击中鬼婆的同时，鬼婆也难以对雷斯劳弗造成真正的威胁。事实上如果不是夜鬼婆有一枚可以穿梭往返于物质和以太面之间的心石，现在她早就该逃跑了。
“她是不是说了，‘婆婆’？”另一边，黛西却是在悄悄与琤泠沟通，“会不会就是——”
“第一，我知道你想的是谁，但我们不能确认她究竟是不是，也不知道那个名字是否奏效；第二，你真的完全掌握了那个法术吗？你只有一次偷袭的机会，如果失败，一个全身而退的鬼婆会一直骚扰你们的，你们将会多出一个极其难缠的对头！”
琤泠的警告让黛西不能不继续潜伏了下来，但就算看不到情况，只是听声音也知道雷斯劳弗并不能简单地将对方拿下。
“灵魂？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雷斯劳弗抽出战刀突然袭去，撕下了鬼婆身上的一块烂肉，但就算是地狱的武器，也无法伤到身处以太面的敌人，“可惜我还没有找到能够责难的人！”
“那你可要快找了，因为婆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得很！”负伤的鬼婆怪叫一声，闪身出现在了安格丽塔的床前，伸指欲点，“别过来，不然我就把这小丫头片子拖入她最可怕的噩梦里！然后！”
一只黑乎乎的皮革口袋被鬼婆甩了出来，那敞开的袋口仿佛吞吐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邪恶气息：“然后她的灵魂就可以和我回去了！”
“不但如此，你的这些同伴们一个都别想逃！”
“这是什么口袋？！这不是普通的灵魂袋！”黛西的心灵链接中，琤泠骇然的声音响了起来，“灵魂袋只能装一个灵魂，但这里面却有……该死，有几百个灵魂！恐怕整个小镇的灵魂都被装进去了！这肯定会出大问题！”
“只有五分之四，”黛西接口道，“不对啊，你是怎么看到的？我看不到！”
“我是借你的琴和你链接的，又不是你本人，”魔鬼嘀咕了一句，“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必须把那东西夺下来，恐怕只有炼狱的烈焰才能将其完全净化！”
“是给你刷业绩吧？”“你非这么理解我也无话可说。”
“那我能有什么好处？”“好处就是——你能避免你的朋友们也进那个袋子里面！她动手了！”
琤泠并非虚言恫吓，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的雷斯劳弗不得不暂缓了脚步，然而鬼婆却不打算就此罢手。这怪物根本不晓得界限的重要性，见到雷斯劳弗投鼠忌器，带着复仇快意的鬼婆立刻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笑声，然后一指点了下去！
“她对你一定非常重要吧？太好了！就让她来陪婆婆我、嗯——来陪！来！陪！”
“来陪我！！”
鬼婆怒吼着再度点了下去，然而这一次迎接她的可不是雷斯劳弗的铁钳了，翠绿色的剑光如惊雷乍起，若不是这次鬼婆有了经验，恐怕她的脑袋便要掉在床上！
“你怎么也能不受影响？！这不可能！”
“托雷斯劳弗叔叔的福，我做的噩梦已经够多的了，”安格丽塔挥剑刺出，剑下却另有一道火焰箭暗中喷涌，在鬼婆反应过来之前洞穿了她的腹部，“你不过是帮我减轻了而已！”
“但你们还有足够多的同伴！”
以太化的鬼婆再度狼狈地现身而出，然而这一次还不等她给予玛格丽特噩梦，在房间的另一端，那守夜的姑娘却突然拍案而起，一道闪闪发光的灵能长矛自诗人的眉心显化而出，伴随着黛西积蓄许久终于脱口而出的一声尖啸，那长矛于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鬼婆的心脏而去。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否——夜莺婆婆！”
“劳洛希姆的心灵长枪！”
“不——！”
鬼婆第一时间便尝试用心石再度转移以规避这道超出她预料的致命法术，这种伎俩总是能够奏效，因为无论什么人的动作再快也无法快过思维的电转，然而这一次，攻击的手段同样也来自于心灵！
一击而中！
“离开这里！”夜鬼婆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整个人硬撑着那灵能长枪引发的灵魂战栗，强行消失在了这个位面之中。她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高手！如果她几个世纪以来的知识没有出错，那是一道由巨龙创造的法术！
能够运气和天赋到习得这种法术的凡人绝非善茬，今晚她得到的教训已经够多了，必须立刻离开！
然而，当夜莺婆婆终于喘着粗气出现在小栗林地中时，她下意识地一摸腰间——那颗对她至关重要的心石还在，但同样重要的灵魂袋却不见了！
“睡得再熟，这种动静下也足够把人惊醒了……”玛格丽特疲惫地举起手来，那只覆盖着恶心油脂的口袋不知何时到了她的手里。
安格丽塔又惊又喜：“你没事，玛丽！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睁开眼睛，它就在我面前晃荡，”玛格丽特低声道，“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不过——”
那诡异的口袋突然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一阵阵不详的哀嚎声缭绕在每个人的耳畔，仿佛下一秒它就要爆炸一般。
“把它丢出去，快！”黛西眼中一闪，双目恢复了原样，“这东西吞了太多灵魂，它就要失控了！”
第282章 再见斑猫人
“轰！”
还不等玛格丽特将那袋子顺着雷斯劳弗凿出的大洞中丢出去落地，鬼婆的灵魂袋便在半空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无形的冲击波席卷了夜空，而在部分人的视野当中，一尊直径差不多有两三米的灵体集合已然逃出了束缚，在负能量的哀嚎声中出现在了厄索雷镇的上方！
“这回可真是见了鬼了！它就像我们之前遇见的那个血肉球的灵体版本！”冯达尔大叫起来，“老雷，用你那把地狱铁锻造的战刀！寻常武器休想伤到这玩意！”
“这个不用你说！”雷斯劳弗早已将他的大剑插在一旁，“但我想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你白天没有杀到的部分！”黛西抓起她的马特琴，尽力用音乐抵抗那怪物的哀嚎，“现在它们来索命了！”
“索命？我看送命还差不多！”
雇佣兵狂笑着高举战刀从那洞中跳了出去：“希望你们不会躲起来！”
炼狱的战刀对于灵魂的聚合体仿佛有着特殊的效果，当雷斯劳弗挥动那致命的武器时，那由无数灵魂组成的聚合体惊恐地嚎叫着，试图往不同的方向牵引庞大躯体以进行躲避，但最终的结果却只能是雷斯劳弗从当中穿过，使得数十道灵魂在瞬间湮灭无踪。
“不要切断！不要切断！”黛西冲到洞口朝下面大喊，“等它们重新聚合成一团，这样可以防止它逃得到处都是！”
“这些灵魂已经被腐化了，如果单独逃离会变成幽魂或者其他怪物，到时候你就真的要去以太面追杀它们了！”
雇佣兵对前面的话并没有太在意，但最后一句实在是戳中了他的心头，手中战刀当即便收敛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递次挥动，生怕这些家伙真的钻到以太面中。
这个不死生物聚合体内部有着各种混乱纷杂的想法，使得它无法顺利完成钻入以太面的动作，直到雷斯劳弗最后一刀斩断了剩下的一小撮灵魂，它们也没能在彻底消失前前往其他位面。
“有点儿意思……”
琤泠在黛西的脑海中喃喃道：“这次我仔细观察了整个过程，他没能束缚住这些灵体，但炼狱的力量却也没有起作用——无论是他的手臂还是那把刀。这是什么原因？”
“等等，也许它们都起作用了，但却相互冲突、不兼容……就像两个小孩争抢玩具，最后会导致玩具掉到沟里一样。那些灵魂被送到了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比如深渊？你能不能不要当谜语人，这样很讨厌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个被关在女主人剧院里演出的演员，一个读作魔鬼写作负债人的可怜虫，你要我如何追踪它们的去处？”
“或者我也可以替你问问女主人，但你知道的……”
“那还是算了！”黛西吓了一跳，“就算我人生在世不称意，我也暂时还想在世，更别说我现在还挺称意的！”
“所以，这就是结束了？”玛格丽特和其他人冲下楼来，“抱歉，我好像偷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不不不，你做得极对！极对！”贝拉连忙打断了她，“如果这东西继续留在那怪物手里，肯定会被用在很可怕的事情上！如果没有你，我们只怕完全没有机会摧毁这个阴谋！”
“帮大忙了，玛丽，”安格丽塔也颔首道，“不过这事恐怕不能算完。鬼婆这种生物在帝国也总有传闻，每次都要谨慎地驱除才行，绝不能让她继续这么危险的存在下去。”
“但我们要去哪里找她呢？”冯达尔虽然赞同这一看法，却提问道，“这里的人可没法再指路了。”
“但还有一个地方的人可以！”贝拉灵光一闪，“记得吗，小栗结社，那些德鲁伊！”
“之前那个镇民说他们都是坏人，但如果这里的人甚至变形怪都被那鬼婆所腐化的话，情况或许恰恰相反。我可以让跳跳先去探探路，交涉一番，然后我们再去拜访！”
贝拉提出的的确是个好主意，众人当下便派出了最得力的小助手跳跳作为信使，而其他人则继续囫囵了一觉直到天明。
夜鬼婆恐怕是被吓破了胆，也可能是知晓了自己的灵魂袋已经报废，没有再抽身回来作恶，直到太阳再度升起，这座已经没有了人烟的小镇也没有再次“热闹”起来。
只不过，当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动身时，却在镇子口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赞美猫之主！这里居然还有活人！”
当看到出来的人是雷斯劳弗一行的时候，两只已经弓腰炸毛到极限的斑猫人终于放松了下来，西丝蒂更是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丝毫敌意和戒备。
“我和我弟弟最终还是决定冒险回来看看，但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简直像是一场噩梦！”
“我们不敢进去……是什么怪物横扫了这个镇子吗？”罗梭喏喏地道，“不过幸好，你们活了下来……我和姐姐应该提醒你们不要靠近这里的。”
“你们的确应该提醒这点，”雷斯劳弗打量着两人，“这里的巡林客被变形怪取代了，这点你们说了实情，但你们知道更多吗？”
“比如……说？”西丝蒂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某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她的心头。
“比如说，这里其实被一只夜鬼婆完全腐化了，所有的镇民。无论他们原本的天性如何，都被完全替换掉了，而那个自称为夜莺婆婆的鬼婆时刻准备收割他们的灵魂。”黛西一开口，便让两个斑猫人惊得跌倒在了地上。
“而还有一点更有意思，就是当我提到你们的时候，那些被鬼婆驱使的人和变形怪居然不顾一切地开始攻击我们，要套出你们的下落，”雷斯劳弗玩味的眼神仿佛是一头雄狮准备随时褫夺鬣狗们的猎物，顺带将他们一块生吞活剥，“你们二位对此应该不能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吧。”
罗梭的裤子已经变得潮湿和温热了起来，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第283章 无人售卖
如果有可能的话，西丝蒂和罗梭都不想接触他们的巡林客同行，就更别说什么鬼婆了。不过也托了这个福，他们迅速逃离了小镇，赶在鬼婆真的对他们动手之前。
尽管让一个人噩梦缠身只需要一根指头，但完全的腐化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鬼婆还不能在短短几天内就让一个人变成她手下的待宰羔羊。
“我听说过夜莺婆婆的故事，但没想到……天啊，”罗梭双目失神，“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杀了整个小镇的居民，岂不是为那个婆婆送上了一大堆灵魂？”
“可惜她贪心不足，最后两手空空，”安格丽塔双手一摊，“她最终什么都没剩下，除了自己的小命。”
“不过我们觉得，或许连这一部分也不要留下比较好。”
“我跟你们一起去！”
西丝蒂纠结了片刻，决然抬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得当面问个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姐姐？！”罗梭大惊，“我们连她派来的变形怪都打不过！”
“但不然呢？难道我们后半辈子都要躲躲藏藏，生怕她找上门来？”西丝蒂大声喊着，“还是我们要和她坦白将那枚胸针交给了恩人们？”
“就算这样，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掺和了进来，就别想轻易脱身！甚至于直接告诉她，没有价值的我们只会死得更快！”
西丝蒂的头脑很清醒，但行事的确鲁莽，她拔出匕首挥舞着道：“让我们当面解决这个事情，一了百了！”
“勇气可嘉，不过我劝你们最好是躲在后面，”雷斯劳弗指了指身后的玛格丽特，“就和她呆在一起吧，如果真的有需要，你们也能派得上用场。”
这样的“宽容”让西丝蒂异常感激，更别说在行进了一段时间后，松鼠跳跳的回归更是让他们感受到极大的安全感。
他们不是头脑一热就准备去自寻死路的！
“我们最好更小心一点儿，”贝拉在听完跳跳的讲述后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她抚摸着跳跳身上凌乱的皮毛，“结社的德鲁伊们恐怕都死光了，我们不要去问路，那个鬼婆占据了结社作为据点。”
“跳跳被她发现了，但好在那个鬼婆似乎被什么给牵绊住了，没能及时出手，让这小家伙跑了出来——她被吓坏了。”
跳跳是个伶俐的朋友，但此刻她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敢相信，只有贝拉温柔的抚摸才能让她感到些许的安全。
“为什么说那里的德鲁伊基本都死完了？”“跳跳说就和镇子里的情况差不多。”“好吧，我懂了。”
“虽然可能有打草惊蛇之嫌，但既然她现在正在忙别的事情，或许正是我们上门打扰的好时机，”黛西眼珠转了转，“希望那个事情能继续让她分心。”
“放心吧，她会的，”琤泠在她的心灵链接中确信地道，“在整个炼狱找人很不容易，不过剧场的一位服务员是自由的，他用非常隐秘的方式和那位‘囚犯’取得了联系，而现在，我在利用这份资源。”
“嗯……你该不会准备用这个来威胁我什么吧？”
“我们是互帮互助的关系，我不想让我们处得太僵，”琤泠甜美的笑声听起来藏着剧毒，“等你什么时候完全信任我了再谈吧。其实你知道吗，魔契师和宗主关系融洽的并非少数。”
“等我完全信任你了再谈吧。”黛西耸了耸肩。
“希望真能如此吧，”冯达尔揉搓着自己的左臂，那肢体看起来和寻常无二，只不过吟游诗人此刻已经知道，那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不过我们正在白天，而且也都没有睡觉，形势看起来对我们很有利。”
贝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但也别大意，鬼婆都是天生的施法者，而且她可以躲进以太面中。另外我最担心的一点，是她是否加入过什么鬼婆集会。”
“当三个鬼婆臭味相投地凑到一起时，她们的力量会和她们的邪恶一样膨胀，如果那样的话就有些危险了。”
关于这一点，就算是魔鬼也无法回答：鬼婆的集会相当隐秘，那不是她可以知道的情报。
众人暂时安静了下来，西丝蒂和罗梭紧张地调整着她们的武器，对于没有经历过太多大场面的盗墓贼而言，直面一个鬼婆已经是非常有挑战性的情况了。而与之相反的，安格丽塔等人则没有这么紧张，雷斯劳弗看起来更是完全放松的状态，好像就算他直面一条巨龙也不会惶恐一样。
那不是真的。
“前面是什么？”当道路渐渐变成了土路，而且逐渐收窄成小径，两侧的树木开始逐渐遮蔽了头顶的阳光，不过这对于斑猫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不动用黑暗视觉，可调节的瞳孔也足以让她们清晰地看见前面的一切。
有什么东西成堆地摆在了路边，一副任人拾取的模样，而在其周围则散落着几个钱币，有铜质的，也有银质的，恐怕都是这个“无人售卖处”的顾客们留下的。
而当众人稍微靠近了些后，贝拉和安格丽塔顿时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而玛格丽特更是小脸煞白地捂住了口鼻，跑到一旁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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