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我凉得有点早了 第240章

　　海顿制药的废墟在夜色中如同一具被剖开的巨兽尸体，扭曲的钢筋从混凝土中刺出，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鸿羽的靴底碾过碎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辐射读数倒还算正常。”塞雷娅调整着手腕上的检测仪，银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但B2层的源石能量残留依然超标三倍。”

　　缪尔赛思的水分身正从一处裂缝中渗出，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下面有东西，”她的眯起眼睛，“很多烧焦的文件柜，还有……啊，是录像带！”

　　水分身托着几卷烧焦边缘的录像带浮出裂缝，“但是好像烧毁了……”

　　几颗细小的碎石突然从上方落下，蕾缪乐抬头大喊道：“塞雷娅主任！小心！那边有——”

　　她的警告被混凝土断裂的轰鸣打断。

　　鸿羽的瞳孔骤缩——头顶的横梁正以可怕的角度倾斜，碎石如雨点般砸落。

　　“塞雷娅！”

　　身体比思维更快。

　　鸿羽猛地扑向银发的瓦伊凡，在将她推向安全区域的同时，后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坍塌的混凝土块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羽？！”塞雷娅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

　　她橙黄色的眼眸在尘埃中亮得惊人，臂铠上的源石技艺纹路还未完全熄灭——方才那一瞬间她本可以轻松挡开坠物。

　　鸿羽撑着膝盖直起身，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塞雷娅紧绷的面容：“没事，擦伤而已。”

　　他故作轻松地活动了下肩膀，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塞雷娅的指尖还停留在鸿羽的肩头，源石技艺的微光如同细碎的星尘，轻轻抚过那道渗血的擦伤。

　　她的呼吸比平时急促，胸口微微起伏，银白的长发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凌乱。

　　“你明明知道我能挡开。”她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橙黄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担忧、懊恼，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

　　鸿羽再次轻轻活动了下肩膀，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下意识反应而已。再说了，保卫科主任要是受伤了，莱茵生命的安全谁来负责？”

　　这个回答让塞雷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突然抓住鸿羽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微微挑眉：“那你呢？”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波动，“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莱——”

　　她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合时宜。

　　塞雷娅迅速松开手，后退半步，重新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只是指尖还残留着鸿羽手腕的温度。

　　“……下次别这样了。”最终，她只是生硬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那个露出金属箱体的碎石堆。

　　“教授！你没事吧？”蕾缪乐急匆匆地跑过来，光环因为担忧而忽明忽暗地闪烁。

　　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鸿羽染血的肩膀，“要不要先包扎一下？我带了急救包！”

　　“我没事，小乐。”鸿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比起这个，我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缪尔赛思的水分身已经从裂缝中完全渗出，手里捧着几卷烧焦的录像带：“这些录像带虽然受损，但核心部分可能还能读取。”

　　她走过来，眼神在鸿羽和塞雷娅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带着一抹鸿羽看不太懂的色彩：“刚才真是惊险呢~塞雷娅主任看起来吓坏了。”

　　塞雷娅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只是专注地检查那个金属箱体：“这是军方制式的保险柜……怎么会在这？”

　　“让我看看。”鸿羽走到她身边蹲下，灰蓝色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保险柜上的识别面板。

　　两人的肩膀几乎相碰，塞雷娅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气，混合着些许血腥味。

　　这个认知让她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她应该挪开一些距离的，但身体却违背了理智，依旧保持着这个过分亲近的姿势。

　　“生物识别……”鸿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塞雷娅，你的源石技艺能破坏这个面板的电路吗？不需要完全破坏，只要干扰它的识别系统就行。”

　　“可以试试。”塞雷娅抬起手，源石技艺的光芒在她的指尖凝聚……钙质化，很神奇吧？

　　这个距离下，她能清晰地看到鸿羽侧脸的轮廓，看到他灰蓝色眼睛里专注的神情，还有那道因为方才保护她而留下的伤痕。

　　一种奇怪的冲动突然涌上心头——她想伸手触碰那道伤痕，想确认这个只是为了保护她就把自己置于危险中的男人真的没事。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她的源石技艺都波动了一瞬。

　　“塞雷娅？”鸿羽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

　　“……没什么。”塞雷娅迅速收敛心神，源石技艺精准地击穿了识别面板的电路。

　　保险柜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门缓缓弹开。

　　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份文件和一个数据储存器……都被爆炸和高温所影响，没办法读取，只能先带回莱茵生命尝试修复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了，我们先回去吧，先处理一下教授你的伤口才是要紧事。”缪尔赛思在一边提议道，“有了这些东西这一趟也不算没什么收获了吧？”

　　鸿羽苦笑着点点头。“嗯……就是这个收获，有些让我头疼。”

　　哥伦比亚的军方也掺和进来了么……？

　　唉……这样的话就算有证据也没办法掀起什么波浪了啊……

　　算了，不想这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鸿羽轻轻碰了碰蕾缪乐的手臂：“小乐，帮我把那些录像带收好，我们该回去了。”

　　“啊？哦！好的！”蕾缪乐眨了眨眼，光环因为困惑而闪烁了几下，“欸？前辈，你刚刚管我叫……”

　　“小乐……你不习惯吗？”

　　“没！我很习惯！”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莫名的又感到些许熟悉感的蕾缪乐乖巧地跑去收拾起其余散落的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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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塞雷娅忍不了多久了

　　回程的车厢里异常安静。

　　塞雷娅坐在副驾驶位置，银发下的耳尖微微发红。她的目光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瞥向后排的鸿羽，他正闭目养神，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教授，你肩膀还疼吗？”蕾缪乐小声问道，光环因为担忧而变得暗淡。

　　“没事，小伤。”鸿羽睁开眼，对她笑了笑，“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那些录像带能不能修复。”

　　塞雷娅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臂。

　　她记得鸿羽扑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动作那么快，那么坚决，仿佛本能一般。这个认知让她的胸口泛起一阵奇怪的灼热感。

　　“到了。”车子停在莱茵生命医疗部门口时，塞雷娅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先去处理伤口。”

　　医疗室的灯光冷白刺眼。

　　消毒水的气味让鸿羽皱了皱鼻子：“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回去我自己……”

　　“坐下。”塞雷娅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她戴上医用手套的动作干净利落，但鸿羽注意到她的指尖有细微的颤抖。

　　当酒精棉球触碰到伤口时，鸿羽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塞雷娅的动作立刻变得更加轻柔，橙黄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伤口，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疼吗？”她问，声音比鸿羽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要柔软。

　　“还好。”鸿羽试图微笑，但嘴角的弧度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他其实不是不能忍，但是自从穿越到哥伦比亚之后很久没有受过什么伤了，突如其来的疼痛不是一时半会可以适应的。

　　塞雷娅的呼吸拂过他的肩膀，温热而潮湿。

　　她的发丝垂落下来，扫过鸿羽的手臂，带着淡淡的金属和汗水混合的气息——这是塞雷娅特有的味道，让鸿羽想起训练场和阳光。

　　“为什么要这么做？”塞雷娅突然问道，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你知道我能保护自己。“

　　医疗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鸿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塞雷娅平稳的呼吸。

　　“嘛……本能反应吧。”最终他轻声回答，“看到危险的第一反应就是……”

　　就是保护你。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塞雷娅似乎听到了。

　　她的手指停顿了一瞬，然后继续缠绕绷带，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在这个时候，塞雷娅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她所认识的，和鸿羽关系不错的女性身影，克丽斯腾，缪尔赛思，那个时不时来莱茵生命串门的“历史学者”霍尔海雅甚至是鸿羽最近刚找到的那个叫做蕾缪乐的萨科塔助手……

　　她们……是不是都喜欢羽？

　　“我说……羽，你有没有……”她忽然开口，想要询问些什么的话语却在舌头尖打了个结，无论怎么样都问不出“你有没有想要和谁在一起”这样的问题。

　　先不说其他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心思（霍尔海雅，蕾缪乐是塞雷娅不确定的），就只说鸿羽自己……他不是一直在拿他那个“假戒指”回避这些事情吗？

　　“嗯？”鸿羽疑惑地看向她。

　　“没什么。”塞雷娅迅速结束了包扎，“好了，这几天别碰水。”

　　她转身收拾医疗用品，银发遮住了表情。

　　鸿羽|总觉得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离开了医疗室。

　　……

　　走廊的灯光将塞雷娅的影子拉得很长。

　　塞雷娅大步走向训练室，脚步比平时更加急促，训练室空无一人，这正是她需要的。

　　“458、459、460……”

　　沙袋在塞雷娅的击打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银白的长发黏在颈后，她橙黄色的眼眸在训练室的灯光下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

　　为什么他要那么做？

　　为什么……自己就算怎么去压抑那样的情感，却还是会这么在意？

　　“砰！”最后一拳直接击穿了沙袋，沙子如瀑布般倾泻而出，这个沙袋最后还是完成了它的使命，陪伴了训练场足足半个月的时间后它被打爆了。

　　塞雷娅喘息着跪倒在地，汗水浸透了训练服。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克丽斯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金发少女倚在门框上，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探究的光芒。

　　塞雷娅没有抬头：“有事？”

　　“来看看我们的保卫科主任为什么大半夜在训练室发泄情绪。”克丽斯腾走进来，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顺便告诉你，录像带的修复工作已经开始，斐尔迪南说可能需要至少50小时。”

　　塞雷娅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谢谢告知。”

　　“所以，“克丽斯腾突然凑近，金发间的发卡闪闪发亮，“是因为羽受伤了？”

　　塞雷娅的动作僵住了。她转身去拿毛巾，避开克丽斯腾的视线：“他只是擦伤。”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克丽斯腾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耐心，“我想问的其实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下定不了决心是吗？”

　　训练室的排气扇嗡嗡作响，将塞雷娅急促的呼吸声无限放大。汗水从她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木地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塞雷娅抓起毛巾粗暴地擦拭着脖颈，布料摩擦声在寂静的训练室里格外刺耳，“但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我该去休息了。”

　　说着，塞雷娅走到了训练室的门口停顿了下来，“克丽斯腾，我现在也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放弃……所以……加油吧。”

　　克丽斯腾的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轻敲击，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两度。

　　“你总是这样。”金发少女突然开口，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塞雷娅绷紧的背影，“明明比谁都在意，却非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不像你。”她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可以毫无顾忌地……”

　　“撒娇？示弱？还是……”克丽斯腾突然从背后靠近，发梢扫过塞雷娅的肩胛骨，“直接把他按在墙上告白？”

　　塞雷娅猛地转身，橙黄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克丽斯腾近在咫尺。

　　“你……”

　　“安心……我还没来得及这么做，但是我和缪尔赛思打了个赌。”克丽斯腾轻笑一声，“赌你会忍到什么时候，现在看来，输的会是她。”

　　她直视着塞雷娅那双轻轻颤抖的眼睛，“你忍不了多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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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鸿羽：霍尔海雅调戏我？调戏回去！（5.2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