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我凉得有点早了 第241章

　　次日，特里蒙的清晨。

　　“怎么突然这个时间点把我叫出来了？”霍尔海雅坐在早餐店的小摊位边上，手里拿着一杯由鸿羽请客的咖啡开口问道。

　　“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霍尔海雅……你知道梅德兰基金会吧？”鸿羽抿了口咖啡后开口。

　　“当然，只要是在哥伦比亚有点地位的人很难不知道吧？”霍尔海雅反问道。

　　“但我可不知道你是梅德兰基金的特工啊。”

　　“……”

　　气氛突然僵住。

　　霍尔海雅轻轻搅动着咖啡，青蓝色的眼眸在晨光中泛着微妙的光泽。

　　她抿了一口咖啡，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所以，教授先生突然约我喝咖啡，就是为了打听梅德兰基金会的事？”她的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我还以为你终于想起来要履行那个‘请我吃最贵的餐厅’的约定了呢。”

　　鸿羽的灰蓝色眼睛微微眯起，阳光透过他的白发，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已经请你吃了不知道多少次饭了吧？”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有些无奈的轻声说，“算了，先不提这个……今天是有正事相求。”

　　“哦？”霍尔海雅挑眉，羽耳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能让莱茵生命的教授亲自来求我帮忙，看来事情不小啊。”

　　鸿羽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型数据储存器，推到她面前。“海顿制药的废墟里找到的，军方级别的加密，莱茵生命的设备破解时间太长了。”

　　霍尔海雅的瞳孔微微收缩，她伸手按住储存器，指尖与鸿羽的短暂相触。

　　“嘛……姑且先不提这个，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梅德兰基金会的事情的？”她的声音忽然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警惕。

　　“你之前让我替你向雅拉问好，我还以为你是在影视方面认识她的，结果不是……所以我就顺带着问了问，再猜了猜。”鸿羽耸耸肩，“雅拉虽然没说太多，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雅拉女士帮忙？”

　　“她算是梅德兰基金会的半个离职人员了吧？我对梅德兰基金会没有太多了解，但是稍稍推测一下还是可以的。”

　　晨风吹过，霍尔海雅的发丝轻轻拂过脸颊。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轻笑一声：“教授还真是……敏锐得让人害怕呢。”她收起储存器，“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陪我逛街。”霍尔海雅站起身，青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就当是……提前预支那顿大餐的一部分。”

　　鸿羽无奈地摇摇头：“我还以为你会要什么研究资料或者实验数据。”

　　“那些东西固然还蛮吸引我的，但是……”霍尔海雅微微倾身，发梢扫过鸿羽的肩膀，“那些研究资料和实验数据哪有教授本人有趣？”

　　“……啊？”

　　……

　　特里蒙商业区的阳光正好，霍尔海雅挽着鸿羽的手臂，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漫步在街头。

　　她的指尖时不时轻轻划过鸿羽的手腕，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

　　商业街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霍尔海雅拉着鸿羽拐进一条种满梧桐的小路。阳光透过叶片间隙，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霍尔海雅的裙摆扫过鸿羽的裤脚。

　　她突然停下脚步，指向一栋爬满常春藤的老建筑：“你来过这家图书馆吗？”

　　鸿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特里蒙古籍图书馆的铜质招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以前倒是常来，但现在我有什么需要的资料一般都是托我的助手帮我去拿的，但是……”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你打算现在去图书馆？我还以为——”

　　“不然呢？”霍尔海雅已经拽着他踏上台阶，羽耳在发丝间愉快地抖动，那一条柔软而不失任性的尾巴也在不知何时牵上了鸿羽的小腿，“还是说教授更想去试衣间帮我挑裙子？”

　　“……走吧。”

　　图书馆内弥漫着陈旧纸张与橡木书架混合的气息。

　　霍尔海雅的手指掠过烫金书脊，在《古代神民考》上停留了片刻，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青灰色的长发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霍尔海雅的手指轻轻翻动着泛黄的书页，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青蓝色的眼眸在古籍的文字间游移，时不时瞥向身旁专注阅读的鸿羽。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将他的白发染上一层梦幻的色彩。

　　霍尔海雅注意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头，那是他陷入思考时的习惯表情。

　　“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她凑近鸿羽耳边，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耳廓。

　　鸿羽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没有躲开。

　　“不，并没有什么东西。”他摇了摇头，这个图书馆内的书籍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用。

　　霍尔海雅的指尖轻轻点在鸿羽正在翻阅的书页边缘，指甲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不着痕迹地又靠近了些，发丝间淡淡的雪松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

　　“教授对这些古籍很熟悉？”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羽毛拂过耳膜般的痒意。

　　鸿羽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书页上，但霍尔海雅注意到他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略知一二。”

　　他的话突然顿住了——霍尔海雅的尾巴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腕，细腻的鳞片在皮肤上划过一道微凉的轨迹。

　　“继续说啊。”霍尔海雅佯装无辜地眨眨眼，“我对教授的知识储备……很感兴趣呢。”

　　鸿羽轻轻合上书册，皮革封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转过头，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霍尔海雅：“但我更感兴趣的是，梅德兰基金会什么时候能把破解好的数据发给我？”

　　霍尔海雅的尾巴尖在他腕骨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真扫兴，”她从包里拿出终端，“你提供的样本已经递交出去了，最晚下午就可以得到结果。”

　　霍尔海雅的终端屏幕在昏暗的图书馆角落泛着冷光，她指尖划过加密界面时，指甲与玻璃屏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看，”她突然将屏幕转向鸿羽，“初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鸿羽倾身向前，白发垂落遮住了半边侧脸。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被标记为“军方机密“的文件摘要上时，霍尔海雅注意到他灰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霾。

　　“比想象中麻烦啊……”鸿羽的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橡木桌面，节奏与窗外梧桐叶的沙沙声奇异地同步。

　　霍尔海雅的尾巴悄悄攀上椅背，鳞片在实木表面刮擦出几不可闻的声响。

　　她突然伸手拂去鸿羽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你打算怎么谢我？”

　　这个动作让她腕间的蛇形手链滑落，冰凉的金属贴上了鸿羽的颈侧。

　　鸿羽条件反射地绷紧肩膀，却在转头时撞进一片青蓝色的深海——霍尔海雅不知何时已经近在咫尺。

　　“我记得……”鸿羽不着痕迹地后仰，椅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你最开始提的要求不就是让我陪你逛一逛吗？怎么又扯上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了？”

　　霍尔海雅的指尖轻轻划过鸿羽的喉结，青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教授真是会装糊涂呢。”她的声音像羽毛般轻柔，尾音微微上扬，“陪逛图书馆只是开胃菜，真正的谢礼我还没想好要什么呢……”

　　“不如这样，教授你学识很渊博的对吧？”霍尔海雅突然凑近，呼吸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拂过他的耳廓。

　　“我没那么自信，但是姑且还算不错。”鸿羽点了点头。

　　“要是你这都只能算是‘不错’的话，那哥伦比亚历史上所有自称天才的家伙可就全部都得切腹谢罪了。”霍尔海雅轻笑道：“我需要教授你协助我。”

　　“协助你？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帮助你的。”

　　“先别拒绝嘛，”霍尔海雅轻轻挑起鸿羽的下巴，“我只需要你答应我关注一下百年前消亡的‘神民’的资料就好了，尤其是羽蛇的。”

　　“……”

　　霍尔海雅的指尖还停留在鸿羽的下巴上，图书馆角落的光线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暧昧的昏黄中。

　　她的尾巴不自觉地缠上了鸿羽的小腿，鳞片顺带着与木质的椅子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教授怎么不说话了？”她故意又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贴上鸿羽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鸿羽的耳垂：“该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

　　霍尔海雅的指尖微微用力，将鸿羽的脸转向自己。

　　青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危险的光泽，像极了当年在边境雨夜中审视他的模样。

　　“教授这副表情……”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鸿羽的下颌线，“该不会是在想怎么拒绝我吧？”

　　鸿羽突然抬手扣住她的手腕。这个出乎意料的动作让霍尔海雅的羽耳猛地竖起，尾巴尖也不自觉地绷直了。

　　“不，我只是在想……”鸿羽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你靠这么近，是认真的吗？”

　　“认真？”霍尔海雅的尾音像羽毛般轻轻上扬，青蓝色瞳孔在昏暗光线下收缩成细线。

　　她的指尖突然用力，指甲在鸿羽下颌留下几道浅痕，“教授觉得什么样的距离才算‘不认真’？”

　　她的尾巴从椅背上滑落，鳞片擦过鸿羽的衬衫纽扣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当那条灵活的尾巴尖探入鸿羽袖口时，冰凉的触感让他手臂绷紧了些许。

　　“比如这样？”霍尔海雅轻笑，呼吸带着雪松香拂过鸿羽的睫毛，“还是说……”

　　她突然跨坐在鸿羽腿上，古籍从穿着着黑色丝袜的大腿上滑落，在木地板上砸出闷响。

　　鸿羽的椅背撞上书架，几本厚重的典籍簌簌震动。

　　他条件反射扶住霍尔海雅的腰肢，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衣料灼烧着她的皮肤。

　　这个动作让霍尔海雅稍稍僵住——她没料到他会真的触碰，鸿羽则有些惊讶于掌心传来的轻颤。

　　她害羞了？

　　“你抖了。”鸿羽突然说。

　　霍尔海雅的羽耳猛地贴紧发丝，尾巴“啪”地拍在椅背上。

　　她迅速调整表情，却掩盖不了耳尖漫上的血色：“教授看错了，是窗外吹进来的风——”

　　“特里蒙今天气温12度，无风。”鸿羽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腰侧曲线，这个动作让霍尔海雅脊椎窜过一道电流。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猎人在戏弄猎物时，不该靠得这么近。

　　鸿羽灰蓝色的眼睛倒映着她微微放大的瞳孔，声音中带着一些玩味：“继续啊，历史学者小姐。你刚才不是很有把握么？”

　　霍尔海雅的尾巴尖尴尬地悬在半空。

　　她本该游刃有余地俯身，用唇齿丈量这个男人的自制力，此刻却像被钉在原地。

　　最糟糕的是，她发现鸿羽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发烫的耳尖上——那对该死的耳朵完全背叛了她！红得发烫！

　　“怎么不说话了？”鸿羽突然收紧手臂，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这个突如其来的主动让霍尔海雅倒吸一口气，她条件反射后仰，后脑勺却撞上书架。一本较为轻薄的书籍重重砸在她肩上。

　　“嘶——”霍尔海雅吃痛松手，鸿羽趁机起身，椅子在地面刮擦出刺耳声响。

　　他弯腰拾起那本书，指尖在烫金标题上停留片刻：“看来连古籍都在提醒你适可而止。”

　　霍尔海雅揉着肩膀瞪他，青蓝色眼眸里翻涌着羞恼。

　　她精心策划的攻势被一本破书毁了，更可气的是鸿羽此刻的表情——那种看穿一切的温和笑意，仿佛她才是被戏弄的那个。

　　“你故意的。”她咬牙切齿地整理裙摆，尾巴烦躁地拍打地面。

　　鸿羽将书插回书架，阳光透过彩窗在他白发上投下彩色光斑：“我只是好奇，梅德兰基金会的特工培训里有没有‘如何优雅地调情失败’这一课？”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霍尔海雅的胜负欲。

　　她猛地拽住鸿羽的领带迫使他低头，却在即将吻上去时突然刹车——鸿羽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那双灰蓝色眼睛平静得让她心慌。

　　“你……”霍尔海雅的呼吸乱了节奏，她突然意识到这场游戏里自己才是被看透的那个。

　　鸿羽早就摸清她的底线：看似浪荡实则珍视这段关系，根本不敢真的越界。

　　最终她松开领带，别过脸轻哼一声：“教授这种老古板，接吻技术肯定很差。”

　　“要试试看吗？”鸿羽眼中含笑，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轻声问道。

　　看着他的表情，霍尔海雅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她的指尖在鸿羽的领带上蜷缩又松开，丝绸面料在她掌心留下细微的褶皱。

　　“试试？”她突然轻笑出声，尾音带着羽毛般的颤意，“教授该不会以为这种程度的激将法……”

　　尾巴突然缠上鸿羽的腰际，鳞片刮擦衬衫纽扣发出细碎声响，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本就不足一拳的距离彻底消失，古籍的霉味突然被雪松香水的气息覆盖。

　　她拉住了鸿羽的领带，但鸿羽的呼吸节奏却丝毫未变，灰蓝色眼睛倒映着她微微发颤的羽耳——这个细节让霍尔海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鼻尖蹭过鸿羽的锁骨，那里有昨天为塞雷娅挡下坠物时留下的擦伤，淡淡的药味混着血腥气冲进鼻腔。

　　“我改主意了。”霍尔海雅突然松开领带，鳞尾“啪”地一下轻轻拍开鸿羽的手。

　　鸿羽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指尖在方才被她攥皱的地方停留。

　　这个动作让霍尔海雅的耳鳍不自觉地颤动——她突然无比确信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他早就看穿她虚张声势下的手足无措。